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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花香的柔軟被煙草香猛烈沖擊, 又一陣陣爆發, 再被重新吞食覆蓋。 “有點疼,”他嗓子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塞住, 嗓音又啞又輕。 許凈洲覺得腦子里也沉得厲害,根本理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疼,魏準壓著他讓他喘不上氣,還察覺到一種讓他腿軟的強大壓迫感,從魏準身上。 以至于他現在就算想像原先那樣撒嬌賣慘,最后出口都顯得毫無用處般,淹沒在對方急促紊亂的呼吸聲里, 羽毛似的無足輕重。 魏準也確實沒聽他的。 “魏準, 有點疼。”他努力偏過頭, 想去看魏準,腦子不清醒也根本不會組織語言,想到什么說什么:“你咬輕一點,你都快要咬出血了。” 魏準抓著他手腕,用力下壓,反而抵得他更牢靠。他松開一瞬間的牙關, 又猛地深咬下去! 活像是什么梔子花味的香水倒了, 床單被罩,每處空氣每個縫隙甚至角落,都在這瞬間染上極其濃郁的信息素。 寂靜中青年忍不住般悶哼出聲,一聲哼斷在半截,破成哭腔。 “我都跟你說的讓你咬輕一點!你怎么還這樣!”許凈洲呼吸間嗅到的盡是對方身上的煙草味,房間里兩種氣味此消彼長,他在這股氣味的彌蓋下渾身發軟,連舌頭都是軟的。 他原本是想兇魏準,兇出來也沒什么氣勢。 許凈洲縮了縮脖子,叫他:“魏準。” 對方終于松開口,偏過頭看他。 許凈洲又覺得不舒服,在這種格外糾結的感受中猶豫了幾秒,他垂眸去跟這人對視,在望見魏準雙眼的時候,被他眼底渴望征伐和冰冷欲念驚得心悸。 他蹙了下眉,剛想說什么。 這人突然低頭咬住他的唇,穩準狠的直接咬破他嘴角,許凈洲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出口,就又被咬的哭起來。吻里浸著丁點血腥和無比濃郁的甜美花香。 魏準已經好久沒有這么折騰過他。 興許是因為他身上那塊燙傷,魏準后來的每次都會格外照顧他的感受,生怕弄疼他或者弄過了,過程當中會溫柔焦切的問好幾遍他的感受。 身體在對方冷不丁扯拽衣服的動作中和空氣親密接觸, 屋里還沒來得及開空調,不斷沖擊碰撞的信息素把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濕潤又冰冷的貼切在皮膚上,將這股味道幾乎滲進骨子里。 他身上的花香越來越淡,像是被這人丁點不漏的吃進肚里,取而代之的是把人頂得無力掙扎、在空氣里肆無忌憚橫沖直撞的煙草味。 對方的信息素像是長了眼睛,恨不得把他渾身上下每寸地方都染上這種味道。 酒店的衣柜是單扇玻璃的設計,旁邊放著很多避孕套。 許凈洲從玻璃上偶爾暈開的哈氣中瞥見他,還沒來得及看清,就又猝不及防疼得猛一呼吸,灼熱氣流落在那片暈開的玻璃,重新結成新的白霧。 他整晚都是在煙草味里被弄得反復跌宕, 意識不清醒,好像中間魏準拽著他做了幾次,后來他又纏著魏準要了幾次。模模糊糊時又想起某個春日,他夾在指間的煙燒到一半,灰燼飄然然落在地上, 煙霧繚繞在兩人交纏的吻中, 整晚過去,又做了一上午。 這場荒亂大致截止在下午三點,窗簾外的日光起了又落,籠過來傍晚的光。 許凈洲察覺到有人在幫他清洗,格外費力的抬起眼皮,瞥過去。 “小洲,”魏準關切看過來,伸手要去摸他額頭, 被他拍開。 許凈洲從他懷里掙出來,也沒顧得上去穿衣服,很生氣的想往洗浴室外走。 結果高估了自己的體力, 三兩步就歪了下去,額頭不偏不倚撞到了衣柜。 許凈洲捂著額頭跌坐在床上,忍不住眼睛發熱,看見衣柜又想起昨晚被魏準折騰那一晚上。魏準折騰他也就算了,還不理他。 昨晚叫了他一整晚,魏準應都不應,就只知道往死了弄他。 魏準看見他撞到了,立即熱了毛巾過來,要看他傷勢。 許凈洲扯過旁邊枕頭,紅著眼砸來。 他砸到了,但魏準也沒在意,頂著他帶著怒氣的視線,小心把熱毛巾敷在他額頭。 “對不起,”這人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些痕跡,密得不忍直視,也心疼,“我不是故意要弄這么厲害,小洲,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我,” “我不是在怪你把我弄疼。”許凈洲從他手里奪過毛巾,自己敷,他抬起眼盯這個人,眼底淚一不留神就滾了出來。 面前人連忙把他抱住,拍他后背,一個勁的跟他道歉。 “你昨晚就不理我,我叫你你也不理,你不跟我說話,就知道壓著我做。”許凈洲越想越委屈,被他抱住后哭得更是像剎不住閘,“你以前都,都沒像昨天那樣。” “真的對不起,”魏準幫他擦淚,想解釋:“我昨晚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他一邊撫這人后背,抬手幫他捂住毛巾,蹙眉,“小洲昨晚有沒有傷到?” 許凈洲指著嘴角,“就這里被你咬破了,別的沒有。” “小洲,”魏準盯著他嘴角,“昨晚我不理智,是從聞到你身上那股味道開始的。” 許凈洲已經止住哭,安靜下來。 “從你這里,”魏準按了下他的后頸,結果這人突得縮起脖子,睜大眼,小刺猬似的。魏準冷不丁被他這模樣逗笑,又在他憤恨注視下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