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獲得布魯斯沒什么攻擊性的一瞪后，余禹配合地舉起雙手贊成布魯斯的計劃。

    凱麗：……為什么我總感覺自己有點多余。

    ……

    余禹三人在挖坑埋塑料杯時順便把每座山上的隊伍都摸了個清楚。

    捕鼠隊伍主要在墳溝一帶，那里陰濕，成功的可能性較大，但也有一部分想要避開陰森的墳溝，轉(zhuǎn)而打算在其他地方碰碰運氣。

    觀鳥的隊伍多處于較為林子喬木松散、小道寬闊的無名溝，高海拔識別采集植物的隊伍們在商量之后，合并為一支隊伍獨占一座山頭。

    余禹撥開幾乎比他還高的蒿草，蹲在蒿草中，一邊在地面上挖著坑，一邊默不作聲地抬眼打量時不時走過的玩家們。

    就目前來看，形勢還算不錯。除了一些沒想出任務(wù)方案的玩家愁眉苦臉外，也就只有進入山洞的那一組表情不是很好，最為引人注目。

    余禹看著那群山洞玩家們從面前經(jīng)過，注意到他們自山洞出來后就心有余悸陷入沉默的情況，眼睛微轉(zhuǎn)。

    直到人全部離開后，他看了看太陽的位置，開口道：“我們一會兒去山洞里看看。”

    他的提議受到了兩位同樣蹲著挖坑的人的注目，布魯斯歪著頭，仿佛沒什么主見地回復道：“好啊，都聽你的?！?/br>
    余禹隱含訝異地看了眼布魯斯，扭頭就對上了凱麗那雙同樣蘊含著“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的藍眼睛。

    好吧，這次游戲場大概率會是哥譚寶貝的主場。余禹砸吧砸吧嘴，說服自己習慣布魯斯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

    既然沒有人有異議，他們迅速把所有被子埋到地里，三個人就滴滴溜溜地跑到了山洞口。

    因為余禹暫時猜不出砍掉洞口枝條會造成什么后果，出于對安全的考慮，他只是撥開樹枝，在前方領(lǐng)路，而凱麗則在中間，布魯斯墊后。

    余禹給了他們每人一個手電筒，以防遇到意外失散后兩人陷入黑暗。

    如昨天一樣，最后三人還是被支棱著碩大翅膀的巨型飛蛾給擋住了通過山洞深處的道路。

    余禹提前做好了降低手電亮度的準備，因此在到達飛蛾處并沒有引起太大sao動。

    他望了望被飛蛾堵住的深處，從帶子里拿出幾根亮度較高的熒光棒折了折，順著縫隙丟了進去。

    蛾子們就像突然沸開的水，撲撲楞楞地就朝著光源飛去，密密麻麻地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那些蛾子的翅膀終于展開，余禹只瞥一眼，立馬轉(zhuǎn)手捂住了凱麗即將尖叫出聲的嘴。

    ——蛾子碩大的翅膀背后仿佛rou瘤般長了數(shù)張突出的人臉。

    余禹并不確定這些人臉是否有生命，但它們或扭曲或面無表情的面孔，在微弱的手電光照射下，反射出一絲擬人的神態(tài)。

    人臉死死盯著旅人的眼睛也和真人差別巨大，余禹甚至可以看到他們略顯突出的黑色眼睛里覆蓋的微小復眼。

    他突然意識到之前在山坡底看到的人臉并不是錯覺，那張臉既有可能就是當時洞口里的蛾子。也許只是無意路過，也許，在觀察著什么。

    余禹向布魯斯揮了揮手，三個人在不驚動那些蛾子的情況下，慢慢后退出人臉的視野范圍內(nèi)，這才轉(zhuǎn)身往洞外走去。

    布魯斯最先撥開枝條走了出來。他微微掩了下西下的斜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心里的些許汗?jié)n。

    “那些……究竟是什么？”凱麗精致的臉完全因為困惑和后怕，毫無形象地皺了起來，眼角還帶著被嚇到的紅暈。

    “蛾子唄?！庇嘤聿林逼?，從上面滑了下來，最后在林間小道上站直身體，垂眸拍了拍沾滿塵土的手。

    他嬉皮笑臉地轉(zhuǎn)身，故意伸手去扶正在裝作艱難下坡實則腳步穩(wěn)實的布魯斯：“韋恩先生，需要幫忙嗎？”

    布魯斯只抬眼瞥了余禹一眼，便毫不猶豫地握住余禹的手，報復式地利用體重優(yōu)勢微微下壓。暗中使壞的男人在看到余禹為了面子咬牙死撐著時，微微勾了勾嘴角。

    ……

    一切都完成收工后，三人沿著小道開始往回走，路上遇到了不少同樣收工的人。

    可能因為大部分玩家都是新人，不像在游戲場待久、對萬事萬物都十分冷漠的老玩家那樣，他們有著還未澆滅的希望與熱情。

    余禹望了望前方開始被一些男性玩家環(huán)繞的金發(fā)女人，退后幾步，看到了同樣被一些女性玩家圍繞，卻在里面游刃有余的布魯斯。

    他不滿地撇撇嘴，悶頭走在布魯斯前面。

    然而盡管他們已經(jīng)走到公路了，仍然還有一兩位女孩子湊在布魯斯身邊。余禹踢了踢腳邊的石頭，低頭抿著嘴不說話。

    直到開始有比較強勢的女性老玩家，開口表示可以帶布魯斯過游戲，只需要布魯斯陪她做某·些·事·情時，余禹氣呼呼地鼓了鼓兩頰，想都不想掏出塵封已久的假發(fā)，扣在腦袋上。

    他想法很簡單，既然都是女生圍著布魯斯，那他就女裝來顯示布魯斯的歸屬權(quán)，從而趕走她們。

    他轉(zhuǎn)身頂著布魯斯的目光，撲到男人身上，正大光明地環(huán)住布魯斯的腰，仿佛護犢子一般，朝著其他人齜牙咧嘴，低聲吼道：“他有我?guī)е?，管你們什么事？?/br>
    他看著還在面面相覷的新手們和那個提出要和布魯斯睡覺的女人，怒道：“給爺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