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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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有一部分讀書人被義軍所用,這部分人要么就是百考不中的士人,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學了不少東西,讀了不少書,卻不能為朝廷所用,于是便不安分,另謀一條出路,干脆投了刑天軍抑或是其它義軍,這方面在關外投建奴的一些大明的士子便也算是其中的代表,另外就是一些讀書人被強行所擄,為了保命,不得不干!再之則是一些士子在天下大亂的時候,家庭破產,無以為生,以至于生活所迫,為了找口飯吃,效命于義軍抑或是投靠建奴,只有極少數人是因為看不慣官府朝廷這樣橫征暴斂才投奔義軍的。 現如今刑天軍打出招牌,立下了招兵旗,這一次招的不是兵,而是要招買一批人為刑天軍當官,那么事情就顯得有點耐人尋味了。 其實在去年開始,刑天軍便開始和朝廷打起了一場輿論戰,通過對入寇建奴軍的事情上,刑天軍屢次不斷的在全國各地發各種檄文,揭批當今朝廷的一些做法,雖說朝廷和官府對此都一一進行了駁斥,但是畢竟也讓許多人了解了刑天軍的一些做法,最起碼在對建奴軍的事情上,許多人雖然不太了解真相,但是多多少少的也讓不少人開始不再那么相信朝廷和官府的說法了,如此一來,為刑天軍加分不少,特別是后來高起潛被俘投降刑天軍之后,揭出了不少朝廷皇帝和朝中大員的糗事,使得朝廷在各層人員之中的聲譽都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即便是朝廷和官府對此進行了駁斥,可是卻使得不少人已經相信這是真的,更使得朝廷的做法顯得有些虛偽。 年初的時候,朝廷趁著肖刑天率部還在京輔一帶抗擊建奴軍入寇的時候,突然間派兵攻打刑天軍的地盤,左良玉還在南陽制造了大屠殺,刑天軍怒而還師,使得山東被建奴軍入寇,濟南府被破,這些事情都被刑天軍通過各種途徑和渠道散播了出去,更使得不少人大罵朝廷混賬,好歹刑天軍和朝廷還是家里面兄弟打架,建奴卻屬于外寇,現在人家刑天軍愿意暫時放下舊怨,去幫著朝廷打建奴,你朝廷不合作也就罷了,還趁機拖刑天軍后腿,抄人家老窩,就是朝廷你的不對了,這倒好,刑天軍被迫還師,建奴軍趁機入寇山東,禍害了大批大明子民,其中也當然包含大批山東的豪紳之家,所以朝廷的做法就連不少讀書人也為之感到不齒。 更加上這近一年來,刑天軍應該是徹底被朝廷給激怒了,不但揮師南下以半年多的時間,便攻占了幾乎整個湖廣,還有江西部分地域,北面則基本上將山西給控制在了刑天軍手中,而官府朝廷呢?在這個時候,卻表現出了他們的虛弱,一支支官軍紛紛敗在刑天軍的兵鋒之下,還有一個個朝廷官吏降了刑天軍,就連長沙副兵備道高斗樞都投了刑天軍,被肖刑天委以汝寧知府的差事,走馬上任了,陜西大將賀人龍兵敗投降刑天軍的消息更是在十月間被刑天軍公布了出來,更是引發了劇烈的震動,一個個藩王落在了刑天軍手中,不是被殺就是被貶為庶民,而朝廷官府在刑天軍的攻勢面前,卻始終不能有所作為,一敗再敗,現如今湖廣丟了,江西朝夕不保,南直隸便成了刑天軍下一個目標,對于只要有一點點地理知識的人來說,都明白接下來將會發生什么事情。 大明如果再不能挽回頹勢的話,那么大明王朝也就基本上可以說要玩完了!南直隸一丟,大明便再無資本和刑天軍相抗了,至于剩下的幾個省,根本不足以再和刑天軍對抗,大明王朝只能坐等刑天軍北上,將它覆滅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刑天軍突然間宣布,要開科取士,無疑等于在民間丟下了一個重磅炸彈,各地士子無不都暗中紛紛議論了起來,有人破口大罵,有人則閉口不吭,也有人暗自琢磨,總之表現各異。 其實現在刑天軍開科取士,說出來還真是有點名不正言不順,肖天健至今還沒有稱王,更沒有宣布建國立朝,開科取士只說是為刑天軍當官,這官算什么?