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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葬明在線閱讀 - 第2節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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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不堪回首

    掐指算來,這已經是肖天健來到這個世上的兩個月零三天了,一閉上眼,肖天健便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這段日子的生活。

    最初一個月的時間,他可以用不堪回首來形容,他甚至于不敢去回想那段時間是怎么熬過來的,凄惶之下的他甚至放下了所有的尊嚴,為了一口飯活命,甚至跪倒路旁效仿那些饑民行乞,只求討口吃的,但是除了受盡了白眼之外,還有辱罵和踢打,甚至還挨了官差的鞭子抽打,但是卻未能換來一口飯吃,要不是運氣不錯,靠著小時候淘氣練就的一手絕活,打死了幾只老鼠的話,恐怕這會兒他早已也被丟到荒郊野外成為無數餓殍中的一個了。

    都說某某穿越者回到古代,大展拳腳,如何如何的牛叉,如何的飛黃騰達,美女環繞,可是他這個穿越者,卻慘到了不能再慘的地步,老天爺卻好死不死的把他稀里糊涂的丟在了這個明末崇禎七年,好死不死的還偏偏把他丟到這片哀鴻遍野的陜西大地上,一到這兒就要面臨著幾乎凍餓而死的境遇,肖天健坐在枯樹下面,嘴里面卻一陣陣的發苦,肚子里面擂鼓一般的響著,這種饑腸轆轆的感覺他以前何曾體驗過!即便大學畢業之后,工作再不順利,也沒被餓得饑腸轆轆過,一想起這次莫名其妙的穿越,他便忍不住之下,痛罵老天爺的混賬,為何要將他稀里糊涂的拋到這個該死的世道。

    這一個月之間,他嘗遍了世間人情冷暖,看遍了慘絕人寰,人相食以前對他來說,以前也許只是一個傳說,最多也就是一種符號,可是這一個月時間里,他卻親眼看到有人在城外野地里面燒烤一條人腿,然后分而食之。

    許多人家漫無目的的哭嚎著沿路哭喊尋找著他們的孩子,他們的孩子一不小心走出了家門,然后結果只有一個,就是沒了,所謂的沒了就是沒了,而不是被人拐賣,當他們走失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他們的命運,最終成為餓瘋了的饑民的腹中餐。

    整日饑餓都在困擾著肖天健,除了找吃的之外,他再也無法進行更多的思考,野菜、榆樹葉、樹皮,草根這些以前他想都不會想的東西,那些天卻都成了他眼中的美味,可是即便這些東西,也早已被饑民們一掃而光,只要是能塞到嘴里面的東西,基本上已經被饑民都掃了個干凈,根本沒有留給他什么可吃的東西。

    人餓急的時候便會昏昏欲睡,可是肖天健即便是餓得兩眼發綠,兩腿發軟,也不敢躺下睡覺,因為有些饑民一直在不懷好意的盯著他,他明白他們的想法,自己這體態在這個世上算是多rou了,假如他睡著的話,保不定就可能再也醒不來了,結局很可能就是被這些餓急眼的饑民,大卸八塊丟入大鍋之中煮食。

    這樣的事情一個月之內,在肖天健眼前上演了無數遍,以至于連他都開始感到麻木了,他終于明白世如熔爐的含義,任誰天天看著這樣的慘劇反復上演,都同樣會變得心如鐵石。

    在穿來這里之前,他雖然混的不算太好,但是起碼卻也算是衣食無憂,既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看什么都挑刺,時不時的批評一下時事,發發牢sao,好像一切都不令他滿意,說白了標準一個憤青,可是當他到了這個時代之后,才知道后世的生活乃是天堂,而這里則是一個地獄,這不由得讓他對后世的生活非常懷念。

    當一個多月以前的一天晚上,他剛剛在城外一個廢棄的村子里面找到了個地方躺下,便被幾個不懷好意的人盯上,將他圍了起來,其中一個人拿了把刀,指揮著其他幾個人試圖將他殺死,然后用他的rou填飽肚子。

    可能是求生的本能,讓肖天健迸發出了身上最后的潛能,從地上抄起了一根木棍,瘋子一般的和這些人廝打了起來,憑借著他遠超過這個時代人們的身高和體重,還有以前打籃球練就的靈敏的身手和體能,在他用木棍打翻了為首的那個人之后,他奪了那人的刀,其他人才立即做鳥獸散,亡命一般的逃離了這個廢棄的村子,肖天健這才得以躲過了被殺的命運。

    找了塊破布裹了這把刀,肖天健再次上路,朝著鳳翔府方向行去,當他餓得再也走不動的時候,終于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樣的世上,什么狗屁仁義、道德,都他娘的是空談,要是抱著這樣的想法,那么接下去等待他的唯有凍餓而死一途,這樣的亂世唯有強者才能生存!

