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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斯乾危險的目光中,風聽寒福至心靈,從善如流道:“我就師尊一個夫人。” 傅斯乾臉色稍霽,揉了一把手下的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風聽寒哭笑不得:“我第一次見銀宿就是和師尊一起,這段時間也沒離開師尊身邊,除了你之外哪還有其他人啊?” 傅斯乾一僵,氣勢頓時虛了,風聽寒說得沒錯,從銀宿出現開始,他倆一直待在一起,哪里有其他人! 但是那傻龍也不像會說謊的樣子,他說的那最配風聽寒的人——等下! 傅斯乾與風聽寒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東西,這算什么事啊! 傅斯乾松開手,無奈扶額。 “噗嗤。”風聽寒笑得眉眼彎彎,戲謔不已,“所以銀宿將百景圖中的師尊當成了我的夫人,然后師尊因為這件事拈酸吃醋了?” 傅斯乾故作兇狠地瞪他一眼:“閉嘴!” 風聽寒不以為意,笑著說出了最后一句:“原來師尊是在吃自己的醋啊。” 傅斯乾也沒有想到,敢情他罵了半天的小婊砸就是他自己,嘔吼,他綠他自己? 那傻龍!他定要好好收拾一頓! 外頭突然掀起一陣狂瀾,旁邊青龍的身體劇烈晃動起來,二人瞬間收斂神情,仰頭向天上望去。 只見那穹天之上,踏著祥云而來的人揮手一道劍光,看著狠厲卻沒傷銀宿分毫,堪堪停在他身側,在地面上砸出好幾個大坑。 風聽寒拍拍銀宿,沉聲道:“變回去。” 一聲憤怒的龍嘯聲直對蒼穹,現在變回人身無異于臨戰脫逃,小青龍咽不下這口氣,只當沒聽見風聽寒的話,幾次三番朝天上來人發出挑釁。 長空萬里劍氣浩蕩,裹挾著雷霆之勢,將斬未斬,直指銀宿。 風聽寒怒不可遏,騰空一抓,九滅率先迎上劍氣,狂亂的青光像一頭發狂的野獸,將那劍氣撕咬零碎,然后吞入腹中。 他無意再隱瞞身份,修為也不再克制,不輸于渡劫期高手的修為令周遭眾人大吃一驚,就連一旁的傅斯乾也皺了皺眉。 風聽寒身上有太多謎團,他曾刻意忽略的地方如今都展現在眼前,每一條每一件都昭示著,他的徒弟不是普通人,不是《至尊神主》里的傻白甜男主,也不是他想象中的樣子。 傅斯乾緊了緊手,一想到自己是和周圍那些人一塊發現這一切的,心里就略微有些不舒服。 他想做風聽寒的第一人,無論什么方面。 九滅像一條從天奪下的劫雷,吞噬了劍氣又抽在旁邊小青龍身上,靈力擦在龍鱗上,激起一片噼里啪啦的火花。 銀宿驟然回頭,然后垂著頭委屈巴巴地“嗷嗚”一聲。 風聽寒沒看他一眼,倒是一旁的傅斯乾提醒道:“說了讓你變回去還不聽,他是心軟,見不得你被別人傷著,但也忍不了你忤逆他,你可明白?” 巨大的龍頭沉默半晌,然后搖身一變,銀宿抿著唇落到地上,小聲喚道:“主人。” 風聽寒斜他一眼,然后朝不遠處的曲歸竹喊道:“曲莊主有空嗎,過來幫我治條龍。” 曲歸竹眼睛一亮,屁顛屁顛跑過來,獰笑出聲:“有空有空,是撬龍頭挖龍腦呢,還是剝龍皮抽龍筋呢?” 銀宿覺得之前那龍筋又隱隱作痛起來,這些人類怎么回事,一個兩個都想剝他的皮抽他的筋,還是主人好。 小青龍眼巴巴地看著風聽寒,期待他能給自己討個公道:“主人,你聽聽這女人說的話,也太惡毒了吧!” 風聽寒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真誠發問:“這傻東西有腦子嗎?” 傅斯乾搖搖頭:“夠嗆。” 曲歸竹嘆了口氣:“恐怕沒有。” 銀宿一點青龍淚硬生生被逼了回去:“……” 主人你不愛我了嗎?哦,你沒從愛過我。 小青龍一臉蕭瑟,被曲歸竹拉到一旁看腦子……不是,看身上的傷。 傅斯乾瞇眼看向天際,那從云端緩緩走下的人,他將風聽寒護在身后,無論小徒弟修為高不高,他都無法容許自己躲在后面。 他握緊了劍,做好了來一人砍一人,來一對砍一雙的準備,誰料剛舉起遮日,就愣在了原地。 得,又是熟人。 能發出那樣凌厲劍氣的,怎么著也得是個人物,傅斯乾方才是這樣猜測的。 可不真是個人物嘛! 樂正誠和葉茗光一前一后落地,視線從四周掃過,最后落在傅斯乾身上,搶先開口:“剛才看到天生異象,像是妖獸肆虐,昭元你們可有受傷?” 剛涂了一腦袋藥的妖獸銀宿:“……” 合著這特么不是敵人? 傅斯乾、風聽寒:“……” 風聽寒默默收起九滅,低著頭一言不發。 傅斯乾揉了揉眉心,語氣疲憊:“無礙,樂正兄怎么突然來到淮陰?” “無極山出事了。”樂正誠一臉沉肅,“之前因為熙華仙尊的事,我廣發消息給各大門派,約定明天在無極山一聚,誰知魔界眾人突然攻入無極山,他們人多勢眾,我只能和茗光帶眾弟子下山。本想給各大門派發出訊息,讓他們不要赴約,誰知沿路走來,聽聞不少門派受到不同程度的攻擊。方才正看到淮陰異象,我以為是魔界又在襲擊,便和茗光特地趕來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