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徐淺透過鏡片看著那囂張離去的邁巴赫,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徐淺在社會上摸爬打滾這么多年,早已經(jīng)沒了學生時代的清高和執(zhí)拗,她會覺得,兩個人相愛便實屬難得,能在一起就不錯了,區(qū)間有些委屈和難過在所難免,人活在世上,哪能那樣萬般都盡善盡美。 所以,徐淺在意識到好友和江懷荊其實是相愛的,就沒太多理由去攔住江懷荊了。 就像江懷荊所說,能給洛梔一切的,只有他。 洛梔受過的委屈,經(jīng)歷過的辛酸和苦楚,擁有過的不如意,大抵只有江懷荊才能彌補。 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 第99章 漂亮 江懷荊這波釜底抽薪,委實漂亮。…… 洛梔憋了一泡尿, 到底不太舒服,坐在邁巴赫后座,那是各種哼哼唧唧表示自己要去尿尿。 和江懷荊這些年, 因著自己的隱忍暗戀,因著那段不光彩的婚姻, 在江懷荊面前的洛梔,驕傲又自尊,就不是那種會去撒嬌求人的性格,事實上, 她撒嬌的對象從來都是澤爺, 對江懷荊,她都是愛答不理的。 如今, 因著喝醉酒,又因著憋得難受,各種嬌氣軟萌地求著江懷荊讓她去尿尿。 江懷荊莫名……龍心大悅。 本質(zhì)上,澤爺?shù)拇竽凶又髁x遺傳的是他,對于洛梔撒嬌這事兒,毫無抵擋力。 但是,還在車上, 自然不可能讓洛梔就這么尿了。 他干脆把洛梔抱起,讓她坐在他腿上, 然后一下又一下地親她額頭和臉頰, 很細心地安撫她:“梔梔,耐心等一等, 等回去再尿,嗯?” 哄小孩似的,嗓音溫柔, 又極有耐心。 駕駛座上,代駕自是認出了江懷荊,但他也沒多說什么,只沉默開車,畢竟內(nèi)卷嚴重的國度,打工人只想認真打好自己的工。 但是吧,聽著后車座時不時傳來的動靜。 代駕也禁不住感慨一句,城會玩。 從酒吧帶個漂亮妹子出來,讓人憋著尿陪自己一路。 貴圈真亂。 好在江家離工體不遠,十二點以后的北京,路況比白天好多了,沒那么擁堵和亂七八糟的加塞。 也就二十多分鐘,代駕把邁巴赫開進了江家的地下車庫。 江懷荊摟著洛梔回了家,宋姨聽到動靜,下來查看,見家主人帶著洛梔回來了,有些訝異,但到底沒多說什么。 熟悉的場景總是讓人卸下防備,洛梔看著眼熟的陳設和裝潢,也沒感覺到哪里不對勁。 江懷荊直接把人帶去主臥。 房門關上,江懷荊再也控制不住,把人往門板上一按,然后瘋狂又粗魯?shù)赜H了起來,與此同時…… 他知道這樣趁人之危很卑鄙很無恥,但他更知道就這么放過她只會讓兩人愈發(fā)遙遠。 他必須抓住一切機會靠近她,哪怕手段卑劣。 洛梔滿腦子都是尿尿這件事,這會兒,被鬧了一通,愈發(fā)癢到不可思議,那種尿意更深,她哭唧唧求饒:“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尿出來了。” 江懷荊低低地笑,沙啞著嗓音壞心眼地道:“憋著。” 洛梔可憐巴巴:“憋不住。” 江懷荊笑得愈發(fā)惡劣了:“那就尿出來。” 自是糜爛一場。 江懷荊早已經(jīng)不再是六年前對此事一竅不通的純情小處男,他和洛梔于床笫之間有過太多極盡瘋狂又yin…靡的交流,他從來都知道,怎樣讓洛梔抵達極致。 他又存心取悅她,這一夜,自是讓洛梔一整晚都只能咿咿呀呀地求饒。 事畢,已然是凌晨三點。 江懷荊看著身側(cè)面容恬靜睡顏柔和的女人,心底溫柔到不可思議。 這些日子,忙著在江天制藥爭權奪利,他自是忙到腳不沾地,連著大半個月每天睡眠不足三小時,卻也只能硬撐著把目前這件最要緊的事情忙完。 如今,江嘉薈入獄接受調(diào)查,洛梔此刻又在身邊。 江懷荊連日來的疲憊被卸下,他摟住那具姣好白凈的身體,陷入沉睡。 清早,七點。 因著連日來要接送寶寶上學放學,洛梔最近的生物鐘被調(diào)得很精準,每天早上七點,她都會被鬧鐘叫醒然后匆匆忙忙地和寶寶收拾一通然后吃早餐再去擠地鐵。 如今,哪怕沒有鬧鐘,哪怕昨夜累得要命,洛梔此刻也在七點準時醒轉(zhuǎn)。 恒溫恒濕的室內(nèi)比自己租住的只能開空調(diào)的大開間安靜太多,埃及棉的薄被觸感比起自己網(wǎng)上隨便買的便宜毯子也好太多,甚至就連窗簾的遮光效果都好太多…… 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身側(cè)男人堅硬又guntang的身體。 那種男人的觸感讓洛梔宿醉的腦袋愈發(fā)疼痛。 擱以前,七點醒了她絕對重新睡個回籠覺,現(xiàn)在,她甚至不敢就這么躺著,而是按開床頭燈,慢慢坐起。 燈光讓洛梔的意識漸漸清醒,伴隨而來的是昨夜的記憶。 酒吧里的,廁所前的,車上的,床上的,浴室的…… 紛亂如麻,又迷亂不堪。 