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74 章
看他:“阿衍,你長那么高了。” 陸衍點點頭,心中酸楚,不予多說。 少年黑眸沉沉,掃過他的面龐,倏然展顏一笑:“走吧,你那么久沒回家了,一起吃飯。” 天邊的霧不斷翻滾,緩緩散開,四周景物一片迷蒙。陸衍渾渾噩噩跟在少年后邊,回到了童年記憶里的那棟別墅,落地窗透出溫暖的黃色光線,半晌,有個溫婉的女人拉開了窗簾,笑意盈盈地沖自己招手。 是母親。 陸衍腳步頓停,捏緊了拳。 少年先行進了屋,不解地回頭:“阿衍?” 陸衍額上冷汗直冒,眉心有尖銳痛楚陣陣襲來,他不能動彈,看著母親解了圍裙倚在門邊輕聲呼喚自己的名字,那嗓音是如此的熟悉又溫柔。 “阿衍,進來吧,菜都涼了。”她說。 久違的畫面。 他眼眶發熱,不由自主邁上了臺階,正要進門之際,突然聽到了梁挽的聲音,小姑娘絮絮叨叨地說話,忽遠忽近。陸衍猛地回頭:“挽挽!” 下一刻,濃霧散去,眼前的景象漸漸扭曲,母親含著淚,和年幼的哥哥站在一塊,被漩渦吞噬入肚,化作片片塵埃。 他絕望地伸手去夠,只觸碰到空氣。 萬念俱灰之際,天邊似有光亮,竟是日出了。那光線如此刺目,他愈發感到頭痛難忍,現實與夢境jiāo織在一塊,叫他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 無盡的暈眩感襲來,陸衍終于陷入無盡的黑暗里,冥冥之中,他好像又聽到了梁挽的聲音。 其實陸衍并未幻聽,女朋友的的確確過來了。只是他清醒了不到兩秒就昏睡過去,壓根就沒辦法睜眼看一看她。 梁挽也很緊張,明明早上起來時還撩得她臉紅心跳,十足一個倜儻公子哥,怎么晚上又變成了蒼白孱弱的小可憐。她憂心忡忡地握著他的手,扭頭看向徐博士:“他沒事吧?” 徐程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定道:“沒事,正常反應,陸先生最近都會這樣,你做好心理準備。” 顯然梁挽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她站起來,急急追問:“我聽見他一直在喊陸敘的名字,是不是……” 她抿了抿唇,忽然又不敢說下去。 “不會。”徐程嶙善意地拍拍她的肩膀,正色道:“除非陸先生又收到重大刺激,譬如兇案那晚場景再現。我們最近的催眠療程很有效,他的xing格yin暗面已經被壓抑,如今只要考慮如何正確疏導就可以。” 梁挽似懂非懂地點頭。 徐程嶙微笑:“而且按照你們的描述來看,他分裂出來的陸敘并不是真實記憶中的孿生哥哥,而是陸先生自我厭惡狀態下產生的負面人格。” 兄長的枉死,母親的遷怒。 悲傷、愧疚、懊惱、怨恨、嫉妒。 種種痛苦jiāo纏,說是心魔也不為過。 梁挽垂著腦袋消化這句話,良久,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要多久,他才可以保持一個長期穩定的狀態?” 徐程嶙掃了一眼病床上昏睡不醒的年輕男人,“等他這回醒了,應該就差不多了。” 梁挽欣喜萬分,連連感謝。 當時的她,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會成為一個美麗的肥皂泡。甚至,她壓根就沒想過,在今后很長的一段日子里,再不能見到陸衍清醒的模樣。 . 臨近首演,巴蘭欽的脾氣堪比活火山。 群舞演員遭罪,主跳更是時時刻刻都走在巖漿上的鐵索橋,稍不留神就會掉下去,落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梁挽已經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處整整一個小時,這六十分鐘里啥都沒干,光看著團長噴人了。按照道理他們群舞的人排練完自己的部分后就可以休息,接下來是領舞們的solo time,無奈巴蘭欽并不肯這般安排,言明要讓全部人都好好品鑒一下主跳們的實力。 這就是公開處刑了。 冷酷無情的團長大人不斷舞跳到登峰造極,嘴皮子功底也是一等一。抨擊團員的手段層出不窮,尤其擅長用大段大段的長詞來形容對方。 比如:【你知道你剛才跳起來的樣子像我祖母桌上的那只火雞嗎?】 再比如:【醒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