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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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方這會兒也有點怵,他沒想到這盤踞在石佛寺的土賊居然還能造出這樣的殺器,讓他們吃了一個悶虧,氣的他差點忍不住就破口大罵出來,但是一想他是這兒的主將,不能先自亂了陣腳。 于是他只得下令兵馬暫時后退一段距離,重新整隊,不敢再像剛才那樣,擠到寺院的山墻下面了,咬牙叫道:“來人,把山下的虎蹲炮抬上來,給我架炮轟開寺門,然后再攻進去,命弓箭手上前,誰敢露頭就射死他!著實可惡!待咱們攻入寺中,定要殺他們個雞犬不留!” 劉方本部也備有虎蹲炮,這東西已經算是官軍的制式武器了,所以隨軍自然帶來的有,但是剛才因為輕敵,卻沒有派上用場,但是這會兒吃了大虧之后,劉方才想起了他還有這玩意兒沒用上,于是立即派人下去將虎蹲炮抬上來。 不多時,一群官兵便抬著兩門虎蹲炮奔了上來,按照劉方的吩咐,直接擺在了距離山門三十步的位置,有刀牌手立即在前掩護住了cao作的炮手,幾個炮手于是便忙活著裝填了起來。 馮狗子伸頭看了一下外面,立即有幾支箭便朝他射來,他掃了一眼外面的情況之后,便立即縮下了山墻,跳下了矮梯,奔至了肖天健的面前,小聲對肖天健說道:“掌盤子,官軍把炮抬上來了,這山門恐怕挨不住兩炮,咱們是不是該動手了?” 肖天健微微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中午已過,于是點點頭道:“好了,不跟他們玩兒了!大家準備!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因為他們要采取突擊的辦法,所以沒有讓號手吹號傳令,幾個軍官都各自下去,壓低聲音將命令傳達了下去,寺院中早已枕戈待旦的那些戰兵,立即便再一次挺直了腰桿,低頭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甲胄和武器,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而那些剛才跟著馮狗子做戲的兵卒,也都立即從山墻處撤了下來,一起抓住了固定在殘破山墻上的幾根粗繩。 寺門外面這個時候忽然連續響了兩聲轟鳴聲,接著只見寺門上的門板便劇烈的抖動了起來,門板上出現了兩個碩大的窟窿,畢竟寺門殘破,哪兒經得起虎蹲炮的轟擊呀!頂門的門閂和木杠當即便被震斷,寺門也隨即便倒塌了下來。 只聽得寺外官軍鄉勇們發出了一片歡呼聲,接著便喊殺震天,朝著寺門涌了過來。 肖天健緩緩的抬起手,猛然朝下重重的揮落下去。 那幾十個拖著繩子的兵卒,隨即便齊聲暴喝,一起發力奮力朝后拉動了繩索。 只見一段本來就殘破不堪的寺院的山墻,在他們的拖拽下,立即便轟的一下朝內坍塌了下來,整齊的垮塌在了寺院之內,騰起了一片塵土。 官兵和鄉勇們正打算從寺門攻入到寺院之中,忽然間看到一段山墻垮塌了下去,頓時又是一片歡呼之聲,立即分兵朝著這段垮塌的山墻涌了過去,想要直接從這里沖入寺中,但是他們卻沒有透過揚起的灰塵看到寺中的情況。 就這么亂哄哄的揮舞著刀槍擠到了倒塌的山墻處,此時塵土緩緩的降了下來,沖在前面的那些官兵鄉勇們這才逐漸看清了寺院之中的情況,結果是當場這幫人便傻了眼,慌忙停下了腳步。 就在寺中直對這段倒塌的山墻之中的空地上,幾門黑乎乎的虎蹲炮一字排開,一個個黑洞洞的炮口正對著這段坍塌的山墻,而側邊兩門裝著新式輪架的弗朗機卻只對著寺門處,每一門炮的兩側都整齊侍立的幾個持盾兵卒,在他們中央位置,站著一個身披鐵甲,留著幾縷鼠須的尖嘴猴腮的軍官,手中高舉著一面小旗。 