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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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為當時入山比較靠后,根本就沒有看到前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甚至連敵軍伏兵的模樣都沒見到,更別說是見識見識那個所謂刑天軍的大掌盤子了,這仗敗得實在是窩囊到了極點,以至于他這個主將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向自己的上面辯解此敗的原因。 這會兒的他真是有一種哭天無淚的感覺,心中這怨憤更是沒處可泄,他不恨這股天龍寨的桿子,倒是對那個李逢田恨得咬牙切齒的,要不是這廝的話,他這會兒舒舒服服的呆在家里面,怎么可能如此狼狽呢?都是這廝給害得,偏偏要從鳳翔衛(wèi)請調官兵,結果才讓他招致如此慘敗,這帳怎么才能算得清呢? 一晚上他帶著幾個手下就躲在一個山溝里面,擔驚受怕的避風頭,直到天亮沒有發(fā)現有敵人追來,這才松了一口氣,好歹這條命算是保住了,于是他這才派出兩三個親兵出了山溝,開始沿著道路收攏手下的潰兵。 經過一整天的搜尋,好歹讓他又收攏起來了幾十個手下的官兵,這幫人一個個都跑的筋疲力盡,嚇的如同驚弓之鳥,連兵器也都丟了個差不多,拼湊起來和不了三四個人才有一把兵器,一下子便掉過來個,變成了比桿子還差的一伙流匪了! 丁保全心知這次回去免不了要受懲處,再回李逢田家,估計也討不到什么好臉,于是一狠心,便指揮手下的親兵,帶著這幾十個落魄的手下,直接奔鳳翔衛(wèi)衛(wèi)所返回而去,至于這兒的爛攤子,就讓他姓李的自己收拾吧!路上再隨便殺一些流民,拿著人頭回去充數,告訴上峰桿子人數太多,他們力戰(zhàn)不敵,最終才招致大敗而歸,至于以后陳督師或是洪大人如何對付這股桿子,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他丁保全以后打死也不來這兒找這股桿子為敵了。 而那些各莊逃出來的鄉(xiāng)勇們,這會兒管事的不是被抓,就是被殺了,沒了主心骨的他們也是一路狂奔,各自頭也不回的便朝各自家中跑去,連帶那些協(xié)同他們的各路桿子的人,這會兒也都撒腿各回各家山寨,把消息趕緊報知他們的掌盤子得知。 總之凡是參加這一戰(zhàn)的人,被抓的被殺的不用說了,活著的誰也不敢再在天龍寨方圓三十里之內活動了,一個個都夾著尾巴亡命一般的逃了回去,一些人干脆連家也不回了,直接跑向更遠的地方求活去了,這幫人都是聰明人,他們知道這一次招惹了這股刑天軍,以后刑天軍不會就這么算了,保不準還要找他們算賬,干脆就直接腳底抹油,能跑遠點就跑的遠一點拉倒。 進剿失敗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的飛向了汧陽以及周邊的各地,幾天時間里,這一帶的人便都聽說了刑天軍的大名,無不感到錯愕萬分,特別是那些有錢人們,更是惶惶不可終日,已經見識過刑天軍的一些稍微小點的莊子,隨即便派出手下,裝了一些禮物,錢糧等東西,趕往了天龍寨所在的地方。 這些人也是聰明人,猜得出接下來天龍寨的這支桿子將會馬上就聲勢大振起來,晚點去的話,弄不好人家就先打上門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一般桿子他們倒是還不怵,現在這刑天軍可招惹不起了!人家可是一下就干翻了一千多號官兵和鄉(xiāng)勇,自己一個莊子加在一起也不過百八十莊丁鄉(xiāng)勇,要是被刑天軍打上門的話,那就是直接家破人亡,所以趁早還是趕緊聯(lián)絡一下感情的好,別讓刑天軍主動找他們了! 