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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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精神崩潰的兵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接著一頭便撲倒在了人群之中,抽搐了幾下之后斷了氣,兩只眼睛還大大的睜開著,只是瞳孔迅速的擴大,變得空洞無物了起來。 這個插曲讓隊中的兵將們都微微的震動了一下,但是隨即大家都不再多看這個地上趴著的逃兵一眼,隨即邁步踩著他的尸體,朝前繼續走去。 就在兩軍相距五十步距離的時候,肖天健終于下令停止前進,隨即便刑天軍兩翼便開始施放排槍,結果又是一陣槍聲大作,而官軍那邊也不甘示弱,擋在陣前的戰車上爬上來了不少的官軍,也同樣使用鳥銃抑或是三眼銃還有弓弩和刑天軍對射了起來。 雙方發射的彈丸在空中交錯而過,互相飛向了它們的目標,不斷有人中彈撲倒在地,而刑天軍在鳥銃對射上明顯占據著優勢,他們所用的新式鳥銃,威力很大,再加上是成排(和諧萬歲,這也違禁!)射擊,每一排槍射去,官軍都會倒下一批人,而官軍方面顯然對鳥銃并不重視,不但數量趕不上刑天軍鳥銃的數量,而且質量上也差了不少,再加上訓練比較少,開火速度也明顯慢于刑天軍的火銃手。 兩軍這么一較量之下,官軍火力的劣勢當即便顯現了出來,一排排沒有戰車遮擋的官軍很快便被打倒在地,而他們的三眼銃雖說彈丸能飛出五十步,但是在過了二十步之外以后,便基本上殺傷力很弱了,即便是打中刑天軍的部眾們,也很難穿透他們身上的甲胄,彈丸隨即便落在了地上,至多嚇人一跳罷了。 而刑天軍的鳥銃卻要犀利的多,沉重的彈丸在這樣的距離之下只要擊中人體,一下就是一個血窟窿,射入身體的彈丸甚至能將人的內臟震碎,哪怕是披著甲胄也架不住刑天軍這種大口徑火銃的轟殺,一彈一個絕無幸免之理,甚至是打在胳膊上,能將人的一條胳膊給扯斷,直把官軍打得是人仰馬翻,慘不忍睹。 但是官軍的戰車顯然很不好對付,戰車上裝有小型的弗朗機炮抑或是碗口銃,而且設有厚木擋板遮擋車內的官兵,為官兵提供了一道很不錯的掩護,這些官兵站在戰車之中,不斷的朝著刑天軍放銃放箭,給刑天軍造成了相當的殺傷,而刑天軍的鳥銃子彈打在戰車的擋板上,卻很少能擊穿木板,即便是擊穿了木板,也基本上已經沒有多大威力了,所以面對著這一溜的戰車,刑天軍卻吃了不小的虧。 整個戰場上這會兒都充斥了各種各樣的轟鳴聲,鳥銃火炮紛紛開火,火藥的硝煙更是越來越濃,幾乎使得雙方看不清對方的身形,只能采取幾乎盲射的辦法,對準敵軍進行射擊。 看著自己這邊不斷倒下的兵將,肖天健心急如焚了起來,厲聲大吼著問黃生強為什么還沒有上來,但是馬上便聽到鐵頭叫道:“黃哨將已經帶著炮隊的弟兄們上來了,但是剛才黃哨將中了一彈,受了重傷被抬下去了!” 肖天健這會兒沒空去管黃生強的傷勢如何,立即下令道:“讓他的副手接替指揮,給我卯足勁轟,轟開這些輛該死的戰車!另外再傳令下去,準備紙雷,在后面組織陷陣士沖上去給我炸了這些該死的戰車!” 鐵頭立即應命,將肖天健的命令傳達了下去,不多時肖天健便看到隊陣左翼接連響起了十幾聲的轟鳴聲,騰起了一團團的硝煙,使得兩軍陣前的硝煙更加濃了許多,嗆得人呼吸都有些不暢了起來,他知道炮隊那邊終于開始開火了。 (昨晚兒子發燒,在醫院輸水折騰到了后半夜,早晨更新晚了,也影響到第二章更新的時間,大家多多包涵!)