    于是他掙扎著離開了慶陽府地界,并且從一個乞丐手中奪過了一塊黑乎乎的菜團,靠著這個菜團,他得以活了下來,至于那個乞丐的命運,他已經顧不得了,結局很可能只有一個,當那個乞丐失去這個菜團之后,唯有餓死一途,但是為了活命,肖天健已經把自己的良知暫時拋到了九霄云外。

    這期間他不是沒有想過找個可以安生立命的生計,可惜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一個形同異類的現代人,連家在何處都說不明白的人,想要在這個亂世之中,找到一個生計,是何其困難的事情。

    寫寫算算他倒是會,管個帳沒什么問題,可是誰敢他這樣一個來歷不明之人干這個事情呢?干力氣活他倒是也行,可是現在的亂世,大戶人家有用不完的人,自然也沒人用他這樣的人了!現在到處都是鬧匪患,陜西又是義軍起家的地方,官府對于陌生人盤問甚嚴,他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被抓住就是個殺,所以他連城都不敢去,就更別提什么找活干了!

    所以他這樣的人,在這個世上多他不多,少他不少,死了估計都沒人埋,什么生計都不可能有,除了靠他一膀子力氣去拼去搶之外,他再也想不出還有什么辦法在這個世上活下去了。

    更何況他比這個世上任何人都清楚,這天下已亂,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韃子入關也就是不足十年的時間了,天下又有什么地方算是安全的呢?遲早都是要被韃子占領,漢人終將成為滿清韃子所屠戮的對象。

    肖天健一想起滿清統治下的中國那二百多年的屈辱史,就郁悶的要死,泱泱中華在這個世界上一直都是天下仰慕的大國,無論是科技還是經濟,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國度,可是滿清立國之后,歷代滿清皇帝一個個夜郎自大,閉關自守,閉眼不瞧這個世界其它國家的進步,固步自封之下,結果使得泱泱中華最后卻淪為了被世界列強所瓜分的對象。

    更何況肖天健也多少知道一些滿清入關之后的暴行,雖然不太明確,但是起碼將會有幾千萬乃至上億以上的漢人,將會淪為清軍屠刀下的冤魂,一想起即便他能在這個世上茍延殘喘,也要剃掉半個腦袋的頭發,留一個豬尾巴辮子,肖天健就郁悶不已,這會兒跑去當漢jian投靠韃子,也許是一條活路,但是他肖天健能這么做嗎?

    肖天健捫心自問,作為一個漢人,他痛恨漢jian,即便是死,他也不愿去干這種事情,那么投軍呢?初一看以他這樣的身材體魄,到軍中混個出人頭地倒是也可行,保不準能改變這個時代的歷史呢!但是在冷靜下來之后,肖天健重新審視這個問題,卻直接便打散了這個念頭,據他對歷史的了解,這個時代明朝官軍基本上戰斗力超差,更何況明朝這個朝廷上下早已爛透了,大明經過這二百多年的時間,體制早已僵化,想要在這個體制之內出人頭地,做一番事業,基本上也是令人絕望的念想。

    所以思來想去,肖天健最終還是決定,干脆自己在這個亂世,也拉一竿子人馬,效仿這個時代的義軍,也轟轟烈烈的大干一場拉倒,總比到時候窩窩囊囊的死要強上百倍。

    鄉間早已是十室九空,大批難民在這些年的災荒和兵禍之下,早已是無以為生,要么是背井離鄉去別的地方討飯以求活路,要么是嘯聚山林當強盜,剩下的要么是餓得已經走不動的人等死,要么就是家有大批錢財和存糧的一些土豪招募鄉勇結寨自保,但是這些土財主們,卻根本不會拿出自己的存糧,來賑濟周邊的這些災民,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糧食和家財,紛紛筑起了土堡,在自己的佃戶之中招募一些家丁,據堡自守,一般的小股亂民,還真就拿他們沒有辦法。