不過這倒是影響也不大,是豬也看出來了,這個肖刑天很顯然到了這會兒,確確實實已經擁有了問鼎天下的能力和實力,雖然還沒有稱王,但是他想要謀奪天下的心思,已經是昭然若揭了,誰也不會想著肖天健僅僅會去逼著當今的皇帝退位,換一個姓朱的當新皇,他當什么曹cao挾天子以令諸侯,遲早他只要取了天下,就肯定是要登基當皇帝的。 所以在這個時候,該何去何從已經是不少讀書人開始考慮的事情了,一些眼光明白的讀書人,于是立即心思便活泛了起來,趕早不趕晚,現在如果去應試的話,相對于以后來說,肯定是要容易一些,而且刑天軍許多東西都還不完善,眼下又急于招錄官員,替他肖刑天做事,那么中榜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而且這個時候一旦能中榜,那么好歹以后在肖天健登臨天下的時候,便可以有一個先從龍的身份,最不濟也是中不了榜,起碼也等于向刑天軍表明了他們的態度,他們是不愿和刑天軍為敵的,以后以此來當他們家族的護身符也是不錯的選擇。 當然這里面也有風險,一旦去應試的話,那么就等于徹底跟當今朝廷撕破臉了,今后絕無回頭路可走,一旦在以后朝廷萬一回光返照,又把這刑天軍給滅了的話,那么他們這些敢于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也就要倒大霉了,回頭朝廷肯定要找他們算賬,最最起碼一個從賊做反的罪名是不可能跑掉了,逮問流放是便宜的,抄家問斬的幾率會相當大。 所以參與不參與刑天軍這次在武昌府的開科取士,便難住了一批人,不少讀書人暗自在家,滿屋子的亂轉,衡量其中的得失,有些人咬破了筆桿子,有些人在屋子里面轉圈磨爛了鞋底,也有人著急上火起了一嘴的燎泡,甚至糾結的想上吊的人都有。 不過在十一月的時候,武昌府還是開始絡繹不絕的迎來了一批讀書人,這些讀書人大部分都是刑天軍已經控制的地盤上的人,反正對于他們來說,眼下刑天軍已經控制住了他們家族所在的地方,他們也親眼看到了刑天軍的厲害,所以便容易選擇一些,當即不少人便開始趕往了武昌府應試。 其中也有少量的讀書人的家并不是刑天軍控制區內的,這些人顯然是膽子比較大的讀書人,下定決心要賭一把,把寶押在刑天軍今后能奪取天下上面,于是便悄然上路,進入到刑天軍控制區內,亮明身份之后,自有人將他們護送到武昌府之中登錄他們的籍貫姓名,然后安置他們住下等候開考的日子到來。 肖天健對于這一次前來應試的士子們是比較重視的,在武昌府之中,選擇了幾個被他抄沒的官吏抑或是豪紳的大宅院,清理出來其中的房間,專供這些士子們免費住宿,并且招募了一批人,為他們做飯洗衣,照料他們的生活,所有食宿都免費,還每天限量供給他們少量的酒水,供其飲用,可謂是能替他們考慮到的都替他們考慮到了,如此條件在大明朝廷科考的時候,可不會有。 等到了十二月初的時候,越來越多的士子便開始接二連三的涌入到了武昌府城之中,肖天健甚至于在城外開放了一處兵營,準予這些先期到來的士子們到兵營之中,觀摩一下刑天軍的軍容。 (今日鳴謝辣死神、不開心膽小鬼二位弟兄的打賞!)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刺 當見識過了刑天軍的軍容和軍紀之后,這些前來趕考的士子們也越發覺得心中有底了,雖然他們中絕大多數人并不知兵,但是只要長著倆眼,就能看得出刑天軍的兵馬,絕對是精兵,和他們見過的官軍相比,孰強孰弱他們還是分得清楚的,而且他們眼睛也不瞎,沿途途經刑天軍控制區的時候,也看到了在刑天軍大多數控制區之內,局勢很是平靜,大批農田開始有農民在田中耕作,各地都有巡邏的兵馬,在維持地方的治安,相比一下以前刑天軍沒到這里的時候,現在刑天軍的控制區可以說是相當的穩定,而那些來自刑天軍控制區之外的士子們,則更能清晰的感受到這里的不同。 刑天軍雖然被朝廷罵為賊軍,可是表現出來的卻非常正規,絕少聽說有刑天軍兵將擾民的情況,各地的刑天軍的人馬,都很是規矩,和百姓相處的比較融洽,老百姓也不像以前那樣,看到兵馬,不管是誰的,都立即逃竄,越是看到官軍,跑的越快,相反在刑天軍的轄地中,往往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刑天軍的巡邏人馬一經出現,總是能吸引到百姓的歡呼,田間正在忙碌的百姓,也往往會直起身子,帶著笑對著路上出現的刑天軍的人馬遠遠的揮手致意,老百姓不怕他們,還歡迎他們,便可見刑天軍是相當得人心的。 