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巨斧猛劈頑敵首 羅立身披了兩層鐵甲,手持一面鐵盾,右手拎著一柄鐵鞭,大步跑到肖天健身邊對肖天健叫道:“將軍!讓我帶弟兄上吧!官軍的這些戰車實在是太可惡了,這么打不是辦法呀!俺帶人從右邊殺過去,只要打亂他們左翼,看看他奶奶的官軍還有啥辦法!” 肖天健看了一眼煙霧繚繞的戰場,立即點了點頭道:“準!但是你務必要多加小心一些!” “遵命!俺去了!”說罷之后羅立便迅速的奔至大陣右側,點出了他麾下的兵將,在隊陣右側組隊,不多時便狂吼了一聲,帶著他的手下脫離了大陣,朝著官軍左翼快步沖殺了過去。 這場仗打得是相當的激烈,官軍方面占了有戰車作為防線的便宜,比預想中的抵抗要激烈許多,但是由于他們兩翼一開始就被潰兵沖亂,不待重新整好隊陣,刑天軍便開始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以至于兩翼頓時便陷入了混亂之中,雖然當官的也試圖彈壓,但是在刑天軍的排槍射擊下,他們屢次努力,都以失敗而告終,隨著刑天軍接連不斷的射擊,兩翼終于開始有些撐不住了,站在前面的官兵一個接著一個倒在刑天軍的鳥銃之下,他們雖說也進行了還擊,但是卻根本壓制不住刑天軍的火力,最后兩翼官軍紛紛開始被打得后退了下去,結果便將中間部位的這十幾輛戰車給凸出在了陣線之外,顯得是那么突兀。 牛泰坐在馬背上歇斯底里的吼叫著,不斷的下令讓手下頂住,但是戰局卻朝著對他們越來越不利的方向發展,他手頭僅有的機動力量王佑天那三百騎兵這會兒已經失去了作用,一半人被殺的人仰馬翻,逃回來了不足百人,另外一半在王佑天的率領下,到現在還被賊軍的騎兵糾纏著,難以脫身,而且賊軍的騎兵正在匯合,眼看王佑天更是陷入苦戰之中,被賊軍騎兵圈在外圍,無法撤回本隊,估摸著再有一陣之后,王佑天可能就徹底完了。 而由于潰兵的沖擊,他本來還算完成的兩翼一接戰便陷入混亂,接著賊軍便不斷的朝著兩翼放銃,打得兩翼節節敗退,使得他的陣線越發難以維持,而中部的陣線雖然完成,但是敵軍的炮火也很是犀利,剛才一通猛轟之下,兩輛戰車便被當場轟爛,車上的官兵死傷慘重,而且因為連續不斷的開火,車上弗朗機子銃消耗一空,這會兒要重新裝填,手忙腳亂的官兵緊張的要死,怎么都趕不上開火所用,更加上一些炮這會兒溫度太高,已經沒法開火,所以形勢已經到了萬分緊張的關頭。 牛泰也想不出什么克制敵軍的好辦法,退又不敢退,攻又抽不出人手,只能奮力苦撐,到了這時,他才徹底明白敵軍為何敢于跑出來迎擊他這支兵馬,這伙賊軍實在是強悍的可怕,苦戰之余,牛泰不由得也開始動搖了起來,心中一陣陣的發虛,開始打起了撤兵的主意。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陣前又是一陣大亂,一些賊兵舉著盾牌,居然冒死硬沖向了他布置在前沿的戰車,在二三十步的時候開始向著戰車上投擲一些不明之物,緊接著戰車上下以及四周便開始轟轟的爆響了起來,原本還依托著戰場頑抗的那些官兵,瞬間便發出著凄厲的慘叫,撲倒了一片,接著一個火藥桶被點燃,當場便發生了大爆炸,只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響之后,在陣前騰起了一大團的烈焰和濃煙,他甚至清晰的看到了人的殘肢飛上了半空,半截戰車也被炸得翻滾了出去,當場便毀掉了三四輛戰車,原本還算是整齊的陣線,到了這會兒,便算是徹底瓦解了。 