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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輕輕吻了吻彎刀:“我用刀割開他們的脖子,看著他們的血流光,那么多血滲入地底,為我養(yǎng)出這一片梅林,春日枝繁葉茂,入夏花便開了,多美啊。” “你既是出家人,怎么能做這種事!” “一身佛骨,自甘墮落,不愧對你師父的教誨嗎?” “佛祖慈悲為懷,你做出這等惡行,簡直死不足惜。” ……… 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千夫所指。 少年眉心顯出黑紋,他單腳踩著木凳,托著腮笑得邪氣:“佛?佛能奈我何?” “找死。”傅斯乾甩手朝著少年揮去,這一擊帶了火氣,又急又沖。 少年又一次親吻了彎刀,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在這一擊到來時突然收起彎刀,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電光石火之間,只見一道白影閃過,破空的青光打散了這一擊,風聽寒收斂了笑意,護在少年身前。 傅斯乾面沉如水,眸中仿佛結(jié)了層冰,他盯著風聽寒,冷聲道:“讓開。” “師尊,放過他吧。”風聽寒沒讓開,只擰著眉,臉色不是太好,“人不是他殺的。” 他的小徒弟,此時拿著他煉制的法器,站在他的對立面,怒火燒紅了眼,傅斯乾手中赤光忽現(xiàn),劍尖直指風聽寒,又緩慢地重復了一遍:“讓開。” 不知想起什么,少年眉心黑紋愈盛,他伸手想扯風聽寒的衣袖,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赤光彈開,疾風掀起衣袍,傅斯乾移形換影,瞬間就移動到了兩人中間。 一手將風聽寒推遠,皎若明月的仙尊仿佛變了個人,像在點心鋪子里一樣,毫不猶豫地一劍刺入少年心口,他俯身到少年耳邊,凝音成線:“別碰他。” 少年愣了愣才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傅斯乾,堂堂昭元仙尊,竟然……太有趣了,他惡劣地笑了笑:“仙尊嫉妒了,是嗎?” 傅斯乾臉色一沉,抽出長劍又往前刺去,這一劍還未刺到實處,就被一只細白的手握住了。 劍鋒劃破了風聽寒的手,那抹血色使得傅斯乾瞳孔一縮,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壓下了所有怒火,只余下空茫的無力感,這是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三秋自動回到傅斯乾體內(nèi),風聽寒松下一口氣,扯了扯眼前怔住的人,桃花眼里水光瀲滟,他把傷了的手放在傅斯乾面前,扁著嘴委屈巴巴地說:“師尊,我手疼。”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百變風總之風嬌嬌】 風嬌嬌:“我手疼。” 傅寶:“那你怪誰,自己往劍上湊。” 風嬌嬌:“嚶嚶嚶,不聽不聽,我好疼。” 傅寶:“乖乖,來,爹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風嬌嬌:“……” 第42章 佛陀知我意6 不得不說, 風聽寒那張臉占了極大的優(yōu)勢,當他扁著嘴,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幾乎沒有人能拒絕。 傅斯乾自然也不例外, 他握住眼前皓白的手腕, 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 手中的皮膚細膩溫熱, 等他反應過來時, 已經(jīng)帶著人進了木屋, 還順手打下了一道結(jié)界。 風聽寒挑了挑眉, 見傅斯乾看過來,馬上垂著頭輕輕“嘶“了一聲,眼眶紅紅的, 活像受了委屈的小狗,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心中莫名的情緒被暫時壓下,傅斯乾冷著臉沉默不語, 從儲物鐲里拿出傷藥, 捏著風聽寒的指尖,一點點往上撒,雖然心里有氣, 動作卻十足的溫柔。 小木屋里有居住過的痕跡, 旁邊桌上還放著一碟米糕, 風聽寒伸手想拿一塊, 誰知剛碰到, 那白白的米糕就化作了飛灰。 風聽寒故作驚訝道:“師尊你看,這竟然是障眼法。” 傅斯乾掀起眼皮看了下,什么都沒說就低下頭, 捏著那上完藥的手端詳。 氣氛有些壓抑,風聽寒偷偷去瞧面前的人,沒有意料中的疼惜與怒氣,只有化不開的冷意,他心頭突突一跳,忙不迭地用指尖蹭了蹭傅斯乾的手,試探著開了口:“師尊?” 傅斯乾依舊沒應,卻松開了捏著他指尖的手,收了結(jié)界便轉(zhuǎn)身往外走。 即使是兩人生氣冷戰(zhàn)的時候,傅斯乾也不曾用這樣的表情對待他,風聽寒后知后覺地認識到一件事:他的師尊在生氣,非常生氣。 這讓風聽寒感到震驚,震驚的同時又有一種微妙的滿足感,這種滿足感來得十分不可思議,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但傅斯乾因為他在生氣,任何人都沒有辦法使冷心冷情的昭元仙尊變成這樣,只有他可以,這個認知令他感到愉快,如果不是現(xiàn)在要給生氣的小狐貍順順毛,他肯定會直接笑出來。 風聽寒拉住了傅斯乾的手,小幅度地搖了幾下,額頭抵在他肩頭,放軟了語氣:“師尊,你別不理我啊。” 傅斯乾想甩開他的手,輕輕甩了兩下,大體上和晃了晃手沒區(qū)別,自然是沒甩開的,反而令風聽寒又握緊了些,傅斯乾心想免費的暖手爐不用白不用,這么溫溫熱熱的握著也挺舒服,便隨他去了。 “師尊,你在生氣嗎?”見他仍不說話,風聽寒又在他肩上蹭了蹭,一副耍無賴的模樣,”師尊,不生氣了好不好?” 傅斯乾不說話,風聽寒也只能試探著猜他的心思,說一句停一下,看他的反應。 “我不是故意要往三秋上擋,不是故意不聽師尊的話,也沒有要和師尊對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