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書迷正在閱讀:夢也、[綜漫] 論壇養成路人男主、網游之逍遙盜賊、遇龍、[柯南同人] 人在名柯,我的畫風好像不一樣、王牌特工妻:軍少,來單挑、小保姆【H】、重生九零學霸小嬌妻、過氣頂流帶娃追夫、論收集訊息的姿勢[快穿]
呼延錦對后宮這一帶并不熟悉,他是外臣,平時只是出入東宮,但守衛布署他是知道的,花蕎這么帶著走,他也知道,走的是宮衛出入的門。 這個小門的守衛,果然沒有收到封門抓人的命令,因為本來人手就不夠,羽林衛都被調到東南西北四門把守去了。 呼延錦兩顆飛石過去,連腰牌也不用看了。出了門就是羽林衛的衛營,正常情況,從這里走就是找死。 這次,他們偏偏死門逃生。 穿著羽林衛服裝的兩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宮禁。 “你剛才裝神弄鬼忽悠他們的是什么?”呼延錦想起朱文至惱羞成怒的樣子,還有些好笑。 花蕎從腰包里掏出一面圓圓的小鏡子給他看。 這面鏡子,原來一直藏在阿爹箱子的夾層。阿爹說替它做個套子再給花蕎,其實是怕花蕎拿出去惹事,一直拖著沒給她。 花有財在現代,唯一一次與女友去逛公園,在游樂場的小超市里,女友看見一個小鏡子,一面是普通平面鏡,一面是曲面哈哈鏡,看她玩那么高興,花有財就花十元錢買了下來。 分手時,女友走到餐廳門口又回來,花有財還以為她回心轉意了,高興的站起來,誰知,女友掏出這面鏡子拍在桌面上說: “還你!九塊九包郵!” 這面可憐的游樂場紀念小鏡子,就被他塞在箱子里,也帶到了大明。 剛才,張延照的是平面鏡,趙羾和朱文至照的是哈哈鏡。 呼延錦拿著小鏡子,驚異的看見了花蕎眼中的自己。他把哈哈鏡對著花蕎笑道:“快看看,你像不像妖怪?” “你照才是妖怪,我照是妖精。”花蕎朝他翻了個白眼,一把搶過鏡子,塞回腰包。 呼延錦大笑,手臂搭在她肩上,兩人朝著城門方向走去。 他早就不打算回頭,時值今日,和朱文至做了最后的了結,心里竟然暢快至極。 “師兄,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按照我父親的個性,守外郭城門的,一定是他自己的軍隊。內城十三門,就應該是應天府京衛。朱文至進城那天,是城門大開走進來的,那一定是應天府守備出了問題。” 呼延錦看著花蕎微微一笑: “你猜,是守備反了,還是整個應天府京衛城防反了?” “那……當然是士兵聽將軍的。” “如士兵知道,剛才朱文至照出來的,是個妖怪呢?” “怎么傳?我們也沒法讓幾千人這一下子都知道、都相信……”花蕎自己話未說完,臉上已露出驚喜之色,她看著笑瞇瞇的呼延錦叫到: “丐幫!” 兩人迅速找到了城門邊門洞里坐著的花子,給他看了綠玉簪,只用了一盞茶工夫,四個丐幫長老就聚集了過來。 其中有兩個見過花蕎,過來就笑道: “我就說呢,還能是誰?果然是大姑娘回來了。” 花蕎便把皇宮里發生的事對他們說了一遍,請他們幫忙傳播消息。 其中一位長老說:“請大姑娘放心,雖然丐幫素不干涉朝堂之爭,但幫主走之前交代過,大姑娘的事,就是丐幫的事。一炷香時間,內城十三門,保證都傳達到。” “大姑娘,外郭的守衛里不用傳了嗎?”那個認識她的陳長老問道。 “不是封城了嗎?消息還能傳得出去?” 幾個長老都笑了起來: “除了皇宮,還有哪里沒有乞丐的?秦淮河的水,柵欄門的風,城墻下的狗洞,沒有什么不能傳消息的。放心吧,大姑娘,天黑透以前,便處處皆知了。” 呼延錦也記起來了,丐幫是有暗語的,就算是當著官兵的面說,他們也不知道。 他當即說到:“還有個口信,請你們幫忙送到城外皇太孫大營。” 兩人就在城門邊上找了一個食寮坐下,等這一柱香時間過去。 “師兄,我是頂替蘭溪姑娘進城的,可我們在宮里宮外走了一圈,怎么也沒看見張樾?”花蕎忽然想起還有一件事:“給張樾傳遞消息的男人又是誰?”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人就在你身后。” 花蕎嚇了一跳,猛的回過頭,在她身后,還真的站了一個男人。她瞪大眼睛,脫口叫道: “方二少爺!” 方瀚武點頭笑笑算是打招呼,他拉了張凳子坐下,低聲說到:“你們好大的膽子,還這么明目張膽的吃飯。” “他……不是沒登基嗎?”花蕎他們剛才跑了,并不知道宮里又發生了什么。 “四品以上大臣都在他手里,剛才當眾砍了兩個,殺雞儆猴,現在大家不得不聽他的。”方瀚武也拿起筷子。 今天做這個登基儀式,早晨到現在,他就沒吃飯,吃了兩大口,他笑道: “恭喜大人,您已經上通緝令了,還好……通緝令還在我手里。” 兩人這才注意到,他身后背著個yingying的包袱。應該就是卷成一筒的通緝令。 方瀚武就是被派出來分發通緝令給各個城門,剛到城門,就看見被通緝的這位,還在開開心心吃著飯。 這是直接抓呢?還是跟他們一起吃飯? 得,干脆讓他自己去發通緝令了事。 第316章 勸凌策陣前反逆賊 方瀚武走的時候,把通緝海報都留給了呼延錦。 呼延錦抽出一張放進懷里,其余的,都扔到食寮的燒火爐里燒了。 他的心里卻很沉重。 方瀚武做內應,那他的父親就一定是外應,皇上此時,恐怕比皇太子更清楚應天府的局勢。