而被炸得雞飛狗跳的那些陣前的官兵,再也沒勇氣抵抗下去了,僥幸沒死的紛紛丟了家伙,亡命一般的朝后面逃竄,而一支刑天軍此時卻瘋虎一般的闖入到官軍隊陣的左翼,砍瓜切菜一般的將左翼的官兵殺的是鬼哭狼嚎,也紛紛掉頭也開始逃竄了起來。 刑天軍的兵陣之中這個時候響起了一陣嘹亮的號聲,緊接著便金鼓齊鳴,朝著官軍蜂擁了過來,如同刑天巨斧一般,重重的劈在了已經處于崩潰邊緣的官軍頭上,到了這會兒,牛泰也徹底的絕望了,他知道今天這一仗到這里也就算是打完了,剩下的就是他該考慮如何逃離這塊險地了,什么狗屁保存實力,到了這會兒都是浮云,最關鍵的就是他要趕緊逃走,省的成了這幫可怕的賊軍的俘虜。 于是他立即點了兩個手下,對他們吼道:“你們兩個速速給我留下攔住這伙賊軍,掩護我等后撤,重新列陣迎敵!” 這兩個手下滿臉驚慌的神色,立即叫道:“不成呀游擊大人,卑職手下不過區區百人,又豈是這些悍匪的對手!” 牛泰把他的牛眼一瞪罵道:“混賬東西,讓你留下你就留下,再敢廢話看我不將爾等立即正(我徹底崩潰了,這倆字居然也違禁)法!”這兩個倒霉的家伙看牛泰毫不留情面,心中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只得躬身領命,下去召集他們的手下,重新布置阻擊這幫賊軍,當然至于他們是不是真的要死戰到底掩護牛泰率主力撤退,這會兒沒人知道。 眼看刑天軍將官軍前面的陣型給撕得粉碎,這時候后面的官軍也都慌神了,一個個棲棲遑遑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而且恐懼也會傳染,前面的官兵不停的后退,推搡著想要逃離前面,結果整個官軍的隊陣都開始如同波浪一般的發生sao動,當牛泰剛剛下令撤退,幾乎所有的官兵便爭先恐后的朝著澤州方向狂奔了起來。 原本先被刑天軍擊潰的那些鄉勇一看連官軍也頂不住這支賊軍,一個個不等官軍后撤,他們便集體撒丫子腳底抹油奔逃而去。 肖天健看到派出的陷陣士在付出了十幾人的傷亡之后,終于用一批紙雷將敵軍戰車上的官兵給炸了個雞飛狗跳,甚至還無意間引發了一輛戰車上的火藥桶,硬是把敵軍防線給炸出了一個大缺口,隨即便高聲喝令全軍推進上去,眼看官軍崩潰在即,憋了半天的長槍手們集體嗷嗷大叫了起來,前排長槍放平下去,端著長槍便沖了上去。 刑天軍如同一柄巨槌一般,重重的砸在了官軍的陣線上,本來就已經是岌岌可危的官軍陣線,在經受了如此重擊之后,當即便如同瓷器一般,被擊了個粉碎,大批的官軍連抵抗都來不及,便被奔跑而來的刑天軍的長槍兵一個迅猛的突刺,給通了個透明窟窿,而刑天軍特有的這種長槍,對上官軍的長槍,幾乎長出近三尺,即便是對上對手的長槍兵,也占盡了便宜,更何況這會兒官軍早已亂了套,哪兒還有心跟刑天軍死磕到底呀!于是在肖天健的率領下,僅僅是一個沖鋒,牛泰所率的這支官軍,便宣告徹底崩盤,殘余的那些官軍一個個驚慌失措的開始逃竄了起來。 事到如今肖天健也沒必要再保持方陣不亂了,當即下令以各哨為單位,開始追擊敵軍,于是方陣隨即解散,閻重喜、羅立這兩員大將,立即便率部掩殺了過去。 牛泰雖然派出了兩員部將留下阻截刑天軍,但是這兩個部將也讓他徹底失望了,他們僅僅是跟刑天軍一個照面,兩個部將便同時選擇了逃走,甚至連手下的兵卒們都來不及管,便在他們各自幾個親兵的率領下緊追著牛泰的屁股便落荒而逃。 各哨兵將解散之后,沿著澤州通往陽城的官道散開,各領二三百人對這些潰兵緊追不舍,而牛泰在他親兵的保護下,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撒歡兒的朝著澤州方向狂奔而去,路上他倒不是沒想過再收攏手下兵馬,重新抵抗一下,但是每一次他停下來不多時,不待他收攏起多少兵將,便會有一支刑天軍的兵馬殺奔過來,再一次將他打散,以至于試了兩次之后,牛泰徹底絕望,再也不停下半步,領著他的百余名家丁飛也般的逃向了澤州。 