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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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羅汝才則集結三萬兵力以韶州府為出發地,直接撲向了廣州府,同時在桂林府一帶采取小規模的襲擾行動,牽制永歷朝在廣西的明軍救援廣東。 至于海師方面,劉江也沒有閑著,這幾個月間,設在寧波府和南京的兩大船廠都在全力為海師打造各種戰船,一旦作為國家機器開動起來的時候,大中朝的造船能力便開始突飛猛進,隨著大批流散的造船工匠被重新招募組織起來,再加上大中朝也不克扣工匠們的工錢,讓這些工匠們重新得到了安生立命之所,頓時便讓這些工匠們煥發出了極大的工作熱情。 所以兩大船廠一經開始造船,工匠們恢復手藝的速度非常快,甚至連一些一經失傳的手藝,也被他們重新發掘了出來,再加上大批因為饑荒戰禍而流離失所的流民也被招募起來,送入兩大船廠充當學徒工,短時間之內兩大船廠便形成了幾千人以上的大型造船集團,幾乎每天都有戰船下水,交付給海師使用。 另外傳教士帶來的歐洲造船工匠也在這兩大造船基地走馬上任,另外一撥在登州新的造船廠也開始工作,到了九月間,南京和寧波兩地的造船廠,都各自造出了一條排水量在一百五十噸百噸左右的雙桅快帆船,交付給了海師作為海軍訓練艦使用,同時還繼續開建了兩條排水量達到三百噸左右的三桅克拉克帆船,馬上也要下水交付使用。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快這些歐洲造船師將會繼續投建改良型的加利恩帆船,一切順利的話,在今后幾年,只要解決了鄭家海盜集團的問題之后,便可以打通南洋的航道,從根本上解決造船所用的木料問題之后,大中朝的各大船廠,便會繼續開建噸位更大的船只,如此一來,用不了多久,大中朝的戰船很快便能在質量上趕上西方國家的帆船了。 所以海師這幾個月間實力膨脹的速度非常快,人手方面隨著大批海盜的歸附,也得到了一定的保障。 最重要的是這些大型的西式帆船解決了大中朝海師戰船裝載重炮的問題,大大的改善了大中朝海師的戰斗力。 以往大中朝海師的戰船無法承受重型火炮,只能裝載一些老實的火炮,火力上對鄭軍水師沒有優勢,但是在這幾個月間,兩地船廠除了建造新船之外,還對老的戰船進行加固,使之可以裝載新式的火炮,兩條訓練艦上,更是都裝備了十四門二十四磅短身管火炮,和四門二十四磅長身管加農炮,左右兩舷同時可以有七門以上火炮發射,船首和船尾還各有兩門加農炮可用,威力已經遠超過了大中軍之前使用的福船和海滄船。 即便是海師之中的一些新造的福船,也加強了肋骨,使之可以承載新式的火炮,同樣也改善了他們的戰斗力,使得海師這幾個月間,作戰力量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雖然這些船因為造的比較倉促,不得不適用一些未陰干的木料,這樣大大影響了這些新船的使用壽命,使之可能兩年的時間便要因為船體木料的變形開裂造成船只的報廢,但是眼下作為權宜之計,肖天健還是特準建造這些臨時性的戰船,來滿足海師的使用。 那些來自歐洲的水手們,進入到了海軍講武堂之后,肖天健著令給他們開出了高額的薪俸,這幫歐洲來的水手們也沒有敝帚自珍,拿出了看家本事,將他們所知的航海cao船的經驗傳授給了海軍講武堂的學員們。 特別是當兩條作為訓練艦的雙桅快帆船交付給海軍講武堂之后,他們更是如虎添翼,那個喜歡喝酒的荷蘭落魄船長舒曼,得到了肖天健的任命之后,也振作了精神,酒雖然沒有徹底戒掉,但是卻還是減少了喝酒的量,帶著那些歐洲水手們,親自登船帶著大中朝海軍講武堂的學員兵出海訓練,經過一個月的高強度訓練之后,這些學員兵雖然稱不上精通cao作這些西式帆船,但是卻也已經可以駕駛這兩條帆船了。 