可是援兵遲遲未到,皇太子只有三萬人,哪里攻得下偌大的應天府? 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隨時會沖過來的,鳳陽中都留守司。 是天家無父子? 還是皇上知道朱文至掀不起風浪,他不過是不想皇太子那么快贏,想趁機把應天府的權貴洗一遍,不是用朱文至的血,就是用他們自己的血…… 皇上,才是現在局勢的cao縱者。 自己與父親,同樣在這場毫無懸念的血腥漩渦當中。 花蕎突然感覺,呼延錦握著自己的手緊了一下,抬頭看看他,他的臉上蒙著層寒冰般的悲傷,讓她有種沉入冰湖的絕望。 兩人或是心有靈犀,花蕎前一瞬才想到,朱文至為什么會在大戰之時,發呼延錦的通緝令?難道他不怕吾伯父為了兒子,陣前造反? 遠遠已經看到門洞口,再往前就是他們要去的正陽門。 呼延錦忽然停下來,把花蕎緊緊摟在懷里,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等我回來。” 花蕎腦后一疼,便失去了知覺。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客棧里,房門外坐著兩個乞丐,他們見花蕎出來,連忙站起來說,是呼延大人讓他們過來,保護大姑娘…… 呼延錦將花蕎抱到客棧里,自己朝著正陽門走去。 皇太孫兵陳高橋門,就是因為外郭的高橋門,離內城的正陽門和朝陽門最近,這也是直接打入皇宮的捷徑。 南京守備何紹榮親自鎮守正陽門。 呼延錦認得他,林龍楓到南京,就是經他舉薦進的兵部。 何紹榮是最早與穹窿山建立關系的朝臣,可他并不是因為建文帝,而是上了度春山的賊船。 他在度春山看上了一位舞女,杜姑娘便將她送給他做了小妾。一日,小妾將他的守備銅印盜了出來,凡事要用印,必經小妾之手方能蓋。 失印是死罪,加之他又迷戀那個妖艷小妾,何紹榮干脆投了穹窿山。 何紹榮卻并不知道呼延錦也是穹窿山的人,更不會想到,他會是吾將軍的兒子。這一點,只有一直追隨建文帝左右的那些人,才會清楚。 建文帝的兒子進城登基做皇帝,這是何紹榮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大年初三晚上,全程戒嚴,他還偷偷溜回府里,摟著小妾狠狠的狂歡了一次。 “小銀紅,真沒想到,小殿下這么快就回了應天府!這一次要能拿下南直隸和周邊,我們的兵力不下二十萬,守住了,與順天府兩分天下,也不是不可能。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那是自然,我們杜姑娘苦苦守了二十年,就是等著建文帝還朝,今天回來的雖說是他的兒子和靈位,也算不枉我們努力一場。” 小銀紅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圈,吃吃笑到: “將軍大人,您現在不會覺得,被留在應天府前途渺茫了吧?” 何紹榮順勢將她壓在身下,笑道:“今天只有凌策那小子,敢站出來反對本將軍,先放他一馬,皇上登基之日,本將軍便用他的人頭祭旗!” “這種人你還留著?那豈不是禍患?”小銀紅推開他湊過來的嘴。 “這你就不知道了,他是副將,臨陣殺將乃兵家大忌,他已服軟,我又何必亂了軍心。” 此時,何紹榮口中的刺頭凌策,正快步走向城門禁區外站著的呼延錦。 “呼延大人?詹士府與城衛素無來往,不知大人到此,有何見教?” 凌策接到呼延錦的名帖很是奇怪,名帖沒有北南之分,他當然以為是南詹士府。 呼延錦剛才詢問城下乞丐,乞丐說起了初三那天,士兵們相互傳的一件事,那就是凌副將與何守備因開不開門,起了爭執。 他慶幸軍中還有這樣,有自己判斷的將領。 “凌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凌策從呼延錦平和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企圖,又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兩人沿著城墻,走到了僻靜處。 “本官聽說,初三那日,凌將軍曾與何守備發生了沖突?” 凌策尚不知他來意,一時語塞,也不知如何回答。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一家皆在大明軍中為國效力,怎么在大是大非上犯了糊涂?洪熙帝讓你守好城門,不教國家受辱、生靈涂炭,你卻將一個點燃戰火的人放進了城。” “末將……守備有令,末將有心無力。” “若守備早就是朱文至的人,難道你們都是朱文至的軍隊?守備犯了叛國之罪、欺君之罪,難道你也要追隨? 何紹榮之流不過小丑跳梁,應天府也不過是一座孤城,你們這三兩萬兵力能頂十天,難道還能頂十個月?更何況今日軍火庫已炸,不出三日,南京城必會被王師攻破。 到那時,你的父母家人、應天府的無辜百姓,最后都難免一個,為朱文至陪葬的命運。” 凌策今日在軍中,已經聽到士兵們在悄悄傳,朱文至在宮中照了法器,他并非真龍天子,當時他就犯了嘀咕,為一個沒有未來的人陪葬,任誰也不會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