而追在最前面的也正是石冉和王承平一幫騎兵,他們這幫人撒開韁繩之后,一支就追出去了二十多里路,除了少數一些敵軍騎兵得以逃脫之外,這四千官軍鄉勇幾乎大半被殲,少數人狡猾一些,逃竄的時候沒敢沿著官道逃走,而是三五成群的鉆入了山林之中,對于這樣的散兵游勇,刑天軍也懶得去搜捕他們,便任由他們逃走了,但是對于大股潰兵,他們卻是采取了追擊到底的態度,紛紛撒開腿狂追了上去。 這么一追,便足足追出了十多里路,趕了一天路的官兵鄉勇們腳力哪兒有刑天軍的厲害呀,大批官兵鄉勇們眼看跑不掉了,干脆就丟了家伙跪在道旁求追上來的刑天軍饒他們一命,成了刑天軍的俘虜。 而肖天健卻沒有繼續跟著追擊敵軍,畢竟大戰之后,還有許多事情要他忙著處理,而那二百多獵戶隊也被留下,作為輔兵幫著打掃戰場,將刑天軍此戰陣亡的將士遺體抬到一塊干凈的地方統一照看,另外將傷員后送到隨軍醫營之中進行搶救,同時還要立即開始打掃戰場,將官軍遺下的各種物資規整到一起,交給輜兵們裝車先運回北留村大營,然后再另行運回蓮花寨抑或是雙峰寨處理。 如此一直忙活到天黑下來之后,各哨的兵將們才押著大批的俘虜興高采烈的沿著官道返回了北留村大營,而此時輜兵早已為返回大營的將士們做好了飯,等著他們回來飽餐一頓。 第一百二十九章 擴張行動 而肖天健率領手下一直忙活到近后半夜,才總算是將此戰的戰損以及繳獲等等給盤點清楚,這才一個個拖著疲憊的身子,一個個喜笑顏開的回到了肖天健的大帳之中分主次落座。 有親衛立即將飯菜端到了他們面前,剛才他們只顧著忙活,別人都吃罷飯了,倒是他們這幫主將們都沒撈到飯碗,這會兒一聞到飯香,便一個個食指大動,也顧不得什么儀態了,一個個抄起筷子便大嚼了起來。 因為火頭兵知道肖天健他們這幫將領都沒有吃上飯,所以今晚給他們搞了點特殊,利用繳獲來的死馬,給他們燉了一大鍋的馬rou,還給他們上了一盆的面餅子和一盆粥,肖天健也不管那么多了,和手下諸將大吃了起來,不多會兒便風卷殘云一般的將桌上的東西給掃了個干凈。 羅立拍著肚子笑道:“就差一口酒了!要是能再喝上一壺酒的話,那就爽透了!” 肖天健擦了擦手之后,讓人收拾了桌子,撤下桌子之后對諸將笑道:“現在還沒到咱們大碗喝酒大口吃rou的時候,等到有朝一日咱們把皇帝老兒從他的寶座上掀下去之后,讓天底下老百姓們都吃上飽飯,咱們才是大口吃rou大碗喝酒的時候!” 諸將一聽都微微有點激動,雖然肖天健帶著他們造反,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肖天健說起,要將當今皇上掀下去的話,那么這也意味著肖天健是有問鼎天下的打算了,他們以前跟著肖天健造反的時候,最初很多人也不過只是想跟著他能天天混上兩頓飽飯罷了,但是現在他們發現每個人的心境都有點高了,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容易感到滿足了,而肖天健這句話也正說到了他們心坎上,他們造反總是有個目標吧! 而只是吃飽飯肯定不是他們想要的目標,而跟著肖天健干,他們就想能有更大的目標,而肖天健今天的話已經說白了,就是要干大的,且不說肖天健說的話是不是吹牛,起碼這也是他們以后將要努力的方向,從龍誰沒想過呀!