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有人cao縱了圣杯。”布魯斯所用的并不是一個疑問句。

    “確實不排除這種可能。”福爾摩斯點了點頭，“不過這并不是唯一的可能，其他的可能性還要經(jīng)過確認才能排除。”

    “我晚點帶你去見一個人。”布魯斯低頭看了看表，“現(xiàn)在時間還早，要喝一杯咖啡嗎，福爾摩斯先生？”

    “請給我一杯茶，謝謝。”

    “好吧。”布魯斯點了點頭，語氣了然，“英國人。”

    ……

    ……

    ……

    當布魯斯抵達言峰修女告訴他的會面地點時，他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詫的神情。

    ——中餐館？

    正因為布魯斯曾經(jīng)在日本和中國都旅游過，所以他絕對不會像一般的美國人那樣分不清日本人和中國人，他很清楚這兩個國家的飲食差異之大，也很清楚這兩個國家的“中餐館”絕對不是一回事。那差距大得甚至比壽司和加州卷的區(qū)別還要大。

    這也是他感到驚訝的原因。

    這家中餐館是哥譚最正宗的中餐館，正宗到了平時都沒有多少非華裔來的。

    不過這絲詫異并沒有在布魯斯的腦海中殘留多久。他只當這是言峰修女的個人經(jīng)歷造就的獨特愛好。

    ……但他也沒有想到她的愛好居然有這么獨特。

    布魯斯和福爾摩斯坐在言峰修女的對面，兩人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她面前的赤紅地獄。

    ——超絕激辣麻婆豆腐。

    雖然布魯斯在中國逗留的時候也曾經(jīng)吃過這個……但是這個和他過去吃的所有麻婆豆腐都不一樣！這個配方絕對是特別調(diào)整過了的！光是聞著都會覺得鼻子嗆得隱隱作痛！

    空氣中彌漫著辛辣的味道。這一次言峰修女沒有像先前那樣著裝整齊，她沒有戴那修女的頭巾，布魯斯留意到她有一頭略顯凌亂的棕色齊肩短發(fā)，總是一絲不茍扣緊的領(lǐng)口和袖口也松開了。她正帶著嚴肅的神情，一勺又一勺地挖著盤子里光是讓他看著就覺得胃痛起來的麻婆豆腐，旁邊還堆了好幾個空盤子，不用世界第一偵探的眼力也能看出來，那都是麻婆豆腐的盤子。

    這根本就是麻婆豆腐的地獄。

    他忍不住這樣想。

    “你要吃嗎？”

    修女用她毫無高光的眼睛看著布魯斯，似乎是已經(jīng)判明了福爾摩斯的身份，她并沒有詢問這位英靈的意思。

    “不，謝謝，你自己吃就好。”

    布魯斯對抗著胃袋里因為這過于辛辣的味道而涌上的反胃感，盡力平靜而克制地回答道。

    很好。

    雖然沒有回答，但從對方移開視線的表情來看，她應(yīng)當很滿意這個回答。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什么來找我。”

    言峰修女又吞下了一口麻婆豆腐，平靜地答道——如果忽略她額頭和脖頸上被辣出來的汗珠的話。

    “確實，這一次的圣杯表現(xiàn)非常不合常理。我們認為這是它發(fā)生扭曲的征兆。”

    第一百零二章 ：自古槍兵幸運E

    自從穿上了言峰綺麗的馬甲, 艾達就感覺自己多出了許多了不得的惡趣味。

    比如說對激辣麻婆豆腐的奇特嗜好，比如說用言語去挖掘別人的傷口，又比如說……現(xiàn)在看到布魯斯臉上隱約閃過的那行“我不想聽設(shè)定”小字的時候，她就變得格外想講設(shè)定。

    你不要反抗了, 你越反抗我越興奮.jpg

    為什么會這樣呢？艾達不由得陷入深思。

    嗯, 一定不是我的錯, 都是這個馬甲那種看到別人痛苦就會愉悅的性格影響了我, 一切都是麻婆的錯（雙關(guān)）。

    艾達這樣想著, 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勺麻婆豆腐。

    在用一句“圣杯可能發(fā)生了扭曲”吊起了蝙蝠俠的胃口之后, 她又十分壞心眼的改換了話題。

    “比起這些, 昨夜已經(jīng)有一組參賽者出局了。Assassin（暗殺者）的Master（御主）, 拉爾斯·奧·古被自己的Servant（從者）殺害了。”艾達滿意地看到布魯斯的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 “他召喚出了殺害暗殺者的暗殺者，那是專門裁決暗殺者的山中老人，在認定拉爾斯已經(jīng)墮落之后, 那位英靈對他進行了斷罪。沒有Master（御主）作為連接現(xiàn)世的錨點，那位Servant（從者）很快便回歸了自己來的地方。第一夜就有一對主從出局, 以圣杯戰(zhàn)爭來說，是很少有的效率。”

    而與布魯斯同來的那位英國男士——現(xiàn)在艾達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歇洛克·福爾摩斯忽然開了口, 巧妙地進入了他們的話題。

    “冒昧一問, 女士, 你為什么要將這些信息告訴我們？”他快速卻并不失禮地打量了一番她，“就我的了解, 你所處的機關(guān)一向以收容、控制、保護為原則, 對于圣杯這種萬能的許愿機應(yīng)該是持觀測態(tài)度。而你作為一個本該處于中立客觀的立場上的監(jiān)督者, 我很好奇你一直向我的Master無條件提供各種信息的理由。”

    面對這位舉世聞名的咨詢偵探的提問，而且這張桌子上還坐著世界第一偵探, 雙倍的偵探并不會帶來雙倍的快樂。艾達在內(nèi)心深深吸了一口氣，明白考驗自己演技的時候到了。

    沒事，她苦中作樂的想，fate系列她全看過了，月球設(shè)定她超熟，利用信息不對等來忽悠英靈的時候到了！想想看，用月球設(shè)定忽悠月球英靈，多么刺激！

    “這是為了防止圣杯被惡人所利用。”她語調(diào)平靜得宛如當年在教堂哄小（士）孩（郎）的言峰綺禮，“圣杯作為萬能的許愿機，本身并沒有善惡，也沒有是非。它會實現(xiàn)怎樣的愿望，取決于得到它的人有著怎樣的愿望。就算是向它許愿‘要讓世界毀滅’或者‘殺死一半的人類’，這個許愿機也會單純地予以實現(xiàn)。所以我們要選擇能夠得到圣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