當看到寺門處和斷墻處涌入大批官兵鄉勇的時候,這個身披鐵甲的軍官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獰笑,隨即便奮力揮下了手中的小旗,大吼了一聲:“放……” 一個個手持火把的兵卒,隨即便將手中的火把按在了各門炮的火門上,寺中響起了一連串的轟鳴聲…… 劉方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帶著一些殘兵敗將狂奔下了山,逃下官道之后一些人慌不擇路,朝兩邊奔逃而去,在他們背后破爛不堪的石佛寺中,此時正在涌出數百殺氣騰騰的人馬,在他們最前面,一個旗手擎起了一面紅色的刑天軍旗,如同潮水一般的朝著山下殺來,在他們的腳下倒著過百具官兵和鄉勇的尸體,更多的是受傷沒死的人倒在血泊之中嗚呼哀號,還有一些嚇破膽的官兵鄉勇直接棄械跪倒在地,磕頭乞降。 劉方這會兒嚇得魂飛魄散,他剛才在隊陣后面,親眼看著涌入山寺的那些手下的官兵和鄉勇們在連串的炮聲中,如同割稻子一般的被割倒在地,他那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山寺之中又響起了一陣排槍,騰起了一團團硝煙之后,他才意識到勢頭不對,他們可能中了圈套了,但是不待他收攏兵將,便被被嚇破膽的潰兵們裹在了人群中逃了下來。 一隊隊刑天軍的兵將們喊啥震天的涌出山寺,直撲向了潰敗下去的官軍,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將落在后面的人給斬殺抑或是捅死在寺外的土地上。 直到這個時候,劉方才徹底想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從頭至尾這都是一個圈套,有一支刑天軍的兵馬其實早就躲在了這破敗的石佛寺之中,那些所謂逃走的賊兵,還有抵抗的賊兵一切都是引他們上當的誘餌,其實刑天軍早就在這里等著他們攻入山寺了,就在他們傻乎乎高興的一霎那以為已經穩cao勝券的時候,才暴起發力,打他們了個措手不及。 他更沒有想到刑天軍這樣的桿子,居然火力如此兇猛,雖然他沒看到寺中到底有多少火炮,但是他耳朵卻不聾,聽到了至少七八聲炮響,看到了自己的兵將跟割草一般的被人家炮子割倒在地,這仗打到這地步,已經是沒法打了。 他甚至沒有搞清楚敵軍到底在這里埋伏了多少人,但是總之他已經徹底敗了,敗得連一點挽回的余地都沒有,除了逃走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的戰馬就在山腳下面,幾個親兵沖在最前面,劈翻了幾個試圖搶馬逃走的潰兵,這才護著劉方奪了戰馬,撥轉馬頭,朝著來路上亡命一般的狂奔而去。 石佛寺之中升起了一股狼煙,很快在西面的山坡后面,便沖出了幾十匹戰馬,呼嘯著朝著這邊殺來。 慌不擇路逃向西面的一些潰兵,被他們迎頭撞上,立即便被他們殺了個人仰馬翻,橫尸在了路上,在這些馬隊的后面,很快便又跟著殺出了另一標兵將,緊隨著馬隊快步奔跑著,殺奔了過來,這一帶到處都響起了喊殺之聲,緊隨著潰敗的官兵便掩殺了下去。 正在押著大隊兵馬朝著石佛寺方向趕來的楊路庭,忽然間聽到了前方遠遠的傳來了接二連三的轟鳴聲,臉上神色接連變換了幾次,立即下令道:“全軍停下!布防!速速布防!” 本來還緊著趕路的那些官兵還有鄉勇們也都聽到了前方傳來的連串的爆炸的轟鳴聲,神色各異,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趕忙停駐了下來,就地在官道兩側展開,開始擺設拒馬等物,同時調來一隊官軍,堵在了官道上面。 “去速速查探前方發生了什么事情,立即回來稟報于我!”楊路庭心中升起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他不敢說精于陣仗,但是多少也有點經驗,聽著這連串的轟響聲,他猜得出絕對不是他派出的劉方所部能擁有的,而能夠擁有這樣火力的軍隊,實力一定相當不弱,像那個逃回來的哨探所說,石佛寺假如只是小股桿子的話,應該絕對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實力的,他已經開始意識到,石佛寺搞不好出了大事了,會是什么事情呢?圈套!前面有埋伏!