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展旭
“少給我抓點,我吃不慣這膻味。”王靜把自己面前的那一小堆牛rou干分別抓給張蘇靜和劉麗娜“你們愛吃,柜里還有一包呢,吃完這些把那包也拆開,在這里沒有冰箱,放時間長了該變質了。” 張蘇靜放下手里的票子,站起身。 劉麗娜問“你干嘛去?” 張蘇靜一邊挽袖子,一邊說“我去洗手。” 劉麗娜一臉的無語“又不是直接用手抓著吃,這不是還隔著一層塑料包裝呢么!” 王靜拿起一塊牛rou干砸她“你不講究衛生,還不許別人講究啊!一天不夠你欠的!” 劉麗娜嘿嘿笑,打開抽屜,把牛rou干放進去,對張蘇靜說道“一會兒你也把這些收起來,省得她回來看見了,好像咱們背著她吃獨食兒似的。” 呆的時間長了,張蘇靜早就適應了劉麗娜的說話方式,她對于洪金秋的稱呼,在外人面前勉強還能叫句洪姐,只要關上門,那是連名字都懶得叫的,全是用她來代稱。 王靜抬頭看劉麗娜一眼“她想吃就自己拿唄,反正都在柜子里,誰也沒攔著她。” 劉麗娜就悶頭笑。 張蘇靜無奈的轉身去洗手,心想,好在洪金秋除了去銀行辦事,平時白天從來不在這兒呆著,不然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的,這屋里一準沒個消停時候。 她正擠著洗手液搓手,有人扛著東西從院門口走了進來。 張蘇靜趕忙對著屋里喊道“哎!有人來了!” 劉麗娜應和“誰啊?” 來人剛好走過來,是個年輕男孩,瞅模樣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穿著一套臟兮兮的運動服,大冷天的剃了個光頭,濃眉大眼,模樣倒是生的不錯。 他肩上扛著一套被褥,一聲不吭的奔著屋門過來。張蘇靜趕忙回去沖洗手上的泡沫,還沒洗干凈,男孩已經直接推門進來了,看到張蘇靜,明顯愣了一下,遲疑著問道“這里是財務么?” 張蘇靜點頭“是,你有什么事嗎?” 離近了看,男孩長得很白凈,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材很消瘦,他一只手扶著肩頭的行李,一只手在光頭上撓了兩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李經理住的那個院子大門鎖著呢,我進不去,我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接,我記得財務在隔壁,就想著過來呆一會兒。” 劉麗娜從屋里迎出來,看到男孩,先是一愣,隨后反應過來,笑著招呼“你是展旭吧?” 展旭趕忙答應“是,我是展旭。” 劉麗娜問“你這是剛從山上下來?” 展旭點頭“嗯,剛才孫哥開車出去,直接把我給捎下來的。” 劉麗娜看了眼他扛著的行李“怎么,進不去屋了?” 展旭訥訥的“下山的時候我急著追孫哥的車,就忘了管李經理要鑰匙了,剛才我給他打電話,他沒接。” 劉麗娜就笑了“那可能李哥正忙著呢沒聽見,你先進屋呆會兒吧。” 展旭趕忙跟著劉麗娜進了屋。 張蘇靜洗干凈手,把臟水倒進桶里,這才轉身回去,進屋時,王靜正問展旭“你多大了?瞅著可挺小的。” 展旭皮膚白,臉紅起來很明顯,他靦腆的說道“十八。” 王靜上下打量他,又問“你家是哪兒的啊?聽著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展旭說“赤峰。” 劉麗娜驚訝了“那你怎么跑這么遠來上班?” 展旭臉更紅了,眼神飄忽著,吭吭哧哧半點才憋出來一句“我爸送我過來的。” 張蘇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視線無意間落在了他腳上那雙已經看不出來本色的運動鞋上面,待看清楚鞋幫上那個品牌標識時,不由一愣。 這個牌子她知道,她自己就有兩雙這個牌子的運動鞋,還是她媽去國外出差時給她買回來的,一雙鞋最便宜的也得一萬多塊。 她忍不住又看向展旭,這一看,才覺得他身上那套臟兮兮的運動服應該也是牌子貨。 王靜看出來他不想說,也就沒再問,給他介紹道“你叫我王姐就行。”說著,伸手指向劉麗娜和張蘇靜“這是你娜姐和靜姐。” 展旭乖乖叫人“娜姐,靜姐。” 張蘇靜和劉麗娜笑著答應。 王靜看了眼展旭身邊的被褥,問“那你以后就搬過來跟李經理一起住了唄?” 展旭點頭“嗯,我們部長安排我給李經理開車,李經理就讓我跟他一起住了。” 劉麗娜打趣“李哥平時敢用你開車么?” 展旭有些不好意思“山上路不好走,李哥都是自己開車,我就是跟在他身邊平時幫著跑跑腿。” 屋里突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是首重金屬版的卡農。 展旭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先看了眼來電顯示,才接通了放在耳朵邊上。 劉麗娜臉上突然露出驚訝的表情,她扭頭看向王靜,偷偷比手勢,示意她看展旭握著的手機。 王靜看了一眼,明顯也是一愣,扭頭看向劉麗娜,兩人對視一眼,都是一副咂舌的模樣。 張蘇靜對于手機還真是沒什么太大研究,她也跟著仔細看了一眼,覺得除了翻蓋的機身有些厚重,亮金的顏色有些乍眼,倒也沒覺得有什么太特別的地方。 展旭表情怯怯的“喂,李經理我在財務呢,沒有鑰匙進不去屋你回來啊?行,那我在這兒等你。” 展旭掛了電話,看向王靜說道“王姐,李經理說讓我在等著,他一會兒下來給我送鑰匙。” 王靜對著他笑笑“那行,你就先在這呆著吧。” 當著展旭的面,張蘇靜她們也不好公然在上班時間吃零食,只得把牛rou干收起來,繼續手頭的工作。 過了能有半個多小時,李豐過來了,梁子跟在一旁,手里拎著個黑色的行李包。在他們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男孩,瞅著跟展旭差不多年紀,也就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微胖。 李豐走在前面,面無表情,男孩跟在后面,眼睛紅腫著,鼻尖微微泛紅,明顯一副剛哭過的樣子,只是脖子卻梗著,一副老子誰也不服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