這些方面上刑天軍和官軍一比,各地的官軍名聲可就差遠了喲!誰沒聽說過匪過如梳、兵過如剃的說法呀!官兵很多時候禍害起來老百姓,比匪盜還要殘暴,殺良冒功是常事,各地老百姓對其都避如蛇蝎一般,老百姓不待見官軍,官軍想要打贏刑天軍,基本上就沒多少指望。 看罷了這些情況之后,前來應試的士子們便越發安心了許多,于是紛紛開始安下心,在分配給他們的宅院之中讀起了書,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畢竟刑天軍第一次開科取士,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出什么樣的考題。 不過到了十二月的時候,士子們也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這一次主試之人,并不是刑天軍的官吏,而是先前朝廷的舊吏,早年的南京兵部尚書呂唯祺。 這呂唯祺當年在刑天軍攻破洛陽城的時候,正好致仕回家休養,在刑天軍攻打洛陽城的時候,曾經陪同城中官吏們協守洛陽,城破之后被刑天軍擒獲,肖天健念在呂唯祺是個比較清廉的官的面子上,善待于他,并沒有殺掉他和他的家人,反倒對其及其家人妥善安置,而呂唯祺起初是痛恨刑天軍和肖天健的,城破之后本想殉死以報效朝廷對他的恩遇,可是家人看的緊,幾次都沒有死成,漸漸的也就不再想死了。 但是他也不肯答應復出為肖天健做事,整日呆在家中看書習字作畫,倒是也清閑的很,不過時間一長,他也耐不住性子,開始偶爾出門走動一下,出城散散心,雖然他在編管監視之中,可是肖天健下令只要他不跑,便不要限制他的行動,讓他只管到處走走看看也好。 隨著呂唯祺出門走動到處看罷了之后,見到的是洛陽周邊的百姓在刑天軍的治理之下,很快開始安定了下來,福王的田產也被基本上分配給了失地的百姓們,重新復耕了起來,到處都開始恢復起了欣欣向榮的景象,而刑天軍的兵將們也軍紀森嚴,根本不似一般流寇那樣,去禍害百姓,官吏們也十分清廉能干,對待百姓很是不錯,百姓的日子可以說是在刑天軍的治理之下越來越好,地方的盜匪也在刑天軍的打擊之下基本上消聲滅跡,許多地方甚至可以說到了夜不閉戶的程度,就連洛陽城之中的商賈也開始漸漸的多了起來,重新變得開始繁華了起來,黃河碼頭上更是開始出現絡繹不絕的商船,將貨物運入或者運出,如果不是親歷了洛陽城被破的那一幕的話,呂唯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回到府上之后哀嘆了一聲,嘆息道:“這天下恐怕真的要變了!如果肖刑天照此下去,將盡得天下民心,大明……完了!” 之后,在呂唯祺的默許之下,他的兩個兒子后來都加入了刑天軍,當了刑天軍的文吏,并被肖天健重用,一個放到了歸德府做事,一個放到了南陽府做事,都是不小的官員,到了這個時候,呂唯祺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雖然以年紀為由,還是不肯在刑天軍管轄之下出仕為官,可是也開始消退了對刑天軍的敵意。 這一次肖天健要在武昌府開科取士,因為李進德名聲不彰,怕坐鎮不住,所以在主試之人的人選上,最終肖天健想到了呂唯祺,便派人前往洛陽府請呂唯祺出山來坐鎮這次的開科取士之事。 呂唯祺得知消息之后,先是拒絕,但是何乃兩個兒子都親自去找他游說,最終考慮到兩個兒子以后的仕途,還是無奈的答應了下來,在洛陽收拾了一下,在一個兒子的陪同下,又由洛陽的牛金星為其配備了一支護衛,幾輛大車,護送著他朝武昌而來。 到了襄陽之后,他改乘船走漢水到了武昌,沿途他又看了不少刑天軍控制的地盤,眼見著曾經殘破不堪的河南,現如今在刑天軍的控制之下,不但人口得以了大量的恢復,各種民生也都開始大幅度的恢復,雖然老天不作美,時不時的還是會出現大旱的情況,但是在各地刑天軍的文吏主導之下,各地百姓被組織起來,開挖溝渠疏通河道,建造水車等等,將河水引入田中灌溉,并沒有像以前河南大旱時候那樣,老百姓的田中出現顆粒無收的情況。 