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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青年將領對中年將領道,“父親,難道是軍情有誤,不如兒子去看看?” “不行,太危險?!敝心陮㈩I知道自己的兒子武藝高強,膽大包天,但是自己的兒子,他不會允許他去冒險。 “無妨。”青年將領對著葉晚晚喊道,“我過來看看,你們若是敢耍陰謀,我們貨期營一定馬上開火?!?/br> “好?!比~晚晚大聲道,“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絕對沒有任何陰謀,也不會傷害將軍半分。” 那名青年將領緩緩走過來,右手按在佩劍上,與多鐸一照面,兩人均是啊了一聲,“是你?!?/br> 原來大凌河之戰,兩人打過照面,多鐸哼了一聲,“報上名來?” 青年將領一臉傲氣,“大明游擊將軍吳長伯,你是何人?” 多鐸狹長的眼尾挑出一抹不屑,“大金十五貝勒,愛新覺羅.多鐸?!?/br> 葉晚晚勉強才將瞪大的眼睛、張開的嘴恢復原狀,笑著道,“原來是吳將軍,失敬失敬。” 居然是吳三桂,居然在這里遇到吳三桂,夭壽啊,她不過就是回個科爾沁,怎么會發生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還遇到這個歷史上有名的被吳梅村寫在圓圓曲里的那位,沖冠一怒為紅顏,呵呵,有點意思。 吳三桂這個時候還很年輕,不過二十余歲,長相稱得上俊秀,一身盔甲英姿勃勃。 他皺著眉頭,打量著四周的情形,那些紅木箱子雖說擺著作為遮蔽物,但是看得出是作為盛放聘禮,后面是馬車,只有幾百名騎兵,還有嬌滴滴的女子,以及一些服侍的婢女和太監,不像是要去偷襲錦州。 原來昨晚的時候,錦州都督祖大壽接到探子密報,大金派人偷襲錦州,祖大壽與吳襄以及吳三桂合計后,決定派出幾支隊伍埋伏在錦州四周,等到大金八旗軍一到,立刻包圍起來,一舉殲滅。 吳襄與吳三桂帶領火器營連夜趕路,火速趕往大金軍隊的必經之路,沒想到居然遇到大金前往科爾沁的迎親隊伍。 難道是軍情有誤?吳三桂皺著眉頭,望著眼前大金的十五貝勒與那名美貌少女。 “你們不是去偷襲錦州?” 葉晚晚笑了笑,“吳將軍,您也見到,我們拖家帶口的,別說偷襲錦州,就是在錦州城外轉個圈,也是不能的,聽聞吳將軍驍勇善戰,用兵如神,我們除非有三頭六臂,否則如何在吳將軍手里討得好?” 這話說得中聽,吳三桂微微點頭,這個女子伶牙俐齒,“大明與大金勢不兩立,怎么你不怕我截了你們,帶回錦州,為奴為婢?” 多鐸大怒,“你敢……” 葉晚晚揮揮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她看了一眼吳克善,從他懷里拿出聘書,遞給吳三桂,“吳將軍,一般人你截了也就截了,可是我們,我勸你三思?!?/br> 吳三桂一怔,打開聘書,眸中閃過一抹驚訝,“原來你們是皇太極派往科爾沁迎娶大福晉的人?” 葉晚晚不卑不亢,“是大金大汗,就如我尊稱您的皇帝為大明皇帝一樣,你我雖為對手,但也是互相尊重?!?/br> 吳三桂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小姑娘有意思,勇敢聰明,“好,既然是大金大汗的迎親隊伍,我更要截了?!?/br> 葉晚晚嫣然一笑,“吳將軍是個聰明人,我料定你不會,如今遼東局勢你應該很清楚,牽一發而動全身,你截了我們,就是擺明向大金大汗宣戰,也是向蒙古科爾沁宣戰,聘禮不值多少銀子,但是一旦打起來,這銀子可就花的多了?!?/br> 見吳三桂眸子沉了沉,葉晚晚笑得更加意味深長,“吳將軍,攘外必先安內,我想如今讓大明焦頭爛額的可不是大金?!?/br> 吳三桂一陣心驚,這小姑娘說得對,如今遼東局勢從大凌河之戰后,雙方陷入僵局,大金全力對付察哈爾的林丹汗,而大明,如今正在圍剿高迎祥那伙義軍,雙方都暫時不想開戰。 葉晚晚見他猶豫不決,忙讓吳克善扛來一個箱子,打開之后,是滿滿的一箱金子,“吳將軍,這些請您喝個喜酒,大金的八旗與吳將軍也算舊識,不管如何相識一場,還請吳將軍手下留情,放我們過去?!?/br> 這話就帶著些威脅意味,雖說他們有火器營,但是八旗騎兵驍勇,兩軍距離短,雙方若是打起來,都討不了好,兩敗俱傷。 吳三桂軍事天賦甚佳,自然明白其中利弊,若是截了皇太極的迎親隊伍,就相當于打了他的臉,他與皇太極打交道雖不多,但是父親吳襄與舅舅祖大壽與皇太極打交道多年,這人城府極深,貌似大氣寬容其實睚眥必報,若是真的舉大金全部兵力進攻錦州,可是麻煩得很,如今朝廷還在剿滅義軍,多線作戰可是吃不消。 他松松眉頭,秀目含著笑意,“客氣了,這杯喜酒一定要喝,大明與大金雖說在戰中,但是迎親隊伍,并非大金之兵,等于尋常百姓,我大明正統之軍,自然不會為難你們,告辭?!?/br> 葉晚晚曬然一笑,不愧是以后的平西王,這話說得還是很有氣勢,漲自己威風,滅對方氣勢,她才不會呈口舌之爭,“多謝將軍,來人,將喜酒送過去?!?/br> 幾名小太監扛著箱子,吭哧吭哧抬過去,吳三桂正要離開,突然轉身,秀目犀利,望向葉晚晚,“你絕對不是普通人,你究竟是何人?” 吳克善和多鐸等人一陣緊張,雙手不由按在腰刀上,葉晚晚卻是不慌不忙,“將軍好眼力,我姓葉赫那拉氏,是大汗的貼身婢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