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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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怎么樣,暫時她卻只能跟著肖天健走,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如果離開這支隊伍的話,能在這個世上生存多久,或者是有什么樣的命運在等待著她。 總之,在她看來,如果離開肖天健這支隊伍的話,無依無靠、無親無故的她肯定命運只會比現(xiàn)在更悲慘,所以未來會是什么樣的,她不敢多想,只能亦步亦趨的跟著這支隊伍在山路上蹣跚前行。 那些佃戶的女人們也都對范靈兒的選擇不解,本來范靈兒應該有離開這兒的機會,但是他們沒有想到范靈兒卻選擇了留在這里。 有些女人便私下里琢磨,覺得范靈兒這么做,肯定是有緣故的,畢竟許多人都知道范靈兒第一天晚上是在大宅里面渡過的,肖當家那天晚上也是在大宅里面過夜的,弄不好肖當家已經(jīng)吃了這個范靈兒也說不定,所以范靈兒很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選擇留在這里,當肖天健的女人。 如此一來,雖然范靈兒已經(jīng)不是他們的主子了,但是這些佃戶的女人們倒也不敢對范靈兒呼來喝去太過不敬,而且念在范靈兒柔弱的份上,也沒讓范靈兒背什么東西,就讓范靈兒跟在他們身邊,離開了范家堡。 在裝運了范家堡大批物資之后,刑天軍隊伍顯得有些臃腫,人員急速的擴充,對于肖天健和他的骨干手下來說,都無疑是一種考驗,他們每個人以前都未曾控制過這么多手下,所以出發(fā)之前,每個人多多少少的都有些緊張的感覺,這也是農(nóng)民軍往往和官軍作戰(zhàn)失利的主要原因,倒不是農(nóng)民軍的士兵怕死,而是他們的頭領對手下控制能力的不足,往往單單是長途行軍,就能把一支好不容易拼湊起來的隊伍給拖散了,所以這一次他們出行,對肖天健和他手下來說,都是一種鍛煉。 因為這次他們離開范家堡的時候,盡數(shù)搜刮光了范家堡的財物,單單是各種物資,就裝了數(shù)輛大車,還有十幾輛獨輪車,既便如此,許多輜兵還是要肩扛手提不少東西,所以行軍速度也大受影響,但是好在肖天健還算是有點經(jīng)驗,提前對手下做了明確的分工,真的上路之后,每個人各司其職,倒是走的也不算太慢。 石冉的斥候隊現(xiàn)在已經(jīng)擴增到了二十多人了,在肖天健的吩咐下,這二十多人分做兩組,輪流在前面打探消息,而二百戰(zhàn)兵則被放在隊伍前面開道,保護后面押運輜重的車隊不受襲擾。 現(xiàn)在他們?nèi)藬?shù)已經(jīng)很多了,所以想要隱秘行動也基本上不可能了,反正也是無法隱藏行蹤了,索性肖天健在率軍出發(fā)之后,他們一走上官道,便大張旗鼓的排成長長的縱隊,浩浩蕩蕩的朝著王天龍的老巢天龍寨方向開去,惹得路上行人紛紛走避,遠遠的驚詫的看著這支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隊伍,并且對著他們這支隊伍指指點點的評頭論足,同時還好奇的打量著隊伍中的那面紅色的刑天旗。 “我說兄弟!你聽說過這是哪股桿子嗎?”一個流民縮手縮腳的趴在土梁后面,對身邊一個跟他一樣正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眼前滾滾而過的這支隊伍的流民問道。 那個流民也是一臉疑惑的答道:“這位老哥,俺也沒聽說過!沒想到這汧陽一帶,還居然有這么大一股桿子!你瞅見沒?