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的心跳
皖星沒有想到重生的第一天就能再次見到他。雖然他從始至終都只說了三個字,她都開心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直到白起徹底消失在她的眼簾,皖星才把剛才少年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疊好,緊緊地抱在懷里,往教學樓的方向跑。 被雨淋濕的校服濕答答的貼在身上,皖星知道自己看起來有多狼狽,不僅狼狽,還挺傻,傻到把能遮風擋雨的外套藏起來,任由這雨打風吹。可這是白起給自己的第一件東西,無論他是出自什么原因,她都想好好收著。 皖星一邊感概著年輕身體就是好的時候,一邊狠狠打了個噴嚏,被路過的班主任宮老師看了個正著,免不得被好一頓說:“你是我們班上的皖星吧,怎么開學第一天就把自己弄成這樣?” “宮、宮老師!”皖星慫慫地鞠躬,“我……我沒帶傘。” 宮老師看著面前的學生一臉遵紀守法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跟我來吧,我去看看學校倉庫里還有沒有多余的校服。” “……謝謝老師。” 換上干凈的衣服,再把頭發擦個半g,皖星走進教室的時候,班上基本都已經坐滿了。皖星看向自己的座位,偷偷的笑了。 那個坐在自己座位旁邊的男孩,不就是白起的小迷弟韓野嘛。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么認識的,但前世就是從某一天開始,韓野就開始天天在自己耳邊瘋狂吹白起,那時候自己只覺得他是個挺可怕的學長,不敢接近他。要是……要是當時能再勇敢一點,是不是就會是不一樣的結果呢? “你好啊,我叫韓野!”韓野看著站在桌子前出神的同桌,打了聲招呼。 “不好意思……”皖星回過神,將裝著白起外套的袋子往課桌里塞了塞,“我叫皖星。” “你的姓很少見啊,”聽到她的名字,韓野找了個話題,“不過你怎么頭發是濕的啊,我聽我mama說,女生不需要像我們男生每天都洗頭的……” 皖星被他的話逗笑了:“你mama還跟你說這個啊?” “是的啊,難道你mama不喜歡跟你閑聊?” 兩人之間熱絡的氣氛突然冷了下來,好久,皖星才開口說道:“我mama,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我沒什么關于她的記憶……” 韓野沒想到自己這沒話找話說的習慣會提到同桌的傷心事,一時間連說話都開始磕磕巴巴起來:“我、我不是故意提到……這個事的。” “沒關系的,”皖星其實挺喜歡和天x開朗的韓野聊天,忘了兩人才認識的關系,抬手親切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聽你說說你mama,我也覺得很有意思。” 突然被第一次見面的女孩碰到,韓野臉都紅了,卻不想讓她看出來,只能笑著回:“你不介意就好哈。” 看到韓野紅紅的耳根,皖星才意識到她咋還沒適應這個14歲的身體呢,這可不是10年后當他老板的自己啊……兩人尷尬了一小會兒,又找了話題聊了起來。 晚上回家的時候,皖軍已經做好了一桌飯菜,皖星幾乎是小跑著到了餐桌邊上,拿起筷子就沒有住嘴,吃完飯主動洗了碗。皖軍是覺得女兒奇怪,但突然變孝順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事。 等到父親房間的燈終于熄了,皖星才躡手躡腳地跑到衛生間,輕輕洗干凈了白起的外套,再偷偷曬到陽臺上。這件明顯的男士外套,可不能被父親看到,要不然又要問個不停了。 忙完所有的皖星躺到床上時,已經是接近晚上十二點。雖然很困,但她不敢睡過去。會不會一覺醒來,自己還是躺在消毒水味兒的病床上,一切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她起身又去陽臺上看了眼已經曬起來的外套,聽到父親輕微的鼾聲,才安心的閉上了眼。 秋天夜晚的風倒是很大,只用了一個晚上,外套便被自然風g了。 第二天清晨皖星又偷偷摸摸把外套整整齊齊地疊好,準備拿到學校還給白起。想到學生時期自己最后悔的事——沒有寫過情書,皖星拿起紙筆,寫了好大一段兒,又謹慎地全部撕碎。 與其看他撕掉,還不如自己撕呢。 在去學校的公交上,皖星低頭回憶著白起前世說過的話,想著他應該喜歡什么樣的女生呢……然后面紅耳赤地想起自己陪他參加某次警局聚餐的晚上,白起送喝了幾杯的自己回家,自己卻借著酒瘋y拉著讓他哄自己睡覺,兩人就有了唯一一次蓋著被子純聊天。