最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怕還是要算這次糾集兵馬前往天龍寨攻打刑天軍的李逢田和另外幾個參與此事的莊子的員外們了,那幾個被李逢田攛掇著加入到這次剿匪行列之中的莊子的員外們在得知戰(zhàn)敗的消息之后,一個個都大驚失色,跳腳大罵李逢田把他們給害了! 想想刑天軍能一下干翻這么多官兵鄉(xiāng)勇們,那找他們算賬隨時都可以,所以這幫人這會兒嚇得根本就不知所措了,急得跟沒頭蒼蠅一般的亂撞,招呼佃戶莊丁們入莊,開始作出防御的架勢,隨時都準備迎接接下來刑天軍狂風暴雨一般的報復。 而那個最大的幕后指使李逢田,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險些被一口痰涌上來憋死,在下人好生拍打之下,才好不容易緩過來一口氣,跌坐在椅子上便捶胸頓足的叫了起來:“這算是什么事兒?這算是什么事兒?快快給陳督師去信,請陳督師速速派兵前來剿滅這肖桿子!這還了得?這如何了得?那個丁千總真是蠢材,帶著這么多人去,卻打了這么一場敗仗!老夫定要讓振清在京彈劾他! 這……這……這……快!叫李福過來!要趕緊做萬全準備,那姓肖的桿子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萬不能讓他來攻破了咱們莊子!還有趕緊派人去汧陽縣衙報官,讓劉知縣調集縣城里的官兵來幫咱們……” 李逢田算是徹底被嚇到了,當初他怎么也沒料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種程度,他以為那姓肖的不過是個剛剛立足未穩(wěn)的小股桿子罷了,自己如此興師動眾,糾集了這么多官兵還有鄉(xiāng)勇,應該像是碾死一只螞蟻一般容易把這姓肖的給碾死,徹底絕了這個后患。 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這段時間為何跟吃錯藥了一般,為何居然邪住了這個姓肖的,非要給他們作對,不就是一個沙二寶嗎?犯得著這樣招惹一個如此難對付的對頭嗎?現在李逢田真是后悔了,但是這世上沒后悔藥可吃的,他這會兒也只能打掉牙和血朝肚子里咽了,這會兒用追悔莫及來形容李逢田的心情,應該說是非常貼切的。 丁保全帶著兵馬離開了李家莊的時候,他便讓人準備了宴席,只待丁保全以及各莊管事的回來之后,便慶功了,結果卻萬沒有想到,自己派去的管事的李福只帶了幾十個李家莊的莊丁狼狽不堪的跑了回來,告訴他說這一仗官兵和鄉(xiāng)勇被那姓肖的打了個大敗,大部分人不是被殺了,就是被抓了!他幸好腿快,才帶著幾十個人跑了回來,要不然的話連他也折在天龍寨了! 李逢田緩過勁之后,這才開始詢問手下管事的李福,這一仗到底是怎么敗的,這個管事的李福,當時也沒進山寨,如果進去的話,恐怕這會兒也回不來了,所以李福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眼睜睜看著大批鄉(xiāng)勇官兵都灌入到了天龍寨里面,沒多長時間,這幫人便像是被狼追了一般,從山寨里面又倒灌了出來,老遠便能聽到山寨里面又是炮響又是放槍的聲音,慘叫聲喊殺聲更是傳出了很遠,潰逃出來的人狂喊著敗了,快跑,這個管事的李福一看不妙,帶著留在山外的幾十個李家莊的莊丁,便撒丫子頭前逃竄了,這才得以跑回來報信,讓他說明白到底是怎么敗的,這李福支支唔唔說了半天也沒說明白,只說這肖桿子厲害,他手下的桿子數量比原來預料的多得多,所以才將他們打得大敗而歸。 李逢田等這李福說了半天,也沒搞明白這場仗是如何敗的,氣的李逢田抓起一個茶碗便丟了過去,一下把這個李福砸了個趔趄,腦袋瓜當即便開了個口子,血珠子順著臉便流了下來。 “蠢材!要你何用?老夫給你帶去了三百多鄉(xiāng)勇,你只帶回來了幾十個人!卻連怎么敗的都說不清楚,老夫養(yǎng)你何用?給我滾出去!