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讓我給你轉(zhuǎn)一句話。”布魯斯平靜的聲音傳來，話中的內(nèi)容暫時讓尚未知情的余禹偷偷松了口氣。

    布魯斯看著余禹微微側(cè)頭好奇地望著自己的模樣，用著蝙蝠俠的聲音，好似往常一樣，沉聲道：“阿福要禁你的零食。”

    向來在零食方面受到阿福偏愛、從沒被禁止過零食、零食量和小甜餅量始終是蝙蝠家族中最多的余禹，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拒絕承認自己羨慕余禹擁有無限量小甜餅和巧克力的大蝙蝠在逗弄完余禹后，坦然自若地吃掉余禹剛剛遞來的所有零食，在再一次警告余禹不許插手夜巡后，滿意地跳下滴水獸。

    男人向遠處小巷中發(fā)生的犯罪行為飛近，留下身后仍然震驚的余禹獨自思索著，究竟是因為自己最近獨吞了所有零食還是因為自己最近吃了太多零食，這才導致自己慘遭管家“爸爸”的零食管制。

    ……

    晨光微亮，在再一次解決了一起犯罪活動后，布魯斯拎著仍然精神奕奕的余禹重新回到了蝙蝠洞中。

    平時因為蝙蝠洞中的一些危險武器，布魯斯不允許余禹進入蝙蝠洞中。而余禹在偷偷觀察蝙蝠俠的時候，也常常選擇在不打擾布魯斯的情況下，自行離開回到韋恩莊園。

    以至于自小丑事件后，余禹這才是第二次和布魯斯一同進入蝙蝠洞。

    阿福早就在洞中等待著，余禹一邊好奇地打量著蝙蝠洞中的擺設(shè)和高科技，一邊站在布魯斯身后，安靜地看著阿福為布魯斯忙碌著。

    高溫簡單止血的傷口周圍全是燎泡，燒紅的皮膚裹挾著傷口猙獰地爬在男人的側(cè)腹部。新舊不一的傷koujiao叉重疊在人類漂亮的軀體上，蜿蜒如同蜈蚣。

    不像一些生活現(xiàn)實世界的普通男孩那樣會對一星半點的傷疤吹噓著“男人的榮耀”，余禹在藥品稀少的游戲場中向來是盡力避免受傷的。他拒絕卷入進任何玩家所制造的麻煩中去，更不會像大蝙蝠那樣，去主動尋找并解決那些麻煩。

    余禹望著布魯斯背部的肌rou在忍痛中隆起又放松，不管自己理解或不理解布魯斯的目標和理想，但至少，他為布魯斯遭遇苦難所嘆息，為蝙蝠俠在苦難中所表現(xiàn)意志而敬嘆。

    余禹又漫無目的地發(fā)了一會呆，才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從一號那里拿到的紅繩道具，便開口打破了蝙蝠洞中的寂靜。

    “對了，布魯斯。”他詢問道，“你有找到關(guān)于我以及我父母的消息？”

    “……你要離開這里嗎？”布魯斯微微側(cè)頭，用鋼藍色的眼睛斜視著余禹，不知道帶著什么心情詢問道。

    “或許吧。”余禹嘟囔了一下。他毫無目的，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幾乎所有的行為都只是遵循著內(nèi)心的一些沖動罷了。

    或許是因為自己出自那里？余禹歪著頭隨意猜測著。

    又或許是他仍希望能夠在某個地方找到一個歸宿。布魯斯收回眼神，垂著長長的睫毛揣測著。

    “如果沒找到的話也沒關(guān)系。”余禹看著布魯斯陷入沉思，想了想安慰道。

    “咳咳。”阿福抵著嘴咳嗽了兩聲，提醒布魯斯回神。

    男人微微思索了一下，最后決定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余禹：“我一會兒會把目前找到的消息告訴你。”

    他抬頭看向眼神剛剛從自己傷口轉(zhuǎn)悠著收回的余禹，說道：“剩下的事情由你來抉擇。”

    他知道盡管余禹有時表現(xiàn)得如同好奇的貓崽，但一個經(jīng)歷過游戲場、法定年齡成年的人必定不是一個真正的貓崽。

    第105章

    “這是我后來找到的所有資料。”在阿福收拾好所有的醫(yī)療器具后，布魯斯帶著余禹走到了蝙蝠電腦前。

    余禹仰頭看著屏幕上閃過的一個個與他同名同姓的人的資料，直到布魯斯翻完所有的資料后，他也沒能從上面找到自己的資料。

    “事實上，除了同名同姓的，我也通過面容識別技術(shù)直接在人口資料庫里尋找過。”布魯斯解釋道，“為了排除改名字的可能。”

    余禹扭頭看向布魯斯，卻望進了男人鋼藍色的眼眸中。

    “所以，你的想法？”布魯斯微微低頭看著盯著自己的余禹，問道。

    “沒有遺漏嗎？”余禹下意識問了一聲，便隨即自己又替布魯斯搖了搖頭，“不，沒什么。”

    他相信布魯斯的能力，知道以蝙蝠俠的嚴謹，幾乎不存在遺漏的情況。

    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上他其實是不存在的。余禹抿了抿嘴，努力將記憶推到六年前，試圖從中找出一兩條線索。

    或許這一切仍然是游戲場的局。他想起了家鄉(xiāng)的那句“不知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周圍一切的虛虛實實，讓余禹緩緩抬眼，警惕地看了眼面前的大蝙蝠。

    “……”布魯斯很容易就從余禹帶著殺意的眼神中猜出他的想法，他也知道余禹會有這些想法的原因。

    “游戲場對你的影響還是太大了。”男人輕輕嘆息一聲，將食指抵在大拇指上，抬手在余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你知道平行宇宙嗎？”

    “平行宇宙？”余禹捂著被彈紅的額頭，顯然為這略顯親昵的動作而愣怔，訥訥地重復(fù)了一邊布魯斯的話。

    “……我好像聽哥譚大學的教授說過。”余禹懵了好久，這才猛地回神，回復(fù)道，“但不是說還只是個猜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