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桓星緊緊攥著周毓的衣服，有些可憐兮兮的。

    “怎么了？”他回頭把那只手握緊住，又俯下身順了幾下對方的額發，“還是很疼嗎？”

    “周毓哥哥……”慕桓星微微仰頭在他手心蹭了幾下。

    “我在。”他這綿軟的調子最能擊中周毓的心臟，“我很快就上來的，今天訓練賽沒什么含金量，復盤不會很久。”

    慕桓星還是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手沒松開：“可是我好難受，好疼，想要你陪……”

    周毓心疼地在他床頭蹲下身：“對不起，都是我沒做好……”

    他以為情侶之間做這樣的事情能給對方帶來快樂，像那些電影里一樣無與倫比的歡愉。

    但是好像……他太糟糕了，結果適得其反，那天晚上或許只有他一個人享受到了，還讓慕桓星不得不承受接下來的痛苦。

    其實他也不太記得，醉酒后的記憶太模糊，每次回想都只能停留在親吻的畫面上，再往后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如果做這件事情要這么痛的話……

    那以后還是別做了。

    周毓安撫地捋順慕桓星后腦柔軟的發絲，愧疚道：“要不……要不我們不做了，這樣太難受了……”

    慕桓星眼睛猛地睜大，有點急切：“可是我很喜歡周毓哥哥呀，我想和你做親密的事情。”

    也是。

    情侶之間會有需求很正常，是他做的太差勁了。

    他有點難為情地撓了撓腦袋，不知道該怎么辦。

    慕桓星咬著下唇，緊張試探：“下次……讓我試試好不好？”

    周毓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正準備把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的動作一頓。

    “好不好嘛……”慕桓星抱住他的胳膊，“我很喜歡和毓哥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實在太疼了……”

    他眼眶微微泛紅，抬起的眸子帶著祈求地望向周毓，像是要哭了。

    周毓哪里會舍得對這樣子的慕桓星說一個“不”字。

    更何況……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的錯。

    誰在上誰在下，其實，也沒有那么所謂。

    慕桓星這樣嬌嬌軟軟的，他要是知道會這樣疼，那天晚上怎么也不可能忍心放任自己。

    這根本不是他這樣的人該承受的。

    如果換成自己……也沒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他皮糙rou厚，受的住。

    周毓沉默了不到片刻就想通：“好，下次，下次讓你來。”

    他又湊過去在還沒回神有些怔愣的慕桓星臉頰親了一口，笑道：“餓了沒有？晚上還想不想吃東西？”

    “小米粥……就行。”慕桓星眨眨眼。

    直到周毓答應下來離開，他總算是反應過來。

    這樣……就答應了？這么簡單？

    他還以為周毓會很在乎這方面，畢竟他只是說了幾句，他就又是喝牛奶又是去健身房的。

    結果竟然撒個嬌就答應他了。

    也是。在周毓面前，沒什么事情是他撒嬌賣萌裝柔弱搞不定的。

    他就吃他這一套，他早就摸清楚了不是么？

    慕桓星仰躺著，目光虛虛地落在天花板的吸頂燈上面，準備好了一大堆說辭，結果輕易達到了目的，反而讓他有點難以言喻的煩躁。

    周毓太寵他了。

    但這些寵愛全都建立在他是“小白花慕桓星”的前提上。

    這是現在周毓不知道真相，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等他知道了又會怎么樣？一定還是像當年那樣拒絕他，只不過這次更嚴重。

    周毓現在越是對他百依百順，他越是無法自抑地害怕敗露之后會面對的事情。

    手里的被子都不知不覺被他捏得扭曲，慕桓星眼底晦澀翻涌。

    兩個月后。

    深圳電競館外，人山人海。

    天上下著小雨，人群擁擠不方便打傘，但依舊沒有誰因此離開，全都在有序地排隊準備進場。

    兩個頂著粉黑色鴨舌帽的大學生急匆匆地跑到隊伍末尾，其中染著金發的那個還被地上的積水給滑了一下，好險沒有摔倒。

    “我靠我靠我靠，竟然堵車堵成這樣，還好趕上了。”黑發的男生把頭上的帽子拽下來，抹了一把跑步累出來的汗水，又把帽子上沾的雨水拍掉，小心地收進了口袋里。

    金發男生是陪他來的，一臉懵：“你不是吧？在下雨欸，有帽子不戴？”

    黑發男生眼睛一睜，把他頭上那頂帽子也拽下來：“這是我偶像親筆簽名的帽子好嗎！別說下雨了，我每天把它放在電腦桌最上面供著，好生生套了個專用的防塵袋，要不是今天Pioneer有比賽，我才不舍得拿出來戴。”

    他說完一把將手里的帽子塞回了金發男生懷里，金發男生低頭一看，帽檐上印了一圈ShenZhenPioneer，正中還有一個黑色的小翅膀圖標，旁邊寫著“SpiritZ”，字體很工整，不像打游戲的，倒像是什么書法家寫出來的。

    “這真是他簽的？”他有點不信。

    黑發男生白眼一翻：“廢話，他當著我的面，就站在這，就和我隔著半個拳頭的距離，這樣寫的。”他一邊說一邊比劃出當時的場景，“我從他第一次打比賽就是鐵粉了，那時候還沒人找他要簽名，虧我眼光好，趁著人還不多的時候要到了簽名，現在多少錢都買不到，嘿，哥們要簽名還幫你帶了一份，夠義氣吧？你這帽子現在可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