特別是刑天軍這幾年間,在轄地之中大面積的推廣相比于其它作物高產的紅薯之后,使得農田的畝產糧食相比以前有了大幅度的提高,雖然紅薯有些人吃不慣,但是畢竟能養活人,可以讓人吃飽肚子,這個時候,能吃飽飯,已經對百姓來說,是非常大的奢侈了,還能追求什么呢?如此一來,便大大彌補了河南糧食產量的不足,使得大旱之年,也沒有能再在河南一帶造成大面積的饑荒,刑天軍能做到這一點,確實是難能可貴了,呂唯祺在南下武昌的時候,看的是連連點頭,越發篤定的認為這天下朱家恐怕真的要坐不住了! 貳臣?貳臣就貳臣吧!他這把老骨頭能為天下百姓再做點事也就滿足了,到了這會兒呂唯祺已經不想那么多了,反正他的家人都已經在肖天健治下當了順民了,這朝廷顯然是翻不過來身了,于是乎呂唯祺這個老頭便來到武昌城,當上了這次的刑天軍第一次科考的主試官。 呂唯祺能當上當時南京兵部尚書,說明是很有點本事的人,而且早年名氣也相當不小,有他出面坐鎮來主持這次科考,士子們便更是服氣了許多,也沒人再小瞧刑天軍的能力了,想想大明這么大的南京兵部尚書都轉身為刑天軍做事了,他們還怕個屁呀!干吧! 對于這一次的開科取士之事,肖天健也傾注了很大的心力,在呂唯祺到來的時候,他親自到碼頭相迎,并且將其安置在了武昌府以前的布政司衙門之中,對呂唯祺可以說是十分尊重,兩人再次見面的時候,都不由得感慨萬千,呂唯祺到了這會兒,也不堅持什么了,在碼頭上對肖天健跪拜施禮,讓肖天健忙不迭的將他攙扶了起來,連說不敢當,親自攙扶著他送他坐轎,騎馬陪著他入城。 呂唯祺一到武昌城,于是便立即投入到了準備之中,和李進德閉門詳談了一整天,最終在肖天健的參與之下,定下了考試的題目。 而肖天健為了安撫這些士子們,幾次前往士子們的住處探望這些士子們,讓士子們也非常震驚,同時又覺得受寵若驚,他們萬沒有想到,肖刑天這個人居然還這么平易近人,而且生的賣相居然還這么好,而且還會百忙之中,來探望他們,于是一個個感激涕零,圍著肖天健拜謝不已,倒是嚇壞了鐵頭這幫近衛們,要知道這里聚集的士子們,可都是天南海北過來的,誰知道他們之中會不會有朝廷派來的殺手刺客,肖天健這么大大咧咧的走到他們之中,一旦有人趁機發難的話,他們救援都來不及,所以一個個如臨大敵一般的圍在肖天健身邊,生怕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越是怕什么越來什么,果不其然在肖天健巡視到一座安置士子的宅院的時候,正在和一群應試的士子在閑聊,對士子們宣揚他的想法和理念的時候,引得士子們發出一陣陣的歡呼,肖天健不但著重說了他的治國理念,而且還重點說了有關建奴的事情,表示一旦他有朝一日取得天下,就必將關外的建奴給徹底剿滅,收復遼東乃至是整個蒙古,都要拿到漢人的手中,從此將永絕外患,再也不讓大漢民族受到外虜的侵害。 聽到這里,士子們更是群情激動,紛紛稱好,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從士子的人群之中,閃電般的沖出了一個人,此人普通士子打扮,看上去文文弱弱,誰也沒有想到他會是一個刺客,而且身手極為敏捷,手中持著一把泛著藍光還有點綠色的利刃,眼神之中閃爍著一種瘋狂的神色,直朝肖天健撲了過去,持刀之手,閃電一般的便刺向了肖天健的咽喉……周邊響起了一片驚呼之聲。 第一百四十二章 瘸腿士子 當發現有人突然暴起,朝自己撲來的這一瞬間,肖天健這一次知道他玩兒大了,他本來是想要體現一下他親民的作風,趁機收買一下這些士子們的人心,在他們之中樹立起一個良好的形象,同時他也知道,這些士子之中絕大部分人是要被淘汰掉,回他們的老家去的,所以趁著這個機會,他也順便安撫一下這些人,省的他們扭頭便因為落榜,成為他的敵人,起碼讓這次來的士子們都見識一下他的作風,給他們吃一個定心丸。 所以他才冒險來到士子之中,和他們攀談閑聊,但是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可能潛在的危險,現在他可以說是朝廷的眼中釘,rou中刺,更是天下大批官紳富豪們的死敵,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呢!想他死的人這世上沒有千萬,起碼也有幾十萬,所以不管是朝廷還是一些極端的人,都是非常有可能會派出刺客,來行刺于他的。 