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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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噘噘嘴轉身往回走,若是自己的母親在,也絕不會讓自己去默寫那些無趣的東西。這樣想著,她又覺得自己真幸運,還能在母親活著的時候,在母親懷里撒過嬌…… 她正想著,迎面來了兩個宮女,年長的那個和春喜差不多大,就連表情也差不多,她見了花蕎有些詫異,轉瞬又一副了然的表情。 后面那位宮女年紀還小,見了花蕎的裝扮,雖不認識,知道也是哪宮的主子,連忙停下來給花蕎行禮。 “還不快走!這么點東西就拿不動了?什么人都行禮,沒根的草,比你強不了多少!”那大宮女毫不避諱的罵了一句。 花蕎倒吸一口涼氣:這就是別人眼中的自己。 一個已經十六歲的,宮外長大,又沒了母親的郡主。 朱高熾心疼蘭才人沒有兒女送終,這才特意將花蕎留在她名下。 可他這一片好意,在別人看來,就是太子爺并不重視這個撿回來的女兒,留個一年半載,不是賞了哪個有功的將軍,就是嫁了哪家三品以下的功臣。 就算有個郡主頭銜,她也什么都不是。 花蕎雖沒有太多這樣的等級概念,可聰明如她,又怎會聽不出自己地位的尷尬? 她咬了咬嘴唇,加快了步伐,向父王的書房走去:他已經可以去書房批奏折了,我這個進來侍疾的,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大姑娘,太子殿下正在議事,您不能進去。” 門口的侍衛認識花蕎,但因為花蕎的郡主頭銜還沒有冊封下來,他們也只好這樣稱呼她。 “那我能在外面等著嗎?” 那侍衛見花蕎這樣問,有些不好意思,便說:“您想等就等吧……外面太陽大,您站到門邊,那里蔭涼。” 等了一會,里面有了動靜,花蕎聽到里邊的人在往外走,她偏開身子,等著里面的幾位大人走過去,忽然聽到有人輕聲喚她:“花蕎!” 花蕎抬起頭又驚又喜:“徐三哥……徐大人!這么巧!” “花蕎,你還好嗎?” 徐之錦顯得有些激動,那天突然聽說花蕎被帶進了宮,他和方琬琰都很為她捏著一把汗,宮里,哪里是她這個無拘無束的姑娘待的地方? “還好,我就要回去了,你們不用擔心。” 徐之錦松了口氣,向她行了個禮,匆匆走了。 里面出來個內侍,笑著對花蕎說:“大姑娘,太子爺正等著您呢。” 花蕎還沒走到跟前,就聽朱瞻基笑道: “好了,朱家的人來了。” 原來,是宗人府核查完畢,變更好宗冊,花蕎已經正式記入太子府,為李蘭李才人之女,待封為寶應郡主。 “花蕎,等封了郡主,就要改口叫你‘寶應’了。”朱瞻基笑道,他與花蕎是在寶應認識的,說起來覺得特別親切。 花蕎也笑了:“我好好的一個人,那不就成了一個地方?剛好太孫哥哥也在,我還想跟父王說,既然父王身體已經無恙,我還是回郡主巷里住著好了。” 朱瞻基連忙擺手道:“那不行,你現在已經是宗冊上的人了,又沒有出嫁,怎么還能像以前一樣住在宮外?何況……父王的身體……也沒有完全好……” 朱高熾不失時機的咳嗽的兩聲,說到: “我以前咳嗽,你母親給我煮過一種什么湯,喝了以后便不咳了。你回去找找你母親留下的書,里面有沒有記下那個藥方。” 花蕎心里一萬個失望,但也無可奈何。 她慢吞吞的回到碧春宮,對春喜說:“春喜,你叫人回我府里,把我的洞簫取來,還有我那一箱子寶貝。對小高、小七他們說……讓他們好好守著家,大人會回來的……” 說著,她的淚流了下來: 謹逸,你在哪里?我出不去了,你快些回來娶我,帶我離開這個冷冰冰的牢籠。我們去看你說過的山巔斜陽,去聽你說過的東海浪濤……你不回來……我怎么活…… 那天黃昏,東宮里響起了幽怨的蕭聲: 最是繾綣柳如煙, 薄衾軟被攬愁眠。 怎知官臺幾千里, 相思不渡離恨天。 第252章 看足疾花蕎治痛風 碧春宮在東宮的一隅,若不是當初李選侍突然放棄了委曲求全,做回自我,也許她就在這個安靜的角落,老死宮中。 花蕎慶幸自己不是妃子,她總有離開的一天。 自進宮以來,她每天都先去太子妃宮里請安,再去太子殿中陪一會父親。 人前稱他“父王”,私下里,花蕎就稱他“父親”。 沒想到朱高熾竟非常受用,讓花蕎每天午后到他書房陪他看折子。 “真是輕狂得很!娘娘,您也得管管,簡直就跟個狐媚子似的。” 李才人當初就看不慣她娘,現在李蘭死了,來了個女兒,又接著他娘陰魂不散纏著太子。 “那是他上了宗冊的親生女兒,本宮又有什么辦法。” 