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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乾是殺死封止淵的人。 所以他絕對無法忍受封止淵再一次走向傅斯乾,他不想看見封止淵死在他面前。 他會賭上生命,讓封止淵活下去。 封止淵腳步稍頓,頭也沒回道:“這世上從沒有可不可以,只有我愿不愿意。” 而走向傅斯乾,他從來都愿意。 大球僵硬在原地,沖過去的動作瞬間停歇,他突然想起撲進淵火里的飛蛾,奮不顧身,哪怕會被燒死也在所不惜。 封止淵就是飛蛾,他要撲向傅斯乾。 傅斯乾聽見這話,低低地笑了聲,他注定會愛上封止淵。 聽聽這話,封止淵能輕而易舉地讓他體會到心動的感覺,他是絕對驕傲的人,作為北海戰神時,他將自己排除在世人之外,世人尊他敬他,只有封止淵會湊到他面前。無論是前世的小少年還是今生的大魔頭,他都注定為同等驕傲的封止淵折服。 他們都是天生靈智又如何,那不正好相配? 這世間只有封止淵能理解他,只有封止淵能讓他心口怦然,只有封止淵能讓他活得像個人,只有封止淵會給他一個名字……他的世間萬物,從來只有封止淵。 ——傅斯乾只有封止淵。 所以他得活著去擁抱他的寶貝兒。 傅斯乾惡意滿滿地對著心魔說:“你看,被你放棄的人,他有多么優秀,我能感受到你在心動,畢竟你就是因為我對他的感情而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他能令我魂牽夢縈生出心魔,便也能給我消滅你的力量,能被他喜歡,我覺得付出生命也無所謂。” 心有靈犀一點通。 封止淵撩起眼皮定定地看著傅斯乾,帶著笑意“嘖”了聲:“不需要你付出生命,我可不是來殺你的,我是來愛你的。” 心魔厲聲嘶吼,他在潛意識里仍然把封止淵當作最愛,而他是身不由己才選擇傷害封止淵,他的所有感情都是被不可抵擋的因素阻礙的,他既不能接受傅斯乾說他放棄了封止淵,又不能接受封止淵的回答。 這讓他無法再繼續自欺欺人。 心魔的情緒崩潰,這正好有利于傅斯乾壓制他,傅斯乾的臉上透出一股濃重的陰邪之氣,魔紋在他眉心浮現,愈發黑沉凝實。 與此同時,被他禁錮的遮日已經失去了掙扎的能力,金光消散了大半,露出原本的劍身,一把覆蓋著漆黑外殼的劍。 從那漆黑的外殼上傳來怪異的氣息,傅斯乾的靈力甫一接觸到,便被彈開,同時他的丹田靈府也受到了同樣的微小沖擊。 即使那沖擊很細微,卻還是叫傅斯乾與心魔同時一怔,不對勁! 封止淵緩步向前,一步步踏在傅斯乾眼底,就在他向傅斯乾伸出手時,被挾制住的遮日突然掙脫禁錮,朝著他后心刺過去。 傅斯乾目眥盡裂,顧不得與心魔的博弈,連忙撤回捅在心魔身體中的手和所有靈力,一把攬住封止淵向旁邊閃去,躲開了失去控制的遮日。 與此同時,心魔與傅斯乾融合了一部分,傅斯乾一收手,他那抵擋的手便沒了阻礙,直接戳進傅斯乾心口的傷處,直接在他心窩之處捅了個對穿。 封止淵一雙瀲滟多情的桃花眼此時盛滿怒火,他下意識一掌拍在心魔身上,但由于心魔與傅斯乾已經融合了一部分,這一掌并沒起到什么實際上的作用,反而使得傅斯乾悶哼了聲。 封止淵收了力,卻見那心魔朝他露出個惡劣的笑:“寶貝兒,你不能傷害我。” 傅斯乾的身體仍處于屏蔽感覺的狀態,即使心口被開了個大洞,他也沒皺下眉頭,反而是聽到心魔的話冷了臉:“你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廢物罷了,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心魔瞬間黑了臉,他留在傅斯乾心口的手慢慢幻化成霧氣,看向遮日的眸色漸漸變深,傅斯乾說的沒錯,關于遮日這件事,他不會反駁也無法反駁,確實是他的疏忽。 盤旋在空中的遮日發出嗡鳴聲,那劍上覆蓋著黑炭一般的銹色,遮日本是燦金之色,如今卻像是被污濁之氣浸染了一般,散發出惡心的氣息。 傅斯乾突然想起之前遮日不受他控制的事,還有遮日對于神兵骸骨中蘊藏的力量的極度渴求,說起來他也有疏忽,若不是著急幫助樂正誠解決那群邪祟,他也不至于忽略這些疑點。 說起來,樂正誠呢? 傅斯乾往四周一掃,并沒有發現樂正誠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識時心魔做了什么,也不知道樂正誠具體情況如何,只是現在情況危急,即使想到也暫時顧不得那么多了。 遮日又對著封止淵刺過來,它對封止淵像是有著莫名的敵意,無法消除,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攻擊的動作。 傅斯乾眸色愈發寒涼,不過這次還沒等他出手,與他糾纏在一起的心魔就率先擋在了他們身前,傅斯乾猜測,大抵是被算計的不爽使心魔無法忍受,故而想幫忙解決遮日的事。 畢竟他的心魔,某些方面與他特別相似,說句不好聽的,他雖看不上心魔,卻不得不承認心魔的驕傲不輸于他。 心魔本就是前世傅斯乾心底生出的妄念,他的身體是與魔氣差不多的東西組成的,能隱于飛煙,能藏于霧靄。 此時他身體已經有一部分與傅斯乾進行了融合,縹緲的黑霧扭曲拉長,在半空中凝出一個人影,心魔以詭譎的角度抬起手腕,隔空與遮日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