如果肖天健有朝一日能坐上皇座的話,那么他們這幫人便都是開國元勛了,于是眾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肖天健抬頭看了看諸將的眼神,知道自己今天話說的有點大了,不過這也無妨,給部下們設定一個目標,總比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強,如果他們要是連這點富貴的野心都沒有的話,那也別說什么主觀能動性了,所以他也不介意他說出自己的野心來。 “好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剛才各處的清點都已經出來了,趁著這會兒大家伙還沒困趴下,我就說一下好了! 今天咱們損失也不小,各部總共戰亡弟兄七十四人,傷一百七十一人,基本上都是戰兵,可以說我們戰兵損失幾乎達到了一成,主要還是對付官軍大陣的時候,官軍的戰車給咱們造成的傷亡,追擊戰之中很少再有弟兄傷亡了! 這也說明我們在對付官軍的時候,還有一些欠缺不足之處,以后看來還要改進!這戰車對付起來確實不太容易! 不過和損失相比,咱們此戰收獲也相當不錯,抓俘一千二百余人,陣斬敵軍人數恐怕也在一千以上,繳獲兵帳器甲就不用說了,另外繳獲戰馬二百余匹,其中傷馬幾十匹,不過也相當不錯了,再有就是糧食和騾馬一批,戰車十輛,各式火炮二十余門,用大捷形容此戰亦不為過,估摸著這一次官府那邊該知道咱們的厲害了!”肖天健拿起一張匯總起來的戰況清單對諸將說道。 諸將聽罷之后也都各個開懷大笑了起來,因為這一仗打的確實精彩,刑天軍可以說是在沒有任何取巧的情況下,正面將這隊超出他們兵力一倍的官軍給擊敗了,這在各路義軍之中,幾乎可以說極為罕見,其它義軍也不是沒打過勝仗,但是許多時候都是以多勝少才打的官軍大敗,而他們卻是以少勝多,這對他們每個人來說,都足夠讓他們感到榮耀了。 肖天健抬起手止住了諸將的笑聲,對他們接著說道:“你們也不要高興太早了,這一次我們雖然擊敗了這路官軍,但是以后肯定也會引起官府的極大重視,雖然他們現在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河南湖廣一帶的各路義軍身上,短時間之內可能沒精力派大軍來對付咱們,但是咱們也不可掉以輕心,這段時間我們要盡快打下更大的地盤,同時還要再多編練一批新兵,以應付官軍未來對我們的報復! 今天一戰對我們來說,只是一個開頭,接下來從此地以西,到陽城縣北部,我們都要盡快拿下,擴大我們的地盤,我的目標是在夏收之前,占據陽城全境以及垣曲縣一帶,盡量在官軍再次發兵前來進剿我們之前,獲取更多的資源!諸位可是任重而道遠呀!現在切莫便沾沾自喜忘乎所以了!” 眾將一聽,立即趕緊起身接令,這幫家伙們現在不是怕打仗,而是怕沒仗打,別看他們中有些人干這行時間不長,但是卻跟著肖天健都養成了好戰的習慣。 牛泰棲棲遑遑的帶著百余名殘兵敗將一路毫不停歇的一直逃回了澤州城中,這才算是放心了下來,但是回到澤州城之后,他也知道他這次完了,趕緊派人出城沿途打探刑天軍的消息,一邊盡量的收攏他的殘部。 而更讓他驚懼的是他只顧著自己慌慌張張的逃竄,卻忘了隨軍的那個王監軍,等他跑到澤州城外的時候,才想起來還有那個王監軍沒有跟著他跑回來,這一下更是把他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作為隨軍監軍,王太監可是代表著皇上的,而他一戰大敗而逃不說,連那個王太監也給丟了,這一下他算是徹底的沒戲唱了,任他傾家蕩產,恐怕也不會再有人幫他說話了,于是徹底絕望的牛泰在澤州城外哀嘆了一聲,拔刀便想自刎,好歹也不用被逮去受那一刀了,但是他的刀最終還是被他的家丁給奪了下去,一次死不成,他也沒勇氣再自盡了,于是只得派人前往太原府,將此戰戰敗的消息稟報給當今山西巡撫吳甡得知,而他則留在澤州府暫時處理殘局。 