九月份之后,這兩條訓練艦也被勒令南下到了溫州,臨時編入到了海軍船隊之中,作為海軍的突擊力量使用,就連這些歐洲的教官們,也都在高額的懸賞之下,決定隨船出戰,幫著大中軍海軍來cao作著兩條訓練艦,率領這些學員兵參與接下來的作戰。 于是九月初十之后,一支由二百余條各型戰船組成的大中軍海師艦隊,便在溫州港楊帆出海,直接借著海面上的北風,順風南下,撲向了福州外海。 九月十九這一天,海陸兩路大中軍的軍隊都對福州的鄭軍發動了猛烈的進攻,鄭軍雖然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也做了相對充足的準備工作,在陸上和海上,都布置了相當多的兵力和船只,試圖再跟大中軍來一次對抗。 雖然這幾個月來,鄭芝龍一直在跟大中朝商談投降的事情,可是最終問題都卡在了是否可以讓鄭家保留水師力量上面,鄭家始終堅持,要在投順大中朝之后,繼續獨掌他們的水師,可是大中朝卻堅持鄭家不能保留水師力量,僅能保存他們的商船船隊,鄭家的水軍必須要納入到大中朝海軍之內,重新進行編制,這便造成了雙方談判的僵局,結果造成了談判遲遲不能達成一致。 九月末的時候,福建戰事全面展開,大中軍數路人馬在石冉和劉耀本等大將的率領下,分頭對福州府和延平府發動了攻勢。 鄭家在陸上的兵力雖然到這個時候還有近十萬人馬,但是鄭軍陸師的戰斗力卻根本無法和大中軍正面對抗,即便是他們采取據城而守的守勢,但是面對著裝備了大量新式大口徑大炮的大中軍的進攻,一座座鄭軍控制的城池還是迅速的被大中軍攻克,大批鄭軍要么被大中軍就地殲滅,要么就只能落荒逃竄,不少鄭軍眼見打不過大中軍,于是一些鄭家的軍將便選擇了投降。 結果是一個月的時間下來,石冉便率軍攻至了福州城下,將福州城包圍了起來,同時另一面的劉耀本所部,也順利的攻占了延平府,兵鋒直指鄭家的老巢泉州府一帶。 與此同時實力大增的大中軍海軍方面,也在海上和鄭軍水師在福州外海展開了一場大戰,這一戰劉江將麾下船隊分成了兩撥,他將船速較慢而且數量眾多的福船、海滄船、冬船集中在一起,作為主力使用,在福州外海牽制住了鄭家水軍,而他采納了荷蘭船長舒曼的建議,將兩條訓練艦和那些蜈蚣船編成一支分艦隊,先布置在遠處待命。 就在鄭軍水師主力和大中軍海師主力交手之后,雙方都盡可能的想要打垮對方,而一時間誰都拿誰沒有辦法的時候,舒曼在得到信號之后,則率領著那支分艦隊突然間殺入到了戰場之中,依靠著分艦隊航速快,火炮兇猛的優勢,一下子便打亂了鄭家水師的布置,鄭軍猝不及防之下,被大中軍海師內外夾擊,在福州外海,吃了大敗仗,主帥鄭芝豹眼看勢頭不對,立即下令撤退,結果又被大中軍海軍銜尾追殺,損失了幾十條戰船。 這一仗下來,大中軍海師算是徹底打出了威風,第一次在海上實打實的取得了一場大勝,這對于大中軍海軍來說,無疑宣告大中軍海軍,已經擁有了相當的海戰能力,起碼已經不那么懼怕鄭家的水軍力量了。 而且這一戰鄭軍驚愕的發現,居然大中軍水師之中,出現了西洋人的夾板船的身影,雖然這兩條夾板船并不算太大,但是卻實實在在的是西洋人才有的夾板船,上面裝備的火炮大大超出了鄭軍水師所用的廣船和福船,這無疑對鄭軍上下的心理打擊很大(在這個時代,中國人對于西方國家的大型帆船,統稱為夾板船)。 他們在多年和荷蘭人以及西班牙人、葡人打交道的經驗,讓他們知道,西方的夾板船很是厲害,船只堅固高大不說,而且上面裝備了眾多的火炮,和這樣的西式夾板船交戰,除了依靠數量上的優勢之外,他們很難在海戰上取得勝利。 