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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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蕎把帽子、面巾都摘了,微微一笑,說到:“我去哪里,可由不得你們說了算。” 幾個婆子一聽,上前來就要抓人,花蕎學的那幾招女子防身術,正好就是對付這種被抓的情況,她伸手就是一招制敵,卸了一個婆子的下巴頜。 另外幾個一看,竟然有武功? 反正也不是君子,幾個婆子拿出毆打,想占度春山姑娘便宜浪蕩公子的勁頭,張牙舞爪撲了過去。 花蕎將手里的帷帽向她們扔去,趁著她們分心,扣住一個婆子的手腕后壓,趁她疼得使不出勁,一把將她推倒在那兩個婆子的身上。 剩下當然是撒腿就跑。 城門附近都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婆子們爬起來去追,沒跑兩步,又都被坐在路邊的乞丐伸腿絆倒了。 等她們在乞丐嘻嘻哈哈的嘲笑聲中爬起來,花蕎早都跑得沒影了。 花蕎順利進了城,要了輛馬車就往皇宮趕。 城外土嶺上的呼延錦,已經雙手緊抓在滑翔機翼內的抓手上。 腰上系著安全帶,陶青翼替他打了個活套結,兩邊拽不開,但一拉中間垂著的那個繩頭,立馬輕松解開。 花有財按照現代無動力滑翔機的原理,和陶元瑯一起,從面料到骨架,都做了很大的改進,還裝了一個聯動裝置,使翅翼可以做最大四十五度的擺動。 這等于是給滑翔機的降落和轉向創造了條件。 花有財還給滑翔機裝了一個降落傘,降落前拉開,滑翔機可以有效減速。 陶元瑯的滑翔機,終于從活不活靠運氣,升級到,機可以回收,人可以回家的大明二代滑翔機。 不過,降落傘上只能用麻繩,能承受多大的阻力,花有財心里也沒有底。 可這些改變都讓呼延錦眼前一亮,以前被迫飛下懸崖,他都能活下來,這次他的勝算應該會更大。 仔細檢查了自己的武器和火藥筒,又復述了一遍新功能的cao作方法,呼延錦笑道: “我準備好了!” “好!前面的讓開,大人準備助跑!” “城門見!” “大人加油!” 遲將軍疑惑的問:“加油?加油是什么鬼?” 陶元瑯看著順風平穩向城墻飛去的呼延錦,得意的說: “加油你都不懂?柴火加油是不是燒的更猛?油燈加油是不是燃得更亮?大人是去放火,要不要加油?” “哦,有道理……大人加油!” 第313章 見真鏡一照識君子 城外軍營,中軍帳旁邊的小帳篷里,坐著四個發愁的人。 “怎么辦呢?大人也進城了,他都不知道花老爺已經離開皇宮了……” 燦兒托著腮幫子,愁眉苦臉的對著那面銅鏡子。 “我才想問你們怎么辦?大人讓我保護公主,你們把人給放跑了!出了事怎么向大人交待?” “公主用得著你保護嗎?” “你強,那你怎么不跟著去?” 蘭溪見小高、李赫兩個斗眼雞似的,趕緊勸道: “你倆別爭了,現在,你們還是去把公主已經進城的事,告訴太子,但不要說我在這里,只說……公主悄悄跟著出城埋麻風病人的幾個人,從西邊的門混進城了。” “還是我去說吧,這里只有我一個人……打不過公主……” 燦兒只能說進城的事,至于花有財被救,那是萬萬不能說,說了就把蘭溪扯出來了。 此時的花蕎,正將蘭溪的腰牌遞給宮衛。 宮衛上下打量了她好幾眼,又將腰牌遞給旁邊的宮衛道: “上面不是說,儀式中不讓進人了?這乾清宮的讓不讓進?” 花蕎趕緊說:“我是出宮替大師拿法器的,儀式后面還有法事,這你們可耽誤不起。” “法器?要不,你拿出來給我們看看,有就讓你進去。” 對面那位也看了腰牌,沒啥問題,將它還給了花蕎。 花蕎笑得兩眼彎彎的,眼珠子一轉,神秘兮兮的說: “這可不是一般的法器,這叫見真鏡,不管是鬼是神,一照便知。你們要照也可以,萬一你現出了真身……變成個狐貍、黃鼠狼什么的,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說著就要從腰包里往外掏東西。 一個宮衛趕緊說:“既是神器,還是別拿出來了,我現在過得挺好的,還想好好做人呢!” “難道你真身不是人?”另一個侍衛面露驚恐之色。 “你才不是人!我這不是有點擔心嘛……那你試試?” “你都不試,我為什么要試?