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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通知你集合是幾點鐘?” “一點半啊,怎么了?” “有人通知我兩點來。”金鳳期說。 “誰啊?” 金鳳期看了一眼身后的攝影師和跟拍助理,中午午休時兩人都去吃飯了,為了尊重隱私,屋子里是都是沒有攝像頭的,而且那人是在屋外通知的,不知道究竟是誰。 抓不到證據,他想鬧也鬧不起來。 跟拍助理聽見這話,也跟金鳳期確認:“金老師,你確定是有人叫你兩點鐘集合嗎?會不會聽錯了?” “不會。” “那你看到那個工作人員的樣子了嗎?” “沒看到臉。” “那你記得聲音嗎?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找。”肖瓏倒是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不用了,先干活吧。” 跟拍助理說:“這事我跟上頭反應一下,也有可能是工作人員搞錯了,不是故意的。” 金鳳期不置可否地笑笑。 金鳳期拿著把磨好的鐮刀,割了一下午的稻子。他算是知道這個工作人員為什么要背地里整他了,用鐮刀割稻子這種原始的勞作方式太累了,一整個下午他彎腰又抬起,傍晚時分已經累壞了。 最終收獲的水稻量當然是比不上用收割機收的,但是上這種節目最重要的是態度,他認認真真干一下午,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當然,金鳳期是怎么也想不到,這個下午他揮舞鐮刀彎腰割水稻的利落動作,會被截圖做成表情包,配文字:“一波帶走”“黑鐮戰神的凝視”等等然后傳遍整個網絡。 傍晚時分,眾人把成果堆在曬谷場上,金鳳期的收獲是最少的,陳玄冰笑道:“咱們這個工錢是不是跟收獲量掛鉤的?我分點稻子給鳳期吧!” 王玉涵調侃道:“怕鳳期今晚沒地方睡呢?” 金鳳期接了一句:“沒地方睡就去找玄冰睡。” 王玉涵哈哈一笑:“玄冰,鳳期說他要睡你。” 范甜橙跟著笑:“導演,玉涵需要一包強力去污粉!” 主持人帶著一名輕微駝背膚色黝黑的男人走出來,笑著說:“經過這個下午的勞動,我看大家今晚洗衣服都需要不少去污粉。” 眾人笑。 “大家忙了一下午,為的就是現在發工資的這一刻吧,這位是大家下午耕作的農田的主人,劉大哥,各位既然是他請來的‘長工’,工資自然要由他來發。” 他身邊皮膚黝黑的男人沖大家點點頭,算作打招呼,那不茍言笑的模樣看起來比肖瓏還酷。 劉大哥掏出錢包,走到玄冰面前,取出一百五,然后是肖瓏王玉涵一百二,范甜橙和伊娜一百,金鳳期八十。 “看來我今晚被殺的概率有點大。”陳玄冰笑著自嘲。 哪知道劉大哥發完了工資,還沒走,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包,遞給金鳳期。 金鳳期一愣,其他人也有些納悶。 主持人連忙問:“劉大哥為什么額外給鳳期發紅包啊?” “他最辛苦。”劉大哥還是那個話少的酷哥:“用鐮刀干活最辛苦。” 劉大哥還挺公正,金鳳期微笑著收下了紅包,看了一眼,里頭沒多少。他也看出來了,這村子其實挺窮的,不過如果這節目播出火了,應該能給這個地方帶來一波旅游收入吧。 金鳳期干了一下午腰酸背疼,晚上跟陳松見面的時候,陳松就氣壞了。 他一邊用蒲扇似的大手給金鳳期揉肩膀,一邊用那一口東北土疙瘩話給他告狀:“金哥,我看那個總負責人和那個叫東子的制片,鐵定是陳凱的人!人擱這兒故意惡心你呢!你說這逼人整這上不得臺面的有啥意思?” “總負責人?難怪了。”金鳳期回憶了一下這節目的總負責人,是個姓江的中年男子。 “什么難怪了?” “昨晚,這間房漏雨了。” 陳松恍然大悟:“我說你為啥感冒了!草,這該不會也是那些人故意整你的吧。” 金鳳期陰冷地哼了一聲:“這些人一個個都這么喜歡踩我,我看起來這么像村口的石墩子?” 陳松咬牙切齒的:“等出去我就跟老大說去,讓老大來給你撐腰。” “不要。” 半個小時探視過去,陳松留下了感冒藥,把金鳳期的臟衣物帶走,他們這些助理的作用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嘉賓們忙碌了一整天,晚上哪有時間精力洗衣服,更何況他們得在這里待十五天,這些生活上的瑣碎,還得靠助理來打理。 陳松思來想去,還是給羅蘭打了個電話。 于是羅蘭晚上正陪著金猴視頻一個總經理唱歌的時候,就接到了陳松的電話。 羅蘭悄悄來到走廊上,問陳松:“金鳳期在節目里還好嗎?沒出什么問題吧?” 陳松在那頭嘆氣:“咱金哥多機靈聰明的人啊,能有什么問題。有問題的是這個攝制組!” “咋地了?我是說……怎么了?”羅蘭差點被他的東北口音帶跑了。 陳松把屋頂漏雨和感冒藥的事說了,又說了有人故意讓金鳳期遲到的事:“金哥因為遲到,選農用工具的時候只能選鐮刀,哎喲那累了一下午啊,老辛苦了。” 金鳳期最近對羅蘭冷冰冰的,羅蘭剛想說一聲活該,可想想金鳳期身體不好,這陳凱的人要是老這么陰著整他,也挺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