當時自己問他喜歡什么的女生時,耿直的白警官是這樣說的: “你睡在我的懷里,還問我喜歡什么類型的女生?” 無形撩人最為恐怖啊白警官……即使是現在回憶起來,皖星都覺得心跳都超速得過分。再想到昨天碰到的白起,女孩的臉色蒼白了點,這樣的學長,該怎么攻略嘛,越是刻意,越達不到目標! 因著白起“校霸”的名號,皖星很順利的在午休前找到了他的教室。站在門口看過去,他坐在角落,身邊的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卻并不主動找他說話。 在看到白起的那一刻,皖星差點忘了這次來找他的目的,只敢躲在窗戶后面,遠遠地看他。不是強制穿校服的日子,他穿了一件簡單的白t恤,簡單到上面連個logo都沒有,皖星卻只想得起他t恤下的好身材,漂亮的肌rou線條和……數不清的傷疤。 白起側過頭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站在教室門外躲躲閃閃的人。他以為是以前那些喜歡送一些寫著奇奇怪怪的話的女生,準備低頭不管時,卻突然想起昨天在校門口遇到的那個傻乎乎的女孩。寧愿自己淋濕,卻要保護b自己更弱小生命的傻瓜。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么要把外套脫下來給她,還鬼使神差地告訴了她自己的名字…… 出于好奇,白起還是隔著教室的窗戶跟她打了個招呼:“找我有事?” 皖星面前窗戶的玻璃突然被人敲了一下,隨后就出現了少年放大的臉,她不自覺地站了個軍姿,就差敬禮了:“那個……我、我還衣服給你。” “嗯。”白起走出教室,朝她伸出手,這個如前世對她做過無數次的動作,一瞬間讓皖星晃了神,她顫抖著把手搭在面前少年溫熱的手掌上。他還是那樣,看起來冰冷的外表,但只要觸及,就能感受到他的溫度,不算太高,也足夠溫暖自己。 當女孩子柔嫩的手搭上來的時候,白起在心底倒吸了口氣。與身邊男生粗糙的手掌不同,也與記憶中母親勞作后的干燥手掌不同,女孩的手帶著一絲薄汗,手心的觸感像水果蛋糕上的n油一般,柔軟且細膩。他不懂她為什么要這樣,但當她的手靠近時,自己也由著她這樣動作。 在青春期里第一次和女生這樣近距離接觸,少年白起還是覺得不太合適,他輕咳了一聲,提醒道:“衣服。” 皖星這才察覺自己又在他面前做了蠢事,想把手從他手里抽出來,卻被少年反握住,動彈不得。 “手心出汗了,很熱嗎?”莫名其妙的,白起居然把心底想的話給說了出來。但說出的話,也沒有收回的余地了,他只能看著女孩清秀的臉紅了透。 笨蛋白起,這輩子也是個宇宙直男!皖星憤憤的抬頭看他,卻被少年眼底真誠的擔憂給迷得暈頭轉向,她使了點力氣,將手抽了出來,豎起食指:“夏天都已經過啦,我!不!熱!” 后面的那三個字,女孩每說一個字,都會輕輕地點在他心口的位置。明明這力氣b小貓撓人的勁兒還小,白起卻真正懂了“四兩撥千斤”的意思。這個看似傻乎乎的女孩,隨隨便便的一個小動作就讓他的心搖搖晃晃了好幾番,白起并不知道現在心跳過快是什么意思,只能伸手接過女孩手里的袋子:“謝謝。” 還衣服的任務完成,第一次調戲學長的任務也順利完成,皖星準備功成身退的時候,卻被白起叫住了:“你……你叫皖星?” 沒想到只昨天說過一次,白起就記住了自己的名字,皖星努力憋住快要繃不住的笑,認真地點頭:“是呀。” 見白起好像還有話要說的樣子,皖星向前又走近了一步,抬頭看他:“還有事嗎,學長?” 女孩的聲音不是矯rou造作的嬌嗲,而是山間清涼流淌的泉水,在悶悶的午后,白起突然想多聽她說幾句話,他沒話找話:“你在哪個班?” 天吶,原來高中時的白起就是行動力爆表的人嗎?皖星不知道欲擒故縱這招好不好用,但還是決定冒險用一用:“下次碰到你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女孩子低頭絞著手,白起看不清她的表情,知道自己好像問了個不太合適的問題,想到她昨天的樣子,他才低聲問道:“昨天為什么要哭,有人欺負你嗎?” 才聽到他的話,皖星剛才心底的小算盤就都停了下來。明明是才見過一次面的人,你就記得這么清楚嗎?少年叛逆外表下的柔軟內心,是不是只顯露給我一個人過呢?皖星抬頭看他:“沒有……” “那……”白起正想說什么,女孩子扭頭就走,甩起的馬尾輕輕擦過他的xue口,發間的清香淡淡飄過來,就迅速地散去:“我、我先回班上了。” 人家要走,白起也攔不住,只能往前邁了幾步:“如果有人欺負你,告訴我。” 白起萬萬沒想到,他這句話一說完,女孩子撒腿就跑了。 戀語高中有名的校霸白起,第一次在一個小姑娘身上,栽跟頭了。yǔsんǔщǔьīz.cοм(yushuwubi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