第246章 林曜明白了
“兩位官要吃點什么?” “找人!”店家小二的話剛落,兩個漢子直接**裸地說出目的。 也不容分說,四下打量,就看到孫老郎中的背影,兩個家伙尋了過去。 撲通~坐在椅子上,王麻子十分自覺從碟子里挑起一顆豆子,也不知怎么他那雙手怎么弄得,豆子就成拋物線準確無誤的丟進他自個嘴里,一連四珠彈射,等嘴里的豆子足夠多時,門牙一合,嘴巴里傳來攪碎[]機的聲音。 “怎么這么晚?”孫老郎中抱怨,然后十分不解的看著王麻子。 王麻子覺得天大的冤枉,這次他可是盡心盡責,一點都沒有偷懶又是放煙,又是鉆床底,又是扮鬼,能上能下,還要怎么著,最重要的是,蘭察這家伙啥都沒干啊! 王麻子幽幽怨怨的眼神和鼓動的嘴巴,感覺能把蘭察生吞下去。 “孫老郎中,您就讓俺休息會兒吧,實在是太……太……苦不堪言了!”王麻子一邊找了碗,一邊給自己滿上酒水,可突兀的又伸過一個空碗來。 不善的抬起頭顱就看到蘭察那“嘿嘿嘿”的傻笑,王麻子總覺得那是對自個的一種嘲笑,裝作一副沒看見的樣,將酒壇子放下,正準備端起酒碗時,一只大手劃過,留下干干凈凈還锃亮锃亮的空碗,而他剛剛盛滿酒水的已經轉移到咔嚓手里去了。 捏了捏指甲,王麻子胸口一陣顫抖,忍住脾氣,強笑的直接端起酒壇子喝了起來,哪怕酒水滲透進脖子里也不顧。 “哇!暢快!” 放下酒壇子,王麻子用手背擦去嘴臉的酒漬,然后十分爽快的掏出懷中藍容兒的回信,如搖色子似的在頭頂一陣群魔亂舞,又飛流直下三千尺,啪~一聲用手掌鎮壓在五指山下。 “姑娘的回信在此!” 聲音隆隆震耳,得意洋洋的看著孫老郎中張大的嘴巴和蘭察噎住的狼狽樣,王麻子覺得很是解氣,十分大方謙虛道。 “這個不辛苦不辛苦,大家不要這么看著俺么,全是大家的功勞,放心好了,俺是不會獨占鰲頭貪功的!來來來,大家喝酒,一起干杯!” ………… 沒有想象中熱絡,沒有想象中的回應,沒有想象的慶祝……王麻子順時針挨個瞧著三人的臉頰,為何都是一個模具里刻出來的,難道是喝酒太猛導致眼花了么? 他閉了閉眼睛,刻意等了幾個呼吸,然后看著三張臉依舊……怎么說呢,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怎……怎么了?有什么問題么?”王麻子艱難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掛著和煦的笑容,猶如冬天里的花朵。 “你說呢?”三人異口同聲。 “這么整齊么?” 王麻子怪叫一聲,然后……然后手上傳來的觸感上他一驚,為何有濕透了的感覺。 他低下頭顱,眼睛一瞟,一絲絲冷汗從后背流淌下來,趕緊雙手捂住了桌上的回信。 “啊,哈哈哈哈,那個,沒事,沒事,等一會兒自然曬干后就好了。”王麻子一邊說著一邊往手心里吹氣,不一會兒酸痛并沒有打算放過他,腮幫子腫的老高老高。 “這個該如何是好啊!”王麻子內心如熱鍋上的螞蟻,面子上卻依舊強笑:“你們先吃,俺不餓,不餓!呼~呼~呼~” “先別吹了,還不知道墨跡是不是已經霧化了!”孫老郎中放下筷子說道:“來來來,別捂著了,看看字跡是否被酒水模糊了!” 王麻子可憐巴巴的看著孫老郎中堅定的眼神,知道再怎么拖延也是無用,心中祈禱一番,這才緩緩的打開手掌。 折疊好的宣紙此時看不出里面的字跡是否受損,眾人小心翼翼用指甲蓋捏著四個角,誰都不敢喘大氣,四個腦袋湊在巴掌大的回信上,一點點拉開帷幕。 也不知是剛剛王麻子努力的吹氣,還是得老天眷顧,宣紙一點點被打開,毫無一絲損傷。 “俺就說了么!并無大礙!你們瞧,這不是好好的么!” 王麻子如釋重負,拍著身旁兩人的肩膀,剛剛的緊張之感不翼而飛。 “王麻子,這……這……這該不會是你把自己的掌心按上去了吧?” 孫老郎中的話如一記重錘,王麻子扶著額頭差點沒暈死過去,他緩過神來,指著宣紙上的手印哭喪著臉道:“這是真的,真的,是俺求爺爺告奶奶讓那姑娘留下的墨寶,你們一定要相信俺吶!” “俺,俺怎么感覺是被綁票了似的!” 蘭察摸著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得到了另外兩個一至的贊同,王麻子差點沒一酒壇子將這個落井下石的混蛋給了結了。 “你們愛信不信,這個確實是姑娘的回信,至于寓意么,那就不是我們凡人所能了解的了。”