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那感覺,其實有點丟人。 要不是純純媽,很多家長都帶著孩子走了。 純純媽顯然不屬于這大部分,她被洛梔這么一諷刺,想到自己被打的兒子,還有上次被威逼道歉的事情,氣得臉上陣紅陣白,但沒了江懷荊庇護(hù)的洛梔和江白澤,只能任由她拿捏,純純媽家境好得一批,自是不怵這對孤兒寡母。 純純媽當(dāng)即惡狠狠地道:“那也沒你不要臉,當(dāng)小三挺著肚子嫁給江懷荊,還生下這個野種。” 程沛一聽,給惡心壞了:“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純純就是被你這種人教壞的,我說他一個二年級的小孩子怎么說得出這么惡毒的話,原來是被你教的。現(xiàn)在純純還小,確實沒事,等真上了社會,監(jiān)獄等著他,我就等著他牢底坐穿。” 純純媽壓根沒想到這么小的一小孩兒,居然敢跟她嗆聲,她怒道:“現(xiàn)在網(wǎng)上都這么說,我這么說怎么了?洛梔不就一小三么?” 網(wǎng)上和現(xiàn)實還是有差距的,這世上的人,絕大部分人都是網(wǎng)上口吐芬芳,三次元儒雅謙和,沒誰真會把微博上的罵語真用到現(xiàn)實里,那太不會做人了。 程朗本來在一旁看著的,這會兒也有點受不了,回?fù)舻溃骸奥鍡d是堂堂正正嫁給江懷荊的,現(xiàn)在你去微博搜一下江懷荊和孩子,也一堆親子圖片,怎么到了你這里就是小三野種這種惡心字眼。” 略一頓,又道,“而且一碼歸一碼,我們今天來,商量的是孩子打架的事情。” “這位mama,上次江懷荊在這里,你給江白澤道歉屁都不敢放一個,這次換了洛梔,嘴臉就變了,呵,當(dāng)我不知道,你不就是仗著自己家里有點權(quán)勢看著人孤兒寡母好欺負(fù)嗎?” “連你兒子說出來的話,也是以后江白澤父母離婚江白澤失勢只能任由你拿捏這樣的字眼。” 緊接著,又把程沛扯到身前,道:“今天這事兒,我還沒打算善了,我兒子一個五歲幼兒園小朋友,被七個小學(xué)生打,這像話嗎?看看我兒子臉上身上的傷,破相了怎么辦,指不定他現(xiàn)在肋骨都被你們這些人打斷了,五歲小朋友被這樣校園暴力,萬一以后抑郁了呢?精神損失你們賠得起嗎?” “我一個大老爺們,懶得和你一個婦女逼逼,走法律程序吧,打官司,驗傷,賠償。” “如果不服,歡迎來告。” 程沛見慣了程朗懟自己的模樣,陡然見到他這么硬氣,心底“哇哦”了一聲,他覺得程朗今天有點帥,但也沒忘記自己的表演,又是指著自己的傷口,又是捂著自己腹部,一副受重傷的模樣,活寶得要命。 等程朗說完,他稚嫩的搖滾嗓帶著點哀怨地補充道:“我確實被校園暴力了,現(xiàn)在都得了抑郁癥了,我要去看心理醫(yī)生。” 程朗:“……………………” 這兔崽子,還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給跟桿子就順著爬。 抑郁癥,虧你想得出來,你小子是會抑郁的人嗎? 純純媽那邊的人,被這么一說,已經(jīng)開始動搖了,畢竟誰也不想惹上官司,而且這官司看著就會打輸,有家長直接扯著自家小孩兒過來給兩個孩子以及洛梔賠不是。 程沛也覺得小孩子的事情不能太上綱上線,關(guān)鍵他對付的目標(biāo)主要還是純純媽,對純純媽這種人孤立處理就好。 他淡然地道:“賠禮道歉我和程沛接受,不賠禮道歉,法庭見,這年頭誰家的孩子不金貴呢,我家也就這么一個小孩兒,被欺負(fù)了,老子就算丟了飯碗也要欺負(fù)回去。” 程沛松了口,對面的家長陸陸續(xù)續(xù)過來賠不是,然后道別離開。 最后,只余下純純媽在硬撐。 程沛冷冰冰道:“其他人賠不是可以,但是你不可以,你和你兒子是始作俑者,還慫恿別的小孩兒打架斗毆,你是首犯,法庭見吧!” 純純媽臉色煞白一片,她當(dāng)即開始亂咬人了:“你這么護(hù)著這婊…子,你們倆不會有一腿吧!” 小徐老師都服了,就沒見過這種既蠢又壞的女人,這女人身上有種單純的惡毒之感,很惡心人,她嗓音都高了幾分,道:“別亂污蔑人。” 程朗半點不怵他:“首先,我護(hù)的是我兒子,今天我兒子被打了,要賠禮道歉,要賠償,這都是道義和法律上準(zhǔn)許的;第二,身為一名軍人,我建議你在侮辱我之前先了解一下代價。” 程朗嗓音沉沉地道:“知道這一次又是你,我也跟江懷荊學(xué)了一招,錄音了。