……咳咳……”李逢田沒罵完一口痰涌上來,又憋了個半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那個李福自知事情辦砸了,挨了一茶碗也沒敢放個屁,低頭連連稱諾,撅著屁股便要推出去。 李逢田這會兒又緩了過來,看到李福已經推到了門口,于是趕緊又叫道:“給我回來!你這個蠢材!要去哪里?還不快快召集莊子的佃戶,再多找些人手到莊子里面幫老夫看莊?難不成這也要老夫去做嗎?還不快快去辦!” 李福這才趕緊又點頭答應,趕忙退了出去,開始張羅著重新招募莊丁,幫著守李家莊,這一次李家莊作為主事人,可以說是莊子里面精銳盡出,結果大半都沒回來,莊子里面只剩下不到二百莊丁,這一下他們李家上下都算是慌了手腳了。 (我碼字,您看書然后留下紅票如何?嘿嘿!) 第一百零七章 敲詐勒索 很快幾個參與此事的莊子的豪紳便都收到了一封讓他們感到意外的信,信是被人半夜的時候,從莊外用弓箭射入到他們莊子里面的,天不亮便都到了這些豪紳的手中。 這些人心驚膽戰(zhàn)的打開信之后,看到的是一個內容,大致就是告訴他們,這一次他們主動挑釁刑天軍是多么不智的事情,肖大當家很不高興,后果將會非常嚴重!而且還告訴他們,現在他們的不少莊丁鄉(xiāng)勇還都被關在天龍寨里面,讓他們不要再做妄想了,如果以后不想莊子被刑天軍給收拾了的話,他們還顧及他們莊丁的小命的話,就速速拿出錢糧,送至天龍寨,來作為對天龍寨的補償,刑天軍跟他們這筆賬可以暫時不算,還可以放了他們的莊丁。 如果是這幫人執(zhí)迷不悟的話,那么這些莊丁的性命就完了,而且這筆賬隨時都會找他們清算,讓他們自己考慮一下該何去何從,另外每一家都被警告,以后不得跟著李家莊的那個老王八再走的那么近,聽他的使喚,否則的話讓他們后果自負! 同時還給每一家定出了一個賠款的額度,糧食、銀子、鐵料、布匹、棉花、皮張、豬羊等物拉了一份清單給他們,讓他們心里面有個底數,限他們七天之內準備妥當,送至天龍寨,交給刑天軍,過期不侯,至于結果自己去想吧! 這幾家正如同被放在熱鍋上烤的螞蟻一般的大戶,收到了這封信之后,先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接著便又都rou疼的要死,因為刑天軍要的這些物資數量之大,讓他們有些無法承受,有的人是破口大罵,聲稱一個大子兒也不會給刑天軍,也有人立即便開始盤算著,安排人手按照刑天軍開出的這個價碼,準備各種物資,準備花錢消災。 這些大戶人家,能經營這么大的家業(yè),誰都不是笨蛋,這道理自然想的清楚,這段時間陜西地面不靖,大批官軍正在商洛之地圍剿大股亂民,根本沒工夫來管他們這汧陽地帶的小股桿子,而他們眼下幾個最大的莊子,好不容易組織了一直剿匪的隊伍,結果一下便被刑天軍給打殘了,想要再組織力量和刑天軍對抗,已經沒有實力了。 而眼下刑天軍那個掌盤子肖一斧肯定也是看到了這一點,心知他們除了就范之外,沒有別的路可選了,經此一戰(zhàn)之后,刑天軍必將在這一帶名氣大振,投奔者定不在少數,用不了多久,便會實力大漲,如果他們不買賬的話,那么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豬腦子恐怕都能想明白。 所以聰明人就要做聰明事,他們歷代都生活在這里,家大業(yè)大想跑都沒地方去,總不能棄了偌大的家業(yè)不管,自己撒丫子跑了吧!與其等著刑天軍開到他們家門口,把他們的莊子給平了,到時候家破人亡錢財還不是照樣被那肖一斧給搶了去,還不如現在就乖乖就范,按照刑天軍的要求,雖然rou疼的要死,還是老老實實的買賬,先買個短期內的平安,以后等官府將大股桿子剿滅之后,攛掇官府再來平了這個刑天軍出了這口惡氣! 連開始兩個不肯出血的大戶,在想通了這其中的道理之后,也只得就范了,更何況他們不少莊丁要么是他們的佃戶,要么就沾親帶故的,不拿錢贖人的話,以后冷了剩下的莊丁的心,以后誰還給他們看家護院呀!