蔣勤這段時間已經在城中暗中抓到了十幾個南直隸官府派來的細作,扯出了城中一個細作的網絡,在審問其中一些官府細作的時候,有細作已經扛不住用刑,將所知的事情都給供了出來,其中便有人供出,他們受命想辦法最好能在武昌府刺殺肖天健,將肖天健干掉,如此一來,刑天軍必會成為一盤散沙,內部出現奪權的情況,陷入內亂的境地,今后便不足以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了。 在這一點上,朝廷不少官員和皇帝都已經看出來,肖天健乃是刑天軍的靈魂人物,整個刑天軍可以說都是以肖天健為核心被凝聚在一起的,只要肖天健遭遇不測,那么刑天軍就必會自亂,故此才會想出這個辦法。 但是蔣勤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一次在武昌府抓獲的細作,并非統一歸屬一個人調度,而是事出多頭,既有丁啟睿在南直隸派來的人,也有東廠派出的番子,顯然他們之間是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而是在各行其是,但是目標卻是統一的,那就是想辦法干掉肖天健。 于是蔣勤便將此事報知了肖天健,讓肖天健務必小心,不要再常常拋頭露面,沒事就跑到外面去體察民情,巡視諸營,但是肖天健卻認為身邊有不少忠心耿耿的近衛保護,而且他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雖然他不敢說自己是那種可以萬馬軍中取上將人頭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猛將,但是最起碼躍馬橫槍,能單挑他的人還真不多。 更何況眼下蔣勤他們做的也不錯,已經把這些人都給抓了起來,連根拔起了兩撥試圖刺殺他的人,所以問題不大,于是在得到了蔣勤的警告之后,他只不過是稍稍的加強了一點近衛的力量,又在出門的時候,在衣服之內加上了一件軟甲,便繼續我行我素了起來。 可是他卻沒有料到,居然在這些來趕考的士子之中,還隱藏有刺客,所以當那個刺客暴起的時候,肖天健正好沒有防范,當刺客抽刀暴起撲向他的時候,使得他基本上連拔刀的機會都沒有。 趙學堯只不過是一個很普通的秀才,本來不過只是光州的一個破落秀才罷了,也是一個白衣秀才,所謂的白衣秀才其實就是落第的秀才,頭些年參加秋闈的時候,未能中舉,閑在家中頗為郁悶。 后來河南民亂四起,光州也難以幸免,本來趙學堯的家境還算是殷實,家中有幾十畝薄田,雖說不富裕,但是好歹日子還能過得去,民亂一起,他們家的日子便不好過了,各路人馬跟過星星一般的在他們家附近過,難免會禍及他家,他家先是被盜匪搶了一次,但是好歹他家雖然是個小地主,但是卻還在當地略有善名,所以匪盜雖然搶了他家,但是卻念在他們家有些善名,做事并未太過分,只是逼搶去了家中幾十兩銀子,部分存糧便自行離去,也未打罵傷人。 可是沒成想真正讓他們破家的不是義軍抑或是匪盜,卻是左良玉的手下,前年左良玉率部進河南,在杞縣大敗而逃,走光州一帶逃回了湖廣,正好率領殘兵敗將途經趙學堯的家,左良玉敗逃之際,幾乎丟光了所有的糧秣給養,一路上都是靠著搶過日子的,所以途經趙學堯家的時候,不分青紅皂白,便闖入趙學堯的家中。 趙學堯的老父與之理論,結果當場被殺,趙學堯剛剛娶的年輕妻子有幾分薄色,居然也被左良玉的手下搶去糟蹋了,家中稍微值錢一點的東西都被盡數搶光,趙學堯也被打斷了一條腿,老母也當場見到丈夫被殺,于是便撲上去和左良玉的手下拼命,結果也被當場斬成了兩段,橫死家中,左軍臨走的時候,還放了一把火把趙學堯家給燒了個干凈。 后來趙學堯的妻子被放回家之后,當晚便投河自盡了,緊接著趙學堯得知,連他已經出嫁到鄰村的jiejie,也遭了橫禍,同樣被左軍活活的糟蹋而死。 