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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簡直胡言亂語!”齊書昀臉漲得通紅,慌忙否認道。 傅斯乾看著齊書昀游移閃躲的眼神,心中一沉,他雖然準備給風聽寒時間接受,但不代表他會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挖他墻角,風聽寒已經在他碗里了,誰也別想搶走。 他低下頭湊近了些,拍了拍齊書昀的頭,壓低聲音警告道:“最好是沒有,離他遠點,要是讓我發現你對他存著別的心思,下次我就不是用手,而是用三秋拍了。” 他說完拂袖而去,留下齊書昀一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去他娘的三秋拍頭,想拿劍劈了他腦袋就直說! 齊書昀壓下破口大罵的沖動,告誡自己不能撕破臉皮,他身后還有絳水城和藏劍峰,絕對不可以意氣用事。 不遠處,剛準備回房的風聽寒眼神晦暗,想起剛才看到的畫面,冷笑出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兩人就在一起親上了。 他想起傅斯乾之前說的話,本來還覺得這人是特別的,到頭來還是一樣令人惡心,世人骯臟下賤不要臉,真是虛偽至極。 風聽寒腳步一拐,往相反方向去,前幾天給燕方時輸靈力,誤打誤撞使他修為恢復了大半,沒徹底恢復之前他可不想回房,免得控制不住自己對那人大打出手。 臨近傍晚,飛舟之間的云層染上陽光的金粉,宛若上好的錦緞,在天際鋪展開來。 風聽寒揮手將之攪散,世間美景惑人,可惜人心丑惡至極,若能全部除掉,那就干凈了。 此去京城路途遙遠,除了一開始收到樂正誠傳音說晏君行也去了,再沒有消息傳來,某種意義上,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然而傅斯乾現在關注的并不是這件事,月照中天,風聽寒從早上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他做好了打算,準備等風聽寒回來后,好好談談,最好能叫小徒弟別整天出去亂跑,實在不行也得設立個門禁時間。 傅斯乾從儲物鐲里翻出本書,百無聊賴地翻著,他本以為風聽寒很快就會回來,誰知這一等大半夜就過去了,窗外隱隱露出一絲亮光,再過一兩個時辰天就亮了。 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他認清了事實:風聽寒一整晚沒回來! 傅斯乾陰沉著臉,因為太過用力,手里的書都捏皺了,隨后“呲啦”一聲,燃起的火焰吞噬了書頁,火光映亮了他的臉,那雙眼中壓著沉沉的血絲。 風聽寒是在廚房被逮到的,天還沒亮,其余人都在睡夢中,傅斯乾根據心魂咒的指示,殺到了廚房里。 他沒刻意隱藏身形,幾乎是剛走到門口,就和抬起頭的風聽寒來了個對視,后者似乎有些驚訝,不過瞬間就換上了得體的笑:“師尊早上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傅斯乾滿心的怒氣怨氣,都在聽見他聲音時散了個干凈,風聽寒看起來心情不錯,傅斯乾十分清楚,自己并不想破壞他好心情。 “你在這里干什么?” 風聽寒把切好的菜放進鍋里,邊攪動邊說:“熬粥啊。” 案板上還放在一些食材,傅斯乾走近看了一眼鍋里,他也會做飯,沒穿到這里時經常下廚,現在應該把其他食材也放進去了。 傅斯乾胳膊僵直,偏頭看向旁邊的人,他眼尾掃下一片陰翳,藏著的血絲愈發明顯,看起來有些瘆人。 “為什么要躲?” 剛才他想拿案板上的菜,從風聽寒身側伸出手,只是僅僅碰到了衣角,旁邊那人就猛地退開,反應強烈到令人無法忽視。 風聽寒抿了抿唇,平靜道:“沒什么。” 怎么可能沒什么,傅斯乾掀了掀唇角,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怕我?還是怕被我碰到?” “都沒有。”只是嫌臟嫌惡心,風聽寒在心里補上這句話,露出個無辜的笑,“師尊先歇著吧,我還要熬粥。” 風聽寒看向旁邊的鍋,這么一會兒工夫,粥已經煮沸了,從頭到尾,除了一開始對視的一眼,他再沒把視線放在傅斯乾身上。 外頭傳來響動聲,此時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傅斯乾默不作聲地退后一步,看著風聽寒細致的熬著粥,熬著不知給誰的粥。 兩個人都沒說話,沉默中盡是尷尬,明明這幾天相處得好好的,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傅斯乾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風聽寒發現自己喜歡女人,同行的修者中有他喜歡的人,所以在避嫌? 在風聽寒關了火之后,傅斯乾實在忍不住了,他留下一句話,逃似的離開了廚房。剛確認自己的心意不久,他期待的是風聽寒也喜歡他,而不是被他強迫,因而傅斯乾并沒有勇氣留下來看這粥是為誰做的。 “忙完了我們聊聊。” 聲音晦澀得簡直不像他說出的話,風聽寒心尖一顫,端著鍋的手晃了下,灼熱的粥立刻在手背上燙了一片紅。 長出一口氣,風聽寒把剩下的粥倒進碗里,然后才把手浸入涼水,手上火辣辣的痛感令他清醒,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看不見光的歲月。 是啊,他本來就不該奢望擁有光。 他指尖淬火,將傳音符發了出去,燕方時昨晚到了京城,接連發來好幾道訊息,其中有一條令他十分在意。 宋如歡早就將京城消息傳出,一直沒收到回音,她有所察覺,暗中追蹤過,發現自己的消息被攔截了,便不敢再試探,怕暴露風聽寒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