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秋民心中多了一絲酸楚，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

    風爺感嘆的說道：他們說金魚沒有記憶，你瞧，果真什么都忘了。

    秋民也有些傷感的說道：忘了好，忘了干凈。來者不問，去者不究嘛。

    風爺有些無助的說道：要是它們都忘了，那真正的好戲就開始了。

    秋民拍了風爺的肩膀安慰道：它們終將死去，不是你在這兒守著，它們就能永生。角兒都上場了，好戲怎么能不開呢？

    秋民往門口走去，背著身說道：走了！

    風爺說：你就一點兒都不關心它們的死活嗎？

    秋民站在臺階上，轉過身說道：它們是死是活得看它們自己。

    風爺笑了，先是低頭抿嘴笑，再是笑出了聲，最后直接開懷大笑，秋民這時也笑了。兩個人就像神經病一樣在院子里笑，院子里的其他人看的莫名其妙的。

    秋民剛要抬腳，突然想到了什么，猶豫了片刻還是回過身來，這時發現風爺還在看著他。

    秋民問道：我很好奇……

    秋民還沒說完，風爺就搖搖頭，搖了幾下就停下來，接著又搖了幾下。

    風爺說道：他們叫我風章，風風張張的，倒也像我。

    秋民一時沒明白他搖頭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讓秋民單純的做一個提線木偶，還是周圍人多不便說？秋民抬起腳跨上一個臺階剛要走，可又不甘心。

    這時他看見茶幾上的卷子，借故走了過去。

    風爺說了句：留著吧，它配得上你。

    秋民走到茶桌邊，取了兩根兒，一根兒架在耳邊，一根兒點燃抽了起來。秋民用手指點了點煙盒，說道：過界了。

    秋民說完往外走，突然轉過身一臉正經的問道：南城有個存善堂，你清楚嗎？

    風爺笑了笑說道：一條金色的魚罷了。

    兩人對著點點頭，該說的、能說的，都說完了，除了走一無所有。

    秋民往風府門走去。

    當秋民走到門口時，看見風府的人拽著月影往門口走來，月影有些不高興。

    秋民問道：怎么了？

    風府的下人說道：李爺，您的馬好是好，就是太野了。我拉到馬廄它也不吃草，在我們的黑馬身上聞來聞去的，按理說這月份還不到發情期啊！

    秋民走下臺階，問道：風章也有黑馬啊？

    風府的下人往里面看了看，有些詫異，秋民怎么直呼風爺的名字呢？

    風府下人說道：可不是嘛，跟您這個一樣，都是寶貝。

    秋民牽過馬，謝過了風家下人，剛一上馬就看到千云騎著馬站在遠處。

    秋民騎馬走到跟前，說道：我不是說過馬上就出來了嗎？

    千云微微一笑，說道：我得來看看你說話是不是算數啊。

    秋民好奇的問道：霞嬸兒為什么知道我來風府沒事兒啊？

    千云解釋道：傳言風府和李府關系匪淺，李府被燒后風府的動作不少，具體的情況霞嬸兒就說不清了。現在去做什么？

    秋民想了想說：有點兒亂，沒想好。

    千云有所圖的說道：要不去趟文心家，晚上……晚上要不一起吃個飯？

    秋民沒明白千云說的什么意思，問道：吃什么飯？

    千云小心的回答：剛才不是說好了嗎？今天這事兒對軒轅家打擊挺大的，如果你不去，軒轅家可能永遠翻不了身了。

    秋民說道：去吧。

    秋民不太理解為什么一個家庭永遠翻不了身，聽起來挺夸張的，可細細一想現實生活中不就這樣嗎？街坊鄰居閑言碎語足以擊垮一個家庭的神經。城市的鋼鐵森林只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把人和人分的很開，街坊鄰居變的虛無縹緲。前面講財富一段中提了一個問題，古代商人的地位為什么如此的低？如果這個問題反過來問，將變得很有意思。

    到底是什么把現代商人的地位推到如此的高度？我覺得最大的原因便是鋼鐵森林，它無情的把人與人分的很開，人與人之間已經遠到只剩自己的地步了。古代商人賺錢會更多的顧及街坊鄰里的口碑，而現在你對門住的是誰都不知道。人還是得有良知，錢的確是銅臭的。

    再嘮叨兩句，現在的人類社會一切都到了瓶頸期，人口不再暴漲、領土不再擴張，地球上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人影。當我們說某一個國家經濟崛起時，無非就是世界經濟的零和游戲，就在此時中國一個巨型‘獨角獸’企業發布了2017年的財報，確遭到多方做空。這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例子，瓶頸期的商業，小商人只能畫圖、大商人只好畫餅。

    小商人腦海中都是公司發展怎么調整更牛，市場版圖如何變的更大；而大商人只能做的就是畫餅，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公司軌跡、市場拓展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們的告訴發展了，只好畫一個餅，讓各個方面有所聯想，望梅止渴是每個人的生理本能。還有一點是大商人能夠清晰的觸摸到財富的邊界，換句話說只有畫餅管用了，區區一個微軟的比爾蓋茨竟然能蟬聯世界首富年？貝佐斯也就是去年才超越了1000億美元，那些牛氣沖天的大商人們還在等什么呢？

    商人和商販其實是兩種人，他們的區別在于商販更有良知一點兒。商販是將商品直接賣給戶，而商人不會與終端戶直接接觸，這就好比小賣部想提高利潤很難，可大超市絕不會賠錢。現在我們看到事實是商販被人們蔑視，商人被人們吹捧。我認為牛逼的商販值得大家尊重，而不管多成功的大商人都不值得吹捧。

    有些人認為兩千萬人口的大都市越來越多，互聯網越來越發達，這必將推動商業繁榮、科技進步，人類的未來將更加美好。我完全不懂這句話的邏輯，幾個完全不相關的依據竟然能夠推導出一個結論？說到這里我總有一種隱約的擔憂，也許可以這樣去解釋，大家能夠想象到更高級的人類文明模式嗎？換而言之，如果可預見的未來就是人類文明的頂點，那這個頂點是不是太簡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