而大中軍的兩條訓練艦雖然還沒有時下紅毛人常用的那些帆船相比,可是在速度上和火力上,卻已經超出了他們所用的戰船許多,兩條雙桅快船出現在海面上之后,依靠著它們的速度優勢,在鄭家水師之中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率領著十余條蜈蚣船(排漿船)左沖右突,很快便打亂了鄭家水軍的陣型,使得鄭軍水師很快便陷入到了各自為戰的境地之中,加上大中軍水師其它戰船數量也不少,使得鄭軍水師一下子便落在了下風,造成了他們這次的大敗。 緊接著一個更壞的消息便傳到了泉州鄭芝龍的耳中,隨著福建的戰事陷入糜爛的境地中之后,廣東方面的戰事情況也更加糜爛,在羅汝才率軍進攻之下,另一路大中軍勢如破竹一般的便攻入了廣州府,并且在十月初的時候,一舉攻克了廣州城,廣州大批南明守軍根本就沒有做過多的抵抗,在大中軍兵鋒之下很快便宣布了投降。 不但廣州府被克,就連惠州府、潮州府、肇州府等地的南明守軍也紛紛投降大中軍,如此一來鄭芝龍最擔心的事情便出現了,隨著廣東大部被大中軍攻下之后,鄭家徹底陷入到了腹背受敵的境地之中,陸上他們可控制的地盤僅剩下了泉州府、漳州府和汀州府三地,而汀州府時下情況也岌岌可危,劉耀本麾下的一個陸軍師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朝著汀州府進兵,而鄭軍在汀州府本來就沒有多少人馬,陷落僅僅是一個時間的問題罷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鄭家乞降 事到如今,鄭芝龍終于堅持不住了,隨著陸上軍事的失敗,鄭家在陸上已經沒有了和大中軍繼續對抗的本錢,而且鄭芝龍也看出來,大中軍近期水師發展的速度遠超過了他以前的預料,大中朝通過一年時間的招降納叛、編練水卒、搜羅船只以及大力新造戰船等多管齊下的手段,使得大中軍海師的力量突飛猛進,從最初只能在沿海小規模的和鄭軍水師對抗,發展到了近期可以在海上集結起來近二百條各式戰船,和鄭家水師進行正面的對決,鄭芝龍也看出來,這大中朝的新皇帝,鐵了心要大力發展大中朝的水師力量。 而大中朝現在掌握了幾乎大半個中國,一旦集中財力、物力、人力來辦一件事的話,那么這種力量將會是極為可怕的,而他鄭家雖然號稱富可敵國,但是畢竟掌握的資源僅有福建一帶,現如今隨著和大中朝對抗,他們鄭家的儲備正在源源不斷的被耗費掉,再加上近期紅毛人們不約而同的采取了對他鄭家的敵視態度,斷掉了對鄭家武器的供應,使得鄭家早已陷入了入不敷出的境地。 此消彼長之下,大中軍會越來越強,不單單是陸上的力量,包括在海上的力量,估計用不了一兩年時間,便可以大大超出他鄭家水師,如此下去,遲早有一天,他鄭家會被大中朝徹底從這個世上抹去。 整個鄭家上下,到了這個時候都意識到已經到了他們生死攸關的時刻,現在再不投降的話,那么今后恐怕連投降他們都沒有機會了。 于是在十月間,隨著陸上和海上戰事兩方失利的情況下,鄭芝龍最后一次召集了親信部下,商議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對于他這個海盜集團的頭子來說,什么對大明的忠誠,根本就談不上,他更多考慮的還是家族和個人利益的問題,通過商議之后,他手下大部分人都承認,繼續和大中朝對抗下去,已經不是上策了,趁著現在他們的力量還能在大中朝賣出一個比較好的價錢,他們決定放棄繼續和大中朝為敵下去的想法,正式向大中朝投順稱臣。 當然也有少量的人不想投順大中朝,但是這些人已經無法左右鄭芝龍的決定了,鄭芝龍終于在十月二十,眼看著大中軍幾路大軍就要兵臨泉州府的情況下,親自找到了住在泉州的大中朝使臣張天成以及錢謙益,宣布鄭家上下愿意接受大中朝的條件,正式投順大中朝,成為大中朝的順民,并且鄭芝龍親自上書大中皇帝肖天健,自稱有罪,表示從此之后鄭家只繼續做海商,絕不再試圖和大中朝為敵,希望大中皇帝肖天健能對他們鄭家寬容,既往不咎。 