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芒川
張停云被藤妖所傷不輕,一時竟站不穩。 “這次若非林公子,你怕是還要在那秘境里多困上許久。”徐纓扶著臉色蒼白的師弟,示意他向林寒舟道謝。 張停云乖順的道謝,又疑惑道:“這妖怪怎么如此厲害。” “林公子剖開了它的內丹,竟在上面發現了幾絲修士的靈氣,但這妖邪作惡多端,斷然是修不出靈氣的。恐怕是有大能修士刻意養著這藤妖,這也就解釋得通為何這妖能吞下你的靈符了。” 原來如此,張停云心道怪不得,卻不知那人養這妖意欲何為。 “誅殺那妖時,我原是想著不破這內丹,等拿回小寒山讓我父親與林宗主一同看看,沒準能找到背后養妖之人,卻不想這妖這般狡猾,竟趁機偷襲了張公子。”林寒舟見張停云傷勢不清,從懷中拿出一瓶丹藥遞給他。 “多謝林兄。” “也怪我當時竟被那妖迷惑,以為它已無力害人,若我再提防些也不至于——” 林寒舟話音未落,便見張停云擺擺手道:“若非林兄相救,我沒準已經命喪那秘境中了。” 徐纓一挑眉,張停云竟還有如此服軟的時候,想來是真嚇到了。見他服了藥運轉了幾番靈氣,雖傷口無法治愈,但已能正常行走,徐纓道:“既已能行走,先回小寒山,讓成陽藥師給你好好看看,這傷別有什么后患才好。” 叁人趕回小寒山已是傍晚時分,護山小童子一見到他們便大喊:“他們回來啦。” 小寒山弟子們趕忙過來:“怎么去這么久,師父都開始擔心你們了。”又見張停云面色蒼白,大驚:“這是怎么了,受傷了?” “快扶他去見成陽藥師。”徐纓見張停云眼神都有些恍惚,連忙讓幾個小寒山弟子抬著他前去醫治。 接著對林寒舟道:“那藤妖很是不尋常,我們先去找張叔叔。” 藤妖雖被破了內丹,但尸身仍在,林寒舟運動靈力,從百靈囊中取出已經枯萎的人臉藤身的妖物。 張清禪伸手從妖尸上取出一絲妖氣,閉目感知,對林宗主搖搖頭道:“妖氣中靈力至純,我也偏向孩子們的猜測,此物是被仙門中人刻意養著的。它主人修為怕是不低于我們,可惜我竟無法感知到這靈力是來自于哪派仙門。” 林淵深知老友謹慎的性格,聽他這么說,心中知道這事八九不離十了,面色一時凝重下來:“此事非同小可,仙門百派中有這么一個心中不正之人,若不及時揪出來,將后患無窮。但敵在明我在暗,暫時還要向其他人保密才是,張兄若信任我,便先不要聲張,此人將藤妖養在陵川,怕是針對的是你小孤山。” 徐纓一驚,心中百般疑問,剛想開口又咽了下去。 林淵接著道:“明日我便啟程回眉州,派人著手調查,張兄只當沒發現此事便好,免得打草驚蛇。”又看向林寒舟:“寒舟明日便去趟霖芒川,看看有什么線索。” ---------- “他怎么樣了?傷的重不重?”徐纓瞧著睡的香甜的張停云,還是有點不放心。童子雖已經告知過眾人,張停云傷勢無大礙,但她還是決定來藥廬看看。 成陽嗤笑:“你瞧他睡的跟豬一樣,能有什么大事,就是疲累過度。之前你們是不是喂過他什么靈丹妙藥呀,連藤妖放的毒都解了。” “林公子是給了顆丹藥,但不知是什么藥。”徐纓聽到他沒事松了口氣,看張停云穿的單薄,轉身拿了張毯子給他蓋上。 “喔?”成陽聽到后眼睛一轉,玩味的看著她,只把她看的不自在。 “這般看我作甚?” “你這沒心腸的冰塊呀,這靈丹妙藥就這么給你師弟吃了,你都沒好好感謝人家?”沒等徐纓反駁,又道:“你們倆好事將近了?” 這般的直白,讓一向冷靜自持的徐纓一時臉色微紅,說不出話來。板了板臉才道:“管好你自己吧。” “別怪我沒提醒,你若是喜歡那林公子,便趕緊定下來省的夜長夢多。”成陽說完又停頓一下,“你不是男人不懂,這感情的事越早越好。省的你那個林公子又愛上別人了,我這可是一片好心勸告你。” 徐纓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古古怪怪的好意,此時氣氛也算輕松,她想了想:“應該是林公子從霖芒川回來之后吧,也就是這幾日的事了。” 竹舍里藥香四溢,成陽送徐纓出了藥廬,轉身往回走,心道自己也算是對得起徐纓了。又看著昏睡的張停云,一咬牙,也罷!好人做到底,讓這惦記著他師姐的混球多睡上幾日吧。 他抽出銀針扎在張停云的幾處xue道上,感嘆自己可真是個好醫修,絕對對得起小孤山十來年間讓他白吃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