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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晚晚懶得和他啰嗦,起身披好斗篷轉身離去,白色狐毛襯得她清麗絕倫,更顯純潔無瑕。 多爾袞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更是悵惘,小玉兒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這樣的小玉兒似乎也離他越來越遠。 * 刑部大牢歸屬于鑲藍旗濟爾哈朗管轄范圍,因為關押各種重犯以及死刑犯,被旗兵們守得鐵桶一樣,密不透風,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嗯,葉晚晚執著皇太極的金牌,打著詢問案件的招牌,晃晃悠悠被濟爾哈朗恭恭敬敬迎了進去,親自引著她去了刑部牢房,心里暗暗嘀咕。 大汗看起來對多鐸有些討厭,其實還挺關心他,牢房布置得挺好也就算了,住進來后吃得好穿得好,還允許十四福晉去詢問莽古濟,給他翻案,只可惜是十四福晉,所托非人啊,可憐的多鐸,可能要把牢底坐穿了。 莽古濟的牢房在走廊的最后一邊,單獨一間牢房,拾掇的干干凈凈,莽古濟抱膝坐在牢房的床上,牢里十分昏暗,墻上的油燈發出微弱的光,映照的莽古濟臉色愈加蠟黃。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濟爾哈朗,又看了一眼葉晚晚,眸中閃過驚訝,很快又如死水一般。 葉晚晚故意問道,“濟爾哈朗,不知道額駙瑣諾木何在?” 濟爾哈朗笑了笑,“大汗有令,瑣諾木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等此案結束發往苦寒之地,此生不許離開。” 莽古濟死水一般的眸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快得像是煙花,倏忽而過,很快又歸于平靜。 葉晚晚斜睨一眼身后的濟爾哈朗,開始了她的表演,“莽古濟jiejie,我來只想問你一句,你為什么要構陷十五弟,他究竟哪里對不起你,嗚嗚。” 說完開始掩面哭泣起來,聲音嗚嗚咽咽,聽得濟爾哈朗頭暈目眩。 行吧,這個十四福晉還是那么討人煩,濟爾哈朗對小玉兒的盛名早有耳聞,聽她的哭聲不絕,忙道,“十四福晉,你們慢聊,我還有公事,一會再來。” 很好,終于滾了。 葉晚晚擦去無中生有的眼淚,笑著望向莽古濟,“這下,你可開心?瑣諾木根本就沒有享受到任何榮華富貴,此生漫漫,他在苦寒之地慢慢熬著,稱得上生不如死。” “十四福晉說笑話吧,畢竟夫妻一場,我有什么高興的?”莽古濟神情淡漠,語氣冰冷。 “也對,夫妻一場,他不念舊情告發你,更是不顧你們的兩個格格,還真是心硬的很。”葉晚晚一邊說一邊緊緊盯著莽古濟的臉。 莽古濟的神情依舊木然,只是在聽到兩個格格的時候,突然一剎那的緊張和擔憂,葉晚晚立刻意識到,也許這兩個女兒是莽古濟最深的牽掛,也有可能是她構陷多鐸的誘因。 想到這里,葉晚晚故意嘆了一聲,“十五弟就等于是我的親弟弟,我從來不信他會有謀逆之心,你是不是誣陷他?不管怎么說,你是他異母jiejie,怎么忍心這么做?” 莽古濟眸中閃過一絲愧疚,她也不想這么做,多鐸是汗阿瑪最小的兒子,雖說兩人并非一母同胞,可他小時候軟軟糯糯叫她jiejie的模樣,她一直不曾忘記,只是她有自己的牽掛,她即使注定會被千刀萬剮,臨死前也想保護自己的女兒。 “我說得都是事實,多鐸他參與謀逆。”莽古濟咬牙說著違心之言。 葉晚晚挺理解莽古濟,至死都想保護女兒,就是大玉兒這事做的不地道,用這個來威脅人家,想了想道,“我幫你求了大汗,將瑣諾木發配苦寒之地,你要如何感謝我?” 見莽古濟驚訝的望著自己,微微一笑,語氣不緊不慢,帶了點洞穿一切的從容,“不過,你誣陷多鐸,我很不開心,所以,我會讓大汗,讓岳托和豪格,他們休妻。” 莽古濟瞪大眼睛,“你敢,不會的不會,她答應過……” 莽古濟突然捂住自己的嘴,無助的眼睛倉皇四顧,似乎再看有沒有人聽到兩人的對話。 果然是用莽古濟的兩個女兒威脅她,葉晚晚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故意裝作有些熱的樣子,輕輕解開領子的盤扣,“好熱啊。” 脖中懸掛的墨玉扳指一閃而過,莽古濟眼尖,立刻看到那個墨玉扳指,這個扳指她不會忘記,那是皇太極十四歲的時候,出征立了戰功,汗阿瑪賞賜于他,他愛若至寶,一直隨身攜帶。 她還記得當日,為了汗阿瑪的墨玉扳指,代善、阿敏和莽古爾泰在戰場上全都瘋了一般,拼命殺敵,可是最后還是皇太極得到了墨玉扳指,而他也被敵人胸前射中一箭,幾乎喪命,他如何會舍得將用命換來的墨玉扳指送給別人? “你……你身上怎么會有大汗的墨玉扳指,你們究竟是什么關系?”莽古濟尖聲問道,神色慌亂。 葉晚晚嫣然一笑,語氣似乎溫吞水一般,慢吞吞道,“什么關系,就是你以為的那個關系。” 第43章 反間計來了(雙更合一) 莽古濟瞬間怔住, 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死水一般的眸子泛起點點浪花,這個墨玉扳指跟隨汗阿瑪多年, 眾人皆知,這枚扳指歸了誰, 誰就是大汗的繼位之人,后來皇太極拼死才得到墨玉扳指, 最終登上大汗的位子。 皇太極居然將這枚用命得來的墨玉扳指送給十四福晉? 她還記得自己剛到開原, 為了向大汗示好, 從開原選了十名姿容艷麗的少女, 送給大汗,結果大汗將這些少女全都賞賜給了八旗旗主, 她一直以為他心里只有大金和權力, 看來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