這桿子旗號好生奇怪,上面畫得是什么東西呀!” “嘖嘖……這股桿子看起來不一樣呀!你們瞅瞅看,這隊伍走的,多整壯呀!怎么看都不像一般的桿子!俺頭些年家門前過官兵也沒見這么有規(guī)矩的!你們聽聽,他們一邊走一邊還敲著鼓呢!這步子邁的!厲害!厲害!惹不得呀!恐怕這一下汧陽的有錢人的日子不好過了!”還有一個流民似乎有點見識,趴在土梁下面一邊偷眼觀看,一邊發(fā)表著他的見解,總之覺得這支桿子跟其它桿子很不一樣,這氣勢要比許多桿子都厲害多了。 第八十七章 奪xue (昨天發(fā)現(xiàn)居然一些地方將范靈兒誤寫成了趙靈兒,該打該打!實在是低級錯誤!另外還有紅票突破了五千張,多謝弟兄們抬愛了!今天三更,小爆發(fā)一下,即作為自我檢討,也作為答謝弟兄們的支持!) 不管所遇之人如何議論,僅僅是這一次武裝行軍,就讓肖天健這支新成立的刑天軍的名氣如同插了翅膀一般的飛向了遠方,只要見到過他這支隊伍的人,都無不嘖嘖稱奇。 而且肖天健在押隊行軍的路上,對于軍紀要求很嚴格,所有人員都不得擅自行動,必須要做到令行禁止,同時也不得sao擾所過之處的行人,始終保持著隊形不散,如此行事作風,大異于一般桿子的隊伍,讓那些偶遇的行人無不稱奇。 但是至于那些偶爾路遇的商隊,老遠看到石冉的斥候隊,便都一哄而散了,慌不擇路之中連部分貨物也顧不上帶走,便丟在了路上,肖天健自然欣然受之,把有用的東西給收攏了起來。 從范家堡到王天龍的老巢,距離大致也有幾十里遠,沿途要經(jīng)過幾個打的莊子,這些莊子遠遠發(fā)現(xiàn)肖天健這支隊伍的時候,莊里面的人便立即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紛紛逃入村堡之中關上莊門,并且拉起了吊橋,大呼小叫的作出戒備的架勢,生怕這支隊伍會突然間攻擊他們的莊堡,一個個都嚇得不輕。 但是肖天健現(xiàn)在志不在此,他要盡快趕至王天龍的老巢,取得一個立足之地再說,所以沿途即便是經(jīng)過一些莊堡,也不去招惹他們,只是讓羅穎杰寫了一些拜貼,派石冉手下的斥候用弓箭射入到這些途徑的莊堡之中。 拜貼寫的很簡單,就是告訴這些莊子里的有錢人,他們乃是刑天軍,讓這些有錢人以后識相一點,休要招惹他們,省的傷了和氣,待到以后刑天軍回來拜訪他們的! 這也算是為以后做一些鋪陳,必要的時候可以來敲詐敲詐這些有錢人,逼他們拿出些錢糧孝敬他們刑天軍。 而沿途接到拜貼的這些莊子的有錢人們,一個個都有些驚疑不定,他們沒聽說過附近有這么一支刑天軍,根本不知道這刑天軍的來頭,但是遠遠的看一下刑天軍的隊伍,他們還是嚇得心驚膽顫,搞不清楚什么時候他們這里突然就來了這么一支亂軍,這不由得讓他們想起了兩三年前,陜西四處鬧流民的時候的場景,生怕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莊子就被這些亂民給禍害了。 于是機靈一些的兩個有錢人家,在收到了刑天軍的拜貼之后,很快便拿定主意,趕緊準備好了一些錢糧,準備隨時送出去,交給刑天軍,起碼也算是先給自己買個保障,省的以后這支奇怪的兵馬盯上他們的莊子,算是先交一些保護費求個平安。 這種事情在這個時候也是常有的,眼下陜西各地地界上都不算平靜,雖然像高迎祥、八大王這樣的大股亂軍在五省總督陳奇瑜調(diào)集五省兵馬圍剿下,被逼出了陜西了一段時間,暫時不再陜西一帶活動,但是小股的桿子卻各地都有不少,因為其影響比較小,所以未能引起官府和朝廷的重視,所以自有他們生存的空間。 