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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大衛·羅西在從FBI離職之后出了不少暢銷作品——關于犯罪學與行為分析——他有多少狂人粉絲都不奇怪。甚至布魯斯·韋恩本人都對他頗有好感。因為大衛·羅西的作品在研究罪犯的思維、調查犯罪現場留下的那些情感線索時給了他不少幫助。那些案例與技巧比常人以為的更有用。 “很高興能在這里見到你, 羅西先生。”布魯斯·韋恩巧妙地插|入了他們的對話,微笑著對大衛·羅西伸出手來, “布魯斯·韋恩, 我可是你忠實的讀者, 請問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當然沒問題。” 大衛·羅西從衣袋里拿出一支鋼筆來,一邊在布魯斯·韋恩遞來的書上簽名, 一邊習慣性地打量他, 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 他的一條眉毛高高揚了起來。 “喔,韋恩先生, 你穿衣的風格還真是有些特別。” 為了掩蓋自身的肌rou所以西裝都穿大兩碼的某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嘴唇略微收了收,但還是不動聲色地笑起來。 “但你得承認這讓我看起來更高大。”他拋過去一個花花公子間心照不宣的眼神,“姑娘們很喜歡這一招。” 大衛·紅顏知己無數·羅西:“你說的沒錯。” 就好像羅西自己也會在鞋子里多加點鞋墊,特意穿與西裝褲同色的襪子一樣。自然界大多是雄性生物比雌性生物更加艷麗,想要吸引異性的注意就需要一點別樣的小心機——這都是雄性生物的本能了。 他將書遞回給布魯斯·韋恩,對方卻并沒有收了書就走的意思,恰恰相反,布魯斯更向前了一步,好奇似的向他稍稍傾身。 “我看過你在堪薩斯那件破獲懸案的資料,我想知道,我是否能拜托你幫忙看看這樁卷宗呢?” “不,事實上我已經退休了。如果你有需要,我認為你應該聯系警方,或者向FBI提出申請。”大衛·羅西后退一步,下意識拒絕道,“根據法律與我們的規定,我沒有權利對這些案件展開調查,抱歉,韋恩先生。” 這時候,布魯斯·韋恩這個聽不進別人勸告、為所欲為的富家公子人設就發揮了作用,布魯斯禮貌客氣但不容拒絕地攔住了羅西,將一疊資料硬塞進他手里。 “拜托,羅西先生,就只是需要你幫我看一下……” 他停了停,還是補充道。 “死去的人是我很重要的朋友,無論如何,一位像她那樣的女士都不應該那樣死去。她等著抓到那個兇手,已經等了三年了。羅西先生。我每年都會在她的忌日去探望她,她的jiejie至今還無法從失去meimei的痛苦中恢復過來。我們并沒有意向要將你卷到這個案子的調查里……只是,我們真的很需要一個提示,一個方向。” 大衛·羅西沉默下來,他黑色的眼睛注視著布魯斯·韋恩,似乎是在分析他話語的真假。 “就……只是看看,好嗎?”布魯斯·韋恩低聲問道。 “……只是看看。”不知道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大衛·羅西還是接過了這份資料,“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會cao縱人心,韋恩先生?” 布魯斯·韋恩面上又帶上了那種漫不經心似的笑:“我不記得有人這么說過,不過,也許有?” 離下一場研討會的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大衛·羅西便靠在墻上,仔細翻閱起了那些資料,那個還在一邊等著他的學生粉絲也探過頭看了一眼,在看到資料上的照片時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尤菲米婭·布列塔尼亞……是三年前那個槍擊案的受害者嗎?” 紅發的男生驚呼出聲,而后在布魯斯·韋恩與大衛·羅西同時投過來的視線中縮了縮脖子。 “抱、抱歉,我是不是不該打擾你們?” “真難得。”大衛·羅西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大家一般記得的都是兇手的名字,就像大家都記得‘開膛手杰克’,卻很少有人記得瑪麗、安妮和伊麗莎白。” “因為我曾經參與過紀念活動。”紅發的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臉,“就是……布列塔尼亞小姐是在為我們捐贈圖書館的時候出的事情,所以哥譚大學的學生當時發起了一個請愿活動,希望能夠在她遇害的地方為她建造一個紀念地,我們都覺得像她那樣友善的人應該得到紀念,好在校方最后也同意了,在那個地方為她修建了紀念地,我當時也有去申請,所以對她印象很深。” “你們做的不錯。”大衛·羅西面上浮現出一絲微笑,“人們不應該只記得兇手,也應該記得受害者。” “羅西先生對這樁案子有什么想法?”男生似乎是因為得到偶像的夸贊而笑了起來,他緊張地舔了舔嘴唇,“我是說,你覺得是什么人做了這種……這種罪大惡極的事情?” “喔……”大衛·羅西的目光停在遺體照片上,片刻后,他說出了自己的分析,“不是仇殺,也不是情殺。槍擊沒有對著面部,他也沒有過多地破壞尸體,兇手與死者之間應當不存在私人恩怨。他也沒有留下任何標志性的名片……看起來只有為了金錢的謀殺才會如此干凈利落。” “你認為是為了金錢嗎,羅西?” 漢尼拔·萊克特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們身邊,他彬彬有禮地伸出手,停在案件資料上方,得到大衛·羅西點頭允許之后才拿走了上面的照片。 死去的年輕女人那蒼白的遺體倒映入他的眼瞳,漢尼拔·萊克特的瞳孔有了一瞬間的收縮,極為細微,卻還是被布魯斯留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