    肖天健雖然搶得了一把腰刀,但是在這樣赤地百里的環境下,卻依舊是沒有活路,一路上只能依靠著從已經很慘的那些難民手中搶點吃的,抑或是用他的拿手絕活,打只老鼠填填肚子,運氣最好的一次,甚至還用石頭打到了一只半大的野兔,總算是一路挨到了鳳翔府附近。

    不過走到這里的時候,他身邊卻多出了一個黑臉漢子,也就是那個鐵頭。

    鐵頭在照料好了那匹馬之后,又伺候肖天健躺下,才就近找了塊平地,枕著肖天健給他的那把獲自那個被他們摔死的官兵的腰刀躺了下來,閉上眼睛之后也浮現出了一個月前的那一天晚上的情景。

    鐵頭也姓趙,家在慶陽府趙家莊,他們世代都是趙家莊那個趙本財家的佃戶,本來以前雖然窮,但是好歹日子還能過,起碼吃飽還不成什么大問題,但是連續幾年天不作美,大旱缺水讓土地基本上沒有什么收成,趙本財還是要按照約定收租,他們一家人根本交不起佃租,連他小妹子,也被趙本財搶了去,當他家的奴婢去了,后來家鄉又過了亂匪,眼看活不下去了,鐵頭的老爹于是只得棄了租田,帶著鐵頭的母親還有弟弟以及他逃離了趙家莊,成為了流民。

    鐵頭自己覺得自己算是個比較幸運的人,雖然他全家眼下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但是好歹比起那些全家死光的來說,他好歹也為他們趙家留下了跟苗。

    而他之所以能活下來,這還要拜身邊的肖天健所賜,他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月夜,連續多日未能吃上一點東西的他,奄奄一息的躺在一個破廟里面,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他看到一個身材異常高大的人走入了破廟,冷冷的掃視了他一眼。

    到現在他還記那晚的場景,那個高大的人持著一把腰刀,踏入了破廟之中,他當時很害怕,生怕被這個人一刀殺了,然后拿他烤了吃,但是他又沒有一點辦法,饑餓已經令他沒有半點力氣進行自衛了,甚至他還有一種解脫感,假如這個人真的殺了他的話,那么他便不用再受這樣的活罪了,他也就能到陰間見到自己的家人了。

    但是那個人似乎對他沒有什么興趣,走到破廟的另一端徑自躺了下去,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月光透過殘破的屋頂撒入到了大殿之中。

    鐵頭已經餓得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唯一能證明他還活著的動靜就是他還在起伏的胸口,不知什么時候,大殿一角響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借著明亮的月光,鐵頭看到一只肥的沒天理的碩鼠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鉆了出來,大模大樣的從他面前爬了過去,然后四處嗅嗅,爬上了破爛的香案。

    鐵頭非常想撲上去,抓住這只碩鼠,那樣的話他便能再多活幾天,可惜的是他早已沒有了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碩鼠從他的面前爬了過去,卻沒有絲毫辦法。

    那只碩鼠似乎是在嘲笑鐵頭一般,爬上了香案之后,用它的小眼睛看著鐵頭,似乎在等著什么一般。

    鐵頭忽然明白了,這只碩鼠之所以能吃的這么肥,說不定就是靠著吃他們這樣被餓死的人的rou,看來它今天盯上了自己,只待自己咽氣之后便要大快朵頤了。

    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不愿意也沒力氣朝下多想了,一切聽天由命吧!也許死了也就解脫了!。

    但是事情卻沒有朝著他想的方向發展,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忽然之間眼角的余光卻看到了大殿另一端的那個人動了,只見他猛然一揮手,趴在香案上的那只碩鼠突然便發出一陣凄厲的吱吱的尖叫,翻滾著掉到了香案之下,然后劇烈的抽搐著,似乎遭到了致命的重擊。

    那個躺在另一端的漢子站了起來,大步走過去,一把抓起了這只老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只碩鼠頓時安靜了下來。

    鐵頭瞪大眼睛看著這個人的行動,聽到咔的一聲,那個人手中便亮起了一小朵火焰,在大殿之中升起了一堆篝火,鐵頭差點驚叫了出來(假如他還有力氣的話),他從未見過有人手中會冒出火焰,他幾乎要以為眼前這個人是一個神仙了。