所以再怎么rou疼,他們也只能打掉牙和著血自己朝肚子里面咽了!誰讓他們當初不開眼,聽了那李老王八的攛掇,跟著起哄,這會兒報應來了,怨得著誰呢? 不過這幫人也都看出來了,這一次刑天軍跟那李逢田算是死磕上了,一定不會饒過那個李逢田了,李家恐怕大難將至,這一下說什么都躲不過去了! 因為這件事是李逢田惹出來的,這幾家都跟著他受了害,這件事幾家人都不約而同的包了起來,誰也沒去把這件事告訴李逢田,自己悄然的便開始安排準備各種物資,朝著天龍寨運去。 刑天軍在經過此戰(zhàn)之后,頓時便成了鳳翔府一帶的最惹人注目的力量,周圍方圓好幾十里范圍內的大戶人家,在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后,先是大震了一下,聰明人立即便行動了起來,沒事的也找點由頭,主動的準備了一份禮物,派人用大車拉著送往了天龍寨,以此想先買個平安,省的以后等刑天軍找上門來。 而那幾個參與攻打天龍寨的大戶,在接到了肖天健寫給他們的信之后,也都紛紛開始將各種物資裝車運往天龍寨。 本來天龍寨只不過是一個地處偏僻的地方,這幾日之后,通往天龍寨的幾條路上便漸漸的熱鬧了起來,一輛輛裝著錢糧的車輛紛紛朝著天龍寨方向匯聚,而且還出現了大批的流民,也朝著天龍寨走去,原因無他,只是因為近期天龍寨放出了消息,要在寨子外面設立粥棚賑濟災民,聞訊之后的這些流民,為了口吃的能活下去,也顧不得什么了,紛紛拖著棍子開始朝著天龍寨奔去。 身體好的一路可以走到天龍寨,得到一口粥喝,身體不好的人則有的直接就餓斃在了路旁,大批流民在聽聞此事之后,就連遠在百里之外的也有一些流民趕了過來。 而刑天軍也不食言,在天龍寨外面設立了數個大型粥棚,天天拿出一批糧食,熬成粥,分發(fā)給那些趕至的流民,一時間天龍寨附近幾乎成了鬧市一般,人頭擠擠滿山遍野都坐著躺著不少的流民,有些人還干脆搭起了窩棚,就在這兒附近住了下來,天天靠著一天兩頓粥度活,順便挖點附近山上的野菜,來貼補一下,倒是短時間也不擔心會被餓死了。 而且肖天健派出了靳夫子帶著羅穎杰,專門在山寨外面設立了一個接待處,專門接受那些被勒索的大戶送來的各種物資,根本連山門都不讓他們進去一步,收了東西,便從山寨里面帶出他們被俘的莊丁,交給他們帶走,至于數量當然是刑天軍說了算,多少就這點了! 一些莊丁本來就是這些大戶從流民之中招募來的,這一戰(zhàn)被俘之后,一些人孤身一個,琢磨著回去也還是當個莊丁護院的,沒什么前途,而且這肖當家很是厲害,搞不好什么時候還要修理這些大戶,到時候再碰上刑天軍,那就死的難看了,于是這些人便不想再回去了,干脆在刑天軍一伙人的鼓動下,直接選擇了留下來入伙,所以這些俘虜之中少量的鄉(xiāng)勇便成為了刑天軍的一員,但是大多數因為家中有老有小還在大戶的莊子里面,不敢蹚這渾水,還是選擇了離開,跟著各自的莊子來的人走了。 只剩下那些被俘的官兵還有李家莊的人在天龍寨里面天天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整日里看著其它各莊的鄉(xiāng)勇,不斷的被帶走放掉,而他們卻眼巴巴的只能看著,不知道自己到底最后能落得一個什么結局。 官兵的日子倒是還算湊合,每天兩頓,有菜粥和一個雜面餅子吃,吃不飽倒是也不算太餓,每天還能溜達溜達,按照刑天軍看押他們的士卒的吩咐,干一點活,日子倒也算是能對付,但是那些李家莊的俘虜待遇就差遠了,一天一頓菜粥,稀的夠嗆,連個雜面餅子也沒得吃,活倒是不用干,但是每個人都被綁在原木上動彈不得,吃喝拉撒睡都在原木旁邊解決,弄得他們周圍臭不可聞,一個個餓的眼珠發(fā)綠。 這都因為李家莊上一次屠了刑天軍的老營,又勾結官府來剿天龍寨的結果,刑天軍上下無不對李家莊的人恨之入骨,所以即便肖天健沒吩咐這么對待他們,靳夫子這個負責后勤的也沒好心情伺候他們,一天一頓菜粥已經算好的了,按照一些人的意思,干脆連菜粥也不給他們吃,活活餓死他們拉倒。 