官軍戰敗的消息幾乎僅用了一天的時間,便傳遍了澤州一帶,那些鄉勇們的親屬一個個聽罷消息之后是嚎啕大哭了起來,紛紛找官府要人,而澤州府的官員們這會兒哪兒去給他們人呀!只能好言好語,每戶人家發了一些撫恤銀,暫時按下了這件事。 而這次的大戰官軍大敗的消息也讓澤州以及周邊等州縣聞之大震,頓時各地官府都緊張了起來,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眼下山西這邊兵力空虛,突然間陽城冒出一支如此厲害的賊軍,對于他們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他們太小看陽城的這伙賊軍了,但是再著急眼下他們沒有更多的兵力,也只能干瞪眼。 而身在太原府的吳甡直到三天后才收到牛泰戰敗的消息,當即便驚得把手中的茶碗給掉在了地上,吳甡作為山西巡撫,這一次派兵進剿陽城賊軍的事情是他拿的主意,本來他以為派出牛泰帶領兩千精兵,再加上澤州和陽城本地的鄉勇配合,應該輕輕松松的便將這伙賊人給拿下的,但是沒成想牛泰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賬東西,居然帶兵連陽城地界都沒能進去,便被這伙賊人給打了個落花流水,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四千兵馬,居然被這廝丟了個干干凈凈,而且連隨軍的監軍太監都搞得下落不明,這一下可把吳甡給氣壞了,當即下令讓人去澤州將牛泰逮回到太原府問罪,另外趕緊將此事報知五省總督洪承疇得知,請洪承疇派兵來山西把這伙賊人拿下,最不濟也想請洪承疇將名將曹文詔派回山西,只要曹文詔回來,料想解決這伙賊人應該不成問題。 總之這件事不單單是在澤州一帶引起了震動,就連整個山西幾乎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無不感到震驚不已。 吳甡雖然還有心想調派重兵前去進剿這伙賊人,但是何乃眼下剛剛出了鳳陽那件大事不久,眼下山東、山西、河南、湖廣、南直隸等地的大批官軍都調入了河南剿匪,山西留給他可用的兵力早已是沒有多少了,而且他還要留下足夠的兵力陳布到山西北面防備著韃子再次入寇,所以眼下他可動用的兵力實在有限,三五千人的官軍即便是能動,他也沒把握就能剿滅這伙賊人,所以只有等洪承疇來拿主意該如何處置此事了。 而肖天健才管不著官府當官的是怎么為難呢!他在北留一戰大捷之后,立即便開始在當地展開了新的行動,挾大勝之威迅速的開始分兵沿著沁河兩岸進行起了掃蕩,目標直接針對當地有錢大戶所建立起的各個大莊,開始了他的擴張行動。 第一百三十章 遇阻 就在他剛剛獲取北留大捷的第二天,從陽城東南的太平莊也傳來了消息,李栓柱率領其部下兵將,另加上當地幾隊鄉兵隊,在太平莊一舉擊潰了陽城縣組織起來的七百余陽城縣守備軍以及當地的鄉勇,當場擊殺數十人,并且生擒三百余人,帶隊的那個張姓巡檢也當場被斬,剩余的鄉勇還有陽城縣的守備軍則立即做猢猻散,逃了個干干凈凈,陽城知縣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那一批糧秣,也盡數落在了李栓柱手中。 