和你這種人,說真的,我真的懶得爭論,法庭見吧,我先帶我兒子去驗傷。” 完了,又勸洛梔,道:“先回去吧,別跟這種人爭論,惡心自己,交給律師處理就好。” 洛梔點點頭,說了聲“謝謝”,便牽著江白澤離開。 這次的事情,程朗打算訴諸法律,那絕不是簡單要挾人,而是真打算這么干。 純純媽那種女人,又毒又壞,不給個教訓(xùn),沒完沒了。 他常年在軍區(qū),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自己兒子萬一真的被蘇光純欺負(fù)了,他一時半會兒也趕不過來,他打算直接來個永絕后患,但是咱文明人,法律制裁是最好不過的。 洛梔知道今天的事情,打架斗毆什么的還真的算不上什么,小家伙打架是家常便飯。 重點還是小家伙知道了她和江懷荊離婚的事情。 五歲的小家伙,竟一身煞氣和戾氣,洛梔瞧著都瘆得慌。 下到樓下,洛梔便對程朗和程沛道:“今天這事兒,謝謝你們倆了,但是我要跟江白澤聊一下。” 程朗知道小孩子乍聽父母離婚,心底肯定不舒服,江白澤今天一直沉默不吭聲,擋都擋不住的冷戾,甚至出手打人,想來是極其難過和憤怒的,程朗喟嘆一聲,道:“純純媽這事兒,你也不用cao心了,我出面處理了就好,屆時需要江白澤做個證什么的我會聯(lián)系你們。” 洛梔再度點頭,她現(xiàn)在是真的沒精力去處理純純媽這人,但是又必須給這女人教訓(xùn),不然批事太多,交給程朗最合適不過,程沛畢竟也是受害者之一,走法律途徑最合適不過。 洛梔點頭如搗蒜:“沒問題的,我這邊會配合你的。” 末了,又接著道謝:“剛才那事兒,是真的謝謝了。” 在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被一個惡毒女人罵小三罵野種什么的,洛梔其實可以對著去撕逼,但是那真的太難看了,而以純純媽的惡毒程度,顯然什么惡心的話都罵得出來。 程朗站出來,保存了她的驕傲和顏面,這也是洛梔再三道謝的原因。 程朗嗓音天生的沙啞和磁沉,道:“客氣了,你和榮榮關(guān)系好,我家程沛又和你家江白澤走得近,兩家互相照應(yīng)是應(yīng)該的,上次還是江懷荊出馬的呢!我家沛沛也一直多受江白澤照顧。” 略一頓,又道,“和江白澤好好溝通吧,他是乍聽這種消息難受,但是他很懂事,會理解的。” 洛梔柔聲應(yīng):“嗯,好。” 程沛則拍了拍澤爺?shù)募绨颍溃骸皾蔂敚抑滥阈睦锊缓檬埽请x婚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沒有蠢蛋說得那么可怕,你不用在乎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 “澤爺,我認(rèn)你當(dāng)爸爸,看上的不是你的家境,而是你的能力,你的臉,你的學(xué)習(xí),你的身體,你的性格……” 眼看著這表白越來越gay里gay氣,江白澤忍不住,冷聲打斷道:“行了。” 程沛見江白澤說話了,便也知道問題不大,澤爺真在意這事兒,絕對是不論你說什么他都不應(yīng)一聲,一副老子自閉別搭理老子的冷絕氣場,程沛笑著揚了揚手機,道:“澤爺,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需要的話微信聯(lián)系我!” 江白澤知道程沛不過是擔(dān)心自己,便點了點頭。 第63章 承受 我,江白澤,能和你一起承受的。…… 兩邊人馬簡單道別, 便分開。 程沛牽著程朗的手,難得的喊了聲:“爸爸。” 熊孩子那是從來都是“程朗”“程朗”地喊,他爸爸叫江白澤, 程朗那是什么鬼?! 程朗見兒子難得這么喊自己,只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詫異道:“你小子怎么了,一副要煽情的架勢,少惡心老子了。” 程沛真的好氣啊,難得覺得他爹有點小帥, 因著這賤兮兮的話, 那種我爹很帥的感覺蕩然無存了。 要知道,剛才, 程朗對著純純媽那番話,真的是震撼到了程沛了,他一直羨慕江白澤,是因為江白澤的爸爸mama從來都是護(hù)著他的。 但是程家不一樣,程家父母那是從來都走的是惡毒打擊路線的。 這不剛好了一下,又開始毒舌起來了。 程沛翻了個白眼,硬生生改了口, 冷冰冰道:“你想什么呢?我是想問,你和mama會離婚嘛?” 