姑娘,你趕緊進去,別理他!” 花蕎收了腰牌,只管往殿前廣場走去。 儀式已經進入到尾聲,只等老齊王敬了天地,就可以代表宗族長老為皇上賜冠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祭臺上的老齊王身上,并沒有注意到,一個宮女正慢慢接近祭臺。 花蕎手心里握著一塊飛石,她想等老齊王捧起那頂金絲翼善冠的時候,打掉那頂皇冠。 雖然很容易暴露自己,但她也只能這樣做,才能有個打斷儀式,上臺說話的機會。 老齊王剛剛捧著金絲翼善冠轉過身來,應天府的北面傳來了一聲巨響。 “轟!” 大家都驚得扭頭去看,花蕎可不管那么多,趁機手腕一抖,飛石朝托盤上的帽子打了過去。 老齊王一看皇上的金冠掉了,臉都變了色,正想趁大家不注意,彎腰去撿,這時,同一個地方又傳來了第二聲巨響。 這下,本來就心虛的老齊王一個不穩,往前栽了個跟斗,差點把翼善冠給壓扁了。 朱文至一看濃煙升起的位置,是城北軍營和軍火庫,頓時憤怒不已,他回身盯著坐在地上的老齊王,咬牙切齒道: “還不趕快給朕賜冠?朕要親手把朱瞻基給殺了!” 定是有人把火器彈藥庫給炸了,否則不會有這么大的聲音。 萬戶山莊里劫得的那批火器,試射效果很好,吾將軍還說,要留到緊要關頭才用。火器是配下去了,可彈藥全都在北倉。 朱文至恨這該死的儀式! 旁邊的內侍已經將老齊王扶起來了,可群臣卻開始議論紛紛。 建文帝之子從傳聞到突然現身登基,不過短短半年,建文朝的忠實擁躉早已被太宗皇帝殺之殆盡。 這些經常用什么正不正統,數落永樂、洪熙的人,不過是想刺激刺激皇帝,多給他們些實惠罷了。 現在這些被閑置在應天府的朝臣,只不過是希望重返朝堂榮光。反正都是姓朱的,誰當皇帝不是一樣?這才支持了朱文至。 老齊王捧著金冠,正要向朱文至走去,冷不防花蕎跳到了臺上: “且慢!” “花蕎?來人!把她綁起來!” 花蕎眼疾手快,一把奪過托盤上的金冠,嘻嘻笑到: “別過來!過來我就把它捏扁扁的,看你們到哪再找一頂。” 這是真話,就這頂鑲寶石翡翠金絲翼善冠,還是劉永棠和內務府翻箱倒柜找到個金絲帽胚,讓內侍尚寶監趕了兩天,趕制出來的。 這金絲,還真能捏扁。 朱文至擺手制止了護衛,冷冷問道: “你想怎么樣?” “我只想告訴各位,你根本不是什么真命天子,你撒謊,花大師根本沒有說過,你會做皇帝!” 花蕎話音剛落,下面的大臣就議論起來: “啊?怎么會這樣……” “一派胡言!朱高熾坐的,本就是朕的皇位,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花大師說過,洪熙帝不足一年而亡,寶應縣滿大街的人都聽見了。” 朱文至向花蕎伸手過去,皮笑rou不笑的說: “這可不是你玩的東西,快還給我!” 花蕎將金冠抱在懷里,往后退了一步,大聲說:“被你抓住的預言家花大師,是本姑娘養父,他傳我一法器能辯識真君子,也能辨識你是否真龍天子。” 這個時候,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只有講天意。 “可笑,世上哪有這種東西,護衛,把這女人抓起來!” 朱文至也顧不上什么金冠了,生怕花蕎說出對自己不利的東西。 “且慢,姑娘既有如此寶物,何不拿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張延上前說到。 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應天府地動,敬香無故折斷,花大師的預言,都讓他感覺心驚膽戰。 城外的朱瞻基,城內的朱文至,到底誰才是天命之子? 花蕎認得,這位就是應天府的兵部尚書張延。上次和師兄在賭場抓兇手,這位張大人還到了現場。 張大人當時沒注意看花蕎,并不記得她。 花蕎笑到:“當然可以。張大人若相信自己是真君子,也可以先試試這寶物。” 說著,她便抱著帽子跳下臺去,從腰包里一個圓鏡子。 她將鏡子握在掌心,在大家面前晃了一下: “這叫’見真鏡’,不管是誰,一照便知本來面目。你們誰來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