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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哈雷遠去的引擎聲,彼得一副受到背叛的震驚的模樣,他幾乎是狠狠地咬著牙——他曾經以為冬日戰士其實是個溫柔的人,因為他總樂意聽自己閑聊起他的學校,還有他毫不厭煩的聽自己一次又一次,重復提起的正在交往的小男友。 巴恩斯怎么會感到煩呢,他想聽的正是這個。他記憶里強大的長官變成了青澀的高中生,這樣的反差讓他覺得新奇又可愛,巴恩斯甚至還動過將這個高中生堵在小巷里,向他索取保護費,看看會不會將人嚇哭的壞念頭。當然了,巴恩斯不能這么做,過多的接觸會給他的長官帶來危險。所以他喜歡聽彼得談論那些,就好像他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那些發疼的思念也能得到緩解。 斯塔克站在落地窗后看著樓下的兩個人,他提議了讓賈維斯開車送他們回去,但是被彼得拒絕了,他認為他的蛛絲能夠安全的將宮略送回家——宮略重新換上了那身藍色的制服,當然是新的一套,可因為這套制服是短袖,他的男友,蜘蛛俠正脫下他的外套。宮略乖乖的站在那兒,任由彼得帕克理好他的衣領,替他拉上拉鏈。 在這間隙中,他們還能甜蜜的接一個吻,也許有了黑暗的遮掩,這個吻開始變得肆無忌憚,充滿了青春期荷爾蒙的涌動。彼得緊緊地攬住金發的少年,最后將他抵在墻角。 斯塔克轉過身,窗簾在他身后緩緩放下,他重重地讓自己陷在沙發里。許久,久到讓人以為他已經睡著了,他突然叫出了他AI管家的名字:“賈維斯——” 斯塔克沒有說出任何指令,賈維斯便替他打開了投影。屏幕上的畫面應該拍攝于很久之前,證據就是那些應該出現在古董店里的家具,但是斯塔克總有辦法,讓過去錄像技術不成熟而導致低像素的畫質清晰起來,清晰到,畫面中金發的人影仿佛此刻就坐在自己的面前,他甚至能看清他瓷白的肌膚上細小的絨毛。 斯塔克知道這是年輕的自己拍攝的影像,他在鏡頭后舉著攝像機,而被他拍攝的人穿著一件襯衫,俯首在桌上寫著什么,他像是不滿青年垂下來的金色發絲,伸手親昵地替他勾至耳后,他不容許這張無暇的漂亮面龐有任何的遮擋。 斯塔克相信,即便這個畫面只在大熒幕上出現一秒鐘,所有追逐美麗的人們都會瘋狂打探青年的名字。他仿佛是從流淌著金色的河流中,用打撈上來的珍寶捏成的,英俊得好似不是真人。而年輕的斯塔克如此安靜的拍攝著這個畫面,正是因為陷入了對美麗青年的迷戀當中。 那是愛意最為濃烈的時刻。 抓住一個抱枕,斯塔克靠了上去,聽見了那時的自己的聲音。 “嘿,今天可是情人節,然而你就這么把我扔在一旁?” 影像中的金發青年挑了挑眉,他沒有看向鏡頭,仍舊忙于他面前的信箋,將一部分完成的整理在一起。用著像是哄孩子的語氣:“你可以先洗個澡,去床上等著我——前提是你不要又睡著了?!?/br> 畫面出現了一絲顫抖,年輕的斯塔克惱羞成怒的聲音在那之外又響起了:“你要拿這個取笑我多少次,明明是你讓我等得太久了——” 金發的青年笑了起來,看得出來他在努力的憋著笑意,為了保護他年輕的情人那點脆弱的自尊心。但是他失敗了,臉上是憋笑后留下的紅暈,這時他看向了鏡頭。當你對上那雙藍色的眼睛,仿佛有什么融化了你的心。那種驚艷,就像你從開了口的蚌殼里發現一顆瑩潤的珍珠,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擁有他,珍藏他。 可惜相較于他純潔無暇的面龐,青年說出來的話卻加了不少黃色的調味料:“我勸過你的不是嗎?別仗著自己年輕,你得學會節制,托尼?!?/br> 應該是有人扔下了錄像機,看著投影的斯塔克只能盯著這棟老房子的天花板。還有曖昧的傳來一陣聲響,好一會兒,像是他們結束了打鬧,這次是青年舉起了錄像機,對準了他們兩個人。 斯塔克有些不適應看見自己年輕的模樣,他那時才二十多歲,沒有皺紋,沒有胡須,像是一顆剝了皮的新鮮雞蛋,唇紅齒白?,F在,他這顆雞蛋正將腦袋搭在青年的肩膀,他看上去沒有一根骨頭,將重量全部壓在他情人的身上,斯塔克可受不了他年輕時這么愛撒嬌的模樣。 但是他的情人看上去很享受這個,青年低下頭來在他的額角吻了吻,而后調整了下錄像機:“所以你想用這個干些什么?” 而自己沒有回答,只是坐起來,又一次向金發的青年索吻,直到重新出現在畫面中的兩人,雙唇都泛著水潤的紅腫,他從背后攬著青年:“記住今天的日子——可是我們哪兒都不能去,得留在這兒陪你完成報告,所以我想錄下些什么?!?/br> 青年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帶著迷人的笑意,直到年輕的自己被他看得臉紅了:“所以,這是你新開發的撒嬌方式?這太可愛了,我親愛的。” “嘿——” 年輕的斯塔克不滿的嚷嚷著,他否定了這個答案。于是青年飛快的給出另一個:“我知道,因為托尼斯塔克愛我?!?/br> 這下,二十多歲的斯塔克頓時從一顆白煮蛋變成了紅番茄,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神中透露著慌亂,還有猛地被戳穿的羞澀,他的視線像是被風吹起的蒲公英,四處漂移著。所以他自然看不到,青年含著笑意,看向鏡頭無聲的做了個嘴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