這幾十個李家莊的莊丁心中這個絕望呀!一個個都琢磨著他們老爺這是吃飽了撐的,沒事非要招惹這姓肖的干嘛呀!幾天下來,這幫人便被折磨的連個人形都沒有了,一個個癱在地上哭天無淚。 肖天健站在寨門上面,看著到處忙碌的景象,仰天長嘆了一聲,這日子還真是充實的有點過頭了點,想喘口氣都難呀! 自從這一戰(zhàn)之后,刑天軍名聲大噪,前來投奔之人絡繹不絕,也將外界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帶至了這里,使他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其它的都好說,比方山西大旱等消息,肖天健暫時還沒心情關注,他最關注的還是有關像高迎祥和李自成、張獻忠這幫人的事情。 從外面人帶來的各種消息上來看,他可以確定的是眼下各路義軍在五省總督陳奇瑜調動官軍的圍堵之下,已經開始大批回到了陜西境內,眼下雖然搞不清楚他們具體的位置,但是大致上可以分析得出他們基本上應該是處于陜西、河南、湖廣、四川交界一帶的商洛地區(qū),而各省官軍在陳奇瑜的調度下,也正朝這一帶調集。 回想一下有關腦海中對這一段歷史的記憶,肖天健更加可以確定,陜西大亂即在眼前,陳奇瑜這一次還是無法解決掉高迎祥他們的,只要高迎祥、李自成他們沖出車廂峽,那么便立即會直搗陜西腹地,到時候他這種日子恐怕就要到頭了,但是因為記憶力有限,他卻記不清高迎祥他們是什么時候從車廂峽脫困的,所以眼下他必須要再抓緊時間,充實自己的實力。 第一百零八章 輪式火炮 (奶奶的,家里居然斷網了,連更新都沒法子,只好跑到網吧里面發(fā)了!郁悶呀!今天晚了點,大家包涵包涵!) 而充實實力不單單只是招兵買馬的問題,裝備、糧秣、器甲都必須要得到解決,而要解決這些事,靠自己慢慢弄是不成的,他必須要打下李家莊,從他那里獲取,而眼下的卻正是最好的時機,錯過著村就沒這店了。 陜西各路邊軍現在注意力還都在高迎祥那幫人身上,對于他的刑天軍暫時還關照不上,能戰(zhàn)的官軍無暇它顧,李家莊又遭此新敗,實力正處于虛弱狀態(tài),此時不干更待何時呀! 所以肖天健眼下正在為此做著緊鑼密鼓的布置,四處放出消息,收攏流民,同時勒索周邊大戶,為他提供糧秣,以支持他完成這項計劃。 作為一個穿越者來說,肖天健很清楚像起義這種事成功的關鍵,同時他也看過不少有關李自成的東西,心里面很清楚李自成最終之所以功虧一簣的原因,深知作為一股要造反的力量來說,根據地是非常關鍵的。 也不是他不想建立一個自己能掌控的根據地,而是因為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分析這件事,陜西眼下雖然流民眾多,但是經過連年來的兵禍之后,基礎非常差,而且這里也是朝廷最關注的地區(qū),官軍方面的牛人也太多,如果想要在這一帶建立屬于他的根據地的話,那基本上是不可能實現的,只要他羽翼稍豐,便會立即招致大批官軍對他進剿,到時候只有一個死字,沒有其它的可能性。 雖然大明朝到這個時代已經是千瘡百孔了,但是肖天健卻知道眼下大明還遠沒有耗盡元氣,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其實力起碼現在以義軍的力量還遠沒到能撼動他的程度,所以眼下他只能先發(fā)展自己的實力,考慮以后該何去何從的問題。 所以不管怎么說,眼下這個天龍寨和汧陽一帶格局都太小,根本不適合被他當作根據地,所以他也就不浪費精力在這個地方了,能盡可能的撈一把,就快點撈一把,打造一支屬于他的班底,以后即便是離開這里,也能有自保之力。 三百新兵經此一戰(zhàn)之后,立即便被肖天健全部編入到戰(zhàn)兵隊中,這幫人經歷了這么一次血的洗禮之后,便能適應戰(zhàn)場的血腥了,以后用起來也就不必太過擔心他們會臨陣崩潰了,有歷史上一個將軍說過,沒有經過血于火考驗的士兵終歸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士兵的,而只有讓士兵在戰(zhàn)場上,才能真正的成熟起來。 