    不多時鐵頭聞到了一股久違的烤rou的香味,這種香味也勾得他久未分泌過的饞涎又一次充滿了口腔,在這種香味的強烈誘惑下,鐵頭掙扎著抬起頭,看到那個人正在一堆篝火上燒烤著那只被他打死的碩鼠,那股香味正是從這只被剝了皮的碩鼠身上傳出來的,即便那只是一只老鼠發出的香味,在這個時候,也成了他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味。

    但是強烈的求生的欲望讓餓極了的鐵頭不知道身體哪兒發出了一種力量,他居然慢慢的翻過身,一寸一寸的爬向了那個背對著他的高大男子。

    然后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鐵頭依靠著半只烤的焦黃噴香的碩鼠,終于從閻羅殿的門內爬了出來,再一次回到了人世之中,自此成為了肖天健的第一個手下。

    這樣的世道,肖天健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明日還能不能吃到東西的情況下,完全可以無視鐵頭這個幾乎餓死的人的求助,但是他最終還是將那只碩鼠分給了鐵頭一半,讓鐵頭活了下來。

    鐵頭從肖天健撕下半只碩鼠遞給他的那一刻開始,鐵頭哭了,他一邊大口的將那半只老鼠吞下去,一邊下定了決心,不管以后怎么樣,只要這個人還愿意帶著他,他就一直要跟著他走下去,反正這條命是他給的,他要怎么用,就怎么用好了!他也沒什么好埋怨的!

    但是鐵頭堅信,這個人是好人,好人做事,就應該是對的,所以跟著他做事,應該就是做好事!雖然鐵頭年紀比肖天健還大一點,但是在他眼中,肖天健早已是他的主人了。

    天一亮,因為吃了東西而恢復了一些力氣的鐵頭,便跟著肖天健走出了那個讓他得以重生的破廟,朝著鳳翔府方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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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打劫目標

    天還不亮,肖天健便在一場噩夢中被驚醒,他夢到有人舉著鋼刀朝著他猛的砍來,于是他便大叫一聲猛然坐起,一把抓住了身邊的腰刀,抬頭看到周圍那些手下紛紛用驚詫的目光注視著他,他這才趕緊抹了一把汗水,有些尷尬的干咳了一聲站了起來。

    鐵頭趕緊將裝水的竹筒遞到了他的面前,肖天健大口的灌了幾口下去,心情這才平靜下來,他睡著的時候夢到了這些天來,被他搶劫殺死的人向他索命,而他卻無力反抗,特別是那個被他奪去菜團的乞丐,拉著他一直在叫,還我命來!

    晃了晃頭,肖天健逐漸的平靜下來,他內心中安慰自己,他沒錯,為了活著,他這么做是應該的,這世上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是弱rou強食,只有強者才能生存,作為弱者只有被淘汰的命運,所以他不應該有什么內疚,更何況當初那個乞丐即便是有那個菜團子,也不見得能活下來,所以他用這個借口,來使自己心安一些。

    “掌盤子,今天咱們去什么地方?”趙二驢看到肖天健已經醒了,于是便趕緊湊過來,對肖天健問道。

    這個問題也是肖天健昨晚睡前考慮的問題,他招招手讓幾個最早跟著他的人湊過來,對他們問道:“這附近你們可知道還有什么大戶可讓咱們下手嗎?”

    大家臉上都有些犯難,他們也都聽明白了肖天健這句問話的意思,就是讓他們出主意找個可以下手的對象!

    可是眼下義軍已經在陜西一帶鬧了近很多年了,加上官軍這些年經常在陜西追剿義軍,雙方撕來殺去,陜西早已是人人自危,更何況官軍軍紀敗壞,明里是官軍,但是這些官軍又拿不到餉錢,吃不飽穿不暖,除了搶之外,也沒什么好辦法,所以官軍比起興兵作亂的亂軍來說,更是要兇厲許多,什么壞事都可以干的出來,各地現在都早已亂的一塌糊涂,有錢的不是早已裹著家財逃到了其它地方,就是干脆筑起土堡,招募家丁結堡自守,即便是成百上千的義軍眼下想要輕易的攻取一個土豪的寨堡,也很不容易,何況眼下他們就這么點人,想要攻取一個寨子或者土堡,基本上可以說是去送死。

    所以在肖天健問出這句話之后,所有人都沒有答話,一個個面面相覷,沒人出來應聲。

    肖天健看到大家都不說話,真就有些無奈,但是他還是接著又問了一句,想要看看到底有沒有人有點辦法!

