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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起筆記本走到沙發(fā)前說,“選演員這種事情,你和常助理來吧?!?/br> 說完把電腦往茶幾上一放,讓兩人坐過去,自己很自覺的走到沙發(fā)后面,架著沙發(fā)居高臨下的看著,看照片的姿勢一言難盡。虞渡白是出于對他的了解,才不管不問他的做所作為,申京丙是出于對他的信任,也就放任不管。 于是虞渡白就不和陸清吟這位將來正兒八經(jīng)拍攝的導(dǎo)演溝通,轉(zhuǎn)而和資歷眼界都超前的申京丙磋商。好像陸清吟這個導(dǎo)演的建議真的可有可無。 每換一個演員,兩人都會就著這個演員的外型氣質(zhì)演技等等討論很久,久到陸清吟懷疑人生。兩人談?wù)摰乃悸牭枚?,就是覺得說的好像太廣了,他有時候也會出聲摻和兩句,得到的結(jié)果是被雙雙嫌棄。 到最后兩人基本在沒有陸清吟這個導(dǎo)演的建議下,把參演的主要演員都定下了。申京丙以前只聽過虞渡白的大名,他一直覺得這大名多少添了些假,今天和人真實的接觸下來才知道,的確是名不虛傳。 很不錯,陸清吟能得到他的幫助,如虎添翼,但就怕他識破柴檀云的殼里裝的是另一個人的靈魂。 “你們兩再討論討論,我先出去了?!鄙昃┍R走前遞了個小心行事的眼色給陸清吟,陸清吟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給他,申京丙這才放心的離開。他怕是做夢都想不到陸清吟的身份早就被識破,在很早以前。 但只要虞渡白不質(zhì)問他,一切都能披著柴檀云的外衣繼續(xù)下去。直到陸清吟拿到阿斯卡金像獎的最佳導(dǎo)演,直到他完成任務(wù)完成交接離開這里。 “他剛才給你使眼色,想做什么?”虞渡白冷不丁的說,這聲問沒把陸清吟給驚著,他走到虞渡白面前,挨著對方坐下,“他讓我把你釣到手,整個一移動會賺錢的提款機(jī)。” 虞渡白不信他的胡編亂造,也明白他不想說這個話題,就順著說,“你也不差錢啊,柴導(dǎo),什么時候跟我回去,把演員定下來?” “你不是和他商量完了?”陸清吟說,“那還需要我干什么?” “擺擺樣子,做做架子?!庇荻砂谆卮鸬暮芨纱?,“沒有導(dǎo)演在試鏡現(xiàn)場坐著,人家會以為我們是騙演的?!?/br> “開什么玩笑?!标懬逡髋率悄贸隽松降淖罴蜒菁?,調(diào)動所有的面目表情來配合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有你虞大制片人的名頭鎮(zhèn)著呢?還能少了導(dǎo)演嗎?” 虞渡白忍無可忍的照著他的后背來了一下,“能不能好好的聊演員了?” “能能能?!标懬逡饕化B聲的說,“要不,咱們床上聊聊?聽說導(dǎo)演都是這么和制片人聊演員的?!?/br> 虞渡白:“……” 虞渡白的面上毫無波動,內(nèi)心更是像被凍實了心的一坨冰,現(xiàn)在他大概只想把陸清吟按到捶一頓。俗話說想一想不如動手來的實際,于是內(nèi)心波動瞬間滔天的虞制片把滿嘴掛流氓的陸清吟摜到了沙發(fā)上。 陸清吟被人摜到沙發(fā)上的時候,臉上掛了點迷之微笑。這點微笑在被虞渡白抽了兩下胳膊后,消失了。微笑漸漸消失,陰沉取而代之,他沉聲問:“你在做什么?” “很難理解?”虞渡白順手撈過一個抱枕,一把砸到他的懷里,“我在打你,都說導(dǎo)演不好好談事情,多半是皮癢想挨打了,我試試是不是真的。” “說的人沒告訴你,打?qū)а莸南聢龆喟攵己芷鄳K?”陸清吟翻身想起來,沒想到被虞渡白按住了胸膛,他翻了半天像只四腳朝天的烏龜似的,“真的要打我?” “我的樣子看起來很像開玩笑?”虞渡白高挑著眉看他,抽出他懷里的抱枕,對準(zhǔn)他的腹部又是一下,老實說抱枕這種軟綿綿的東西打在人身上,痛感幾乎沒有。更別提虞渡白還相當(dāng)?shù)氖窒铝羟?,抽打的力度在降落到他身上都沒了。 “看起來挺認(rèn)真的,但是你真的下得去手?”陸清吟微微仰起上半身,湊近虞渡白,臉上的表情有些欠揍,欠揍中還夾雜著可憐兮兮,而柴檀云的這張臉在某種程度上幫了些忙,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虞渡白按著他的手微微松懈,見他有起身的趨勢,立刻加重力氣把他又按回去,“扮可憐?你害不害羞???以前高嶺之花的你去了哪里?” “嗯?”陸清吟瞇縫著眼,狀似無辜模樣,無辜里還像是不小心的露了點疑惑,實打?qū)崙蚓嗑厴I(yè)的問,“你說什么?高嶺之花?那是什么,我不知道。” “沒事,我?guī)湍阆肫饋??!庇荻砂状浇且粡?,捏著抱枕的手毫不心馳手軟的開始抽打他,一邊抽打一邊說,“我看需要連連打上三天,你這健忘癥和談事時候的正經(jīng)才能回來,三天一療程,一療程可能還治不好,那就滿打滿算的來四個療程吧?!?/br> “喂喂喂。”陸清吟想奪下虞渡白的抱枕,結(jié)果可悲的發(fā)現(xiàn),對方深知他的動作要領(lǐng),分分鐘把他斬殺在地,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完全占不到主導(dǎo)地位。 “輕點,”陸清吟眉眼一轉(zhuǎn),忽而柔聲嬌俏的說,這一聲百轉(zhuǎn)千回,像是能鉆進(jìn)人心的小勾子,引起一片片酥麻感。虞渡白手中動作一停,扭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就有些不折手段了啊?!?/br> 陸清吟眉眼一抬,同樣似笑非笑的看過去,“你這么按著我打,也有些不折手段了啊。” “那就讓我頂著小人的罵名,繼續(xù)打你吧,想打你一次非常不容易。”虞渡白實話實說的樣子著實太誠懇,乃至于陸清吟咬牙切齒,心里時刻想著怎么翻身把家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