李栓柱在獲勝之后,便組織人力將這批糧秣運回了蓮花寨,率領本部兵將還有千余名鄉兵趕往了北留大營和肖天健匯合。 至此兩股意圖對刑天軍不利的武裝皆被刑天軍所敗,以至于嚇得陽城知縣王勁松直接便把城門給關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生怕刑天軍激怒之下,發兵攻打陽城縣城,把他從陽城縣里面掏出來給宰了。 而肖天健興趣不在攻打陽城縣城上面,因為陽城縣是一個標志,打下它對于刑天軍并沒有多大的好處,畢竟縣城代表著它是朝廷的一個符號,它在那里,便意味著朝廷沒有失去這塊地方,哪怕實質上城外皆被刑天軍所掌控,只要陽城縣城還在朝廷的控制范圍之內,那么便不會太多的引起朝廷的注意。 而其它義軍則并不懂得這一點,他們總是認為攻打州府抑或是縣城可以使得他們獲得很大的名聲,而且可以獲得大量的財富和糧食,這其實不然,一旦他們攻打下一座州府縣城的話,那么他們便會成為官方的眼中釘rou中刺,必將招致官方的瘋狂報復,這一點不單單在這個時代早已體現出來,即便是后世也曾經教訓深刻。 在這一點上,肖天健恐怕比這個世上任何人都明白,一城一池對于他來說并不重要,而他和他的刑天軍生存下去的基礎卻是在農村之中,雖說這個時代明代手工業已經很發達了,但是農民在各種業者之中卻還是占據著絕對的多數,更何況了,眼下這個時代有錢人皆喜歡置地,大批的吞并農民的土地,使得絕大多數農民都淪為他們的佃戶,要受他們的盤剝,農民對于土地的渴望一般人恐怕是很難想像得到的,唯有獲取這些農民們的心,刑天軍才有生存下去的可能性。 所以他從到這里開始,便沒想過去打陽城縣城,他的根本目標便是在農村之中,既然他想要擴大勢力,那么他最大的敵人便是眼下控制著大批土地的那些地主們。 故此在他率部擊潰了官軍之后,他立即便馬不停蹄的開始在沁河兩岸展開了掃蕩,第一個目標便是直指那些建立于沁河兩岸的各大莊堡,之所以選擇他們作為動手的目標,就是因為刑天軍眼下所占地盤,北面有護澤河可以作為界限,護澤河以南區域基本上都是刑天軍掌控的轄地,而唯有東冶鎮以東,是各種勢力交錯的區域,各大莊子擁有的土地,直接于刑天軍控制區接壤,雖說刑天軍在從趙大同手中接管了以前他的控制范圍,但是卻并未能控制住沁河沿岸的區域。 這些莊子的大戶們,也趁著這個機會,又蠶食了一些本屬于刑天軍控制區的土地,還多次和刑天軍轄下的老百姓發生械斗,打死打傷過不少老百姓,只是因為刑天軍前段時間精力沒有放在這方面上,所以沒有過多的在這些地方投注太大的精力,但是這一帶的大戶們卻早已將刑天軍視作他們最大的敵人,這一次官府想要剿滅刑天軍的消息一出,這一帶的大戶們表現的相當積極,出錢的出錢,出力的出力,出糧的出糧,就是想要借助官府的力量,將刑天軍扼殺在陽城境內,省的刑天軍以后威脅到他們的利益。 既然眼下正處于農閑季節,而且官軍又剛剛被刑天軍擊垮,那么肖天健也正好騰出手,收拾這一帶的敵對勢力了。 所以一開始動手,肖天健就沒打算留情面,將手下幾哨人馬分做三組,兩哨一組,負責一個區域,而他自己也親率一隊兵馬,對這一帶的莊子展開了攻掠。 沁河兩岸的莊子因為早年曾經遭過起義軍的攻掠,所以當地大戶們都接受了教訓,為他們的莊子建起了高大的莊墻,并且令他們的佃戶中的青壯,為他們的莊丁,并且雇請一些會些身手的人作為他們的家丁,以此保護他們的莊子。 但凡有錢的大戶,多多少少都組織的有這樣的武裝力量,幾十人的有之,幾百人的也有之,對付個普通打家劫舍的桿子,以他們的力量基本上可以應付得來,甚至還可以抵御較大股流賊的進犯,除了防御賊人之外,他們有時候甚至還和官府作對,畢竟俗話說的好,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官過入剃,有時候兵患比起匪患還要厲害,在這方面老百姓和有錢人在一定程度上利益是相同的,所以很是有效。 