王麻子已經走投無路,懶得搭理了,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事實勝于雄辯,他一點不怕對質。 “話說也只能如此了!唐老郎中,你我就此別過,老夫同他二人還得走一趟!” 孫老郎中十分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朝店小二喊了一聲,將飯錢結清,三個人又對唐老郎中一番歉意,然后分道揚鑣。 “為什么還要俺去啊?”王麻子十分的不情愿,天生就對知府大牢有強烈的反感。 “唉,都是當事人,去了自然可以說清!對了,容兒姑娘難道沒有口頭言語么?光一副手掌印算什么?” “手掌印怎么了?”對于自個的勞動成果,王麻子十分維護,容不得再受到質疑。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 孫老郎中也未曾說什么,但王麻子也不問,他覺得他知道已經不少了。 ………… ………… 杭州知府大牢,再次來到,王麻子還是有些不自在,對他這種“圣手”還是和這里沒一點關系才是上上之策。 當聽到孫老郎中回來了,林曜匆匆的跑出牢房連靴子都沒顧上穿,不過,剛剛邁出牢門他又折返回去,雙手與肚皮平行吐了一口濁氣,然后靜靜的在牢中等著他們進來,他可不想讓別人看到:堂堂貝勒爺,會因為一張情書而毫無形象。 指不定藍容兒那家伙同我想的一樣,派孫老郎中觀察我的情緒,好在背地里偷笑呢! 越想越覺得有理,林曜就更不能路出馬腳,所以等三個人進入小小的牢間后,對于王麻子這個突兀的人林曜也未曾第一時間詢問。 虎爾哈端著茶水逐個遞上,唯有孫老郎中接過時雙手微微顫抖,露出一副苦笑。 屋子內一時間都是喝茶水的聲音,四個大男人沒有一個先開口的。 第四碗茶水過后…… “咳咳!老夫有罪!”孫老郎中最為年長,第一個站了出來,緩緩俯下身子至歉。 “奴才也有罪!” “小人也有罪!” 王麻子一看兩人都是有罪,自個若是不請罪的話,怕是會有嚴重的后果,連上半身趴的比前兩個都低。 林曜差一點沒被茶水嗆住,這是發生什么大事,讓三個人這般隆重,還是齊刷刷一片。 “世伯,您老人家能有什么罪,光是救命之恩小子都沒齒難忘!” “世侄托老夫將信親手送與容兒姑娘,老夫卻是食言了!”孫老郎中誠懇的說道,又指著匍匐在地的王麻子道:“老夫將此重任又重新托付與王麻子,這才導致如今的后果,老夫明日再重新去一趟,方能捎回口信。” “不行!” 一聲驚呼,牢房陳年積土散落下來,林曜拍打著灰塵,瞇著眼睛看著發出叫聲的王麻子,不光是他,孫老郎中和蘭察同樣盯著。 王麻子把頭貼在冰涼潮濕的地上,很想挖個洞逃進去,眼看避不過,只能抬頭沾著稻草的頭顱道:“俺卻是拿到了回信,只是有那么一點不一樣!” 看著眼前的王麻子,林曜不知為何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那種真誠,不由的問道:“怎么個不一樣法?” 三盞茶以后,林曜看著地上皺皺巴巴鋪展開的的宣紙,后悔剛剛為什么問了那么一句。 “難不成是心心相印的意思?可這是手掌啊?”林曜圍著這張紙轉圈,地上跪著的三個人都不敢說話。 “該不會是被綁票了吧?” 林曜的一句話嚇得王麻子與蘭察把頭搖的撥浪鼓,十分堅決肯定道:“好著呢,一根毫毛都沒丟!” “那為什么呢?” 看著林曜這般護犢子的氣場,王麻子決定打死也不能承認,是他強迫的。 “那個,那個,我聽容兒姑娘的爹爹,好似明兒就要離開杭州了!” “你說什么?” 王麻子的身子被林曜提了起來,看著近在咫尺怒目圓睜的他,王麻子總算知道什么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容兒姑娘正為此發愁呢!”王麻子趕緊說道,可還沒聽他敘說,就見林曜握著那皺皺巴巴的回信看了又看,終是大喊一聲:“本貝勒知曉了!本貝勒知曉了!” “你知道什么啊?”王麻子看著像是瘋了家伙,大著膽子問道。 林曜未曾理王麻子,而是朝蘭察吩咐道:“蘭察,備馬!本貝勒要去救容兒回來!” 林曜又看了看宣紙上的手掌印,十分興奮。 “這一定是叫我去救她的意思!嗯嗯,錯不了!” 林曜將自個的手掌與宣紙上的掌印重合,信心滿滿道:“等我,容兒,我來接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