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溫和笑著，說說不定還有機會再見的。

    芊依當時權當對方在安慰她。

    沒想到……

    呵呵，真見面了。

    在戰場。

    “……”宇智波田島皺眉。

    ——芊依怎么還不下手？！

    羽衣少年的臉上，之前的溫柔蕩然無存，寒涼絕情：“怎么現在說這種話，芊依？你不是還跟我講了很多宇智波的事嗎？”

    他的聲音不大，但周圍的宇智波都清晰地聽到了。

    芊依：“……我沒有！”

    抓住她失神的剎那，少年陰冷一笑，往后躍去，沒入了羽衣族群中。

    這時，一位宇智波急匆匆趕來：“族長，不好了！”他大汗淋漓，“我們后方防線被攻破了！”

    “什么？！”

    宇智波田島現在也沒空去想芊依的事了，“他們怎么會知道我們的防線在哪兒？！”

    大型戰斗，都會在后方設置物資補給、醫療處，這是絕不能讓對手知道的地方。

    一旦被攻破，就意味著戰斗落敗。

    宇智波田島最后下令：“撤！”

    ……

    宇智波前所未有的戰斗失利，帶來的損失也十分嚴重。

    神社的地下室，接連幾天都在召開秘密會議。

    相反，羽衣那邊氣氛就輕松多了。

    與最強的宇智波交戰取勝，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啊！

    送走了族長和長老，羽衣族長拉上門，轉身，果不其然又在暗處看到了那個人。

    “你的情報果然沒錯。”

    黑影幽笑，“現在能證明，我是可以獲得羽衣族長信賴了的吧？”

    “羽衣族長是否愿意再繼續合作下去？”它循循善誘，“光是這樣還不夠，就算起了疑心，宇智波也不會這么輕易拋棄一個族人。”

    “我這里……還有更多可利用的情報。”

    “……”羽衣族長問，“你的目的是什么？”

    黑影深意地笑，“目的啊……”

    這可不是方便說出來的事啊。

    它視線上移，像是透過天花板，看到了遙遠的明月。

    “總之，我的目的和羽衣的利益是不會有沖突的……怎么樣，羽衣族長？”

    羽衣族長勾起唇角，“合作愉快。”

    宇智波這邊。

    “唯一的可能——”

    在場宇智波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決心。

    雖然這件事讓人難以接受，也沒人愿意這樣說，但為了宇智波，必須開口！

    “我們族內出現了間諜！”

    “戰斗時，那個羽衣少年的話，族長您也聽到了吧？”

    “她果然是認識羽衣的——沒有當場殺死那個少年，光從這點就能看出來了。雖然這也有可能是羽衣的計謀……”

    “雖然芊依和她父母都是宇智波，芊依也從小就在族內長大，可這孩子一向沉默，叫人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而且這半年，她究竟經歷了什么，我們沒人知道。”

    有族長感覺自己抓住了關鍵：“說起來，修煉這件事，就是她自己要求的吧？”

    嘖。

    搞不好就是去串通羽衣了。

    有個族人也慢吞吞開口：“說起來，半年多前，這樣的事也發生過——”

    他喚起了眾人的記憶：“那時，她也是沒殺掉那個羽衣孩童，明明輕易就能做到……”

    居然就把人放跑了。

    “……”

    站在門口的芊依強忍住淚水，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那一句句話像是一把把刀子，捅在她心間。

    她根本不知道族里這幾天一直在開會，小泉奈無意間說漏了嘴，她才找了過來。

    蔓延的不信任像是萬千只白蟻，將她這塊小磚頭從宇智波的大堡壘中，一點一點啃噬、脫出……

    “族長！”

    “族長！”

    “族長！”

    身邊屋內，低促的聲音接連響起。

    一雙雙視線紛紛投向坐在上位、一言不發的宇智波田島身上，等待對方下最后的判決。

    宇智波芊依咬咬唇瓣，離開了。

    回去途中，遠遠望見了正準備出門的宇智波斑。

    清晨，刺猬頭的少年穿著藍衣白褲，踏著木屐，一身輕快的樣子，像是在期待著接下來的事。

    芊依忽然想到，她已經很久沒和斑好好說上幾句話了。

    和泉奈說的一樣，斑這段時間有點反常，早出晚歸的，對自己在做什么卻緘口不提。

    她也就早晚能和斑碰上一面。

    不過能看出來，斑心情不錯。

    宇智波芊依努力讓自己看上去若無其事，走過去，“斑。”

    “芊依啊。”宇智波斑扭頭。

    少年朝氣蓬勃，看向自己的黑瞳清澈透亮，臉上的笑意也干凈純粹，芊依鼻腔一酸，好不容易壓下的痛苦再次泛上。

    “怎么了？”宇智波斑問。

    芊依搖搖頭。

    還是不提比較好……不能影響到斑。

    “有什么要緊的事嗎芊依？”

    宇智波斑耐著性子問，余光卻不住瞄著日頭。

    ——快到他和柱間約好打水漂的時間了！

    “沒有……”

    芊依見對方著急出門，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只是，泉奈……”

    宇智波斑打斷了她：“抱歉，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