張天成很快便派信使以八百里急報的速度,將鄭家投降的消息傳回了南京城之中,與此同時石冉和劉耀本也都暫停了對泉州府的進攻。 而張天成的信使尚未回到南京城之中,十月二十二日晚,肖天健便提前通過兵部特情處信鴿傳遞消息的途徑,得知了鄭芝龍的投降,于是連夜便將內閣大臣召集到了宮中議事。 肖天健的心情十分激動而且高興,鄭家的事情,這一年多來,一直都是他的心病,他最擔心的就是鄭芝龍不肯投降他的大中朝,即便是在陸上失敗之后,繼續依靠著他們雄厚的海上力量,在海上和大中朝進行對抗,從原來的歷史上他很清楚,一旦事情發展到那樣的地步的話,他想要徹底將鄭家集團剿滅,最起碼也要耗費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時間,才能將鄭家的海上勢力剿滅。 那樣的話,他就不得不繼續控制海上貿易,執行禁海令,來阻斷鄭家獲取陸上的資源,這樣的話對于他的未來的海上政策將會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也會影響到他未來對于陸海兩方面戰略的布置。 但是今天他終于可以放下心了,鄭芝龍終于還是沒有抗住他大中軍陸海兩路的壓力,決定放棄繼續抵抗下去,接受大中朝的整編。 而這個時候他也不用擔心鄭成功會拉出一幫鄭軍,繼續和大中朝為敵了,通過錢謙益那邊反饋回來的消息,鄭森(鄭成功原名)這個鄭芝龍的長子,在被鄭芝龍送到他的門下之后,在錢謙益的教導之下,很快便接受了錢謙益對他勸解的思想,根本沒有產生出要繼續和大中朝為敵的想法,相反近期還多次按照錢謙益的指使,去找他爹鄭芝龍,勸他接受大中朝的條件投順大中朝。 所以隨著鄭芝龍宣告投降的消息傳回來之后,肖天健心中徹底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只要鄭家投降之后,那么對于剩下的永歷這個南明小朝廷,便不足為慮了。 歷史發展到這個時候,隨著張獻忠集團老早被他剿滅,四川被他控制以及李自成的偽順集團近期的覆亡,永歷的南明小朝廷根本不可能向歷史上的那樣,能聯合李定國以及李過這樣的抗清名將,向抗擊清軍那樣,和大中朝對抗。 而且永歷這個南明小朝廷因為紹武小朝廷的原因,也沒有能很快整合起南方各省的反對大中朝的舊明勢力,雖然現在紹武帝已經被廢,可是鄭家卻投降了,廣東業已被大中軍所占,永歷小朝廷僅剩下了廣西一部分地盤和云南這兩塊地方,想要再折騰出什么幺蛾子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隨著鄭氏集團的投降,整個南方底定便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也徹底解決了肖天健的一大心病。 于是在召集起內閣大臣之后,肖天健便將剛剛得知的這個大好消息告知了這些內閣大臣。 諸臣一聽也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連連向肖天健恭賀。 肖天健揮揮手道:“同喜!想必鄭芝龍的投降,諸位愛卿肯定也和朕一樣高興,這對于我們大中朝上下來說,都無疑是一個大大的好消息!鄭芝龍這一降,福建全境便基本上都被我朝收回來了,也免除了福建百姓的刀柄之災!鄭芝龍這么做,也算是有功于社稷之舉!接下來就只剩下永歷小朝廷了! 只是鄭芝龍時下既然已經宣布投順我朝,那么諸位愛卿以為朕封他一個什么官職合適呢?另外還有他鄭家的一些親族以及部下,都要妥善安置才行,否則的話這些人久居于海上,一旦不能很好的安撫他們,必會招致他們作亂,所以今晚雖然這么晚,卻還將諸位愛卿招至宮中,就是要商議這件事!” 