程朗毫不客氣地敲了程沛一記, 道:“軍婚有多難離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沛找到這話里的漏洞:“所以你是想離的。” 程朗又是狠狠一敲:“你小子皮癢了對吧!欠收拾啊!” 程沛就笑, 露出兩顆小虎牙:“已經(jīng)被收拾過了,今天沒少被打。” 程朗聲音清冷:“所以以后我教你格斗的時候你自己認(rèn)真點學(xué), 懂嗎?” 程沛脆聲應(yīng):“知道。” 程沛是真的打算好好練習(xí)格斗術(shù),這樣他和江白澤就能少挨點打。 父子倆邊走邊聊,走到校門口, 卻是見到了迎面趕來的江懷荊。 今天這事兒鬧得有點大,小徐老師不僅通知了洛梔,還通知了江懷荊。 江懷荊今天剛回國,一下飛機就往這邊趕,但到底還是遲了一些。 見到程朗,自是少不了打招呼,然后詢問起江白澤的具體情況。 程朗自是不會隱瞞,把當(dāng)時的情況簡單復(fù)述了一下,江懷荊沒想到那個純純媽居然有開始整幺蛾子,顯然是上次的教訓(xùn)不夠,他神色淡漠冰戾,道:“法律上既然你出馬那我就不出面了,其他方面我來負(fù)責(zé)。” 程朗知道,這位江導(dǎo)本身所代表的權(quán)勢已然是中國對頂尖,他瞧著江懷荊滿臉戾氣的模樣,也知道所謂的其他方面無非是失業(yè)、投資不順、破產(chǎn)、負(fù)債累累這種方面。 兩人都處在北京城,住得也近,因著程沛和江白澤交好,程沛也刻意打聽過江懷荊的事情,自是知道這位江導(dǎo)可不單純只是個搞藝術(shù)的導(dǎo)演,商場上他更是手段雷霆,而且對仇人從不手軟,被他整得破產(chǎn)且瘋到進(jìn)精神病院的可不少。 程朗只是沒料到,江懷荊這次依舊會出馬,他本以為都離婚了江懷荊不會管的,看江懷荊這架勢,洛梔和江白澤他是護(hù)定了的。 程朗淡漠地道:“那女人太毒太壞,下狠手我也沒意見。” 隨即,還是提到了正事,“江白澤已經(jīng)知道你們倆離婚的事情,想來不太好過,洛梔正在和江白澤溝通這事兒,我瞧著他們往cao場那個方向去了,你也跟他好好聊聊吧!小孩子聽到這種消息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很正常,你耐心一點。” 江懷荊從未想過和洛梔離婚,所以從未給小孩兒透露這事兒,這下被蘇光純捅了出來,打了個措手不及,卻也只能好好善后,他點頭:“成。” 接著,又誠誠懇懇地道謝:“今天真的謝謝你了,讓洛梔對付那種女人,光想想就可怕。” 程朗道:“哪里的話,上次不是你對付的嗎?” 兩位大人簡單交流了幾句,那邊程沛嗓音稚嫩地開口道:“叔叔好。” 緊接著,解釋道,“以后不叫你爺爺了,叫你……叔叔吧!” 江懷荊愣了一下。 程沛的搖滾嗓此刻帶著點落寞和惋惜:“澤爺是我爸爸,但是以后你就不是澤爺?shù)陌职至耍膊皇俏覡敔斄耍浅鲇诙Y貌,我還是會喊你叔叔的。” 江懷荊失笑。 他不止一次糾正程沛的稱呼,但程沛覺得輩分會亂死活不肯叫他叔叔,不曾想,在這種情況下,改了口。 這小孩兒,是真的和江白澤走得近,也是真的把江白澤當(dāng)自己人,一直護(hù)著的也是江白澤。 他摸了摸小家伙的頭,眼神寵溺又溫柔:“我知道的,我會讓你繼續(xù)喊我爺爺?shù)摹!?/br> 這下輪到程沛呆住了。 程朗也是驚訝地看了江懷荊一眼,卻也沒說什么,畢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顯然江懷荊和洛梔,從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簡單。 如江懷荊這樣強勢的男人,他要是不準(zhǔn)許,洛梔哪里真能嫁給他,別說嫁給他了,挨都挨不到他一下。 * 洛梔見小家伙臭著一張臉一副陰郁冰冷的模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后一把把小家伙豎抱而起,往cao場的方向走去。 江白澤長大了一些,就不愛洛梔或者宋姨抱他,覺得太幼稚了,覺得自己被當(dāng)小孩兒對待,當(dāng)即別扭地去推,有些暴躁地吼道:“放我下來!” 洛梔笑笑,道:“別動,mama穿著高跟鞋呢,你這樣推我我抱不穩(wěn),會摔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