于是趙學堯爬著去告官,但是光州的官吏聽說是左良玉手下所為,于是根本不敢管,也沒能力管,于是便將趙學堯趕回家中,讓他不要生事,甚至連撫恤一點也沒有給,要不是趙學堯家在當地有點善名的話,鄰里之間幫著他埋了爹娘還有妻子,又輪流照料他的生活的話,趙學堯前年就應該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的腿傷直到今年才好,但是走路的時候還有點一瘸一拐,光州今年被刑天軍攻占之后,趙學堯這才得知,左良玉這個大仇人,居然被刑天軍的大帥肖天健領兵斬殺在了荊州城,算是替他報了深仇大恨了,于是便在臨時搭起的茅棚之中大哭了一場,又去爹娘和他妻子的墳頭上哭祭了一場,之后放火燒掉了自己的那間臨時棲身的茅棚,當即便找到了刑天軍的人,投了刑天軍,他的腿腳不是很方便,當兵是不可能了,幸好趙學堯能寫會算,而且很熟悉當地的情況,于是當地的刑天軍的人便讓他做了個文吏,幫著管理光州一帶的地方事務,這段時間趙學堯便一直幫著刑天軍在光州做這些事情,而且還做的相當不錯,現在是一心一意的要跟著刑天軍干了。 當聽聞刑天軍要在武昌府開科取士的時候,刑天軍的人便慫恿趙學堯到武昌應試,開始的時候趙學堯是頗有點猶豫的,他不是不想當官,以前的時候,他可沒少挑燈夜讀,也看了不少書,本來想著有朝一日也能金榜題名光宗耀祖,可是在經歷了那次慘禍之后,他的腿落下了傷殘,走路一瘸一拐,現如今他覺得能給刑天軍做個文吏幫幫忙也就行了,去應試當官是不敢想的。 可是沒成想周邊的刑天軍的那些人都說他有才,腿殘不算什么,讓他還是去試試,以他的本事,應該能考中的,那樣的話,就不用再在下面做小小的文吏了,最起碼也能當個知縣之類的官,于是趙學堯這才被慫恿著啟程到武昌應試,臨走的時候光州的那些同僚們,還都送了他一程,并且安排他跟著朝武昌運送物資的車隊坐車前往武昌。 于是趙學堯這才一瘸一拐的來到了武昌城之中,在古代士子想要考取功名,殘疾人一般是不予錄選的,而且相貌長的丑陋的想要在官場晉身都很難,趙學堯其實來的時候,開始也是頭腦發熱,到了武昌府之后,冷靜下來,又覺得心涼,便萌生了退意。 可是今日他見到肖天健的時候,本來很是激動,跪下向肖天健謝恩,肖天健有點驚訝,于是扶起他問對他有何恩情,趙學堯于是便將自己的身世說了出來,肖天健聽說趙學堯現在已經為刑天軍在做事,聽罷了他的身世之后,也是唏噓不已,趁著這個機會,又宣講了一番當今朝廷和官軍的殘暴,后來又看到趙學堯的腿有點瘸,落落寡歡的退到后面一角,于是還親自穿過人群,去拉著趙學堯的手,鼓勵趙學堯不要喪氣,刑天軍要的是有能力的人,不管他的腿是否殘疾,只要他能考出好成績,便可以錄用他當官,這一點讓趙學堯不要有顧慮。 趙學堯聽罷之后,心中的感激之情自然不用多說了,心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像是在仰望神靈一般的走回到了人群前面,仰望著肖天健,滿臉都是激動的神色,眼睛里面還閃著淚花,趙學堯幾年來心中積攢下來的陰霾,在這個時候可以說是一掃而空,有了肖天健的這個承諾之后,他下決心,哪怕是這次落榜,今后也要跟著肖天健繼續干,當不了官就做吏員,總之這輩子他要把這條命都賣給肖天健了。 也就在趙學堯滿心憧憬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一聲驚呼,只覺得一個人閃電般的從他身邊沖過,趙學堯眼角的余光剛好看到這個人手中寒光一閃,于是不知為何,連想都沒有想,趙學堯便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從他身邊躥過去的這個人肋下的衣服,甚至在他出手的時候,都沒有想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可能是潛意識之中感覺到這個人要對肖天健不利吧!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便逮住了這個人。 (汗,這個月打賞真少呀!看來寫的沒有引起弟兄們的共鳴!下一步要考慮一下情節了!呵呵!) 第一百四十三章 僥幸 也就是趙學堯這么伸手拉了一把,使得這個刺客身形猛然一頓,已經揮手刺出的利刃僅差了一點點未能刺中肖天健,而趙學堯也被這個人的猛力一帶,當場摔倒在了地上,但是他卻還是沒有松手,因為這會兒他已經意識到發生什么事情了,看到此人居然想要刺殺肖天健,他胸中的氣便不打一處來,死命的抓住這個人肋下的衣服,刺啦一聲,連他的衣服都撕破了,甚至是連自己的指甲蓋都被帶翻,疼的鉆心,可是趙學堯還是沒有松手。 