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閻王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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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郎中抬腿邁進(jìn)廟里,才打量了眼剛剛姑娘叫喊的孟婆婆,一身娑衣加身蒼老年邁,是個風(fēng)燭殘年,眼神向下瞧見了昏迷狀態(tài)的林曜,也是衣衫襤褸皺皺巴巴,蒼白的嘴唇緊咬,紅撲撲的臉頰皺著眉頭顯然痛苦至極。 都是窮命,身為老郎中見識多了自然不會另眼相待,本著同是病人的醫(yī)德安心接過蘭容兒遞來的藥箱,將藥箱放在地上“嘩嘩”的蕩起一陣灰塵,又撅起屁股坐了上去這才喘了口老氣,捶打著自己的腰酸腿疼。 蘭容兒很有心的跪在塵埃幫老郎中輕輕捶打著老胳膊老腿,他這才用枯木般的老手抓起林曜無力的手來。 “咦!這……”老郎中閉目養(yǎng)神的眼睛渾濁睜開,這脈搏是騙不了人的,眼前這少年從小是錦衣玉食過來的,底子調(diào)理的相當(dāng)?shù)锰飒毢?,定是有名醫(yī)在旁悉數(shù)培養(yǎng)才可能形成這樣的身子底,這少年可不簡單吶! 摸了兩把濃密的白胡子,示意兩個被自己嚇著的人無妨無妨,枯木的手上又重新探來,逐漸眉頭鎖的越來越緊。 老郎中收回自己的手沉吟良久,再睜開眼來瞧著大氣都不敢出的兩人,緩緩問道:“老夫瞧著這病癥只是簡單的發(fā)燒,卻一時無法理解為何會昏迷不行,這……你二人可知他是否從小有什么頑疾?” 閻王殿里蘭容兒逐漸承受著兩人的疑惑的眼神,她委屈的有些想哭:“我……我真心不知,若是知道我說什么都不會……帶他出來了!” “無妨無妨,姑娘也不要自責(zé),還好這小子身子底不是一般的好?!崩侠芍杏行┝w慕,又繼續(xù)安慰道:“依他身體的自我調(diào)理,暫時不會有事,帶俺開服藥方倒是有幾成把握將他喚醒,只是……” “只是……一旦將他喚醒如若再治不好的話,怕是……會危及生命?!崩侠芍姓?jīng)的說道,又怕兩人不明白詳細(xì)的解釋著。 “說白了老夫不過是借花獻(xiàn)佛,能救醒他的還是他那副軀體而已?!崩侠芍写藭r也不得不隔江望岸,敬嘆道,世上居然還有如此名醫(yī)真是讓老身我做了回井底之蛙。 “他這幅軀體經(jīng)過從小特意的調(diào)養(yǎng)栽培,不敢說萬毒不侵無病無災(zāi),卻也是逐漸慢慢形成了一道‘免死金牌’,遇到危及生命的大災(zāi)大病,總是能抵擋幾分逢兇化吉?!崩侠芍懈锌毜氖譄o奈道:“如今老夫也不過是用藥方將他身體的那股潛能逼發(fā)出來而已?!?/br> 一時間閻王殿里靜了三分,只剩下蘭容兒跪臥在林曜的身旁,瞧著貝勒爺她再三確定無有它的方法,懇求老中醫(yī)能盡心盡力的醫(yī)治。 老中醫(yī)當(dāng)然不會拒絕,也請?zhí)m容兒放寬心,對于能接手隔江對岸堪稱一代名醫(yī)所悉數(shù)培養(yǎng)的身軀,他老人家會打起十二分精神使出渾身解數(shù),不讓之覆水東流,連醫(yī)藥都會用上好的。 當(dāng)然瞧著她們的落魄,老郎中也是豪氣,可以象征性的收取些辛苦費就好了。如此從閻王殿到藥鋪,來來往往只落在蘭容兒一人肩上。 落魄的閻王殿里沒有升起香火反倒是升起一陣陣的中草藥味,“咕嚕?!钡乃幧板伬锩爸诤鹾醯乃帨?,蘭容兒揮舞著從藥堂里借來的破扇子,按老郎中吩咐的話添減著柴火的數(shù)量,揮一揮衣袖又帶走一層層細(xì)密的汗珠。 殿里兩位老人吃著容兒買來的餅子,相視坐著,瞧著,都感慨這姑娘是個不錯的孩子,此時自然也瞧出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反倒是更加憐惜。 期間老郎中閑得無事也幫孟婆瞧了瞧身子,又開了幾副藥方子,顯然因為能接手林曜這“尊貴”的軀體,同那種可以稱得上妙手回春的名醫(yī)有一段這樣無形的接力碰撞,他老人家心情倍爽兒,幾塊餅子在他參差不齊活活洛洛的牙齒下也被粉碎。 熬好的湯藥老郎中親自品嘗后,滿意的點了點頭,若是可以他倒是想收下蘭容兒做藥童,聽話懂事有眼色,從來到這閻王殿后他就沒在為瑣事cao過心,可惜……可惜她已成婚,不然……不然自己的孫兒……。 蘭容兒接手湯藥后,一勺一勺吹涼灌進(jìn)林曜的嘴里,灌著灌著不知怎的她自己喝了一勺,然后羞紅了臉頰偷偷瞄了眼沒人注意,才從思想的小叉里收了回來,重新一勺一勺的貼著林曜誘人的嘴唇將苦苦的湯汁灌了進(jìn)去。 