洛梔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xue,慢慢理清楚全部思緒。 昨晚,她確實喝得挺醉,但也偶有清醒的時候,時醉時醒的,就和這個男人搞在了一起。 洛梔甚至連抱怨都不曾,事實上,這么些年,她和江懷荊一直都是這么拖泥帶水又渾渾噩噩的,而酒精,本質(zhì)不過催化劑,她知道她心底,在聽說他把江嘉會弄進監(jiān)獄接受調(diào)查之后,開始動搖了,連拒絕都不強硬。 洛梔眼神冷淡地瞥了一眼身側(cè)的男人,思緒飄得很亂很雜,又艱難地抓住其中一縷,然后又變得一片清明。 洛梔知道自己不那么堅定了,但也不至于就這么勇敢地陪他走下去。 所以,當下,她便也只是輕手輕腳地下床,從衣帽間隨意拿了一套衣服換好,然后去到盥洗室洗漱。 男人似乎真的沒打算換女主人,因為主臥全部陳設和她離開的時候別無二致。 她的衣服和鞋包整整齊齊地擺在衣帽間里,她的洗護產(chǎn)品依然如一個月前那樣放在盥洗室,連同著拆封的未拆封的化妝品也好好擺在梳妝臺上…… 像是兩人從未曾分開過。 洛梔愈發(fā)惆悵了,她甚至糾結(jié)不出個所以然,只能遵循著當下的心境往前走去,比如此刻,她也只是在洗漱完畢就離開。 下到樓下,宋姨正在準備早餐。 見她過來,宋姨毫無意外,只溫聲詢問道:“太太,早餐吃點什么?” 洛梔搖了搖頭,旋即,又淡聲道:“我已經(jīng)不是了。” 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嗓音啞成一片。 昨晚實在是……太瘋了。 爽顯然是爽的,但后果和代價……難以承受。 洛梔徑直往屋外走去,縱算后果和代價慘重,她便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宋姨見她離開,也沒敢攔,只道:“要不要把先生叫醒。” 洛梔還是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溫水灌了下去,嗓子被水滋潤一番,這才不再干癢暗啞,聽到這話,她淡笑著回:“不用了,真要叫醒我就能把他叫醒。” 宋姨想了想,也對,便也不再做聲。 洛梔大步離開,宋姨想了一下,還是跟了過來,道:“其實,先生和微博里寫得不一樣的,你離開之后,他是真的很難過很頹廢,天天窩在主臥吸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那時候腿還沒好,染的又是那種需要好好打理的發(fā)色,我當時每次給他送飯,每次看到他都覺得又憔悴又蒼老,看著怪滲人的。” “等把小澤送到你那邊,他才重新恢復了精神,不過也是各種忙,極少回來。” “我聽說江總?cè)氇z了,就是江導的mama,可能他聽到了風聲在忙著這事兒吧!” 洛梔唇角一抽,心道,把江嘉薈送進監(jiān)獄的就是江導,她沒吭聲,只點點頭,道別:“我走了啊,小家伙還等著我去照應呢!” 宋姨了然地點頭,目送著洛梔離去。 江家專屬的電梯緩緩下樓,洛梔戳開百度搜索了一下江嘉薈,赫然是財經(jīng)新聞里,她雙手被銬,入獄接受調(diào)查的照片。 這種財經(jīng)新聞沒法壓下來,只不過,江懷荊的身影被人為的隱去。 縱算不少人知道他是江天制藥的繼承人,這件事卻也沒發(fā)酵太大,好像真的只是當財經(jīng)新聞處理了。 洛梔想到了江嘉薈那個極其強勢極有能力的女人,直覺里,她不至于就這么關進監(jiān)獄坐牢,她肯定有手段出來的。 只是,到時候,江天制藥真正的控制人,就不再是她了。 不得不說,江懷荊這波釜底抽薪,委實漂亮。 “叮”的一聲,電梯抵達。 洛梔按熄屏幕,匆匆忙忙地去趕地鐵。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在告知洛梔江懷荊這些年對她隱秘又晦澀的喜歡,就連好友徐淺,也試探著說出了讓她和江懷荊復合的話,甚至沒有阻攔她被江懷荊帶走。 洛梔知道,以江懷荊的強勢和鐵血,在他決定復合的時候,斷不可能就這么放過她。 她知道她理應懂事一點和江懷荊不再鬧了,乖乖當好自己的霸道總裁小嬌妻不香嗎? 可是,怎么辦?她目前真的沒有復合的打算。 她只想就這么帶著寶寶過。 卻又無比清楚地知道,江懷荊不可能放手。 而一個心機腹黑深沉手段冷酷鐵血如江懷荊男人,洛梔自認自己真的逃不過,就像江懷荊說的那樣,大抵真的只能給他點甜頭嘗嘗,不然他會瘋。 第100章 希望 至少,她給了他希望。 洛梔花了一個小時, 匆忙趕回自己租住的小區(qū),為了掩飾自己的夜不歸宿,洛梔打包好了早餐, 這才上樓。 江白澤已經(jīng)醒了,小家伙洗漱完畢換好了衣服, 正在看動漫,追國語版的《灌籃高手》。 見洛梔回來了,壞笑著打量她,似乎是在猜她昨晚到底有沒有撩小狼狗。 看著自己早熟的兒子, 洛梔頭愈發(fā)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