太子妃巴不得她們鬧,但她自己說什么都不會出面,何必惹太子不快? “我們的女兒一個月才見一次父王,她這剛進宮半個月,見父王的次數,就超過我真定一年的量。”李才人說完拿著手里的扇子使勁扇了扇,冷笑道: “我真定是最小的女兒,上面輪完了,才到她。可嘉興是嫡長女,看花蕎這個架勢,郡主沒封,就要踩到嘉興頭上去了!” 太子妃有些惱火: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才半個月,就這么沉不住氣? 這半個月,花蕎這是數著手指頭過來的。師兄沒消息啊……太孫哥哥派去的人也在往回撤了,他們找了幾天,什么也沒找到。 呼延錦就像太陽底下的一塊冰,消失得無影無蹤。 “父親,您今天坐太久了,要不要叫福成、福禧過來,攙著您走走?” “不走不走,為父今天腿疼得厲害……坐在這里已是勉強……” “一直這么疼嗎?太醫來看過沒有?” “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藥也吃過、針也扎過,甚至……連血也偷偷放過,都不見成效。”朱高熾嘆了一口氣。 大家都以為他是因為肥胖才走不動路,卻不知足疾才是他走路的最大困擾。 “女兒能看看您的腳嗎?” “你會治病?” 花蕎搖搖頭,但她也不能說,是跟阿爹去驗尸的時候,阿爹看到尸體腳關節腫大變形,告訴了她一種疾病,那是大明的大夫還弄不清原因的病,叫做“痛風”。 朱高熾笑道:“你又不會,看我的腳作甚?” “我在寶應的時候,曾見一位游方道士給人治過足疾。”花蕎胡謅道。 這招也是跟阿爹學的,凡事有什么別人看不懂、聽不懂的東西,就說是游方道士教的。 “哦?那道士怎么說?”朱高熾來了興趣。 “道士說……喜歡喝酒、吃動物內臟……還有肥胖,都會導致痛風。” 朱高熾嚇了一跳:三條都是我啊?皇上勒令,不準他多吃rou,他便讓福成偷偷尋些雞、鴨內臟,放上姜蔥酒,炒的香香的,給他躲在宮里下酒吃。 他試探著問:“花蕎,父親給你看看腳,你能辨出是否與道士說的相同嗎?” 華蕎點點頭說:“我試試。” 父女倆躲在案桌下面,花蕎把朱高熾的襪子褪下來,一眼就看到朱高熾的腳踝腫脹,皮膚發紅,再摸摸他腳外側的第一跖趾關節,已經出現腫脹變形。 這還沒有她和阿爹見過的那個嚴重,但已經很像阿爹說過的“痛風”癥狀了。 她替朱高熾穿好襪子,點點頭說:“我有九成把握,就是那個游方道士說的‘痛風’之癥。” “他說能治嗎?”朱高熾大喜,滿懷希望的看著花蕎。 花蕎仔細想了想,說到:“那道士沒開藥方,只說不能吃內臟、不能喝酒,經常活動關節,經常泡泡容易痛的關節……多吃……西瓜、黃瓜、蘋果、白面饅頭,多喝水什么的。” 花有財并不知道有什么中藥可以治痛風,西藥知道,可大明也沒有秋水仙堿,所以當時就告訴了花蕎痛風的成因,和生活中一般避免痛風的方法。 朱高熾一聽,就這么簡單?就忌口、活動、泡腳和吃黃瓜,那容易啊。 “福成!” “臣在。” “郡主的話都聽清了嗎?” “臣都記下來了。” 福成剛才站在簾子旁邊,冷汗直冒:太子殿下最愛吃姜蔥爆炒內臟,可都是自己親手cao辦的啊!還好太子沒有追究自己的責任…… 若是這位寶應郡主說的法子,能治好太子的足疾,那可真是自己的大恩人! 朱高熾十子八女,唯有這個才相認的大女兒給自己穿過襪子,摸過自己的腳,他鼻子一酸,又想起李蘭的好來。 “可憐你母親去得早……沒福氣享女兒的福。” “這輩子還有機會伺候父親,也是我的福。”花蕎笑道。 福成把花蕎說的那幾條記得牢牢的,每天和福禧兩個又是按摩,又是扶著活動,又是泡腳,忙得兩個人都瘦了。 朱高熾吃了幾天清淡菜,饅頭、蘋果、黃瓜也吃到想吐,正罵著福成,要他偷偷去找點吃的給他解解饞,花蕎端著個蓋盤,笑瞇瞇的進來了。 “這是什么?” 燉蹄髈……那是不可能的。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好東西。” 朱高熾打開蓋子一看,葡萄干他認識,另一種白色的瓜籽,他不認識。 “這是葡萄干和南瓜子,您嘴饞的時候可以吃兩把,這對治您的痛風有好處。”花蕎笑著說道: “找到這兩樣好東西,福成大人出了力,等吃了有用,您可要好好賞他。” 站在簾子旁邊的福成,差點繃不住就笑了: 這位寶應郡主就是不一樣,宮里的郡主,除了嘉興,其他女兒見了父王,都像耗子見了貓一樣,寶應郡主那才叫親閨女。 以往太子的足疾發作都要七、八天才好,頻繁的時候,每個月都會有一、兩次,這次用了花蕎的方法,三天癥狀就開始減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