雖然新兵訓練時間尚短,許多科目cao練還沒到位,但是眼下肖天健沒更多的時間去慢慢的cao練他們了,也只有讓他們在戰(zhàn)斗中成長了,何況他的長槍方陣短兵相接的威力已經經過多次檢驗,只要不是遭遇到過強的敵軍,想要擊潰他的長槍陣,還真就很不容易。 更何況現在他除了長槍兵,還選拔了一批敢于近身格斗的刀牌手,加上他的標槍戰(zhàn)術,近戰(zhàn)能力已經不足為慮了,還有他也初步獲得了一些火銃、鳥銃,組建了一個火槍手排,初步獲取了一定的遠程火力,再有那五門火炮,如此裝備質量,放眼周邊的這些桿子,他的刑天軍已經算是奢華的很了。 甲胄方面,眼下他還沒辦法給手下完全解決,雖然這段時間經過幾戰(zhàn)俘獲了一些,也用生牛皮自制一些,獲得了一批甲胄,但是這些甲胄基本上卻還是以棉甲和皮甲為主,一些棉甲上綴了點鐵片,就算是鐵甲了,形制不一很是混雜,數量也只有不足百套,僅僅夠班手下的軍官以及精英使用。 所以在分配這些甲胄的時候,讓他也頗動了一番腦筋,最終以這兩戰(zhàn)的戰(zhàn)功為憑,將甲胄也作為了一種獎賞,發(fā)放給那些敢戰(zhàn)之士穿戴,這些人才是他刑天軍的骨骼,理應受到最好的保護。 經過他這么分配之后,大家伙也都沒什么好說的,戰(zhàn)功在哪兒放著,老兵殺敵多,又敢用命,而沒立戰(zhàn)功的人,自然也不用想了。 命這東西,靠的是自己,你越怕死就越死得快,老兵每個人都這么說,想活命的話,就要敢拼命,有了戰(zhàn)功自然可以領到甲胄,這上陣的時候,也就更多了一層保障,這道理反反復復的被肖天健灌輸下去之后,已經得到了麾下兵將的認同。 因為火炮數量的增加,現在肖天健終于可以組建自己的火炮隊了,為此他專門抽調了一批新兵,交給了黃生強率領,每一門火炮配置十個人,負責搬運各種火炮使用的物料,總人數雖說有點多,但是肖天健現在也不怕浪費人手了,這幫人除了可以學習火炮cao作技術作為以后再獲取火炮的技術兵員之外,每個人還配有一把腰刀,必要的時候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不用再專門派刀牌手去保護他們了,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只是肖天健對于這幾門火炮的cao作運輸方式很不滿意,虎蹲炮倒是罷了,本來就是輕型近射火炮,跟迫擊炮差不多,但是那兩門弗朗機的運輸cao作方式他便無法滿意了。 明軍裝備的這種中型弗朗機雖然犀利,但是炮架卻很成問題,行軍是用大車裝運,使用的時候,卻要抬下來,放在木質四棱方框炮架上,調整射高瞄準也很繁瑣,cao作甚為麻煩,行軍作戰(zhàn)轉換也非常繁復,要折騰很長時間才能完成行軍作戰(zhàn)的轉換,臨戰(zhàn)之際,這么做很可能會貽誤戰(zhàn)機,像這樣的事情是肖天健是無法接受的。 在仔細觀察了一番這兩門弗朗機火炮之后,肖天健發(fā)現明軍使用的這種弗朗機炮在鑄造質量上還是令人放心的,畢竟這東西不比普通的火銃、鳥槍,屬于國之重器,鑄造都是由內府兵仗局鑄造,質量上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做工也很是嚴謹細致,倒不必太擔憂發(fā)生炸膛的事故,而且形制上也比較規(guī)范,炮膛兩側設有炮耳,這一點讓肖天健非常滿意。 有炮耳就成,那么這弗朗機炮便有改造的余地,于是他當即招來靳夫子,抽調出幾名木匠,然后親手繪制了一張簡圖,交給了這幾個木匠,令其三天之內,利用大車的轱轆、車軸等物,改造出兩副新式的帶輪子的炮架。 