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安排在所在年級教學(xué)樓的三樓，目的是節(jié)約教室與辦公室之間往返所需的時間。

    下午第一節(jié)課，陳夢拿著期中考的英文試卷躊躇在辦公室前的走道。

    確定身上沒了多余的味道，陳夢才敲了敲門。

    推開房門，迎面襲來一股冷氣，陳夢關(guān)上門，見班主任老李的辦公桌前還排著幾個前來問問題的同學(xué)。

    陳夢用食指勾了勾胸前的長發(fā)，百無聊賴地等著。

    大多數(shù)老師面前都站了不少學(xué)生，期中考試過后大家都希望老師能幫忙看卷子，陳夢是課上了一半被老師派來的同學(xué)叫到辦公室，她便匆匆拿了試卷上樓。

    辦公室的角落放著個微波爐，某個年輕的男老師正在熱午飯，對上陳夢的雙眼，他尷尬地移開視線。

    陳夢也移開了視線。

    門口養(yǎng)了幾株植物，陳夢想了想，鐵樹，還有一盆好像叫水仙花，剩下的叫什么來著？

    對了，最近是不是長高了一點(diǎn)，上次來老李辦公室好像沒碰到辦公司門口掛著的珠簾。

    想著想著，門突然被人推開，一瞬間，陳夢跟身形高挑的陳慍也對上了視線。

    陳慍也？

    “陳夢，愣著干嘛？”坐在辦公椅上的老李皺了皺眉。

    陳夢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輪到她，把手里的試卷遞了過去。

    老李瞄了眼分?jǐn)?shù)，剛及格，先聊了幾句不相干的話，“你午休回不回家？”

    陳夢點(diǎn)頭，她家距學(xué)校雖然得騎半個多小時的車，但陳夢吃不慣學(xué)校食堂的飯菜，每天中午都在家和學(xué)校間往返，爸媽離家前便把飯菜熱在微波爐里。陳夢揪了揪半袖校服襯衫，不太明白老李問這干嘛。

    老李瀏覽著陳夢的卷面，“你吸煙了？”

    陳夢揪著校服的手一緊，連忙搖頭。

    老李淡淡一瞥，“哦，我還以為今天中午在路上看見的人是你。”

    陳夢剛想說什么，老李老師便將試卷拍在了桌上，“聽力和完形還需要多練練，作文把字練好看些，總體還算不錯，成績有了進(jìn)步，你mama跟我說晚上請了家教幫你補(bǔ)習(xí)。”

    突然提到mama，前后一聯(lián)系，陳夢緊張地從喉嚨“嗯”了一聲，生怕老師還要說些什么。

    “陳夢，最近壓力大嗎？”

    陳夢一愣，“還好......”

    老李見陳夢不想說，最近這個問題女生也比從前安分不少，想了想，鼓勵道，“嗯，再加把勁，爭取考個好學(xué)校。”

    陳夢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老李遞來的試卷，猶豫再三，卻還是忍不住問出口，“老師，你上次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老李回憶了幾秒，問，“許田的？”

    陳夢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就是希望你能想清楚，你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以及你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集中精力做的是什么，總不能人家許田干嘛你就跟著干嘛吧，當(dāng)然，作為學(xué)生，現(xiàn)在肯定是高考。”

    陳夢低頭，“那你會告訴我mama嗎？”

    “許田？不會。”老李了解過許田跟陳夢的家庭情況，雖然也考慮過通知陳夢家長，但怎么看，許田都是無辜的，差距懸殊鬧起來不好看，這也是老李為什么在陳夢mama面前選擇性地保持沉默，況且現(xiàn)在兩個孩子沒什么交集。

    陳夢張了張嘴，其實她想問的是吸煙的事，但想了想，還是沒能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