    這一次終于還是有人答話了,而答話的人卻正是那個昨天被抽了鞭子的馮狗子,那個瘦猴一般的馮狗子忍著背上的疼,小心翼翼的湊過來對肖天健說道:“掌盤子,從咱們這里,向西二十多里,有個土堡,是劉扒皮的老宅,咱們不妨去那兒干他一票,聽說這老財家有不少的糧食,干成了足夠咱們吃上一段時間了!”

    他的話音剛一落,立即便有人提出來反對意見,一個叫楊老本的人指著馮狗子罵道:“好你個馮狗子,掌盤子即便昨天抽了你的鞭子,你也不能這么害咱們弟兄們吧!誰不知道劉扒皮的堡子不好打?上次義軍幾百人攻了幾天下來,死了百十人,也沒能打下他的寨子,你讓咱們這點人去打劉扒皮的寨子,想誠心害死咱們不成?

    掌盤子,這事兒不行,說什么也不能聽這廝的,咱們就這么點人手,依我看還是去投高闖王算了!小的聽說高闖王麾下大軍數十萬,以掌盤子的本事,要是投靠了高闖王的話,好歹都能當個頭領!”

    趙二驢的話立即引來一些人的附和,紛紛指著馮狗子大罵了起來,說馮狗子不懷好意,想要害死大家,甚至有人擼胳膊挽袖子的想要上去修理一下馮狗子。

    “都給我閉嘴!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掌盤子了?事兒是我提的,馮狗子能提出來意見,總比你們什么都不說要強吧!讓馮狗子說完,去不去自有我來定奪!”肖天健忽然間把眉頭一皺,對這些人斥責道。

    肖天健當然知道趙二驢所說的高闖王是誰了,以他后世所知,當然知道高闖王就是高迎祥,而李自成則是在高迎祥兵敗身死之后,才被手下推舉為新的闖王的,這個時候天下最大的義軍頭領應該是高迎祥才對,而他不是沒有想過,這段時間他也在考慮下一步怎么混的事情,可惜的是他很清楚高迎祥的下場,知道高迎祥并不是能成大事之人,遲早是要被官府生擒,落得一個被活刮的下場!所以肖天健不覺得投靠高迎祥是什么好主意,更何況他也不清楚高迎祥這會兒在什么地方,相投也沒地方去找去!

    而現在除了高迎祥之外,名氣大一些的幾支義軍也就是八大王張獻忠、老回回、曹cao羅汝才等等這些人,但是肖天健雖然對這些人都有所耳聞,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除了后來差點成功的李自成之外,都沒成事的可能,所以他也不想去投靠他們,何況以他的身份和手下的這點力量,即便去投了他們,好的話給他個小頭目當當,假如人家瞧不上他的話,弄不好只能當個炮灰小兵!所以他眼下基本上不考慮這個事情,還是自己當老大來的爽一些!

    故此趙二驢一提讓他領著這群人去投高迎祥,肖天健立即大為光火,馬上出言對趙二驢這幫人呵斥道,大家一聽肖天健發話,于是趕緊紛紛閉嘴,老老實實的呆在了一旁。

    “馮狗子,你把話說完,為何會提議我們去打劉扒皮的寨子?你是如何想的?”肖天健轉向了馮狗子對他問道。

    馮狗子感激的看了一下肖天健,趕緊答道:“掌盤子!我可不是誠心要害大家的!我前段時間聽說,劉扒皮被義軍攻打了之后,雖然他的寨子沒有被義軍攻下,但是劉扒皮也嚇壞了,帶了大部分家丁還有家眷,將他的家財大部分轉到了鳳翔府城中的新宅子里面,眼下其實他的老宅已經沒剩下多少人了,大多數都是他的佃戶,由他的管家看護老宅!

    雖說他的寨子很是堅固,但是小的以前卻進去偷過他家的東西,知道有個地方可以潛入進去,咱們人少,正好好辦事,小的可以引路過去,保不準能成事!

