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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他太苦命了,他究竟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汗阿瑪這么兇殘? 皇太極抿唇笑出一抹涼意,看得人更是心里涼颼颼,“昨個我去了實勝寺,那里正是缽蘭節,實勝寺畢竟是清修之地啊。” 這句話豪格懂了,他立刻上前稟告,“汗阿瑪,兒子愿意為汗阿瑪分憂,兒子這就帶人去將實勝寺從山門到寺里清掃干凈,還佛門清凈?!?/br> 皇太極微微頷首,“孝心可嘉,不過畢竟佛門清修之地,其他人去恐怕打擾佛家清凈,你一個人去就好了?!?/br> 豪格覺得自己要瘋了,自己一個人打掃實勝寺? 皇太極冷冷的眸光掃了一眼瑪占和穆爾察,看得兩人瑟縮起來,“瑪占和穆爾察是你的知交好友,自然可以幫你,你們三個一起去,至于多鐸,準備三日后啟程事宜,就不用去了。” 瑪占和穆爾察原本立著看笑話,如今也快哭了,這是哪里來的無妄之災啊。 “是,大汗。” 幾人怏怏不樂的走出崇政殿,除了多鐸,其他三人如喪考妣,一臉衰相,多鐸不忍心,嘆口氣,“豪格,你看你,惹怒了大汗,有的受了,實勝寺上上下下,你們三人就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要兩天吧?!?/br> 豪格氣得跺腳,“我就不明白了,一個老女人,又老又丑,汗阿瑪究竟看中她什么,非要塞給我?!?/br> 瑪占噓了一聲,“隔墻有耳,別被大汗聽到了,一生氣讓我們去打掃茅房?!?/br> 豪格更加生氣,“我有說錯了嗎,就是老牛吃嫩草,也不知道汗阿瑪生個什么氣,我又沒說他?!?/br> 豪格突然閉口不言,眼睛眨了又眨,他終于知道自己哪里錯了,原來是專門撿著汗阿瑪的痛處戳刀子,望了瑪占和穆爾察一眼,那兩人一臉恍然大悟,恐怕都明白了。 只有多鐸不贊同的看著豪格,“你那樣說海蘭珠jiejie,大汗肯定不高興,不管如何,你討厭科爾沁的女人,也不能牽連她,她又何其無辜,不過就是喜歡了你個渣?!?/br> 豪格不屑的嗬了一聲,“你懂啥,白紙一張,我和你說,我是不是你好兄弟,是的話,偷偷陪我們去打掃實勝寺,否則絕交?!?/br> 多鐸哼了一聲,“自己闖的禍,牽連我們,不過看在你我相處一場,陪你去吧?!?/br> 豪格笑得賊兮兮,摟著多鐸的肩膀,“這才是我好兄弟,我和你說……” 他的話突然頓住,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因為旁邊的花叢中,緩緩走出三個人,兩個人怒目而視,正是小玉兒和娜木鐘,而另外一人神情哀婉眼神凄切,卻是海蘭珠。 原來娜木鐘和吳克善表示想一起去科爾沁,吳克善向來見到皇太極就像是老鼠見到貓,壓根不敢去詢問大汗的意見,娜木鐘卻是根本不怕大汗,不過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沒有犯到他的忌諱,又沒威脅到他,怕什么,他自然會答應。 于是撇開吳克善,死拉硬拽扯著葉晚晚和海蘭珠,一起來見大汗,這兩人主要就是起敲邊的作用。 沒想到來到崇政殿外,就聽到豪格幾人咕咕噥噥走了出來,葉晚晚正要上前招呼多鐸,就被海蘭珠扯到旁邊的花叢中,三人躲在那里,將幾個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望著海蘭珠泫然欲泣的模樣,葉晚晚惱了,正想上去痛罵豪格一頓,海蘭珠拉住她,唇邊露出一抹青煙般的笑意,楚楚可憐,“小玉兒,我沒事。” 豪格沒有想到,自己說的話會被海蘭珠聽到,他望著海蘭珠往日又大又亮的秀眸,如今紅紅的,含著晶瑩淚珠,懸在長長的眼睫上,似乎一陣清風吹過,那雙眸子就變成了珍珠串成的幕簾。 他心里一軟,突然想到那一日他救了海蘭珠上來,她害羞怯生生的模樣,送他荷包時候歡喜的模樣,心中又是一動,他是不是過分了? 正想著的時候,海蘭珠走到他的身邊,俏生生立在那里,弱柳扶風一般,低聲問道,“豪格貝勒,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 豪格一怔,海蘭珠的眼神中有一種他看不懂的倔強,他張了張嘴,心中猶豫起來,他真的很討厭她嗎?似乎不是,可她是科爾沁的女人,心腸硬起來,冷哼一聲,“怎么,你感覺不到嗎?不是討厭,是很討厭,我很討厭你?!?/br> 豪格一字一頓說著,海蘭珠凄清一笑,淚珠又要落下,她忙咽了回去,是她看錯了,她第一次喜歡的人,就是這樣下場,是她錯付了,那就算了吧。 “好,我知道了,請貝勒爺放心吧,強扭的瓜不甜,海蘭珠會求大汗,收回賜婚?!焙Lm珠立在那里,纖瘦的身子如風中蘭花草,雖然柔弱無依楚楚可憐,卻依然傲然清冷。 而后她伸出手,語氣溫柔卻堅強,“請貝勒爺將荷包還給我?!?/br> 豪格一怔,緩緩從懷中取出荷包遞給海蘭珠,海蘭珠接過荷包,笑了笑,而后遞給瑪占,“送你吧?!闭f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葉晚晚也愣在當場,她沒想到一貫柔柔弱弱的海蘭珠,卻是這么倔強,寧可枝頭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風中,艾瑪,這么牛,她給滿分。 狠狠瞪了豪格一眼,“你就作死吧?!倍罂戳硕噼I一眼,“小多鐸,你快去追海蘭珠jiejie,我怕她想不開?!?/br> 多鐸對葉晚晚的話言聽計從,忙應了一聲追過去,瑪占和穆爾察知道小玉兒估計要找豪格的麻煩,忙說道,“多鐸,等等我們,一起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