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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山上,銀宿脫口而出的話,明明是見過那人,且封止淵對此沒有一點意外,這只能說明一點:銀宿與那男人見面時封止淵在場。 可是這怎么可能,這條龍跟著封止淵才多久? 能經營偌大的煙華樓,燕方時的腦子也不是擺設,聽曲歸竹一問,頓時察覺到自己遺漏的東西,同時心底還冒出個十分離譜的猜測。 銀宿不明所以,愣愣地點點頭,見過一面,那人還順了他兩顆夜明珠,應該可以算認識。 燕方時急忙問道:“你什么時候見過他?在哪里見的?知不知道他是誰?” 結合銀宿出現在封止淵身邊的時間,他越問越心驚,感覺自己差不多猜到答案了。 銀宿不明所以,愣愣地看著他,咽下嘴里的菜,一一答道:“在浮屠百景圖里見過,他和主人在一起,是主人的朋友,現在應該算是主人夫人?” 浮屠百景圖,棲梧山莊,昭元仙尊……破案了。 姜九瀾點點頭:“原來如此。” 燕方時沉默不語,表情從恍然大悟轉向茫然無措,最后又回歸了平靜。 姜九安聽不懂他們打的啞謎,一頭霧水:“什么意思?怎么了?” “意思就是,尊主找到昭元仙尊了。”曲歸竹眼中還有沒褪去的震驚,對著同樣瞪著眼不明所以的姜九安和銀宿,表情復雜地補了一句,“剛才那白頭發的男子昭元仙尊。” “啪!” 是筷子摔到地上的聲音。 “咔嚓!” 是酒杯摔到地上的聲音。 …… 其中反應最大的要數銀宿了,他猛地站起身,一臉不敢置信:“那小白臉就是登徒子?!” 姜九瀾默默嘆了口氣,一個登徒子,一個小白臉,這銀宿真是被她jiejie還會起外號的人。 燕方時此刻已經回過神來,沉著地把要往外沖的銀宿拉下,反問道:“干什么去?難不成想去打擾那倆人?” 銀宿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 “說你是蠢龍還真是一點沒錯。”曲歸竹頭疼扶額,“你去找他們干嘛?難不成要和仙尊打一架?你打得過他嗎?” 連環三問把銀宿問住了,他還真想過打一架,不過曲歸竹說的也沒錯,他打不過那人。 他青龍一族是戰斗民族,打不過主人也就罷了,竟然還打不過一個人類,這簡直是他畢生恥辱! 姜九安后知后覺地想到:“剛才那男人是昭元仙尊的話,他沒被雷劈死,還奪舍了別人?” 聞言,燕方時皺了皺眉:“奪舍之術陰邪,若他真是奪舍……” 接下來,一群人飯都顧不上吃,就奪舍一事討論了好幾個時辰。 提前離開的傅斯乾把封止淵抱回了客棧,燕方時沒想到封止淵會帶人過來,只準備了一個房間,不過這正合了傅斯乾的意。 一路走回來,傅斯乾已經把事情理順了一遍,封止淵醉酒之后那句話絕不會無稽之談,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封止淵現在已經知道了前世發生的事,另一個是他雖然不知道,但已經有要恢復前世記憶的跡象了。 傅斯乾傾向于后一種,如果封止淵知道了,應該不會不問他。 突如其來的事打破了傅斯乾徐徐圖之的計劃,他意識到,對于前世的真相絕對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立刻查清楚。 無極山一行,絕不能耽擱。 那食肆的酒確實烈,燒得封止淵面頰紅潤,傅斯乾一把他放到床上,他就自動往里翻了個身,他喝醉了不瘋,很乖,躺在床上就睡了,嘴唇微微分開,呼吸間吐出辛辣的酒氣。 最烈的酒能催開最妖艷的花,一個醉人一個誘人。 傅斯乾心中擔憂,殊無心思欣賞這幅誘人沉醉的美景,他單膝跪在床榻前,凝視著床上人的臉,久久沒其他動作。 一看,便是半夜。 后半夜,封止淵迷迷糊糊轉醒,喝酒時沒用靈力抵御酒氣,過了這幾個時辰,身體已經自動排解了酒氣。 頭有點疼,他一睜開眼,就對上一雙深沉的眼眸。 修者夜視能力也極佳,房間里雖未點燈,但看得真切,傅斯乾眼底沉著的情緒濃烈,叫他一時分不清楚,這究竟是在酒造的夢中,還是在現實里。 “斯乾?”經酒燒過的嗓子嘶啞,吐出的聲音略干。 傅斯乾握住他的手,在夜幕中閉了閉眼,輕聲應道:“我在。” 封止淵瞬間回過神來,將他往床上拉:“怎么不上來?也不點燈?” 看著看著就入了迷,忘記用靈力保護身體,一跪半夜,腿早麻了,從膝蓋上傳來針扎般腫脹的痛感,封止淵一拉,他就跌到了床上,不小心泄露出一絲輕呼。 “怎么了?” 封止淵急忙問道,指尖一錯,緊接著一簇星火便照亮了床榻。 他看到一雙布滿血絲的眼。 封止淵心里一驚,想起什么,他登時躍起,把人按在榻上,撩開了傅斯乾的衣衫,又繼續去拽下面的褲子。 傅斯乾哭笑不得,連忙擋住他的手,調侃道:“大半夜,孤男寡男,小淵兒是想耍流氓?” 封止淵腦袋一嗡,卻還惦記著傅斯乾剛才喊的那聲,一時間也沒有心思和他打趣,沉著臉道:“讓我看看你的腿。” 他不可能聽錯,傅斯乾的眼,還有藏起來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