這種事對肖天健這個穿越者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耳聞目睹之下,他對火炮的炮架還是很熟悉的,設計一個炮架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幾個木匠看罷肖天健所繪圖紙之后,二話不說便開始動手干了起來,這一次他們繳獲的大車不少,隨便找了兩輛結實的大車拆掉之后,利用手頭現有的堅實的木材,便連夜動工干了起來。 肖天健原本要求的三天時間,這幫木匠兩天便完成了,隨即在肖天健的親自指揮下,黃生強帶著手下和這些木匠便將兩門弗朗機炮給抬上了新式的炮車上面,炮耳剛好固定在承托的炮架上,上面用鐵栓固定,一種新式的行軍炮便宣告完成。 這種肖天健所改制的炮車分做前后兩部分,前半部是轉載火炮的炮架,后半部是裝載子銃彈藥的彈藥車,在不改造火炮本身的情況下,只不過是經過改動了一下炮架,又將炮身稍加保養(yǎng)之后,這兩門弗朗機炮便立即煥然一新,再cao作的時候,黃生強便立即發(fā)現好使了不少。 原本行軍轉換非常麻煩的弗朗機,在經過這番改造之后,使用起來頓時方便了許多,行軍的時候,將火炮炮車朝前面的彈藥車上一掛,彈藥車用兩匹騾子便能輕松拖曳,臨戰(zhàn)之時,只要摘下掛在火藥車上的鉤子之后,火炮一掉頭,便立即可以轉換為作戰(zhàn)狀態(tài),靠著炮手便能推入到陣地中,把騾子牽開之后,彈藥車隨即跟上,迅速的便能完成作戰(zhàn)準備。 “我的娘呀!咱們掌盤子真是太厲害了!這弗朗機被掌盤子這么一改,真是好用太多了!這可是方便大發(fā)了呀!這要是拉出去打的話,誰要是跟咱們作對的話,不待他們擺弄好大炮,咱們這邊早就開炮了!厲害!厲害!真是太厲害了! 起開,靠邊站著去!讓老子看看,乖乖!這cao炮也方便多了!把這倆木楔打下去,還不用擔心炮架會被掀翻!這瞄準也方便多了! 你們幾個別愣著,趕緊看看怎么弄這東西,過兩天咱們就去打那李老王八去,誰要是給老子丟人的話,看老子不拆了你們的骨頭!哈哈!好東西呀!” 黃生強陀螺一般的圍著這兩輛新式弗朗機炮車滴流亂轉,瞧瞧這個摸摸那個,帶著一幫新調配給他的新兵們熟悉cao作這兩門弗朗機炮,看著這兩輛炮車,黃生強口水都流到了下巴上,這心里面對肖天健那就跟不用說了,只能用佩服的五體投地形容了。 原來他們掌盤子不但會打仗,居然連改造炮車的事情都能做,那他還有什么不懂的呀!跟著這掌盤子干,就是帶勁,黃生強這會兒興奮的有些忘乎所以了,吆喝著手下的新兵,忙不迭的便開始熟悉起來。 肖天健抱著兩臂,看著黃生強跟打雞血一般興奮的樣子,嘴角微微的露出了笑容,心道這算什么呀!老子會的東西多了去了!這不過只是小試牛刀而已,以后有實力的話,到時候老子能拿出來的好東西會讓你們這幫家伙更是開眼的! “黃生強!”肖天健對這會兒興奮的已經有些忘乎所以的黃生強叫道。 “到!”黃生強聞聽肖天健叫他,條件反射一般的蹦了起來,來了個標準的立正動作,兩手筆直的垂放在自己兩腿兩側,倒是頗有點軍人的風范了,怎么也看不出這小子以前只不過是個盜墓賊了,嚴苛的cao練下來之后,在他身上已經開始烙下軍人的痕跡了。 “這兩門炮我交給你,給你兩天時間熟悉cao作,兩天后我要看到你和你的炮隊能熟練使用這種弗朗機炮,另外那三門虎蹲炮也別忘了,都要盡快能使你的手下使用!聽清楚沒有?”肖天健背著手對他吩咐道。 “是!掌盤子!請掌盤子放心!小的即便不吃不喝不睡覺,也要讓這幫混蛋學會擺弄這東西!”黃生強一臉興奮的答道,但是話剛落音,臉便又垮了下來。 “兩天?才兩天呀!”他這會兒才想起來,肖天健只給他了兩天的時間。 “嗯!就是兩天!咱們沒時間等下去,讓李老王八做好準備,到時候就會有麻煩了!趁著他這會兒虛,就要了他的命!我沒時間讓你耽誤!到底能不能成?”肖天健的表情嚴肅了下來,對黃生強又問道。 “是!小的一定盡力!”黃生強跟著肖天健別看時間不算長,但是也摸透了肖天健的脾氣,知道他只要拿定主意,便不容更改,所以還是咬著牙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