    我說的句句是實,絕不敢蒙騙掌盤子您!否則的話讓我不得好死!”

    在馮狗子說這些話的時候,肖天健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等他把話說完之后,肖天健沒有發現馮狗子目光閃爍,暗暗的合計了一陣,心里面便拿定了主意。

    “好!我信你!既然你這么說,那么今天咱們就去干個大票,就打劉扒皮的寨子!”肖天健站起來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

    大家都有些犯憷,有些懷疑肖天健是不是瘋了,居然相信馮狗子這個痞子的話,領著他們去打劉扒皮的莊子,這簡直就是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嘛!不由得眾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不是跟著一起去。

    看著周圍這些人的眼神,肖天健不得不耐心一點,他找了個木樁坐下,對眾人說道:“我知道你們害怕,但是既然你們跟著我肖天健干了這一行,那么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大道理我不用說你們自己也明白,想想咱們以前過的什么日子吧,這世道想要活著,膽小怕事唯有餓死一途,咱們眼下混了快個把月了,可是眼下每天卻還是只能吃個半飽,就是咱們不敢去碰硬的,如此下去,要么我們早晚還去要飯,等著餓死,要么干脆就干個大的,能多撐一些日子!

    早死晚死都是死,倒不如放手一搏來的痛快!成了,咱們以后一段時間衣食無憂,敗了,大不了走了便是!

    我知道你們瞧不起馮狗子,但是既然馮狗子跟了我,那么我就當他是自己兄弟,對于你們,我也一樣!

    我信馮狗子,昨天抽他,是因為他犯了錯,但是只要他還跟著我一天,我便信任他一天!沒膽的話今天可以不跟著我走,但是留下的人,就休要貪生怕死,否則的話,老子容不得他!”

    馮狗子聽著肖天健的話,鼻子猛然間又是一酸,眼淚差點又流了出來……

    鐵頭站起來甕聲甕氣的說道:“我跟著掌盤子,他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咱們的命是掌盤子給的,不是掌盤子,你們早就餓死了,怕個屁呀!大不了死個痛快!”他用力的按了按腰間那把剛得來的腰刀,似乎在向眾人示威一般。

    接著那個虎頭虎腦的大牛也跟著站了起來,開口說道:“我跟掌盤子去,鐵頭說的不錯,要不是掌盤子的話,咱們早就餓死了,哪兒還能在這兒呆著?這年頭命賤,怕死有逑用,該死逑朝上,我豁出去了!”

    最終沒有一個人選擇離開,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假如他們離開的話,很可能連幾天都活不過去,眼下他們能有人帶著,好歹還有一線希望,所以雖然大家有些擔心,但是最終還是都留了下來。

    二十多里不算遠,但是對于他們這群人來說,卻還是走了大半天,直到下午時分才來到了劉家莊附近。

    在肖天健抬手之后,眾人都在一條溝里面蹲了下來,在溝邊伸出腦袋紛紛望向了前方的那個土堡。

    劉扒皮確實財大氣粗,經過一番經營,他的莊子眼下占地足有好幾十畝地的樣子,周圍筑起了高達一丈多的夯土土墻,而且四角都又用原木搭建起來的箭樓,只有前后兩個門可供人出入,圍著莊子四周還挖有一道深壕,出入莊子都要放下吊橋,周圍便是開闊的農田,在土墻上可以看的很遠,基本上有人接近莊子,都躲不開莊子里面人的眼睛,絕對是一個易守難攻之地。

    看罷了劉家莊的形勢,眾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難怪亂軍打不下劉家莊,這里果真不好對付,要不然的話,這么幾年時間,像這樣的莊子,早就該被各路亂匪給打下來了,哪兒容得他們還盤在這兒呀!有的人不由得又開始暗罵起了馮狗子,埋怨這廝好死不死,怎么會想起來提議來這里打這個莊子的主意。

    肖天健也趴在溝邊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劉家莊,心中也暗自有些犯合計,他很清楚自己眼下的實力,要是憑著他們這點人,想要強取劉家莊,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不等他們跑到莊子的土墻下面,恐怕就要被莊子里的壯丁用箭射死在莊外了,不由得他也有些擔心,自己今天決定來打這里,是不是根本就有點窮瘋了,有點貪心不足蛇吞象的感覺,是否太過沖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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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