這是楊路庭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很快遠遠的官軍便看到石佛寺方向上空升起了一股狼煙,楊路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趕忙吩咐麾下的兵馬做好接戰的準備。 也就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在官道盡頭便出現了一群人馬,飛速的朝著這邊奔了過來,當接近了之后,前面的兵將才驚呼道:“是劉千總!是劉千總帶人回來了!” 劉方恍如喪家之犬一般,帶著一部分殘兵敗將,如同趕鴨子一般的被后面的刑天軍緊追著,連一口氣都不敢停下來喘一下,就這么一路一直從石佛寺逃了回來,刑天軍追的很緊,但是卻并不急于殺死這些逃竄的殘兵敗將們,只是吊在他們的背后步步緊逼,不讓他們有一點喘息的機會。 劉方就這么帶著不足二百殘兵敗將逃了回來,遠遠看到大軍主力之后,他才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氣,但是此時背后又響起了一連串的慘叫聲,扭頭一看嚇得他魂飛魄散,原本吊著他們的敵軍此時掩殺了上來,接二連三的將綴在后面的一些敗兵給砍殺在的路上,他于是趕緊亡命的打馬朝前逃去。 “快讓開,擋住后面的追兵,快救命呀!讓開,快讓開……”劉方和緊跟著他的那些殘兵敗將們狂喊著沿著官道飛速的沖向了自己的本陣,這會兒的他早就忘了什么戰場軍中規定的敗兵不得沖擊本陣的規矩了,居然硬生生帶著這些個殘兵敗將們一頭撞向了自家的防線。 “停下!劉千總停下!再不停下老子就要放箭了!楊守備有令,不得沖擊本陣!快停下!……娘的,別怪老子無情了!放箭!”站在最前面設防的官兵之中,一個披甲的軍官眼看著直沖而來的劉方和他的殘兵敗將們要正面沖向他的防線了,急得老遠便放聲開始大叫了起來,但是越是叫,劉方帶著潰兵便越是跑的快,根本顧不得什么軍規不軍規了。 情急之下他生怕劉方的潰兵沖亂了他的防線,于是情不得已之下,最終還是下了放箭的命令。 那些弓箭手們也面帶驚懼之色,連喊讓劉方他們這些潰兵停下,但是劉方被后面的刑天軍追的根本不敢停留半步,哪兒能站住腳呀! 結果是那些堵路的弓箭手們,實在是忍無可忍,大家都明白,一旦被這些潰軍撞入他們的陣線中,將會有什么后果,當聽到了他們的軍官暴喝放箭的命令之后,這些前排的弓箭手們隨即便搭箭開弓,一起朝著劉方所率的這批潰軍射了過去,同時兩翼的火銃手們也紛紛開火,一時間火銃、鳥銃、三眼銃一起放響,吐出一股股硝煙。 “不要放箭!讓我過去……啊……”劉方其實也聽到了對面官兵的叫聲,但是他肚子里面也是一肚子苦水,他倒是想停下或者繞開,但是這兒的地形實在是不巧的很,官道兩側都是光禿禿的陡坡,他根本無法繞開,只能被后面的追兵趕著朝前跑,想停也停不下來,當看到對面的弓箭手們抬臂張弓的時候,他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來,但是話音未落,一蓬箭雨便劈面射來,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槍彈,他的身上當即便中了三箭箭兩彈,雖然他身上披有魚鱗甲,但是還是沒能保住他的性命,一頭便從戰馬上仰翻了下去。 劉方重重的摔在土地上,身邊的兵將接二連三的倒在了他的身邊,他喘著氣捂著身上的傷口,艱難的吐了一口氣,嘴里面罵道:“娘的!……姓張的……老子……老子做鬼也不……”話未說完,一只大腳便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胸口上,硬是踩著他奔了過去,將他最后一口氣也給生生踩了回去,頓時腦袋一歪,便氣絕身亡在了這荒山野嶺之中。 雖然張姓軍官也算是果斷,下了放箭阻截潰兵沖擊他的防線的命令,何乃潰兵們無路可逃,只能冒著箭雨一頭扎了過來,雖然他們也射殺了不少的潰兵,但是接著剩下的潰兵還是一頭撞入了他們的防線之中,頓時將最前面的防線給沖了個七零八落,原本整齊的防線頓時凹陷了下去,并且如同水面上被投入一塊石頭一般,將這種混亂蕩漾開去,迅速的朝著后面擴散了進去。 “弟兄們殺呀!”羅立撒開丫子追的最緊,眼看前面的潰兵已經撞入敵軍的防線,沒有半點猶豫,將手中的帶著血的大刀朝天一舉,對緊跟著他的那些刑天軍的兵卒們吼叫了起來,然后一頭便隨著那些潰兵們殺入到了官軍的陣中。 而大批刑天軍的兵將們緊隨其后,挾著初戰獲勝的余威,一起撞了進去…… (第一卷完!至此豬腳筑基的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接下來,迎接豬腳的將會是什么呢?歷史牛人們將會在下一卷成批出現,豬腳又該何去何從?哪兒才是豬腳安身立命之所呢?) 第二卷 寶劍鋒從磨礪出 第一章 凱旋 楊路庭被親兵護著,扭頭看了看喊啥震天的背后,心中苦的幾乎要吐血,他一路上小心翼翼,但是最終卻還是中了刑天軍的毒招,以至于被刑天軍殺得大敗,雖然他也及時的發現了前面的異狀,布置下了防線,但是他沒有料到,刑天軍居然會趕著劉方的潰兵,讓他們沖擊官軍的防線,然后緊隨其后撞入到他的軍中,迅速的便撕裂了他剛剛布下的防線,殺得他的大軍迅速的瓦解,以至于后來連他也無法再控制局面,只得鳴金后撤。 但是刑天軍如同狗皮膏藥一般,緊緊的粘著官軍,絲毫不肯放松,其兵將交替上前,反復的沖擊楊路庭好不容易一次次設下的防線,重錘一般的將他設下的防線擊碎,一直驅趕著他們后退。 本來還士氣高漲的鄉勇們,看到這些如狼似虎一般的刑天軍,一個個當即麻爪,紛紛掉頭便跑,更是加劇了官軍一方的潰敗速度,使得最后楊路庭徹底失去了對軍隊的掌控,不得已之下也只能被親兵護著,掉頭落荒而逃。 這一仗一直從下午打到天黑,官軍兵敗而逃,而刑天軍一直追出了近十里,才總算是放棄了追擊,剩下的大批已經潰不成軍的官兵鄉勇們這才得以借著夜色脫離了刑天軍的追殺,得以逃出生天,三五成群的朝著鳳翔府方向逃去。 而刑天軍這邊也收住了兵馬,開始趁夜掉頭打掃戰場,收繳被官軍丟棄的各種物資器甲,將一個個投降的官兵鄉勇們驅逐到一起看押起來,趕著他們返回了石佛寺之中。 官軍遺下的各種物資被丟的到處都是,刑天軍分頭將這些物資都收攏了起來,甚至還在潰兵之中找到了幾個被官軍強行裹挾在軍中的村女,在一輛大車上還找到了幾十顆用撒了石灰的人頭,而這些人頭無疑是官軍沿途屠殺的良民,人頭被他們砍下藏在車上準備回去的時候以這些良民的人頭冒功領賞的罪證。 肖天健站在土坡上,看著山道上蜿蜒的火把,心中大暢,這一次他們可以說又打了一場漂亮仗,他們雖然未能打出一場殲滅仗,但是起碼也吃掉了至少四成敵軍,繳獲了大批官軍的物資裝備,對于如此戰績,他已經很滿意了。 本來這一仗他們是很有可能打一場殲滅戰的,但是因為一個小失誤卻只讓他們打了一場擊潰戰,不過既便如此,他也很滿意了,戰爭不一定在乎殺敵多少,關鍵是所獲的戰果,官軍雖然逃脫不少,但是他們能丟的東西基本上都已經丟下了,這已經足夠了,所以肖天健對此結果也就沒什么好遺憾的了。 此地恍如人間屠場一般,顯然并不適合在此休整,所以肖天健下令驅使俘虜或駝或扛,押著他們將所獲戰利品連夜運回天龍寨之中,至于那些被殺的官兵以及鄉勇的尸體,他也懶得去管,只當便宜這山中的野獸好了。 不能不嘆服刑天軍打掃戰場的能力,這些窮哈哈出身的刑天軍兵卒們充分的發揮了他們的主觀能動性,在打掃戰場的時候,凡是只要能帶走的他們幾乎是刮地三尺一點不留,別說是官兵身上的甲胄了,就算是他們身上的衣服,也沒給他們留下,一概扒的精光,隨軍帶走。 刑天軍上下包括那些新兵在內,無不一個個喜氣洋洋,雖說許多新兵初次上陣,而且并沒有讓他們擔綱主戰的事情,但是事后打掃戰場的工作基本上都落在了他們身上,作為流民出身的他們,雖然許多人沒殺過人,但是這些年四處流浪,見到的死人卻多了去了,所以雖然戰場很血腥,但是大多數人并沒有什么不適的感覺,一些受傷的敵軍躺在地上一時間還沒有斷氣,他們便主動承擔了送他們一程的工作,用手中的刀槍給他們補上一家伙,結束他們的痛苦,如此也算是鍛煉了他們的膽量,這一戰對于他們來說,也得到了不錯的錘煉。 天亮之際,出戰的刑天軍部眾便已經回到了天龍寨之中,獲此大捷的消息之后,天龍寨少不了又是一陣歡騰。 