對于鄭芝龍的安置問題,當初在談判的時候便已經說過,當初肖天健曾經承諾過鄭芝龍,只要他愿意率領鄭軍投降大中朝,便可以受封爵位,大中朝眼下襲承舊制列爵五等,公侯伯子男,恢復了被大明廢掉了子男兩等爵位,專司用于對有功之臣的分封。 而且這公侯伯子男五種爵位,每一個爵位又被分為三等,一般情況下不輕易授爵,而且大中朝所授的爵位,也不輕易世襲,即便是世襲爵位,也逐代遞減,最多三代之后,便取消爵位,防止出現類似之前朝代那樣,到后來擁有爵位的人太多太濫,影響到社會的正常秩序。 但是肖天健對于封爵之事卻很是嚴格,一般情況下別說封王,即便是封公侯伯這三等爵位也很少,目前為止,大中朝還沒有封公,只有閻重喜因為平定李自成偽順集團,被封為了二等平西侯,羅汝才這個原來的掛名刑天軍副帥,在立國之后,也僅僅是封為了二等定南伯,其余的像羅立、李栓柱、石冉、劉寶這樣的老將,也僅僅都是封為了三等伯爵。 所以對于鄭芝龍的封爵之事,諸臣的意見是最多封他一個一二等的男爵就可以了,太高的話怕其他軍將不太滿意,而且這一次鄭芝龍投降,也是被迫無奈之下才做出的決定,如果他肯早一點投降的話,倒還是可以商量給他的封爵高一點。 肖天健考慮了一下之后,回憶起來鄭芝龍在歷史上最高被隆武朝封為了什么侯,而且現在據說永歷朝也封了鄭芝龍為南安侯,于是搖頭道:“鄭芝龍雖然與我朝對抗這么長時間,但是此人還是在關鍵的時候能識得大體,免去了大量福建百姓的刀兵之禍,此也乃是大功一件,對于封爵之事,朕這一次也不能太過吝嗇! 正是本朝封爵之事嚴格,如果對鄭芝龍寬厚一些的話,方能顯出朕的誠意,所以既然連永歷小朝廷都能封他一個侯爵,那么朕難不成就舍不得這個侯爵的爵位嗎? 以朕看來,可以給鄭芝龍保留侯爵的封號,對于他的幾個弟弟和族人,也不妨可以給予男爵的封號,以此來彰顯我朝對其的重視!” 大中朝的封爵并無實權,僅僅是一種榮譽稱呼罷了,每年朝廷會給擁有封爵之人一比額外的俸祿,作為對他們的獎勵之用,所以肖天健這一次對于鄭芝龍的封爵之事,并沒有太過吝嗇,大不了就是每年多花幾個錢的事情罷了,而鄭芝龍這次投降,別的不說,單單是要交出來的那千余條各式戰船,還有上萬名善于航海的水手,就足夠抵消大中朝的開銷了。 諸臣聽罷了肖天健的意見之后,也都點頭同意了下來,畢竟這爵位的事情是個虛的東西,給的高一點,以大中朝目前的制度,用不了三代也就免去了,朝廷大不了也就是多花一點錢罷了,所以肖天健這么說,他們反對也就沒什么意思了,至于其他軍將會不會不高興,這件事關鍵還是看肖天健今后如何擺平,于是經過商議之后,肖天健決定封鄭芝龍為大中朝一等靖海侯,而他的幾個弟弟鄭芝彪、鄭芝豹、鄭鴻逵、鄭采等人,則也都被大中朝封為了一到三等的男爵,其中前段時間被俘的鄭鴻逵也被肖天健特赦開釋,派人臨時將其安置在了南京城之中。 第一百八十三章 赴京聽封 就在張天成的信使到京之后,將鄭芝龍呈交給大中朝的降書順表以及部將的名單交到了肖天健的手中,肖天健召集諸臣再一次商定了分封之后,便馬上派出使臣,持他的圣旨前往福建宣旨,從鄭家手中接管泉州府、汀州府、漳州府等地。 同時按照原來大中朝議和的條件,所有鄭軍就地接受大中軍的整編,包括鄭家的水軍以及商船船隊以及水手們,也都在泉州和漳州等地沿海港口駐泊,等候接受大中朝的整編。 而鄭芝龍在接到了肖天健的圣旨之后,得知了他被封為靖海侯這個結果非常滿意,事先他也打聽過有關大中朝封爵之事,本以為即便是肖天健按照原來的約定,對他封爵,最多也就是能給他封個子爵男爵之類的爵位就算是不錯了,但是沒成想肖天健居然如此大方,一下便封他了個侯爵,保持了他的爵位不低于永歷朝分封他的爵位,這讓他非常滿意,也覺得很有面子。 