也就是趙學堯這么一拉,卻救了肖天健一命,這個刺客的身體本來正在朝肖天健躍起猛沖過去,身體正處于一種不穩定的狀態,腳下也漂浮沒有根基,被趙學堯這么猛然扥住肋下的衣服,頓時便被帶了一個趔趄,失去了重心,等他調整重心掙脫趙學堯的手的時候,肖天健已經疾退了一步,手也按在了刀柄上,鏘的一聲便把腰刀拔了出來,而與此同時,周圍的鐵頭和幾個侍衛們也都爭取到了一點點的時間,不待肖天健揮刀,鐵頭和幾個嚇得大驚失色的近衛便已經舍命的撲了過來擋在了肖天健面前,一個個同時拔刀,瘋狂的揮向了這個刺客。 這個刺客這個氣呀!如果不是側邊有這么一個瘸腿酸腐拉他了一把的話,他就已經得手了,可是正因為這個瘸子拉了他一把,使得他差了那么一星點的距離,沒有刺中肖天健,等他恢復平衡,想要再刺的時候,肖天健已經疾步退開,而且那些肖天健的侍衛們也都已經如狼一般的撲了上來,使得他只能揮刀招架,再也沒有刺殺肖天健的機會了。 而這個時候肖天健也被剩余的近衛給迅速的包圍了起來,像是鐵桶一般的將肖天健護在了中間,這些近衛們一個個都抽出了腰刀,抑或是拔出了腰間的短銃,扳開了機頭,一個個等著眼睛如同惡虎要擇人而噬一般的朝著四周巡視,尋找可能存在的其它刺客,防備再有人趁此機會對肖天健不利。 而這個時候院中的那些士子們則是一片大亂,他們沒想到居然有人化裝藏身在他們之中,想要尋求機會刺殺肖天健,一個個都嚇得是大驚失色,生怕動起手來殃及魚池,紛紛朝著四周走避。 鐵頭和幾個近衛則立即包圍住了這個刺客,一個個奮力揮刀和他廝殺在了一起,要將他當場拿下,但是這個刺客身手也相當不錯,雖然僅僅拿了一把短刀,但是上下騰挪卻并不就此服輸,而是拼命的還在搶攻,試圖突破鐵頭等這些近衛的封鎖,繼續沖過去刺殺肖天健,這個家伙身手太好,以至于鐵頭和幾個近衛一時間居然拿他沒有辦法,只能和他在院子之中糾纏了起來,轉瞬之間,還被他傷了兩個近衛。 肖天健這個時候也氣的要死,想想還覺得后怕,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他也看到了剛才如果剛才不是那個瘸子秀才拉了這個刺客一把的話,他這會兒估計已經中刀了,而且看這個刺客,顯然是武林高手,使的也都是小騰挪的手段,十分適合近身格斗,而他這些年練的都是在戰場上大開大合的搏殺技巧,對上這種人根本就不是對手,而且他僅僅是穿了一件軟甲,如果被這廝刺中的話,估摸著很難擋得住這廝的利刃,弄不好這會兒已經中刀倒下了! 這樣的事情讓他可以說是氣的火冒三丈,再看看場中被圍住的那個刺客很是厲害,鐵頭等幾個近衛圍住他,居然一時間無法將他拿下,還被他傷了兩個近衛,于是他一把從一個近衛手中奪過了一把自生火手銃,大吼道:“讓開!” 鐵頭等人本能的咧開了身體,留出了一道縫隙,肖天健當即抬手對準了這個刺客便扣下了扳機,只聽得轟的一聲,這個刺客隨即便慘叫了一聲,仰面朝天的捂著肩膀倒了下去。 不待這個刺客掙扎,鐵頭他們便撲了上去,把刀壓在了他的脖子上,有人一腳便踩住了他持刀的手臂,揮刀便剁了下去,將他持刀的右手給斬斷在了地上,鮮血一下飚出老遠,疼得這廝發出了狼嚎一般的慘叫聲。 “留他性命,綁了!”肖天健怒吼道。 鐵頭等人死命的壓住了這廝,立即有人找來了繩子,結結實實的便將他綁成了粽子,緊接著又用繩索扎住了他的斷腕,省的這廝失血過多而死,便將他拖了起來,拉著出了院子。 這個時候院外的近衛們也聽到了院子中的聲音,一個個飛奔著沖入了院子,抽刀挺槍對準了院子內的這些士子,他們才不管這些士子受不受肖天健的重視,反正這幫人之中出了刺客就都該死,鐵頭更是怒不可遏,指著這幫士子罵道:“混賬東西,除了這個趙秀才,其余的都綁起來,押回去給我嚴刑拷問,看看他們之中還有沒有刺客!” 于是近衛們一個個怒形于色,立即便應命要上去抓這些士子們,這些士子們這會兒才意識到他們麻煩大了,刑天軍可都是殺人殺出名的主呀!現如今他們之中出了一個刺客,要刺殺刑天軍的共主,誰能保證他們之中沒有這個刺客的同伙呢?現在可好,人家要抓他們去拷問,這一下他們算是倒大霉了!如果這個肖刑天遷怒于他們的話,那么殺光他們也就是歪一下嘴的事情,何況這會兒這個肖刑天正在暴怒的氣頭上,什么事都可能做的出來,于是一個個士子們都嚇得臉色蒼白,紛紛撲通一下都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分辨,他們乃是清白的,絕不是這個刺客的同伙。 