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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只見男孩把手機上提前打好的字遞了過去,“幫我打個電話,照著上面的讀就好了。” 男人看了上面的字,立馬就什么都明白了。 掏出手機,讓男孩撥號碼。 等待了幾分鐘,電話那頭接通了。 “您好,美國航空,請問有什么能幫助您的嗎?” ”您好...幫我查一下AAxx34航班。“邊看著上面的話,司機說道。 “我是一個名叫盧卡斯.納萊的男孩的父親,我打這通電話,是請求你們可以讓我的兒子能獨自坐飛機前往...” “是...我身體不適,無法陪同他一起。” “...孩子的母親會在那邊機場接他。” “好。” “謝謝。” “......” “感謝你的配合。”司機掛掉電話后,男孩將手里的鈔票遞給了他。 之后,他將鴨舌帽重新扣在頭上,下了車,徑直向機場內走去。 邁阿密機場。 午夜時分,機場內的人零零散散。 從飛機上下來,大多數人都去拿行李了,盧卡斯背著雙肩包朝著機場外走去。 “嘿!哥們!這里!”金發男孩朝著從機場內走出的盧卡斯揮了揮手,“怎么出來這么晚,你知不知道我整整等了快兩個小時!“ “...飛機晚點了,你來那么早干什么?”奔波了一天,盧卡斯的神情帶著幾分疲憊。 聽到他的話,加瑞特一臉埋怨地回道,“你覺得我要是晚點我媽會讓我出來?” 然后兩人叫了一輛出租車,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才抵達了萊昂家。 剛一進家門,加瑞特就直奔客廳的那張沙發,四肢癱軟地背躺在上面,還沒來得及嘆出一口舒服的氣,又突然想起什么,迅速爬起身,從衣服內側的口袋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 “啊...小家伙,你一定悶壞了吧...”他一邊小聲嘀咕,一邊盒子上的蓋子打開,從里面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和食指揪出一直軟萌萌的倉鼠,放在了手心。 黃白相間的小倉鼠微微動了一下身體,在他的手心沉沉睡去。 換好了拖鞋的盧卡斯才走了進來,將書包掛在墻上的掛鉤上,看到一臉被萌化了的表情的加瑞特,不自覺皺了皺眉,“...你怎么把它都帶過來了啊?” 加瑞特伸出食指輕輕撥了撥小倉鼠軟軟的肚子,”...我姐在家,要是沒照顧好它怎么辦?“ 自從一年前盧卡斯送了他這只小倉鼠之后,加瑞特就照顧的格外細心,不管去哪里都要帶著,也辛虧倉鼠體積小,不用太占位置。 對于發小是“倉鼠迷”,喜歡鼠科類動物的這件事,盧卡斯已經司空見慣了,只是他不太喜歡那種軟弱只會賣萌的小動物,每次看見都心里躁動,想弄死。 將視線從倉鼠身上移開,盧卡斯上樓換了套睡衣,喝了杯水,然后坐在鋼琴前打算練習兩遍曲目就睡覺。 “你今天去見到她了嗎?”加瑞特將倉鼠放進小盒子里,雙臂交疊枕在沙發上問道。 盧卡斯翻譜子的手停頓了一下,面無表情地說道,“...見到了。” “她怎么樣?記憶恢復了一些嗎?” “...沒。” “...真是難以想象,去年圣誕夜的時候,還好好的,突然就去自殺了...”加瑞特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她失憶了也好,不然我們對她做的那些事,就她那個性格,絕對會告訴你mama的。” “......” “不過我真的很好奇啊,哥們,”加瑞特兩眼迸發出興奮從沙發上一下子翻身坐起,看著盧卡斯的背影,“那天我走了之后,她跟你說什么了?你跟她告白她接受了??” 其實在這之前加瑞特不止一次問過盧卡斯這個問題,可是每次盧卡斯都緘默不言。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天圣誕夜過后,他總覺得盧卡斯變了一個人。 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無話不談,而現在,他有時能很明顯地感覺到盧卡斯對他有了一種生疏的距離感。 即使他依舊對自己很好,還送了倉鼠。 “沒有,她什么都沒說。”盧卡斯漫不經心地回答加瑞特,“她只是承諾了不會將那晚的事告訴我爸媽。” 加瑞特想了一會兒,小聲自言自語道,“...真奇怪,她是那么通情達理的人嗎?” 盧卡斯沒在搭理他了,將十根纖細修長的手指輕放在鋼琴鍵上,雙眼盯著譜子上的音符,開始彈奏起來。 優雅動人的旋律充斥著整頓房子,他手指上好像有音符在跳動。 就算完全不了解音樂的加瑞特,也感覺好聽極了,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身體。 等到琴聲停止,加瑞特問道。 “什么曲子,以前沒聽你彈過。” “舒伯特即興曲。”盧卡斯將鋼琴的蓋子合上,垂著眼睛,濃郁的睫毛在他下眼打下一個黑色的光圈,掩蓋住了他眼底的神色,“...明年要參加鋼琴考級,為那個準備的曲子。” 說完,他緩緩站起身,走向陽臺,將帶著紗的窗簾拉起,就看到了墻角一個被遮蓋住的透明玻璃罐,在罐子里,囚禁著一只黑色的毛蜘蛛。 盧卡斯蹲下身體,將扣著的玻璃罐子掀了起來,剛打開一個縫,那只幾乎有四分之一手掌大的黑色毛蜘蛛就爬了出來,在他的注視下,爬到了陽臺外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