包括他的那些弟弟以及族親,也都各有封賞,這讓鄭家這些頭領們也都放心了下來,起碼在這方面,大中朝皇帝是說話算數的,沒有對他們過分的刻薄。 至于鄭軍接受整編,他們也沒什么話可說的,陸師肯定是全部要被大中軍接收過去,很可能會就地遣散,這一點沒什么可擔心的。 但是對于鄭家水師的整編,鄭家卻是有一點想法的,畢竟這個時代軍船和民船之間并沒有明顯的界線,包括西方的帆船,也一樣是既可以運貨也可以進行海上交戰之用,鄭家麾下大大小小擁有各種船只兩千多條,其中超出四百料以上的大福船和二號福船以及海滄船、白艚船、烏艚船、廣船、快船五六百條,其余的還有小一些的近海用的四百料一下的小型海船還有一千余條。 而水師之中的水手也有近兩萬人,這些人平時可以cao舟行商,戰時隨時都抄家伙上陣就是水兵,這些船只和水手具體該怎么劃分,留給他們鄭家多少船只和水手讓他們今后繼續行商之用,便成了關鍵的問題。 在這件事上,其實雙方之前也是有過商議的,大中朝提出可以給鄭家留下二百條四百料以上的海船,作為他們今后行商之用,其余船只則交給大中朝官方進行處置,而那些鄭家水卒,則按照他們的意愿決定去留,愿意留在鄭家手下繼續做事的人,可以留下,愿意加入大中朝海軍的,則可以接受整編。 但是現在鄭家投順有點晚,作為懲罰,原來的大中朝提出的條件便不能繼續執行了,按照肖天健的指示,在原來的額度上大刀一揮裁去一半,原來二百條船,現在只許鄭家保留一百條,而人員方面也僅僅允許鄭家保留三千人,其余的全部交由大中朝來進行甄選之后另行安置。 鄭家對于大中朝提出的新方案頗為不滿,但是現如今他們也沒有繼續反抗的余地,只能聽命于大中朝的安排。 另外肖天健招鄭芝龍以及鄭家上下受封之人赴南京面圣,說要親自冊封鄭芝龍以及鄭家上下受封之人,以示恩典。 對此鄭家上下頗為擔心,有心想要不去,但是這個時候鄭軍上下軍心已散,而且隨著朝廷敕令下達之后,石冉和劉耀本各率一萬精兵,分頭進入到了泉州府和漳州府,并且分出一部分兵力接管了汀州府。 在大中軍的兵鋒之下,鄭芝龍有心想要不去南京,但是這個時候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拒絕,否則的話擺明了就是抗旨不尊,那么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么,鄭家上下無法預料。 于是無奈之下,鄭芝龍只得謝恩領旨,表示會盡快赴南京聽封,但是在他們家族內部商議之后,鄭芝龍還是讓鄭芝豹托病為理由,留在泉州坐鎮,以防鄭家上下赴南京一旦有所變故,他們總算是留下一個后手。 就在鄭芝龍受命前往南京的時候,各方對鄭軍的接管也隨即展開,一批批鄭軍奉命放下了武器,被大中軍暫時圈管起來,然后分批進行遣散,為此肖天健著令戶部撥發出了二十萬龍幣作為遣散費用,并且令各地官員對于原屬本地的鄭軍遣散兵員進行編管安置,授之于田,令其回鄉耕作。 對于鄭家水師方面,大中軍采取人船分離的辦法,暫時令鄭家水師兵將全部登岸,離開他們的船只,由大中朝海軍派人接管鄭家原有的各式戰船,除了準許鄭家自行選留下一百條船只之外,其余的船只進行甄選,留下一部分堅固的船只,作為戰船補充入海軍之中使用,至于剩下的一些不堪作為戰船使用的船只,一部分直接拆除,其余可用的船只則準許浙江、福建、南直隸沿海商賈贖買,作為今后通海行商之用。 鄭家看準這個機會,又通過出錢贖買的辦法,從中買回了一批原屬于他們的船只。 不過大中朝也履行了當初和議的條件,在大中軍接管泉州府和漳州府之后,對于原屬于鄭家的財產給予了保護,沒有讓人侵犯鄭家的財產和家族成員,這一點讓鄭家多少放心了許多。 其實大中朝內部在鄭芝龍宣布投降之后,對于如何處置鄭芝龍其實是有很大的爭論的,以軍方為主,許多人提出來即便是鄭芝龍投降,但是此人也不足為信,即便是不殺,起碼也要將其編管在南京城中進行監視,一旦發現鄭家再有反心,便立殺無赦。 