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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洋娃娃的用途,他一開始的設(shè)想也并不是這樣的,而是直接利用洋娃娃帶著彼得穿過其他房間激活游戲場。 也比如,也有一點是他沒想到的,那就是僅憑著這不可靠的團隊關(guān)系,他們竟成功地前進(jìn)到了第五層房子內(nèi)。 余禹慢悠悠地把自己需要說的話講完后就閉上了嘴,無所事事地?fù)芘稚贤熘睦K子,逗弄著地面上丑丑的娃娃。 他突然覺得有點虧了。 先不說他之前綁走這兩個洋娃娃的目的只是為了自己和彼得。 只說現(xiàn)在,他剛剛答應(yīng)了娃娃,如果它把門后的幾個玩家準(zhǔn)時帶出來,就放它們離開,可萬一之后其他玩家又搗亂的話,他就少了兩個“工具娃”了。 余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思考著一會兒等娃娃回來后反悔不提放走它們的事會有什么后果。 “你對這些東西倒是十分敏/感。”一號突然說了句莫名的話,接著問道,“你叫徐雨語?” “對啊。”余禹蹲在地上,抬眼望了背著光看不清表情的一號,笑嘻嘻地指了指腦袋,不正經(jīng)地回答道:“敏/感是肯定的啊,這可是來自女生的第六感嘛。” 彼得站在兩人中間,看著兩人一來一回的對話。 即便他的直覺叫囂著不對,但看著兩邊都是笑瞇瞇的人,男孩只能打了個哆嗦,默默后退一步,試圖將自己塞進(jìn)陰影里。 “話說,為什么你們之間是叫著代號?”余禹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他一直想問的問題上。 “你們來源于軍隊嗎?”他站起身,看向一號,半挑著眼,毫不客氣地詢問著。 只是,他以為的反擊,卻獲得了男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在大型的與游戲場有關(guān)的組織里互稱代號并不少見。”男人收回笑容,意有所指道,“畢竟在每一場游戲中,用假名的也不少,這些假名也算是一個小代號。” “不是嗎?” 他沒有對余禹的第二個問題進(jìn)行回答,只是轉(zhuǎn)動著眼珠,指了指余禹手中的繩子,說道:“你繩子動了。” 余禹收回盯著一號的眼神,看向跌跌撞撞回來的洋娃娃。 “唧!”娃娃小裙子上帶著一只去時沒有的臟兮兮腳印。 它指了指身后,抑郁地挨著自己同樣抑郁的小伙伴坐著,低落地抹著身上的小裙子。 彼得在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先后幾乎是跌進(jìn)來的兩個玩家身上時,看著兩只同樣消沉的丑娃娃,忍不住蹲在兩小只面前,小聲地問道:“是被剛剛那個房間里的玩家踢到小裙子上了嗎?” 帶著鞋印和火燒印的娃娃抬頭看了面前男孩一眼,意識到這是之前欺負(fù)自己的那人的同伴后,又一聲不吭地低下了頭,摸著小裙子獨自難過著。 “呃……”彼得伸了伸手,想摸摸娃娃的腦袋,但看著它和衣服同樣臟兮兮的金發(fā)后,又忍不住把手收了回來。 娃娃似乎讀懂了他的心思,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我會一些縫紉,如果你有布的話,我可以幫你重新縫制一件小裙子。”彼得注意到了娃娃在自己的這句話之后突然抬起了頭,直直地盯著自己,撓了撓頭,安撫道,“我的制服一直是自己在縫補的,手藝上應(yīng)該沒問題的。” 另一只娃娃也跟著抬起了頭。 兩小只仰著相同的角度,看著彼得,似乎在評價什么,沒有發(fā)聲。 “怎樣?”彼得被兩小只盯得有點發(fā)毛,心里帶著點小后悔,但還是試探著問道。 “唧!”娃娃們一掃之前的模樣,盡管身上的繩子仍被余禹攥在手心,但仍然嘰嘰喳喳地叫著努力往彼得身上爬。 “?”余禹把眼神從正在解釋發(fā)生什么的新人身上收了回來,拉緊手里由于突然增大的拉力而快脫手的繩子,疑惑地看著兩只洋娃娃熱情地往彼得身上爬,甚至因此把少年搞得一臉無措。 “沒事吧?”余禹將繩子收短,拎著兩只在空中不斷撲騰的娃娃,問道。 “啊,沒……沒事。”彼得將被娃娃們抓亂的袖子,把剛剛發(fā)生的事說給余禹,有點小心翼翼地看向余禹。 余禹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給了鬼怪承諾就盡量要完成。”他扭過頭,沒有對彼得的行為進(jìn)行什么批評,只是平靜地說道,“做不好有一定可能會惹怒鬼怪,但是做好了它們會給你不少好處。” “所以,給承諾時,最好選擇能做到的那種。”他眼角瞟過少年站在自己身邊,垂著頭,玩著衣服角,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開口道:“做你自己就好。” 他看著男孩猛地抬起了頭,看向自己,整理了一下語言,緩緩開口道:“你在我面前不必拘謹(jǐn)。” 他不會說什么大道理,也不會說什么暖貼的知心話。 他只是看著和初進(jìn)游戲場的自己差不多年紀(jì)的男孩,順著自己的心,說著。 他眼神悠遠(yuǎn),仿佛看到了那個在剛進(jìn)游戲場時面對老玩家的高傲而唯唯諾諾的自己,看到了那些個在小心翼翼討好后的背叛,看到了在終于得到了一份羈絆后卻被迫分離永不相見的孤獨。 “做你自己就好。”余禹認(rèn)真地看著男孩,眼神卻望著那個不存在的身影,說道,“做出你自己的選擇。” 他覺得自己在放飛自我后就感覺好了許多,便認(rèn)真地和男孩建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