而這些小股桿子們賴以為生的還是這些大戶人家的莊子,但是經(jīng)過這些年來吃的虧,有錢人都大肆建立自己的莊堡,雇請莊丁還編練自己的鄉(xiāng)勇,所以一般桿子想要攻克一座莊堡,其實難度是非常大的,肖天健這次和王天龍攻打范家堡便是一個佐證,如果不是王天龍先下手截住了莊外的佃戶使其無法入莊,造成莊內(nèi)防守力量薄弱的話,肖天健即便是后來吞了王天龍的部下,僅憑他那門可憐的虎蹲炮,想要灌入莊子,也非常之難,往往都會付出極其沉重的代價才能攻克像范家堡這樣的莊園的。 后來幸好肖天健想出了用野蜂的辦法,才得以僥幸打下了范家堡,否則的話,僅憑他硬攻的話,即便是打下范家堡,恐怕他也要死不少的手下才行。 當初肖天健剛剛編練了幾十個戰(zhàn)兵,就想去攻打像范家堡這樣的莊子,其實是很有點不明智的,說白了就是妄自尊大,貪心不足蛇吞象了一點,能打下范家堡,其中運氣要占主要的成分,也算是肖天健命好罷了! 所以一般情況下,小股的桿子是不愿意強攻莊子的,因為小股桿子大多都是流民構(gòu)成,戰(zhàn)斗力和裝備質(zhì)量都極其低下,組織性也非常差,這一點在王天龍身上便可以看得出來,這樣的情況下,攻堅能力自然就很是可憐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一般桿子也不會輕易攻打大戶人家的莊子的!那樣的話往往是打不下莊子,還損失慘重,實在是得不償失了一些,所以小股桿子一般情況下都是以綁rou票抑或是剪徑為生,發(fā)展很慢,像肖天健這樣跳躍式發(fā)展的情況很少很少! 但是對于大戶人家來說,也不愿輕易惹毛了桿子們,一股桿子好說,就怕惹毛了幾股桿子,讓幾股桿子聯(lián)合在一起攻打他的莊園,那就麻煩大了,眼下官府他們指望不上,只能指望自己莊里面的莊丁和佃戶們組成的鄉(xiāng)兵來抵御桿子的進攻。 所以一般情況下,大戶人家都會采取妥協(xié)的辦法,適當拿出少量的錢糧給桿子送去,以此來交換桿子們不會輕易來攻打他們的莊子。 而這次肖天健的行軍,其實也正起到了炫耀武力的作用,沿途所過之地的莊子,看罷他們的陣容之后,各個無不心驚rou跳,驚慌不已,聰明點的少不了就要先下手為強了,立即在刑天軍過去之后,便派人跟著出去,開始打聽刑天軍的來頭。 幾十里路算起來不遠,一天的時間肖天健便率隊趕到了王天龍的老巢外面,看看天色已晚,他們也未立即去攻打山寨,而是一聲令下,就地在山外駐扎了下來。 按照收集來的情報顯示,現(xiàn)在這個天龍寨當家的乃是王天龍手下曾經(jīng)的一個頭目,此人也姓王,是王天龍遠房一個親戚,也算是個叔伯兄弟,名叫王喜,王天龍一死,這里便成了他的地盤,手下也剛剛又聚攏了一百多人,不過比起王天龍走的時候,這些人也只是剛剛被招過來的一些流民,根本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可言。 于是肖天健也不急著動手,在抵達了山寨之后,便屯駐于山下,埋鍋造飯先讓手下飽餐一頓。 這綁腿的好處當日的行軍之中便顯現(xiàn)了出來,幾十里的路程走下來之后,打上綁腿的人并不覺得太累,小腿肚往日因為長途行進時候的那種脹痛感減輕了許多,這一點讓許多人都對這副綁腿很是滿意,直到此時,才解開綁腿,讓雙腿休息休息。 而隨著刑天軍的到來,山寨里面頓時又開了鍋了,王喜本來還對他堂兄被人干掉這件事有些沾沾自喜,以為終于有他出頭之日了,于是這些天便張羅著振撫手下,招募新人,準備大張旗鼓的干一場,也嘗嘗這呼風喚雨的感覺。 本來他以為王天龍死了,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了,對手犯不著趕盡殺絕,再來奪他的天龍寨了,基本上沒有想到那股吞了他堂兄的桿子會再來這里搶他的地盤,但是今天傍晚的時候,聽聞外面來了上千人的一支桿子,屯駐在了他們山寨下面的山口,這才意識到麻煩來了,急忙派人去下面打探消息,結(jié)果派出去的人很快便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說來的這支桿子正是殺了他堂兄的那股桿子,擺明了是要來奪寨的。 