但是這也僅限于如此了,真格當他們對上了訓練有素并且裝備精良的刑天軍之后,這些民間的地方武裝便不是刑天軍的對手了。 刑天軍經過這小半年在當地的經營之后,好名聲早已傳遍了當地各處,老百姓們絕大多數都知道刑天軍跟一般的打家劫舍的桿子行事作風大有不同,普通的桿子攻掠村莊的時候,可不單單只對有錢人家下手,他們只要打下莊堡,可不管你有錢沒錢,所過之處燒殺搶掠,再窮的老百姓他們也要搜刮一下,至于官軍那就更不用說了,兵過如篦,比起匪患當兵的更要厲害一些,所以老百姓即便是為了自家性命,也愿意幫著有錢人守莊,同時也保護自身的安全。 但是刑天軍這幾個月來,做的事情卻和以前本地的那些桿子們大有不同,刑天軍從不禍害普通窮頭百姓,反倒是處處善待百姓,沒飯吃給飯吃,沒衣穿給衣穿,更讓老百姓感激他們的是他們還給老百姓們分田分地種,還不敲骨吸髓一般的榨取他們的血汗,這種做法早已得到了刑天軍轄地之內的老百姓的共同認同,自然臨近他們控制區范圍周邊的老百姓也早已聽說了這樣的消息。 所以既然刑天軍不會禍害他們這些窮頭百姓們,這些有錢人們的佃戶也就沒興趣再給他們的老爺賣命了。 刑天軍從開始動手起,便叫出了他們的口號“劫富濟貧,均田分地”,這口號雖然短短八個字,但是帶來的效果卻極其有效,在前期已經了解刑天軍行事作風之后的這些莊子的佃戶們,在聽到了莊外刑天軍的吼聲之后,哪兒還會賣命幫有錢人抵抗刑天軍呀! 往往是刑天軍這邊才把莊子圍住,剛以開炮,莊子的莊丁們便立即作鳥獸散,跑了個七七八八,攻打起來很少受到激烈的抵抗,只要用鳥銃壓制住莊墻上的有限的抵抗力量,然后便可以放心大膽的推著撞車去撞擊莊門,莊子即便是建的再怎么解釋,也經不起沉重的撞車的沖擊,很快便會被刑天軍從外面撞開沖入莊中,至于入莊之后,莊子里面的那些莊丁們就更不是刑天軍的對手了,很快便會被清理一空,拿下整座莊子。 甚至于還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刑天軍包圍住一個莊子之后,剛剛一開始吆喝,讓里面的人棄械投降,里面的有些膽子大的佃戶們便自己動手把莊里面的大戶給綁了,開了莊門迎了出來,把大戶交給刑天軍處置,然后興高采烈的等著給他們分田分地分糧食,畢竟大戶人家這些年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久了,一旦讓這些受欺壓很久的佃戶們有了宣泄的途徑之后,他們可不會念舊,有時候有些心狠手辣的佃戶干脆不等把地主綁了送出莊子,便直接在莊子里面把他們殺了,而且這些佃戶一旦瘋狂起來,甚至于還把有錢人家的女人也給糟蹋了,干起這樣的事情,在失去控制的老百姓反倒是更加瘋狂一些,以至于有時候攻下一個莊子之后,刑天軍還要入莊進行彈壓,以免禍及無辜之人。 如此一來,刑天軍整體進展的速度非常快,有時候一天之中,甚至可以連續攻下兩座莊子,短短十天時間,便基本上將沁河兩岸二十多里范圍內的十幾個莊子給打了下來。 而刑天軍從這些莊子之中,繳獲甚豐,這些大戶家基本上家家戶戶都藏有不少的存糧和金銀黃白之物,刑天軍往往攻下一座莊子之后,便會將莊中大戶家的糧錢分給莊內窮人一部分,其余的則從他們轄地調來輜兵另外再調動一批鄉兵,將其裝車運回蓮花寨儲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