可是近衛們哪兒管這個呀!只管上去便要拿人,可是肖天健這個時候卻進而又大吼了一聲道:“都給我退下!不得對這些士子無禮!刺客已經被抓了!又干他們何事?放肆!” 眾近衛聽到肖天健的怒喝,這才一個個趕緊站定了腳跟,停止了上去要抓這些士子們的動作,肖天健深吸了一口氣,揮手讓大部分近衛退出去,這才對院子中一個個膽戰心驚的士子們抱拳道:“看來這天底下恨我肖某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想我死的人也不少!今日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倒是讓諸位受驚了!這是我肖某的責任,未能提前發現這個刺客!于諸位無干!大家不要驚慌,此事肖某不會遷怒于你等的! 倒是今日讓諸位受驚了,今日肖某要給大家道歉,晚上會給諸位加一些酒菜,以此來為大家壓驚,大家不要因為此事,便耽擱了應試之事!趕緊鎮定下來,還是備考為上! 今日肖某還有事要辦,就不再耽擱諸位的時間了!告辭!告辭!對了,帶上這位趙秀才,肖某要重重答謝才是!我們走!” 說罷之后肖天健便立即抱拳扭頭對這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的后怕神色的趙學堯點頭示意了一下,扭頭大踏步的走出了這個院子。 近衛們和鐵頭都不甘心,想要勸肖天健要嚴查此事,不能就這么輕松的放過此院之中的士子們,防著他們之中還有刺客的同黨,可是肖天健一瞪眼道:“還鬧個什么?休要廢話,走!” 于是鐵頭他們這才恨恨的只得撤出了院子,護送著肖天健返回了帥府之中,出了門之后,肖天健立即吩咐道:“暫時將這個院子封鎖起來,不許任何閑雜人等出入,同時封鎖這個消息,待審訊過那個刺客之后再說不遲!” 鐵頭當即趕緊點頭答應了下來,派人將這個院子給看管了起來,暫時不許院中之人出去,同時也不許閑雜人等進入院子和院子之中的士子們有聯系,暫時將肖天健遇刺的消息給封鎖了起來。所以這件事在武昌府并沒有鬧的盡人皆知,還是像以前那樣平靜。 至于那個趙學堯,因為護駕有功,也被當成貴賓被單獨請到一個小院之中,派人保護了起來,省的刺客的同黨遷怒于他,再對他不利。 而到了下午,那個刺客便架不住酷刑的折磨,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招供了出來,原來這個刺客不是朝廷和官府派來的,而是江淮一帶的一些大鹽商們,因為懼怕肖天健揮師攻入兩淮一帶,奪了他們的家產,要知道他們世世代代控制著兩淮鹽路,一個個都發財發的是盆滿缽滿,誰人家中沒有個幾百萬的家財呀! 而刑天軍一旦殺入兩淮,顯然他們是保不住這份產業了,今后發財不用想,估摸著連老本也要徹底都被刑天軍抄沒,于是他們便暗中商議了一番,決定鋌而走險,出錢秘密從民間找了一群身手高強的刺客,讓他們化裝成各種人物,混入武昌府之中,伺機找機會刺殺肖天健。 除了這個刺客之外,他們派來的是一個刺客團,這個刺客僅僅是其中一個,其余的還有好幾個化裝成各行各業的人,也都混入到了武昌府之中,正藏身于城中尋找刺殺肖天健的機會,可是其他人顯然還沒有找到機會,倒是肖天健大大咧咧的跑到了士子居住的地方,正好這個刺客因為長的斯斯文文的,像是士子一般模樣,便裝成了應試的士子,混在了士子之中,正在尋找刺殺肖天健的機會,這一次算是讓他撈到了下手的機會了,看肖天健不備之下,他這才抽出身上暗藏的短刀暴起打算刺殺肖天健,但是沒成想僅僅是因為一個崇拜肖天健的瘸子士子拉他了一下,結果使得他功虧一簣,最終沒能殺掉肖天健。 而且這廝所用的刀也被收去檢驗了一下,刀身上涂抹上了劇毒,他只需用刀刺破肖天健一點油皮,便可以使得肖天健身中劇毒,這種劇毒而且見血封喉,肖天健想不死都難,當得知這些事情之后,眾人都不由得捏了把冷汗,暗呼僥幸,可惜的是保護肖天健的那兩個受傷的近衛,沒有等到天黑,便臉色發黑,死在了醫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