但是也有一些大臣以為,大中朝朝廷要講信義,不能對鄭芝龍太過分,采取懷柔手段,逐步的分化鄭家集團,使之今后逐步安分下來。 對這樣的爭論,肖天健聽罷之后一笑置之,在他看來,鄭家上下此次投降,雖然有很大程度上是被迫的,但是通過這段時間和大中朝對抗下來,鄭家上下也都基本上看到了大中朝的厲害,繼續與國家為敵,他們今后將會在大陸上再無立錐之地,所以完全沒有必要,用什么陰謀的手段來逼迫鄭家就范。 而且原來的鄭軍之中,并非是人人都是鄭家的鐵桿擁躉者,國家和鄭家之間,他們是可以分辨出孰強孰弱的,其中絕大部分人是受到裹挾逼迫,抑或是為了混口飯吃,才在鄭軍之中做事,現如今鄭家請降,整個軍心便徹底散了,鄭家即便是還擁有一批死忠,但是數量卻也有限,已經不足以成為大中朝的心腹大患了。 而且據福建的特情處的細作們探查,鄭家雖然生意做的非常大,而且家財也富可敵國,但是鄭家主要的基業,卻基本上還在泉州、漳州等地的陸上,海上也僅僅是以廈門島和金門島以及澎湖為他們的基地,大中朝的海軍現如今已經不是一兩年前那么虛弱了,經過這一年多來大力發展之下,大中軍海軍的實力迅速壯大,這一次鄭家投順,雖然鄭家可以合法的留用百條海船,但是其余的鄭家水師戰船卻絕大多數交給了大中朝處理,使得大中朝海軍的實力更是瞬間暴增,此消彼長之下,鄭家的海上力量一下便蒸發了七八成之多,鄭家即便是想要再在海上無法無天,把持海上貿易通道,那么在大中海軍面前,很快便可以讓他們鄭家灰飛煙滅。 所以鄭家經此一次折騰之后,便已經無法再稱為大中朝海上的勁敵了,而且肖天健對于鄭家這個大海商也沒有想過要將他們就此徹底趕盡殺絕,中國眼下需要這樣的海上貿易的先鋒,只要保證他們鄭家的利益,那么鄭家沒理由繼續作亂下去,肖天健也不想做一個小人,來干這種令人齒冷的事情。 在十一月底的時候,鄭芝龍終于帶著數十名族親以及部下來到了南京,一行人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被招入到了宮中覲見。 肖天健也終于第一次見到了這個縱橫大海十幾年的海上梟雄,讓他驚訝的是鄭芝龍的年輕,這個中國歷史上名動天下的海上梟雄,這個時候居然只有三十多歲,雖然身材不高,但是卻長得是相當的英俊。 鄭芝龍一進入大殿,便立即帶著幾個弟弟和族親跪下口呼萬歲,并向肖天健稱罪,自陳投順來遲,請肖天健恕罪。 肖天健看罷了鄭芝龍之后,哈哈一笑道:“來了就好,雖然鄭愛卿來的稍微遲了一點,終歸卻并未釀成大錯,朕和你有約在先,自不會再怪罪于你等!現如今你等能毅然迷途知返,實乃福建百姓之幸,我大中朝之幸!諸位免禮平身吧!這么跪著說話總是不太方便!來人,給鄭愛卿賜座!” 鄭芝龍也沒有想到肖天健這個大中朝新皇會如此年輕,甚至于比他還要年輕一些,偷眼看一下肖天健,舉手投足之間,無形之中散發著一種霸氣,這樣的霸氣絕非是一朝一夕養成的,從他領兵的經驗看,非經過血火戰場的廝殺,一般人絕難會養成這樣的霸氣,聽著肖天健的話,鄭芝龍的心情稍微安穩了一些。 雖然肖天健話中略微帶出了一絲對他現在才來投順有點不滿的味道,但是總體上看得出肖天健卻還是對他能歸順這件事是比較滿意的,現在更是讓他平身還賜座于他,這就說明肖天健并沒有太多要置他們于死地的念頭,這才多少讓鄭芝龍安心了一些。 不過說是賜座,鄭芝龍還真是不敢坐,連連告罪之后,在肖天健的強令之下,鄭芝龍才在一個侍衛送過來的錦凳上用屁股掛了點邊,坐在了大殿上,至于他那些帶來的手下以及族親,自然是沒有他這樣的待遇,只能老老實實的低著頭,站在大殿下面。 (今日特別鳴謝w釣雪寒江朋友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