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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她會知道這鳥兒已經做了母親?這種感覺最近時常有,似乎她的記憶少了一塊,缺失的那部分被人巧妙地用虛假的真實填滿,讓她回想之時,察覺不出任何不妥。 難道這高考的后遺癥過了一個長長的暑假,至今還未好? 回去再多睡幾日吧,近日自己似乎只有夢中能安眠。 暮色漸漸籠罩了整座浮碧山,從山頂望去,那載著少女的房車漸漸離開視線,觸目所及,再也望不到她的身影。 這個悠長假期,似乎有什么珍貴的東西,被悄無聲息地丟在了這里。 ———— “幼宜,幼宜!” 大學校園內,楚招抱著一大摞課本吃力地追上她,幼宜放慢了腳步,小羊皮靴子踩在早秋的落葉上,沙沙作響。 “怎么了?” “沒事,就是想問你國慶節假期想不想一起出去玩?” 男孩相貌出眾,氣質翩翩,與幼宜走在一起,極為般配,開學以來已經有不少同學以為他們兩個是情侶,幼宜澄清無數遍后依舊有人不信,索性隨他們怎么說。 “去哪里?” 自從老家回來后,這一個月她總覺得自己不太對勁,似乎有什么東西被自己遺忘,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來。 本不欲再自尋煩惱,奈何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思緒神游天外,母親見了她這副模樣擔心得不行,特意打了電話讓就在隔壁大學的楚招關照一下她。 “去西安啊!就是舊時的長安,我早就想見識十三朝古都的風采了。” 長安? 心臟仿佛被人悄悄撥弄了一下,又恢復平靜。 “是啊是啊,幼宜你聽說過那個“日近長安遠”的典故沒有,晉明帝還曾說過······” 那邊楚招還在滔滔不絕興奮說著什么,幼宜卻再也聽不見了。 “晉明帝曾有語:舉目見日,不見長安。” 少女依偎在少年的懷里,睫毛如鴉翅低垂,似有悲傷,少年輕輕摟著她的肩膀: “幼宜,你便是我的長安。” “唔!” 少女難受地蹲下身子,等到自己察覺時,楚招已經焦急地湊了上來,連聲問道: “怎么了,幼宜?” 少年劍眉皺起: “這一個月你都不太正常,是不是在老家發生了什么事?” 呵,她也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能讓她這般夜不能寐,心痛難忍,悵然若失,心臟像是被風吹了個大口子,滿目荒蕪,寸草不生。 眼眸泛酸,下一瞬已有大顆的眼淚落了下來。 莫名的委屈涌上心頭,幼宜將頭埋進雙臂,銀牙咬緊,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若是讓她抓到罪魁禍首,她一定饒不了他。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浮碧山上,四處都懸掛著美人畫像的仙府內,某位重傷未愈的罪魁禍首突然大大地打了個噴嚏。 作者有話說: 搓衣板給男主備好,完結倒計時~~ 驚鴻 正文完結 肥章 第五十五章 作者有話要說:拒絕任何搬運和盜文,請支持正版! 坐在海棠式香幾旁的男人身軀頎長,仙姿迢迢,正在翻看調理心脈的醫書,聞聲趕來,見臥病在床的少年著急要下床,忙制止住他: “你干什么?” 自己好不容易救回他的命,可不是讓他這么糟蹋的。 “卿卿還在等我···我···咳咳···”雒白重重咳了幾聲,見潔白的帕子上沾滿鮮血,令人膽戰心驚。 鳳君嘆了口氣:“你既已消去了她的記憶,何苦執著不放?” “不是這樣的···那時,那時我···” 雒白虛弱的依偎在寒玉流蘇床邊,懷里抱緊還留有幼宜體香的軟枕,不愿松手。 那時他自覺活不了多久了,不想讓幼宜以后日日念著他難過,才奪了她的記憶,連同外婆對他的印象也一并消去。 撐著最后一口氣,望著幼宜離去的身影,他終于倒在了仙府內,懷里抱著幼宜的衣物,望著滿天星河,閉上了眼睛。 就在快要身歸鴻蒙之際,丹xue山上的鳳君算出二人有劫難,趕至人間,救下了血rou模糊的白龍,用鳳族寶珠將重傷的龍身治愈,過了整整二十一天才蘇醒。 “我后悔了,卿卿肯定在怪我。” 脆弱的少年抓住松軟的抱枕,聲音有些顫抖,其實在他看到幼宜悵然若失的時候,就已經后悔了。 就像她說的那樣,擅自以為對她好,擅自奪走她的記憶,擅自安排她的人生,何其自私。 鳳君看著蒼白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現在不要多想,把傷養好才是首要。” 他現在連走路都難,說上幾句話便急促喘息,談何去找人? “多謝鳳君,此番救命之恩,晚輩沒齒難忘。” 雒白艱難地下床,對著未來泰山鄭重行了個禮,鳳君忙扶起他,見他臉色蒼白,步伐虛浮,忙讓他再去床榻上躺著。 “我萬年前與你的父君交好,曾承諾若有兇險,會護你周全,你不用見外。” 雒白應下,抱著幼宜的軟枕又重重咳了幾聲,唇色發白,虛弱問道: “不知鳳君可否替晚輩倒一杯茶,晚輩有些口渴。” “好,你且歇著,我去去就來。” 鳳君繞過紫檀木嵌象牙槅扇,來到外室,剛舉起白玉蓮紋茶盞,察覺到不對勁,連忙轉身望去,那床榻上哪里還有白龍的蹤影? 竟是他大意了,一時不察,這心急的白龍便火急火燎地要去紅塵尋女兒。 似乎想起了什么,鳳君沒有追去,只淡淡笑了笑,端起紫砂壺給自己沏了一盞茶,閑閑飲盡,修長手指輕扣著桌面,似有沉凝。 仙府外浮云悠悠,聚而又散,萬萬年不變。有些事情,在開始就已注定。 ———— 幼宜最后還是去了長安,和楚招二人登上了飛機,潔白的機翼飛過云層,幼宜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腕撐著頭顱,俯瞰著如同蜘蛛網般的大地山河。 可惜不能感受到風的溫度,那樣的微風拂過臉龐,如同滿山桃花在眼前次第開放,心中歡喜如潮水奔涌,是眼下這冷冰冰的機艙無法比擬的。 自己好像又臆想了,那些從不曾出現在記憶中的場景,卻在某個瞬間,竄出來咬你一口,轉瞬即逝。 腦中越來越混亂,楚招的大手關切的覆上來,語氣略帶強硬: П(⒉)qq.C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