王喜一聽這才慌張了起來,他雖然不識字,但是卻分得清多少,看著山口外面黑壓壓的人群,傻子也能看出來,對方比他人手多多了,更何況現(xiàn)在對方手下有不少人正是以前他們天龍寨的手下,對這兒的情況熟悉的很,這一仗不用打,他都知道結(jié)果如何了! 眼看對手在山口扎營,王喜心知不是對手,當晚便收拾了細軟之物,帶著幾個親信手下還有兩個美貌女子,便趁夜在后山奪路而逃,至于剩下的那些新招的手下,他是管不著了,這當老大雖然威風,但是起碼也要有命當才行,他又不傻,很清楚自己手下的戰(zhàn)斗力,想他堂兄也算是這一帶數(shù)得著的猛人,都被人家給做了,而且還是以少勝多,現(xiàn)在人家一下來了近千人,而他卻只有剛招來的一百多號雜魚,根本就沒法跟人家對抗,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溜之大吉比較好! 王喜一跑,剩下的那些流民也自然沒人會在這兒硬扛了,當即天龍寨便大亂了起來,膽小的搶了點糧食背上便跑掉了,膽大的干脆就直接開了山門,跑到山下找刑天軍投降了。 結(jié)果是肖天健一槍未放,不到天亮便占領了天龍寨,全部手下在天亮之后,都進入到了天龍寨之中。 第八十八章 醫(yī)護隊 (二更到!近五千字大章,下午還有三更!無恥的求紅票!呵呵!) 這天龍寨地處汧陽、隴州、靈臺交界處,周圍丘陵溝壑縱橫,山不高但是溝深,歷來都是屬于三不管的地方,也難怪王天龍會選在這里建寨,倒是頗有點眼光,起碼進可攻退可守,實在不行就可以撒丫子跑路,沒幾倍的兵力,想要攻占這里,還真就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而且天龍寨在山口設有一個寨門,用木頭和石塊筑起了一道高達兩丈的寨墻,緊緊的扼守住了天龍寨的入口要道,如果從這里想要強攻入寨的話,人多也沒用,根本在寨門外面展不開陣型,真正能靠近寨門的也就是少數(shù)人,寨門不需要多少人把守,便能抵御住幾倍于他們的敵人,所以很是不好對付。 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天龍寨是個葫蘆形的山寨,肚大口小,進了山口之后還要拐個彎才能進入到山寨的腹地之中,山寨的建筑主要集中在山腹之中一塊很大的平地上面,各種房屋圍著這塊平地而建,正好又在這塊平地上形成了一個想當面積的空地,充作校場倒是很合適,這就形成了一個天然的cao場,剛好可以供占據(jù)這里的人練兵使用。 這還不算,天龍寨后面還有兩條隱秘的小路,可以通往外面,必要的時候這兩條小路便能給山寨的人留一條可供逃走的退路。 而且這山寨下方還有一條溪流蜿蜒流過,為山寨取水提供了便捷的水源,難怪王天龍會選了這個地方扎寨,看來這廝在選擇老巢方面還是相當有點眼光的。 肖天健仔細的勘察了天龍寨的地形之后,連連點頭表示滿意,這兒比起他以前臨時的老營來說,這里各種基礎設施條件遠比以前的老營要完善許多,畢竟王天龍也在這里經(jīng)營了數(shù)年時間了,各種防御設施已經(jīng)初見規(guī)模,所以臨時落腳,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那個王喜算是杯具了,要不是王天龍被干掉的話,只要這里有個二三百人據(jù)守,如果是讓敵人強攻這里的話,還真就不怎么好打,可惜的是王天龍這次去打范家堡,將山寨里面的主力基本上都調(diào)了出去,根本沒給王喜留多少人手,倉促之間雖然王喜招了百八十流民,但是根本沒有戰(zhàn)斗力可言,所以這才棄了山寨,倉惶逃離了這里,算是白白把這么好一個地方便宜給了肖天健了。 