棗紅色的手絹將嘴角擦凈,蘭容兒放下湯碗,如今就剩下苦苦的等待,老郎中自然要見的林曜醒來,于是蘭容兒在一旁幫孟婆婆熬著補(bǔ)身的湯藥三人聊起了家常。 閻王殿下孟婆婆淚雨婆娑,克夫克兒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嫣得被掃地出門,無處歸去也只能萎縮在這廟中度日,偶爾有當(dāng)年受恩惠的街坊鄰里接濟(jì)一二,談起自己這個掃把星,她也是悔恨不已,念叨著兒都是因為她而死。 時也命也,都是生老病死,老郎中叫孟婆婆看淡一些,也未能安慰幾分,蘭容兒瞧著婆婆忽然想起了爹爹,在獄中孤苦無助,想來也是必掛念著她這個唯一的女兒,一時也是淚滿衣襟。 老郎中頓感無措,一個都忙不過來又添一個,只能干巴巴的瞧著閻王的神像嘆息,神醫(yī)也難斷家務(wù)事呀。 “容兒姑娘是本地人氏吧?”老郎中添著話題:“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再聽著口音老夫猜的不錯吧?” “你這夫君倒像是北方人,這不遠(yuǎn)千里而來難道是回娘家省親,路遇賊人才落得如此?”老郎中摸著胡子仔細(xì)猜想:“咦?那既是如此,為何不回娘家?是了是了!定是你家中不同意這門親事,你私奔而去,如今卻是有家不能歸?!?/br> “唉,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該做的樣子還是要當(dāng)著外人做的,只是這慈母嚴(yán)父的心中又怎會不牽掛嬌兒!” 濃郁的中藥味在這閻王殿里化不開去,蘭容兒熬好了湯藥遞給了孟婆婆,又屈膝坐在林曜的身旁守護(hù)著能快快醒來,老郎中的話她只能報以苦笑。 “爺爺?爺爺?您在里邊么?” 聽著廟外的聲音老郎中喜上眉梢,一臉夸贊與得意:“想必是俺那不成器的孫子來了?!彼麑γ掀藕吞m容兒說,又轉(zhuǎn)過頭輕咳幾聲,鼓足丹田回應(yīng)道:“俺在呢,你進(jìn)來吧!” 不一會兒廟里就閃進(jìn)一人來,一身書生學(xué)子打扮,還算得上年輕氣盛,他瞧了眼幾人然后才放下簍筐,從中端出幾盤小菜和幾碗米飯來,一邊說道:“幸好藥堂里的學(xué)童有留下訊息,說您被拉到閻王廟里出診,奶奶非要俺來給您送飯來。” “在下打聽到還有幾人在這廟里,所以就多添了幾雙碗筷,想必各位還餓著,就一起吃吧?!?/br> 這青年將神像下的一處收拾干凈,擺好了碟子,邀請著,沐浴春風(fēng)微笑的扶著老郎中坐在藥箱上,遞上筷子和米飯,這才敢站起身子解釋自己在家已經(jīng)吃過了。 又在老郎中的招呼下,孟婆和蘭容兒這才加入了飯局。 “你是蘭姑娘吧?在下聽剛剛在藥堂里你忙前忙后很有持家之風(fēng),連我家奶奶都夸贊你呢!” 老郎中聽著孫兒的話,已是明了,自家那老婆娘定是在藥堂里瞧見了蘭容兒,也來不及和自家商量就讓孫兒前來,這是來相親的。 “那兒躺著的就是她夫君,孫兒你去瞧瞧!也別枉費爺爺從小對你的培育?!崩侠芍姓f完就自顧自的吃著,誰又知道他為孫子苦心,孫兒的孽緣要扼殺在搖籃里。 青年很聽話的把了把脈,至于他說了什么病論老郎中完全沒有在意,又囑咐道:“那藥壺里的藥渣收拾下,等會兒拿回去存好?!?/br> 看著孫兒忙碌的身影,老郎中狼吞虎咽風(fēng)卷殘云,蘭容兒她們只是覺得奇怪,也不好多問,可能這是人家歷身親隨的教育吧! 一頓飽餐之后,待青年將殘碟收拾妥當(dāng),老郎中拉著他的手送到殿外,語重心長道:“回去好好讀書,書中自有顏如玉,莫要再聽你奶奶的話前來了,去吧去吧,我的孫兒定能平步青云!” 老郎中的孫兒帶著不解走了,甚至有些莫名其妙,閻王殿中又剩下了三人守著昏迷的林曜。 ………… “你是說,你的爺爺讓你把脈,讓你撿藥渣,讓你收拾盤子,就沒讓你再干點其它?” “有,爺爺讓我在家好好讀書?!?/br> “嘿!反了他了,我看他是越老越糊涂了吧?” “奶奶您別氣壞了身子,到時候又得爺爺來治了?!鼻嗄険?dān)憂的說著實話:“爺爺說,不要我聽奶奶的話。” “好啊,那老頭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老太太放在眼里了,不行不行,孫兒,你陪奶奶到閻王殿里找他去……” “爺爺不讓我去,沒有理由去?!?/br> “那就晚飯再去……難道你想讓爺爺餓肚子不成?” 與此同時,閻王殿里,林曜睜開了雙眼,醒了過來。 今日是冬至,吃餃子了,加油,剛剛吃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