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偏遠的老家厭世自殺。

    難道是抑郁癥？

    蘇小染搖了搖頭，盡管所有證據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結果。

    這一年的情人節，顧笙歌21歲生日。

    因為姜易的事，大家的心情都受了不小的影響，所以顧笙歌沒準備辦什么生日會，想和小染一起吃個飯算了。

    可莫為照例留了間最大的包廂，說權當借這個機會讓大家聚一聚，以后能再聚在一起的機會也許越來越少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來的人竟不少，桑雪和桑見來了，連舒文和舒妝也來了。

    再度聚首，不知為什么，總有種世事滄桑的感覺。

    姜易已是yin陽兩隔，而顧笙歌要走的是一條注定與大家漸行漸遠的路……

    蘇小染沒想到莫為竟會把舒文兄妹也找來。

    最近舒家的事情太多，他們都是平日里要端著的人，不能輕易流露自己的情緒，這樣的場合，或許可以讓他們暫時脫掉面具放縱自己的情緒？

    也許莫為真的是在找個理由讓大家聚到一起發泄發泄而已，最近真的太壓抑，大家需要jiāo流一下，只是找不到合適的契機。

    顧笙歌的生日是個機會，就是有點平白委屈了顧笙歌，生日注定過得不輕松。

    不過，不管怎么說，蘇小染都覺得莫為對顧笙歌已經是很照顧了，若是自己當初工作時遇到這樣的老板，可能也不會堅決辭職拿自己所有積蓄做賭注去開店吧？

    氣氛開始的時候有點壓抑，蘇小染甚至覺得莫為堅持辦這個聚會是不是真的太不合時宜了。但隨著酒喝得越來越多，一個個便瘋了起來，不是開心的那種瘋，而是帶著種發泄的味道。

    一幫人吼得聲音嘶啞，喝得杯盞狼籍。

    因為顧笙歌即將錄歌，要保護嗓子，大家都沒讓他喝太多。

    金城扯著嗓子嘶喊：難道在你面前我總是一無所有你何時跟我走。

    他的眼睛看著雨柔，雨柔在看著桑見，而桑見……桑見的眼光竟一直圍著莫為轉。

    蘇小染的心里忽然抖了一下。

    眼光同樣圍繞著莫為轉的還有舒妝，她看著莫為，不說話，和身邊的舒文喝酒，一杯接一杯。

    江邊和桑雪在玩色盅，桑雪不時的抬頭尋找顧笙歌的身影。

    蘇小染向顧笙歌看去，他正被幾個同學圍在中間，眼睛卻看著她這里，她沖他笑了笑，于是他也笑了一下。

    呵，總算有一對是正常的了。

    可是，自己和顧笙歌，真的正常么？

    蘇小染走到舒文面前坐下，想和他說說姜易的事，可又覺得眼下的環境不太合適，于是遲遲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始終覺得姜易的死很可疑，就算他真的是一時想不開自殺了，她也得找個婉轉的方式把鎖魂拿回來。

    舒文笑了笑，沖蘇小染端起酒杯：“這段時間過的怎么樣？”

    蘇小染舉杯和他碰了下：“還行。你還好吧？”

    “就那樣，雖說暫時還不能接受，慢慢也許就好了。”說著搖了搖頭：“我總覺得這不是真的。”

    “想開點。”蘇小染抿了抿嘴，向舒文靠近一些：“其實我也覺得不是真的。”

    舒文看著她，皺了皺眉，隨后笑了笑：“大家都挺不能接受的，總要有個過程。”

    蘇小染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舒文抬頭。

    “明天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個飯。”蘇小染說。

    舒文點了點頭。

    這次生日聚會在一種奇怪的氛圍中結束了，不過莫為說的沒錯，或許以后能聚在一起的時間會越來越少。

    曾經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下去，可是總有意外事件發生，讓生活頃刻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曾經以為會永遠在一起的朋友，也許忽然有一日就從此天各一方，再難相見。

    沒有什么會是永恒，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在還擁有的時候盡量去珍惜。

    第二天蘇小染和舒文如約見面。

    依舊是在以前那家城西的咖啡廳。

    太陽懶懶的照著，蒼白而安靜，蘇小染看著窗外，努力組織著最妥當的措辭。明明在家的時候早打好了草稿，到頭來還是覺得很難流暢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在想什么？”舒文問。

    “哦，你公司現在怎么樣了？”蘇小染轉過臉來。

    舒文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