鷦鷯巢
“現在外面傳什么的都有,以我對師兄的了解,他絕不會做有違俠義之事的,可秋恨水什么都沒說清楚,直接宣布與師兄不死不休,張叔叔我們可要派人下山保護師兄?”徐纓面露焦急,一大早便跑來找張清禪,許是昨夜休息的不好,眼下微微泛青。 “已經派人去找你師兄了,這次不好明目張膽的派人,你師兄他……唉。”張清禪長嘆一口氣,眼中帶著擔憂:“這事本不想與你說,但既然你聽到了風聲,一味瞞著你反而平添你的不安。你師兄在山下竟私自與藏音閣的蔣環結為連理,如今是我們小寒山理虧。” “蔣環?秋恨水的未婚妻?”徐纓一愣,“此事中間可有誤會?師兄不是會違道義之人。” “藏音閣已將蔣環逐出師門,今日蔣魁英還準備了厚禮前往越劍派,登門道歉竟讓秋恨水把東西扔出去了,好歹是一派之主,這么讓人下面子卻不生氣。怕是他們二人當真是私定終生了。”張清禪看徐纓愣在原地神情恍惚,遞給她一杯茶:“你也莫要心急,我已派人暗中調查此事細節,估計很快就能得知你師兄的下落,他畢竟是化丹期修士,秋恨水又礙于他師門越劍派的壓力,不能對他下狠手。” “若是他當真娶了蔣環,無論其中緣由是什么,是非對錯又是什么,他都必會被仙門重家討伐唾罵,輕則名聲掃地,重則性命不保。”徐纓似哭似笑,內心不解,“便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該想想小寒山的處境。” 徐纓今日臉色本就不好,確認了此事,面色更是慘白,張清禪看的不忍,從身后架子上拿出一小瓶丹藥,瓶子通體碧綠,微微發亮。 “上月偶然尋得一株上品紫荊蓮,便制成了這瓶清心見靈丸藥,于修行上大有益處,你一向修習過于勤勉,是好事,但還要注意身體才是。” 接過丸藥,徐纓勉強笑笑道:“張叔叔說的是。” 將丸藥揣入懷中,徐纓徑直往張停云住所去。 這住所外間的的小亭當初全然是按照張停云喜好而建,茅草蓋頂,木欄作窗,泥灰覆墻,只用一道素凈的屏風隔著小亭與院內。當初所有人都覺得實在寒酸,只他說鷦鷯巢林,不過一枝,張清禪也就由著他性子了。 此時張停云正躺在小亭旁的葡萄架下小憩,聽得急促腳步勾唇一笑,也不睜眼,柔聲道:“你來啦。” 葡萄架旁小桌上零零散散的擺著不少信件,徐纓冷臉抓起一摞扔到他臉上:“既已知道此事嚴重,你怎么還敢!” 一整摞信件砸在臉上還是挺疼的,張停云皺眉把身上的信掃落在地,起身抱住徐纓,徐纓被他出其不意的動作一撲,未等反抗便被壓倒在地。 “師兄不愛前程愛美人便會令師姐心憂,我也不愛前程愛美人,師姐怎么就不可憐我呢,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昨日雖未真正成好事,但也該有些露水情意吧。” 他這幅嬉皮笑臉嘴上不干不凈的姿態,對徐纓而言簡直是侮辱,她怒火中燒的暗蓄靈力一掌擊向張停云,壓在她身上的張停云連忙側身躲避,卻仍是受了半成掌風。 他單膝跪坐在地,擦了擦嘴角的血:“師姐,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聽你叫師姐我都惡心,昨日的事你最好都忘了,為了小寒山我也不會再追究,以后你好自為之吧。” 見徐纓頭也不回的打算走,張停云臉上表情消失,不急不慢的道:“若是師兄不出這檔子事,你怕不會輕易饒過我吧,會一五一十的同我父母講,沒準為了以絕后患還會昭告天下我是個多么齷齪的人,然后小寒山少主的位置就成他的了,以我父母的性子,的確會這樣。” 見徐纓停下來腳步,他繼續說:“可沒想到師兄惹出了這么大的亂子,得罪了秋恨水又名聲掃地,若是現在揭出來我也是個窺伺已訂婚師姐的王八蛋,小寒山不但兩面受敵仇家又多了個眉山林氏,光名聲上小寒山的百年清譽也別想要了。” “你既清楚此中厲害,就不怕眉州林氏發現嗎。”徐纓憤怒的回頭看向他:“更何況,師兄的命還要靠眉山林氏來保。” 張停云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來,走到徐纓身旁:“所以師姐只要要乖乖聽話,我不會讓人發現的,更不會讓你的未婚夫發現。” 徐纓怒不可遏的閉了閉眼,心中下了決定,劍猛的出竅刺向身側之人,張停云被劍鋒劃傷,連忙側身躲避:“你竟想殺了我?你瘋了嗎,我若死了你是打算做個亡命之徒還是以死了斷,你不是最在乎小寒山清譽的嗎,殺了我如何又如何向別人解釋!” 論劍術張停云自是抵不過徐纓,他幾番躲避后力有所不支,汗水自他額頭滑落,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不對。 “你不會殺我的,你打算干什么。” 徐纓劍勢如風,并未因他所說之話稍有停滯,卻還是打算給他個明白。 “閹了你。” 張停云這次冷汗是真下來了,這可不行。 (情人節快樂呀大家,順便求個留言或者珠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