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秋民要和東城的當家人算舊賬，羅煦城他爹非常惱怒。

    羅煦城他爹說道：你跟我們有什么舊賬？

    秋民笑了，說道：一年前我去羅家赴宴，當時趙義云、吳一柱也在，你們三家作保要把東城一半的家財送給我，今天就來算算這筆舊賬！

    人群中有了議論聲，紛紛說這事兒荒唐，他們三家有什么資格替其他人家做主，都說秋民這是假話。羅煦城知道這事兒是真的，可這時他不好站出來，秋民看了羅煦城一眼。

    羅煦城他爹說道：一派胡言，我們憑什么把一半家財送給你？簡直荒唐！

    秋民說道：你們呢？跟我吵沒用，還是問問這三家的當家人吧。

    所有人都圍著他們三家的當家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羅煦城他爹都被煩死了，可三張嘴說不過這幾百張嘴啊。

    羅煦城他爹怒吼到：都給老子閉嘴！

    眾人安靜下來，誰也不敢說話了。

    羅煦城他爹說道：姓李的，你說這話有什么憑證嗎？

    趙義云和吳一柱也反應過來，紛紛說道：對啊，有憑證嗎？我們是給你寫條子了，還是有人作保啊？

    這時羅煦城退后兩步，秋民轉身拿起他的刀，轉過身來。明城用肩膀盯住秋民。

    明城小聲的說道：你別動手，讓羅煦城的親兵殺人，你手上不能沾這種血！

    羅煦城眼睛瞪得賊大，秋民說道：站開！

    秋民舉著刀說道：你們都知道斬紅笑是李府的寶刀，可你們不知道這刀有一絕技，它能分辨真話假話。

    眾人說道：怎么分辨？

    秋民說道：誰要是不信，誰就上來，你我一人手持刀柄，一人手持刀刃，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砍下去，說假話的人會死，說真話的人會活！

    眾人聽到這話就不吱聲了，秋民這話多半是假的，可要是上去一試，這刀是真的啊！即便秋民死了，自己也就死了！

    這時眾人的目光鎖定在羅家、趙府、吳府的當家人身上，什么叫領袖？領袖就是該死的時候就得挺身去死！這就好比歐洲的貴族，貴族不是平時騎在馬上趾高氣揚，而是該沖鋒陷陣的時候，就得去沖鋒陷陣。

    例如第一次世界大戰，英國參戰官兵達到600萬人，死亡率為12.5%，也就是死了75萬人。可貴族軍官的死亡率達到了45%，也就是說差不多一半的‘紈绔子弟’都戰死了。貴族的死亡率比平常士兵的死亡率高出了三倍，這也就是貴族為什么受人尊敬的原因。

    這時人群中站出一人來，說道：我不信，我來試試！

    此人身高足有一米八，整個人看起來儀表堂堂，他是東城徐家長子，徐家的生意做的并不算太大，經營的主要是不批綢緞，他家的口碑在東城還是不錯的。

    秋民一甩刀鞘，斬紅笑露出了它幽黑的刀身，秋民抬起手臂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理直氣壯的說了一個來字。

    徐家老爺極力勸阻，可徐家長子不聽勸，徑直走向秋民面前。

    徐家長子說道：最后我想問李爺一句，我們正當經營，獲利合理合規，憑什么洗劫我們？

    秋民笑了，說道：合理合規，正當經營？布衣巷的事兒你忘了嗎？你們的雕蟲小技真當我看不懂？一面大肆的訂購物品，一面再哄抬原料價格，造成資金鏈斷裂，然后再依照契約清算鋪面，這就是說的合理合規？

    徐家長子義正詞嚴的反駁道：這都是經商手段，有何不可？

    秋民問了句：錢賺到哪兒才是個頭？地盤要多大才是大？我依照約定收你們一半家財就受不了了？可你們收布衣巷的遠遠不止一半啊？我就算收整個云溪城的一半家財又如何？那只不過是個數目而已，今天我教你一句話，適可而止！

    徐家長子有些理虧，說道：領教了。

    秋民接著說道：來！

    你別說徐家長子還真有骨氣，他竟然敢站到秋民面前，一把刀橫在兩人脖子上。

    秋民說道：我數一二三。

    徐家老爺受不了了，沖出人群跪倒在地，口里叫嚷著愿意奉上一半家財，可徐家長子沒有退卻之意。

    秋民喊道：一、二！

    ·

    三還沒喊出來，千云就站了出來，大聲叫道：我信！

    大可也站了出來，說道：我也信！

    徐家老爺也大聲叫道：李爺，我信！求李爺饒命！

    趙義云站了出來，看了看周圍的人群，閉上了眼睛，趙道生走了過去。

    趙道生說道：爹！信吧！別犯傻！

    趙義云也說到：這話我說過！

    眾人又爆發了出一陣議論聲，他們知道了秋民說的是真的，他們三家的確說過這話，眾人開始紛紛指責趙義云等人。

    趙義云承認說過這話，徐家老爺急忙沖了過來，把徐家長子從斬紅笑下慢慢的搶了回去，秋民覺得此人有點兒意思。

    秋民叫道：趙安！

    趙安走上前來，單膝跪地，答道：小的在！

    秋民說道：去吧！

    趙安并沒有走，答道：小的遵命！不過有一事兒不明，還望李爺明示！

    秋民說道：講！

    趙安：這一半家財是按賬目算呢？還是按實有金銀算呢？

    趙安這句話很厲害啊！這話有兩個隱含的意思，第一是杠桿，第二是本位制。杠桿是什么意思呢？就是用金銀作為儲備，大家都用三川源這樣的綢紙，可銀號并不是一對一的比例運行，人類社會也不是一對一的比例，央行的準備金率也就百分之十幾。可云溪城的準備金率是很高的，還不到一兌二的比例，并不是說銀號不發達，而是需要用錢的地方比較少。本位制是什么意思？例如現在的美元，大家都叫它美金，美金是金銀復本位制，也就是說用美金可以兌換一定比例的黃金或白銀。云溪城的綢紙也可以說它是金銀復本位制，但是云溪城沒有貨幣，交易的都是金銀。

    趙安的意思是，如果按賬目清算，那加了杠桿的錢也算里面，例如：東城銀號有一百兩白銀，卻加上杠桿放貸出去兩百兩，大伙兒當然不知道銀號只有一百兩，放貸出去的兩百兩依舊可以照常流通。如果按賬目清算，那這次就要收走一百兩白銀，這個就刺激了東城幾家銀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