天龍寨的輕松取得,讓肖天健免去了一戰(zhàn),不但沒有損失手下,又多收了幾十個人手,讓他的手下人數(shù)擴大到了六百人以上。 而王喜跑的太急,只帶了一些細軟之物便落荒而逃,根本來不及把王天龍這幾年所獲財物盡數(shù)帶走,即便是被留下的人哄搶了一番,也沒能把他的老底折騰光,庫房之中還存有一些糧食和物資,而時下這些東西也都成了肖天健的戰(zhàn)利品,加上從范家堡所抄來的錢糧,足夠他們支撐一段時間了。 直到這個時候,肖天健才算是松了一口氣,至此好歹總算是有了一個可供他落腳的地方了! 但是他還是絲毫不敢松懈,反正現(xiàn)在他手頭還有足夠他支撐一段時間的存糧,不擔心會斷炊,所以肖天健在一經(jīng)占領天龍寨之后,便在天龍寨高處豎起了他的刑天大旗,忙了個四腳朝天的重新開始在天龍寨cao練起他的兵馬來。 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肖天健深知時下這些手下便是他手中的武器,不將他們磨礪的鋒銳一些,便讓他們出去做事的話,那么他和其它桿子也就沒了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這對他來說是絕對不可接受的事情。 所以雖然他跟李家結(jié)下了梁子,但是眼下他還是決定,先在這里再積蓄一段時間力量之后,再去找那李家報仇雪恨,雖然他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但是這件事他是絕不會輕易罷手的,否則的話,他就沒法給自己一個交代,更沒法給自己弟兄們一個交代。 在占據(jù)天龍寨之后,肖天健在山內(nèi)外各個要道都安排了哨卡,將這一帶牢牢的監(jiān)控了起來,以免被人偷襲了他的這個寨子,同時在天龍寨內(nèi)部,進行了一番大掃除,將以前王天龍所部留下的亂七八糟的垃圾盡數(shù)清理了出去,該燒的燒,該埋的埋,使天龍寨里面的氣象為之一新。 雖然肖天健在以前的老營便制定過一些衛(wèi)生條例,但是那個時候他手下人少,條例制定的比較粗糙,而現(xiàn)在他手下人越來越多了,稍有不慎便可能會引發(fā)疫病,使他的隊伍的戰(zhàn)斗力出現(xiàn)非戰(zhàn)減員,大幅削弱他的隊伍的戰(zhàn)斗力,于是在到了天龍寨當天,肖天健便立即口述讓羅穎杰記錄,制定了一個更加完善的衛(wèi)生條例和內(nèi)務條例,當天晚上便讓羅穎杰開始下去在他手下中宣講了起來。 按照他們既定的衛(wèi)生條例,先是將新入伙的人全部趕到山溝的小溪之中,里里外外的刷洗了個干凈,因為這時代還沒有肥皂可用,于是肖天健便派人在附近山中搜尋到了一些皂莢樹,采摘了一些皂莢發(fā)放下去,包括這幫家伙身上穿的破爛衣服,也都用皂莢使勁的清洗一遍,把原來他們身上滿身的蚤子給清除掉,并且規(guī)定每三天,每個人都必須要洗浴一次。 另外令輜兵在天龍寨四周建立起幾個茅房,嚴謹任何人隨地大小便,必須都要到指定的位置出恭,否則的話嚴懲不貸。 還有就是肖天健又為其麾下制定了一個內(nèi)務條例,原來天龍寨那些所建的房子,盡數(shù)進行了仔細的清掃,利用附近山上唾手可得的艾草,將屋子內(nèi)外熏了一遍,又找來了石灰,灑在地面以及房屋四角,將原來屋子里面的蚊蟲跳蚤也都殺了個干凈。 輜兵還在山上山下以及溪流旁邊收割了大批枯草,編成草墊配發(fā)給每個人使用,總之要求所有營舍之中,都必須干干凈凈。 對于這樣的衛(wèi)生條例,許多新來的人都大不以為然,他們這些人都是泥腿子出身,一年到頭一般情況下洗不了幾次澡,認為身上有點跳蚤之類的東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條例既然已經(jīng)制定到這兒了,又有護兵隊的人員天天檢查,他們只得遵循,再聽了老兵們的解釋之后,這些人經(jīng)過幾天之后,才算是逐漸適應了這種嚴格的衛(wèi)生制度。 