大戰之后,肖天健也不太過苛求手下,下令全軍上下除了輪值人員之外,都可休息三天時間,這讓天天都保持著高度緊張的兵將們無不大大的高興了一把,因為長期以來,刑天軍一直都處于各種威脅之中,所以肖天健半點都不敢懈怠,督促麾下將士們天天都要進行高強度的cao練,但是他也明白,什么事情都要講究張弛有度,過度的高壓有的時候不見得就能起到好的結果,既然現在他們短期之內的威脅已經解除了,那么也無妨讓手下人喘息一下。 當然休息不見得就是放羊,兵將們可以在天龍寨之中休整,不必出cao,但是卻不能擅自離開天龍寨,否則的話,誰知道他們脫離了束縛之后,會在外面惹出什么事情。 而軍官們自然沒有這么好命,回到天龍寨之后,他們卻只能休息半天時間,戰后的清點戰果和總結自然少不了的,經過盤點,此次他們繳獲各種盔甲近百副之多,各種兵器超過一千多件,單單是各種火炮,他們便繳獲了十門之多,其中輕型弗朗機銅炮兩門,中型弗朗機銅炮一門,中型弗朗機鐵炮一門,虎蹲炮四門,將軍鐵炮一門,碗口炮一門,數量之多,已經超出了現在刑天軍所有的火炮數量。 這還不算,另外還繳獲鳥銃四十余桿,火銃三十多桿,三眼銃四十多桿,抬槍七桿,各種一窩蜂火箭三十余箱,火藥和各式彈丸數百斤,另外還有各種弓弩二百余張,如果這一次雙方是正面擺開戰場作戰的話,僅憑官軍方面擁有的這么多火器,恐怕就夠刑天軍喝一壺了,想要擊敗這股官軍鄉兵的聯軍的話,刑天軍恐怕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可惜的是官軍方面被刑天軍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么多好東西根本沒有多少來得及派上用場,便成了刑天軍的戰利品,看著堆放的滿地都是的各種武器,肖天健和手下的人都有點暗自捏了一把汗。 看著這些戰利品,肖天健的注意力被那一堆的弓弩吸引了過去,對于這些弓來說,肖天健倒還不是很重視,畢竟弓這東西的缺點已經成為刑天軍上下的共識了,但是對于這次繳獲的幾十張強弩,卻讓肖天健很是高興,弩雖然可以說是弓的變種,但是這玩意兒卻比起弓來,有著類似火槍的優點,就是不需要使用者長時間的訓練,便能使cao作者做到精準發射,所以他當即便下令,將這些弩全部留下,裝備到軍中使用,至此刑天軍之中原來裝備的那些簡陋的標槍,終于也可以退居二線了。 經過這么幾次大仗下來之后,刑天軍的裝備質量已經放眼當地各路大小桿子,絕對是算得上裝備精良了,即便是再面對同等數量的官軍,他們的裝備質量也絕不算差,甚至還有相當大的優勢,這讓肖天健和他手下諸將都很是高興。 僅僅是刑天軍的各種盔甲,現在的數量就已經達到了四百余副,基本上戰兵可以做到人手一副了,如此裝備水平,對于刑天軍的戰斗力的提升,無疑提供了很大的助力。 雖然此戰刑天軍也付出了一些代價,陣亡兵將三十余人,傷六十余人,但是比起他們的戰績來說,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而且刑天軍有相對很強的戰地救護能力,許多傷員可以得到很快的救治,所以傷員死亡率比起敵軍來說很低,何況屬于戰勝方的他們,完全不會丟棄自己的傷亡的將士,所以相對付出的代價很少,這一點也是刑天軍將士們敢于用命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看著這次的戰果,肖天健又一次忍不住哼起了小曲:“……沒有吃沒有穿,只有那敵人送上前,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嘿嘿!” 聽著肖天健唱的小曲,他手下的幾個軍將都忍不住想笑,馮狗子湊趣道:“掌盤子,咱們聽您唱得這小曲,倒是貼切的緊呀!想想咱們起家的時候,就咱們那十幾個弟兄,掂的是木棍鋤頭,小的當初真不敢想,咱們現在會有這么多弟兄,這么多兵甲!” 李栓柱也附和著點頭稱是:“是呀!