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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婉認真道:“我說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的,雖沒有證據能證明這一切,但諸位只要查一查江武一的神魂就知道了。” 搜完神魂,這個人也相當于廢了。 曲歸竹打量著江清婉,這個女人不簡單,被拘在深閨大院,竟對修真界乃至修者的事情如此了解。 傅斯乾輕聲笑問:“江武一不正好沒死,諸位不想查出事情真相?” “不可!搜查神魂會讓二叔——” 江清如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查一下也無可厚非,反正江武一現在也癡傻了,諸位意下如何?” 不少人紛紛附和:“我同意,墮魔的不是江文一就是江武一,江文一死了,總不能因此不處置江武一。” …… 后事不表,從那日起,江清如就失去了蹤跡,而江清婉改了名姓,拜入了無極山茗光仙尊門下。 “可惜江家的小鳳凰剛涅槃就遭此打擊,淮陰江家勢微,雖未滅門卻勝似滅門。”隨著話音落下,一盞盞燈亮起,“這些事我都翻來覆去講了無數遍了,您早該聽煩了吧?” “是煩了,燕方時嗎?”嘶啞的聲音響起,床榻上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什么時辰了?” 燕方時激動得又哭又笑,聲音顫抖:“距離正邪大戰結束已三個月,尊主您睡了整整一百日!” 男人似疲憊至極,無聲嘆道:“百日。” 作者有話要說: 新一卷得下一章了,覺得倒敘會比較舒服。 第83章 大夢忽已晚1 星辰寥落, 撒了一地清輝。 傅斯乾端坐在冰棺之上,仰望著漫天流逝的塵光,幽幽地嘆了口氣。 在他旁邊, 搖著扇子的晏君行笑著睨了他一眼, 又看向重天星闕, 滿臉盡是懷念:“昭元,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鮫林蝶海, 我跟你說過什么嗎?” 傅斯乾眼皮都沒抬, 直接反駁道:“我不是昭元。” 晏君行好脾氣地笑笑:“那我該叫你什么?北海戰神?還是你要告訴我你的名字?” 傅斯乾無言以對, 只當沒聽見這話, 轉過身就想往冰棺里鉆,他現在是神魂狀態,自正邪大戰時與風聽寒交手, 昭元仙尊的身體被毀滅,他醒來就在此地了,冰棺里放的是他的身體。 他真正的身體。 思及此, 傅斯乾又嘆了口氣, 一時間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是這么有名的人物,從上古時期就沒有敵手, 一個人弒殺了滿天神佛, 憂的是他正在慢慢恢復前世的記憶, 隨著神魂與身體融合, 每一天都會想起一點。 比如這幾日想起的是在殺了神佛之前, 他把自己大寶貝的前世殺死的記憶。 晏君行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無惡意地問道:“現在該記起當年的封淵之戰了吧,北海戰神, 也就是你,一劍捅進摯友封止淵心口,將其推落流火淵,怎么樣,有什么感受?” 傅斯乾面無表情地轉過頭,認真地糾正道:“第一,我們不是摯友,他愛我我也愛他,這叫世間有情人;第二,不是我將他推下流火淵的。”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后面那句話傅斯乾說不出口,他能對著晏君行裝作若無其事,但心里卻騙不了自己,和上古時期一樣,他仍對封淵之戰悔恨不已。 晏君行聳聳肩:“隨你,反正殺了自己愛人和摯友都差不多。” 傅斯乾一噎,慢慢沉下臉:“那你呢,策劃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喚醒我的神魂,讓我借昭元仙尊的身體重生,又策劃我收風聽寒為徒,挑起正邪大戰,戰后又費盡心思找到我的身體,長陵仙尊晏君行,或者該叫你批命人,你想做什么?” 晏君行目光渺遠,,緩慢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曾小聚過一次,你問我何處心安,當時我說這世間并無心安之處,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雖無心安之處,卻有能叫我心安之人。” 傅斯乾回憶了一下,突然問道:“那個給你剝瓜子的人?” 晏君行似乎有些詫異:“你竟然記得這個?” 傅斯乾瞥他一眼:“倒也不是特意記的,只是覺得那時候的你有些悲傷,雖然笑著卻像要哭似的,有些同情罷了。” 晏君行:“……同情?有那么離譜?” 傅斯乾一臉冷漠:“沒有,我編的。” 晏君行:“……” “其實這幾日里我有思考過,你為什么要帶我來鮫林蝶海。”傅斯乾想了想,又從冰棺里爬出來,其實那棺材是透明的,在里面和外面差不許多,“晏君行,你是淵族之人吧,那個百年前在長瀾之戰中被滅亡的異族。” 晏君行沒說話,他的臉隱匿在月色下,顯出幾近透明的澄澈。 看來是他猜對了,傅斯乾繼續道:“后來我有去查過,長瀾之戰起因都被刻意模糊了,只剩下一些坊間傳聞,說是戰魔謝焱走火入魔欲毀滅修真界,淵族助紂為虐,方才導致修真界戮力同心,掀起誅殺戰魔的長瀾之戰。” “胡說!”晏君行怒極反笑,“明明是世人貪戀淵族美色,強取豪奪,謝大哥為救回被抓走的淵族人,得罪了正邪兩道,才有了自詡正義的長瀾之戰。” 傅斯乾恍然大悟:“所以謝焱就是那個給你剝瓜子的人?” 晏君行哼了一聲,算作應答。 傅斯乾嘖嘖贊嘆:“鐵漢柔情,不過你也真好拐,謝焱剝個瓜子就把你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