即便是連他們平日里喝的水,肖天健也作出了規(guī)定,所有人都必須要喝燒開的水,不得擅自飲用生水,如此這番條例制定下來之后,倒是引起了呂郎中的注意。 呂郎中這段時間在肖天健手下做事,負責醫(yī)治照料隊伍中的傷員,已經(jīng)熟知了肖天健的行事作風,對肖天健這樣的安排很是贊同,他作為醫(yī)者,自然知道有時候一些疫病來自跳蚤蚊蟲的叮咬,也會因為飲水和食品的緣故傳播,而肖天健制定了這么嚴格的衛(wèi)生條例和內(nèi)務條例,正好切斷了不少疫病的傳染途徑,對于為何肖天健會知道這么多事情,呂郎中不禁越發(fā)有些好奇了起來。 肖天健看這段時間呂郎中在他手下做事,倒是也兢兢業(yè)業(yè),沒有想著脫離他的隊伍,對呂郎中自然也就更加尊重了許多,同時也對呂榮軒所作之事給予了很高的重視,以前他手下少,沒條件,現(xiàn)在他手下已經(jīng)有了幾百人了,看到呂榮軒一個人照料傷員,明顯有些忙不過來,于是又在輜兵之中,挑選出了幾個十六七歲左右的機靈鬼,交給了呂郎中調(diào)用,充當他的手下,給他打下手使用,同時也請呂郎中傳授一些簡單的處置外傷以及處理輕微疾病的本事,并且將這幾個配給呂榮軒的手下,統(tǒng)稱為醫(yī)護兵。 雖然古時各行業(yè)的人都有惜技不傳的習慣,但是呂榮軒倒是在這方面不是個吝嗇的人,更何況肖天健也沒強求他把家傳秘方交出來,所以對于能傳授幾個徒弟這種事,他并不推辭,便欣然接受了肖天健的這種安排。 而且呂榮軒對于肖天健如此善待他手下受傷的弟兄,也很是欽佩,要知道這世道命如草芥一般不值錢,別說是一般的桿子了,即便是官兵之中,也很不重視對戰(zhàn)場上傷者的救治,一支萬人大軍之中,能配備一兩名醫(yī)官也就算是不錯了,軍官們倒是好點,一旦受傷的話,還有隨軍的郎中給他們救治,而普通的士卒,在這個時代,一旦在戰(zhàn)場上受傷的話,基本上都要靠自己硬挺,身體強壯一些的也許能挺得過來,但是許多人僅僅只是受點輕傷,最后便因為缺醫(yī)少藥,進展成為惡瘡活活等死,所以這時代在戰(zhàn)場上一旦受傷的話,基本上這命就算是沒了一大半了。 而肖天健明顯在這方面于其他人不同,從呂榮軒跟了肖天健之后,便發(fā)現(xiàn)肖天健對這些傷兵極為重視,不但給予細心的照料,而且還盡其所能的給他們醫(yī)治。 這種做法別說是呂榮軒很是感動了,所有跟著肖天健的人都很是因此感動,這種做法,無疑也收買了不少的人心,特別是那些傷員們,一個個感激的是一塌糊涂,發(fā)誓這輩子要把自己的命賣給肖天健不可,對于刑天軍來說,無形之中也大大的激勵了其他人的士氣。 所以呂榮軒在肖天健手下這段時間干的是越來越起勁了起來,反正時下他手頭的藥物也緊缺的要死,眼下出去買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有錢也沒地方買,而醫(yī)治傷員也少不了一些草藥,呂榮軒手頭沒一些可用之人也不行,于是呂榮軒便帶著這幾個所謂的醫(yī)護兵,就近在附近山上采集一些三七等消炎止血的草藥,炮制出一些傷藥,一邊用于軍中傷者的醫(yī)治,一些就儲備起來,制成散狀傷藥以備以后使用。 這方面的事情肖天健提供不了多少幫助,但是在對傷口的處理方面,肖天健還是很有一點自己的見解的。 雖然肖天健后世不是什么學醫(yī)出身,但是沒吃過豬rou不見得就沒見過豬跑,后世冷不丁他也會受點小病小傷,這醫(yī)院診所也出沒過不少次,也沒少見過聽過一般性外傷的處理方式,在消毒的事情上,他還是有著相當?shù)陌l(fā)言權(quán)的。 