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紋這個很好看。”

    ·

    次日。

    李青拎著早餐過來時，差點以為自己走錯門。

    他盯著滿地狼藉愣了半晌，又退出去看門牌號，確認(rèn)自己沒有走錯門后方才脫鞋進(jìn)屋，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

    “小洲？”他低聲叫人：“魏總？”

    滿地水痕和半濕床單，將昨晚的曖昧昭然若揭。

    李青停在臥房門口，聽見里面人半睡半醒回：“青哥。”

    “方便嗎？”李青尷尬問：“魏總在嗎？方便的話我就進(jìn)去。”

    “嗯。”

    許凈洲身上沒力氣，酸痛。

    腦袋也昏沉的厲害，他連眼皮都不想抬。

    “好家伙，我還以為魏總把你忘了。這是半年不開葷，開葷吃半年？”察覺到許凈洲的視線，李青訕訕改口：“也沒半年那么夸張。”

    許凈洲接過他手里早餐，“青哥幫忙叫個小時工。”

    “好。”

    李青看出他不想提，便轉(zhuǎn)移話題說起正事：“姜于生會在整十點公布新劇角色名單，我從其他經(jīng)紀(jì)人那里套出話，主角是周鯨。”

    許凈洲點了下頭。

    “這樣行嗎？魏總昨晚沒說幫你一把？”李青說：“哪怕這事由魏總開口說清楚，效果都不一樣。”

    “他忙。”許凈洲喝粥的動作一頓，“而且這些就夠了。”

    分針指向表盤上十的位置。

    九點五十。

    許凈洲喝完最后一口粥，心情頗佳的瞇了下眼，像是翻肚皮的貓般癱躺在床上打兩個滾，又笑瞇瞇看向李青，

    “青哥，”他一副賣關(guān)子的架勢：“你猜姜于生會在什么時候打電話求我？”

    “求你？”李青撲哧一聲笑了，“小洲，你想什么呢？就算姜于生怕了，求人幫忙，八成也是求魏準(zhǔn)。”

    許凈洲也沒解釋，“萬一呢。”

    “行吧，”李青拿他沒辦法，仔細(xì)盤算日子：“這兩天他在外地取景，據(jù)說很忙，八成有幾天功夫不會看手機(jī)，就算來找你，也得是一周以后的事。”

    許凈洲抬頭看了眼表，溫聲道：“三分鐘吧。”

    “什么三分鐘？”

    李青刷新網(wǎng)頁界面，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預(yù)料中的新聞，他沖著身后人擺手示意，說：“發(fā)出來了，你去看兩眼，看有沒有什么問題。”

    “不過就算這樣，應(yīng)該也對你那件事沒什么幫助。畢竟這是呂九和姜于生之間的事，“李青誒了一聲，頗為驚喜：“熱度漲很快嘛，已經(jīng)轉(zhuǎn)過千了。”

    許凈洲從床上翻身下來，跑到飯桌邊拿了個小湯包。

    他咬一口湯包，鼓起腮幫慢條斯理嚼著，含糊說：“青哥記得按免提。”

    “免提？”

    李青跟他腦電波對不上，怔愣抬起視線，眼神詢問。

    也就在他抬起視線的后一秒，放在桌角的手機(jī)突然開始震動，震得差點從桌沿掉下去。李青覺得這人怕不是嘴開過光，半驚半疑按下免提。

    電話里的人竭力壓抑聲音里的怒氣，以至于說話時幾次破了音：

    “許凈洲！”姜于生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文字，“你們他媽什么意思？”

    ·

    整十點，電視劇《頑疾》官方微博出演員名單，并且艾特了劇中演員以及導(dǎo)演編劇，攜全劇組和正式大家見面。

    由于《頑疾》原著名氣較高，只是原著粉就已經(jīng)足夠這部劇成為當(dāng)下最受期待的熱劇，再加上各路粉絲。這條微博很快被頂上熱搜。

    也就在流量達(dá)到高潮的時候，

    一個新創(chuàng)建的微博賬號無聲無息轉(zhuǎn)發(fā)這條微博，又在評論區(qū)放上兩段錄音鏈接。鏈接后只跟著這句話：

    “恭喜《頑疾》劇組，許某在此奉上禮物：有關(guān)姜導(dǎo)潛規(guī)則實錘。”

    姜于生第一時間被朋友告知此事時，并不以為然。先前也有人鬧過這樣的事，但要么是空口無憑一張嘴，要么證據(jù)沒有說服力。

    還是朋友火急火燎的把截圖和錄音送到他眼前，

    兩段錄音。

    第一段是個男人的控訴：“我是藝影傳媒付東義手下的藝人，在此就想說一件事，這部劇周鯨這個角色原本應(yīng)該是我的！如果不是姜于生把我從付東義手里討到床上……雖然是很久之前的事，但他明明答應(yīng)過我會給角色！”

    “可是角色呢？？？最后反而成了周鯨的，我等這么久，連個配角都沒有！”

    姜于生記不清這是哪個小演員，只覺得對方異想天開。

    就憑這段錄音，一個人單方面控訴，算不上證據(jù)，也沒辦法對他構(gòu)成威脅。

    他只是覺得有些棘手麻煩，就又點開下一段錄音：

    “你就這么認(rèn)錯？”

    “脫衣服。”

    無比熟悉的男聲從手機(jī)里傳出。

    姜于生動作僵住，臉色在短時間內(nèi)迅速褪去血色。

    他第一反應(yīng)去看截圖，發(fā)現(xiàn)果然是許凈洲發(fā)出的內(nèi)容。也顧不上身邊多少人，手頭多少雜事，姜于生幾乎條件反射撥出電話。

    電話被接通后，他也沒能控制自己，忍不住破口大罵：

    “誰給你的膽量讓你發(fā)這些？魏準(zhǔn)嗎？你覺得他會護(hù)著你？？”姜于生被氣到笑，“這部劇就是魏準(zhǔn)投資的！”

    “許凈洲你完了，都不用等我動手，魏準(zhǔn)回去都會搞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