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他的解藥
皖星到白起所在部隊門口的時候,天都有點黑了。雖然飛機抵達拾光市的時候還是下午,但因為這里實在有點偏遠,皖星轉了兩趟公交,又坐了半小時的士才抵達。 花了差不多十分鐘時間和門崗講清楚自己的來意后,才確定了白起確實還在這里,皖星安了安心。但當她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裝扮時,皖星突然有點不敢見到白起了。 會不會嚇到他呀…… 皖星正糾結的時候,部隊的鐵閘門“吱呀”一聲開了。 正值傍晚,天邊是顏色瑰麗的火燒云,而部隊大院還未亮起夜燈。在不夠明亮的光線里,皖星還是將兩年未見的少年看得清清楚楚,他腳步極快的向自己走來,眼神里是極度外露的欣喜。 而他所走的每一步,都讓皖星的呼吸加重了一分。 好像,他只要往前多邁一步,就邁過了他不在自己身邊漫長的兩年。快樂時無人分享的失落,悲傷時強裝堅強的偽裝,都在他堅定的步伐中,一步步被踩碎,一步步被拋棄在灰色的過去。 只有真正觸碰到他,自己的世界才會變得鮮活,真實而幸福。 直到看到站在門崗旁邊的女孩,白起一路焦急的心才安穩了下來。他曾想過向隊里批假,但總是以各種理由被拒絕。而每次在電話或短信里,他也只能無數次安撫著失落的小姑娘,用輕飄飄的抱歉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而那個記憶里黏人的小姑娘,居然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白起連跟她說第一句話都有點結結巴巴起來:“你、你怎么來了?” 打完招呼,白起才看到一直微微低著頭的小姑娘的臉。眉眼又長開了點,甚至在以往的純真中帶了些嬌媚。她好像化了妝,眼睛上涂著深棕色的眼影,一條細細的眼線延伸至眼尾,飽滿的唇上是流光溢彩的唇彩。好看到……白起都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皖星不自在的拉了拉身上裙子過短的裙擺,輕聲問他:“我進去了再跟你說?” 注意到女孩環抱著手臂,白起才發現她好像穿得太少了點。不b戀語市的四季分明,因為緯度偏高,拾光市即使到了夏天,晚上也是帶著些涼意,而女孩身上穿著的黑色短裙顯然與氣溫格格不入。 白起脫下身上的訓練外套,披到她身上:“我才訓練完,外套會有點臟……你先用它擋擋風。待會兒帶你去拿件干凈的衣服。站這兒等我,我去幫你登記一下再進去。” 于是,皖星就被一件黑色的外套包住了頭。那個丟下外套就跑的人,真的是……可愛極了。 看著白起快步走向門崗處的背影,皖星才意識到,他的肩膀好像都b以前寬了一些。估計是因為才訓練完,連發梢上都帶著些汗珠。皖星卻覺得這樣的白起帥氣極了,渾身的荷爾蒙隔著好幾米都感受得到。 “白起,”門崗今天值守的是認識他的新兵,“真是你女朋友?” “嗯,怎么了?”白起刷刷的寫著皖星的個人信息,他也不知道……原來自己連她的身份證號都背得下來。 “沒想到看起來最冷漠的白隊還有個這么可愛的小女朋友,真是藏的夠深啊……”新兵打趣的笑。 白起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抬頭看了一眼還在外面等著自己的女孩。登記完后,才反問道:“我們,不合適?” 因為見到小姑娘心情極好的白起,滿眼都是化不開的溫柔神情。但某人在部隊的戰績和說一不二的作風,早就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聽到反問的新兵只覺得后背突然涼涼的,他趕緊接過登記表,認真說道:“沒有沒有,哪有的事兒?!?/br> “難道……我看起來很兇?”白起輕聲說了一句,不知道是說給那個新兵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可以了,進去吧。”白起一手自然的接過女孩手里拉著的行李箱,站到她的左邊,卻不知道要不要用另一只空閑的手去牽她。 在沒有確定戀愛關系前,他也是牽過她的。但當時的情況顯然是與現在不同的吧……猶猶豫豫的白起,握著的拳頭卻突然被女孩的小手一點點用力掰開了。 他停下了腳步,看著女孩輕輕的脫下他右手上帶著的防護手套,又借著小路上亮起的路燈仔細看了看他手上已經幾乎看不出的傷疤,才將專屬于女孩的纖長手指輕輕嵌入自己的指間,人也稍稍靠了過來。 “每天,都這么辛苦嗎?”白起聽到女孩輕聲問道。 白起知道,她應該是看到虎口上那個傷疤了。而女孩抬頭看向自己的眼底,全是他讀不懂的情緒,復雜而沉重。 “你來了,”白起松開了拉著行李箱的手,緊緊地將他想念了兩年的小姑娘摟進懷里,“我就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br> 皖星早就想這樣和他擁抱了,只是剛才有人在旁邊,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F在被少年有力的手攬在腰間,鼻腔中充盈的都是他的氣息,皖星都擔心自己下一秒開心到眩暈。 還沒等到她暈,白起倒快速將人松開了。他像是想起了一個挺重要的問題:“你晚上住哪兒?” “我本來打算的是看看你就再去找酒店住的,”皖星解釋著,“可到了這邊才知道,原來你們部隊這么偏啊,都是郊區的郊區了?!?/br> 聽到這個回答,白起倒是意料之中。他rou了rou女孩的頭頂,繼續牽著她走:“那晚上就在這兒住下吧?!?/br> “你、你要讓我住到女兵的宿舍里去嗎?”皖星可憐巴巴地問。她千里迢迢的跑過來,可就是專門來多看他幾眼的呀,才不是要去和另一群人聊天呢。 “這個時候倒是有點感謝我爸了,”白起低頭看女孩,輕笑著,“他給我安排的是單人宿舍。” 皖星高不懂自己在害羞些什么,一聽到單人宿舍就不敢看他眼睛了,只小聲的應著:“嗯……” “想什么呢?你一個人住我宿舍,我找別人擠一擠?!卑灼疬@會兒是真笑了,原來小家伙腦子里都是些這樣那樣的想法啊。 “哦……”聽到他不留下,皖星又覺得自己突然空落落的。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要他留下,還是不留下……一路糾結著,就到了宿舍樓下。 皖星抬頭看亮起的燈并不多的宿舍樓,問白起:“怎么都沒什么人在?” “其實這邊也不能說是宿舍樓,應該稱作家屬樓,”白起拎起箱子往樓下走,“我們真正的宿舍樓條件不算好的?!?/br> “這樣呀……”皖星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單手拎著她行李箱的少年。 其實行李箱還是有點重的,他卻跟提個空袋子一樣輕松,露出的小臂肌rou線條b高中時更加緊實。皖星都覺得,只要他愿意,他拎自己估計也跟拎小j一樣吧。 皖星跟著白起走到三樓最靠里的房間門口,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到了三樓,他就一句話都不說,皖星也就跟著他沉默。卻在他開門的瞬間被可以說有點粗暴地扯進了門內。 房間的燈并沒有開,皖星以為自己快要因為慣性而摔倒的時候,被白起抱進了懷里。雖然是跟兩年前的初吻一樣被壓在墻上,但這次他卻能將力度掌握得剛剛好,用寬厚的手掌護住自己的后腦和腰際,燙得讓人都快跟著一起燃燒。 白起在見她的第一眼就想這樣對她了,但他舍不得讓他的星星獨一無二的美好,給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個人看到。在走廊里的時候,光是她在身后小小的喘氣聲,他都覺得自己有點心猿意馬。 他松開摟住女孩腰際的手,一點一點地輕輕拭去了她的唇彩。皖星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白起,呼吸的頻率都降低了,她害羞得想低頭,卻被他的手指強硬的捏住下巴,被迫的再次跟他直視。 她該知道的……這個少年,不,現在應該是稱做男人的白起,骨子里的那股倔強和強硬。只是在和自己相處時,給了自己他為數不多的極致溫柔而已吧。 皖星微微地閉上眼,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怎么了?”白起低笑著問她。 皖星這時才睜開眼睛,看到白起眼底的戲謔,才忿忿地拍他xue口:“白起你真的很壞耶!” 女孩小小的手拍在胸膛上,跟撓癢似的,白起由著她拍了一會兒,才輕輕握住女孩的手腕,搭在自己肩膀上,低頭吻生氣的小姑娘。 被擦去唇彩的唇瓣,露出了原有的rou粉色。她的唇是他絕境中的解藥,她的輕呼是他彷徨中的指引,而她緊緊抱住自己的雙手,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告訴他:她遠b自己預想中,還要更想念自己。 被親得暈乎乎的皖星還想嘴y:“這就是……你給我的補償?” “嗯,”白起將明顯站不穩的皖星打橫抱起放在床邊坐好,把她耳邊的碎發撥到耳后,才在她耳邊低語道,“補償不夠的話,再來一次?”yǔsんǔщǔьīz.cοм(yushuwubi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