二狗兄弟說的不錯,當初俺老李跟著掌盤子的時候,打死俺也想不到咱們現在會這么厲害,連他娘的官軍也被咱們打得落花流水,想想都跟做夢一般!” “這全靠咱們掌盤子的本事,說來我閻某也是當兵出身的,但是我也沒想到,咱們會壯大的這么快,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依我看,這天下還有什么地方是咱們去不得的呀!”閻重喜把玩著手中一把剛剛繳獲的精鋼打造的雁翎刀,精心的用白布擦拭著刀身,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隨口跟著說道。 羅立坐在一旁,也眉開眼笑的把玩著一把新得來的腰刀,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之中也透出著一絲欽佩的神色。 肖天健聽罷之后哈哈一笑道:“此次我們獲此大捷,你們莫要將功勞都記在我的身上,要說首功的話,還要記在咱們付先生的身上,要知道此次選在石佛寺迎擊官軍,可是付先生的主意,要不然的話,恐怕這次咱們不見得就能這么輕松的擊敗官軍!” 付德明雖然跟著刑天軍到天龍寨也有些時日了,但是他和其他軍官的關系并不算融洽,當初他初見肖天健的時候的那副狂傲,大大的得罪了這些家伙們,所以雖然肖天健很重視這個付德明,但是其他人卻都不怎么待見他,而這次刑天軍大勝官軍,付德明雖然隨軍前往,但是卻基本上只是在后面觀戰,很少說話,故此其他人都沒覺得這窮秀才有什么大用。 第二章 重編1 (預報一下,明天四更,絕不食言!求紅票!) 肖天健這么說,其實就是在抬舉付德明,希望麾下諸將能對付德明改變一下觀感,同時也建立起付德明的威信。 聽罷了肖天健這句話之后,眾人這才紛紛扭頭朝著坐在一旁的付德明望去,付德明呵呵一笑道:“多謝大當家抬愛,這次這件事,付某不過只是指了一個地點罷了,其余的可都是大當家一人所為,付某萬萬不敢居功!” 付德明的低姿態頓時獲得了眾人的好評,現在看這家伙都覺得順眼了許多,雖然沒人開口去順付德明,但是再看他的時候,眼神中的那種不待見的神色卻少了許多。 “付先生不必客氣,此戰的關鍵就是咱們選擇了一個占據地利優勢的地點,雖然付先生未曾手刃半個敵軍,但是對于此戰的獲勝,卻還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咱們刑天軍從來不會埋沒任何人的功勞,付先生大可不必推辭! 當然,這其中你們這幫家伙的功勞也不可磨滅,特別是羅立,身先士卒殺入敵軍,力挫敵軍銳氣,同時陣斬敵軍一個千總,打亂敵軍前鋒,此功也要記下,為將者敢于身先士卒,此乃我軍的好現象,諸位以后還要謹記這一條! 好了,說說趙二驢吧!這家伙的馬也養過癮了吧!去把這家伙叫來,他歇的也差不多了!”肖天健笑呵呵的對諸人說道。 趙二驢很快便被鐵頭從馬廄里面請了過來,一進聚義廳便立即緊走幾步來到肖天健面前,單膝跪下道:“屬下參見掌盤子!屬下知錯了!” 肖天健帶著揶揄的笑容也不讓趙二驢站起來,笑著問道:“那么你說說你到底錯在何處了?” 趙二驢一臉的愧色趕忙低頭答道:“屬下錯在獲勝之后得意忘形,以至于連最基本的職責都忘記了!” “很好!你知道錯就好!我們雖說現在已經有了一些實力,但是放眼天下,比咱們厲害的人多得是,我們眼下根本算不得什么,獲小勝便得意忘形,乃我等大忌,這次罰你,不單單是給你你一個教訓,也是給所有人的教訓! 我看你也歇的差不多了,而且看在你被罰期間,還能好好在馬廄做事的份上,這次這件事就此揭過,咱們刑天軍有賞有罰,這次這件事就此揭過,這次咱們大敗官軍回來之后,新兵中也有一些人可以編入戰兵隊了,現在我要在新兵營挑選一批人,重組一連,你還來當連長好了!希望你能接受這次教訓,以后莫要再犯錯了! 另外羅立此戰有功,正式提拔為連長,就還管現在你所掌的連隊吧!”肖天健正色開口說道。 趙二驢心中大喜,雖然不讓他回原來的連隊之中做事,但是起碼他也重歸了軍官的行列,于是趕緊磕頭謝恩,肖天健大大咧咧的受了他這一禮,心中暗道難怪古時之人喜歡這樣的禮節,如此居高臨下的看下去,感覺還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