所以他自從得了呂榮軒之后,沒事的時候也和呂榮軒交流一點有關這方面的心得體會,特別是對用于傷員傷口處理的各種物品的消毒上,他對呂榮軒提出了不少的建議。 比如說凡是包扎傷口所用的布條,都必須要經(jīng)過上籠蒸煮,然后烈日暴曬才能用于傷口包扎,清洗傷口必須要用放涼的開水,所有處理傷口的器械,也都必須高溫蒸煮之后,放在已經(jīng)經(jīng)過消毒的盒子中保存使用,還有一些比方說是止血鉗之類的工具等等。 肖天健所說的這些東西,讓呂榮軒很是詫異,雖然他在行醫(yī)之中,也已經(jīng)知道一些不干凈的東西,會引起創(chuàng)口潰膿,只有盡可能用干凈的東西,會減少傷口潰爛的可能性,但是具體的為何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他卻無法說清楚。 肖天健所述的這些注意事項,無疑引起了呂榮軒的注意,于是他便開口對肖天健問道:“肖當家!請恕在下冒昧,在下跟著肖當家也有段時間了,卻實在是無法看出肖當家您以前乃是做什么的,您說的這些不像是普通人知道的東西!難不成肖當家以前也乃是行醫(yī)世家出身不成?還有為何用來處理傷口之物,要這么做呢?肖當家可否給在下明示呢?” 肖天健楞了一下,馬上意識到自己有些話說多了,于是干咳了一聲道:“咳……這個!至于肖某出身,呂神醫(yī)還是少問為好!肖某自有苦衷!但是肖某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并非行醫(yī)世家出身,只是偶爾知道一些此類事情罷了! 至于為何這么做,我不妨說明白一些好了!在咱們所生活的地方,有些類似小蟲子般的東西幾乎無所不在,正是東西使得傷口潰膿腫脹,而你在處置傷者傷口的時候,便必須要盡可能的減少這些東西進入到傷口之中,時下唯有用蒸煮之法,才能將各種器物上所沾染的這些東西殺死,使傷者傷口減少感染的幾率!” “肖當家,你所說這些小東西到底為何物?為何我等卻無法看到?”聽罷了肖天健的解釋之后,呂榮軒也就不再刨根問底的追問肖天健的出身的事情了,但是對于肖天健所述的這種小東西,他卻很是不解,因為他覺得有時候用的東西已經(jīng)很干凈了,可是肖天健還是要他在鍋里面蒸煮,這讓他有些不解。 “這個嘛……怎么說呢?這些東西應該稱其為細菌或者病菌,它們實在太小,用咱們的眼睛根本無法看到,但是并不代表它們不存在,唯有經(jīng)過高溫蒸煮之后,方能將它們殺死,否則的話進入到人的傷口之中,便會滋生出更多的病菌,使得傷口潰膿感染!總之一句話也解釋不清楚,你先照我說的做便是,假以時日呂神醫(yī)你自會明了我所說非虛! 哦!我有些內(nèi)急,就不陪呂神醫(yī)多聊了!告辭!”肖天健生怕再說下去,又不知道會說出什么超越時代的話呢,于是話音一落,便立即借尿遁桃之夭夭。 看著肖天健匆匆而去的背影,呂榮軒露出了一個難以琢磨的笑容,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肖當家真是奇人也!真是看不透呀! 你們還愣著作甚?去找口大鍋過來,壘個灶臺,把這些布條還有器具洗干凈了上籠給我蒸一個時辰再說!都快點去做事!” 一扭頭呂榮軒便看到幾個手下的醫(yī)護兵也正在豎著耳朵聽他和肖當家說話,于是把臉色一沉,立即對他們喝道,看著這幾個手下屁顛屁顛的跑開按照他的吩咐忙活去了,呂榮軒搖搖頭小聲笑道:“這管些人的感覺還真是不賴!呵呵!就先按他說的做做看吧!我倒要看看是否像他說的那么有用!” 說著呂榮軒便晃蕩著去擺弄他采來的草藥去了…… 第八十九章 三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