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15 章
梁挽吸著鼻子,胡亂抹掉臉上的雨珠,想要好好說話的,然而在他面前終究演不下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男人立刻慌了神:“你在哪,我來接你。” 陸衍來得很快,一路飆車,在這暴雨天氣,風馳電掣趕到了她給的定位處。大雨滂沱,他撐著傘,四處搜尋,目光觸及街角那個蹲在地上的熟悉身影后,心臟重重跳了下,疾步過去。 小姑娘鼻頭紅紅,仰起臉看他:“我無家可歸了。” 他把傘全部遮在她頭頂上,自己被澆了個濕透,明明狼狽到了極點,眉梢眼角還帶著笑:“沒事啊寶貝兒,以后我養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溫柔的陸少爺。 第74章 臨行 梁挽早上剛從陸少爺的公寓出來,隔了不到十五個小時,又回去了。兩個人都淋得挺狼狽,洗了熱水澡才緩過來一些,陸衍比她更慘一些,出來時太過匆忙連外套都沒穿,這會兒說話已經帶上了鼻音,嗓音也有些悶。 窗外雨聲綿延,她裹著薄毯躺在沙發上,頭枕著他的膝蓋。從這個角度往上看,男人臉部的線條異常清俊,下頷處有胡茬淡淡泛青,他就套了件偏休閑的黑色衛衣,沐浴后頭發還沒完全擦干,額前碎發凌亂,透著幾分不羈頹敗。 她看得很專注,視線代替了手指,描摹過他的眉眼。 小姑娘的目光太灼熱,他低下頭,指尖在她的發里穿梭,輕笑道:“看什么呢?” 頭皮被他揉得酥酥麻麻,梁挽全身都放松下來:“你好看啊。”話落,她舒服地咕噥了兩聲:“你這按摩手法哪里學來的?” “鄙人自學成才。”陸衍黑眸含笑,初遇時給她取了個綽號叫花臉貓小姐,眼下這副模樣可不就像極了被主人順毛的寵物,一念及此,他手下動作愈發輕柔,任由絲緞般的黑發滑過指縫間。 沒過多久,梁挽就扛不住睡意,意識開始變得混沌。她還想再同他說說話,兀自強撐著,男人低低笑一聲,把掌心蓋在了她的眼皮上:“睡吧,寶貝兒。” 這三個字本就纏綿,從他口中念出,更帶了催眠效果。 她模糊地感受到自己被抱起,接觸到松軟床鋪,而后再沒辦法維持清醒,陷入到無邊的黑暗里。 興許是回國后經歷的事情太多,梁挽睡得不太踏實,夢里斷斷續續的畫面一幕接一幕。 她看到了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是她童年時五六歲的模樣,滿面淚痕坐在沒有開燈的閣樓地板上,啜泣著怕黑要出去,而門外頭的女人冷冷站著,任由其哭喊都無動于衷。 而后聲音隱去,跳轉到了秋日的早晨,她摟著即將遠行的父親的腰,撒嬌問其何時回來,父親摸著她的頭,溫柔道:“爸爸要錯過挽挽的第一次登臺表演了,但是爸爸會給你帶禮物回來。” 這句話成了訣別,禮物在他的車上,可疼愛她的父親卻死在了高速公路上,那只毛絨大熊因為車禍被壓得扁扁,沾了血跡,怎么洗都洗不干凈,她在無數個夜里抱著玩偶嚎啕大哭,得不到母親的安慰,也得不到片刻任xing的倦怠,依舊被bi著練舞、上課。 她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夢中的自己漸漸長大,體會不到喜怒哀樂,只能看清臉上的麻木。循規蹈矩地活著,偶爾叛逆,大多時候沒心沒肺,直到遇到了他…… 夢里邊的男人一如既往地撩動她心弦,她甚至見到了屬于他們的未來。 教堂鐘聲與禮pào同時響起,眼前蓋著朦朧白紗,被他輕輕掀起,牧師在一旁念婚禮誓詞,她含羞帶怯地抬眸,輕聲道我愿意。 下一刻,對上他的視線,她如墜地獄。 男人的眼里寒涼一片,緩緩貼近了她,五官陡然放大,他嘴角噙著森冷的笑意,用近乎嘲諷的語氣道:“你再仔細瞧瞧,我是誰。” 這話同詛咒一般,愈來愈響,反復在腦中回dàng。 剎那間,場景開始崩塌,手中大捧鮮花枯萎,四周墻壁脫落下來,地面晃動得厲害,裂開了一道口子,她遂不及防跌入,絕望地朝他伸出手。 他漠然地站著,單腳踩在她扒著支撐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