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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思索,按照多爾袞的表現,恐怕等他從察哈爾出征回來,就會提出和離,這一年時間,她一定要做好和離的充分準備,銀子、靠山一個都不能少。 無奈的攤攤手,人生就是這么有意思,當你惦記別人碗里的rou時,也許你碗里的rou也在想方設法蹦跶到別人的碗里,被誰吃都是吃,干嗎不找個順眼的、又是最大靠山的人。 她到了哲哲宮里,哲哲正在和大玉兒聊天,多爾袞遠遠坐在一旁,正悠閑地品著茶,間或和哲哲插上幾句話,一派其樂融融、歲月靜好的模樣,恍惚中還以為多爾袞帶著新任福晉大玉兒拜訪大福晉,這波踩在小玉兒肩膀上的偶遇,還真是毫無破綻。 見葉晚晚進來,哲哲滿臉笑意,起身拉住她的手,“小玉兒,你可來了。” 拉著她一同坐在炕上,拿起炕桌上的奶點心遞給她,看著小玉兒毫不客氣接過就吃,臉上的笑意更是慈愛。 大玉兒也順勢坐了過來,坐在葉晚晚的身邊,親切和氣的問長問短。 葉晚晚聲音清脆,甜絲絲道,“貝勒爺,姑母,jiejie,你們都在啊。” 大玉兒笑著瞅了她一眼,指了指頭上的蓮花金釵,“我正和姑母提到你送我的金釵,姑母直夸好看,你眼光真好。” 多爾袞卻是不發一言,只是眼神復雜的望了她一眼,而后垂下眸子繼續品茶,葉晚晚暗自撇嘴,她都成全他和他的白月光互訴衷情,怎么還是一副欠了他銀子的模樣,狗男人真矯情。 哲哲接過大玉兒的話,“小玉兒,你就想著你jiejie,都沒姑母的份。” 她心中高興大玉兒和小玉兒和好如初,科爾沁的女人就要團結一起。 葉晚晚吐吐舌頭,天真可愛,“姑母,您是大福晉,見過的奇珍異寶比我們吃過的米都多,我想來想去都想不到能送給姑母的,再說了,您是姑母,應該給侄女禮物才是啊。” 哲哲撲哧一聲笑出聲,伸手揪了揪葉晚晚盤在頭上的發髻,動作輕柔,帶著慈藹和縱容,“聽聽,我還沒問她要禮物,這小丫頭就開始算計姑母了。” 大玉兒見兩人有趣,不由掩唇輕笑。 多爾袞坐在一邊,望著朝思暮想的白月光,大玉兒艷麗的姿容如草原上的格桑花,明麗妖嬈。 再見小玉兒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原本應該怦怦亂跳的心,不知為何卻變得不是滋味起來。 腦中一個問題反復橫跳,小玉兒隨大汗去哪里?究竟是去做什么? 原來多爾袞在哲哲宮里裝作等待大福晉,很快大玉兒也借口探望大福晉來到哲哲宮里。 兩人許久未見面,思念之情溢于言表,但也只能淡淡行禮,而后扯了幾句閑話,四顧無人,大玉兒將吳克善派心腹來盛京的事情告知多爾袞。 “多爾袞,還請你幫一幫阿哥,他只有我這個meimei能幫他了。”大玉兒幽黑的眸子靜靜望著多爾袞,溢出眼中滿滿想要掩飾的相思。 多爾袞心情激動起來,兩人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良久,多爾袞想起正事,沉思起來,科爾沁落入吳克善手中,大玉兒有親哥可以依靠,若是落入察罕手中,以察罕對吳克善的記恨,一定會遷怒大玉兒,恐怕科爾沁不但不會成為大玉兒的靠山,反而會成為她的催命符。 “絕對不能讓科爾沁落入察罕手中,大汗怎么說?”多爾袞皺眉說道。 如今只有大汗可以決定科爾沁下一任之主究竟是何人,但是如果他不插手科爾沁內部,布和貝勒一定會把位子給小兒子察罕。 “大汗并不愿意插手科爾沁的的事情,我也不敢和大汗提及此事。”大玉兒愁眉緊鎖,秀目含著幽怨,隱約閃爍著晶瑩,讓多爾袞一陣心疼。 “多爾袞,只有你能幫我,我不想讓自小就疼愛我的哥哥失望,他對科爾沁感情很深,我怕他會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大玉兒的一番話讓原本猶豫不決的多爾袞堅決起來,“你放心,我會和大汗提及此事,會努力說服大汗。” 沉吟片刻,多爾袞眉頭緊鎖道,“只是大汗性格強硬,最不耐煩別人左右他,若是拒絕,恐怕再無轉圜余地。” 大玉兒嫁給皇太極多年,深知他的性格,確如多爾袞所說,嘆了口氣,“那該如何是好?” 她蹙起細眉,來回踱步,俄頃,緩緩說道,“多爾袞,我有一個辦法,不如讓哥哥找個名義來盛京,面見大汗,而你和我在一旁周旋,此事也許還有商量的余地。” 多爾袞擊掌贊道,“好主意,吳克善親來盛京,大汗也許會給幾分薄面,大玉兒,你寫封信給到心腹,請吳克善速來盛京。” “好。” 兩人又商量了一會,將吳克善來京后的辦法,推敲得更加天衣無縫,方才放心。 哲哲此時也已回宮,見到多爾袞和大玉兒,十分高興,三人聊了一會,哲哲四處張望不見小玉兒,“十四弟,你怎么沒和小玉兒在一起?” 多爾袞一怔,方才想起小玉兒還在大玉兒的宮里,笑著道,“小玉兒得了個金釵想送給側福晉,沒想到側福晉在大福晉的宮里,大福晉稍等,我這便去讓她過來。” 哲哲并無多想,只是催著多爾袞快去,“小玉兒一人等在那里,回頭又該不開心。” 多爾袞想著小玉兒被自己隱瞞哄來宮里,又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他筑路鋪橋,心中有些愧疚,想著待會多哄哄她,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