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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波動給白老板造成了不少困擾,不過這些困擾在他的meimei嫁給軍閥后蕩然無存,一商一軍,兩家壟斷了這片土地的經濟貿易。 后來又起戰爭,高官被拉下馬,白老板散去不少家產才保下住房,同年他將自己的meimei生下的女孩子接回家……白老板死后,meimei的女兒嫁給了一個窮書生,自己的兒子娶了土地主的女兒,后來兩家人又生了一女,勉勉強強繼續續著白家血脈。 將白家發家史說完,老婆婆才進入正題,她要說的就是這兩個女兒的事。 “我四歲那年,被牙婆子買進來和小姐作伴,小姐父母愛抽大煙,壞了身子,所以小姐一生下來身體不好,一年到頭都泡在藥罐子里也沒怎么出過門………和小姐不同的是方表小姐,她身子好,父母讀過書識過字,湊了點錢就把人塞私塾。” “表小姐在私塾里認識了周先生的兒子,兩人常在一起找小姐玩,后來啊,兩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不知道為什么,那姓周的臨時變卦悔婚,轉頭娶了小姐,表小姐一氣之下就去大院唱戲了。”老婆婆說到這兒嘆了口氣,“誰都知道是那姓周的饞小姐的家產,但又有誰在意呢?” 喬橋也聽出來這是白梅、周郎、方表小姐的故事了。 白梅除了身體不好,什么都好,更別說有了參考物以后,和自己相比,方表小姐除了身體好,什么都比不過自己。 這種前提下,心態的很容易失衡。 “日子就這樣過了兩三年,外面越來越亂,就在這時表小姐回來了。”老婆婆完全陷入了回憶,“我現在還記得她穿那身旗袍的樣子,我跟在小歡jiejie后面偷偷看,那身段,真美啊,我從來都沒見過那么美的人。” 話在這里微微頓住,老婆婆應該是想到什么說什么,幸虧喬橋親身經歷過,不然很難理解這么意識流的講解。 “跟在小姐身邊久了大家都知道她不是慈善的人,姑爺在的時候還會裝裝樣子,不在的時候整個院人心惶惶,姑爺很少在家,可后來表小姐在雜貨間住下,姑爺就經常在家了。” “她是個多心的人,排了兩個老阿嬤跟著對方抓把柄,后來,阿歡姐去雜物房打掃衛生時看見表小姐在往箱子里放東西,她把這事告訴了小姐。” “很快,穿著軍服的人把整個院子圍了,所有人都被帶走了,阿歡jiejie捂著我的嘴把我塞進狗洞里,說‘她錯了,她不該把這事告訴小姐’………第二天白府就被人查封了,第三天整個府里的人被壓去小廣場斬首示眾。”除了我。 老婆婆壓下了喉哽間未言明的話。 ……… 星空墜深夜,喬橋不知道的后續細節填補完畢,即便是早就知道結局,她心臟上某處依舊在抽痛,那是一種無力感,一種已知既定命運的無力感。 喬橋想起小時候學的那篇課文,海灘上盤旋著海鷗,烏龜探出頭,面對無處不在的敵人,小女孩選擇護送它游進深海,隨后無數海龜傾巢出動,它們有的成為食物,有的奔向自由。 她想起自己,她是女孩是海鷗還是烏龜? 和老婆婆約好明天換物的時間,喬橋起身告辭離開,走出這片土地前,她找到了那堆垃圾堆,灰褐色的破布袋中裝著無數碎片。 行叭,她不是女孩也不是海鷗更不是烏龜,她是個996的社畜。 前路漫漫,她踏著月色,奔向工作的大海。 第63章 博物館63 扛著垃圾袋回去, 喬橋這一身被羅剎鳥狠狠嘲諷了一臉。 “你給我說你去當導演結果你去撿垃圾?!!”羅剎鳥滿臉震驚,甚至一腳把腳邊的兩個不足膝蓋高的孩子踢開。 “天啊!你這幾天干啥去了,太晃眼睛了?”在羅剎鳥眼中,除開她手上提著散打惡臭的袋子, 喬橋整個人身上閃耀著無數金光, 看上去就像是誰在后面給她開了聚焦燈一樣。 這種金光她只在大善人身上看見過,之前喬橋身上也有金光, 但那點光可以忽略不計, 現在這光在無數妖魂怪靈眼中就是燈塔! 好在金光不是唐僧rou,它只是保護人不受陰戾之氣的傷害。 羅剎鳥和喬橋呆得久了可以免疫金光帶來的不適,可穿著紅衣斗篷和及腳腕的粉袍兩個孩子就不行了,在喬橋進門的一瞬間, 兩孩子就抱住羅剎鳥的腿躲在她身后, 怯生生地看著喬橋。 紅衣斗篷的男孩子留著一小撮長發, 彩繩編成辮子輕輕搭在肩膀上,如果不是太可愛,那一身的風流逍遙的氣韻縈繞倒能讓人稱得上是小帥哥,他一手抓住羅剎鳥一手緊緊拽著紅色毛筆, 眼眶濕漉漉的。 另一個粉袍孩子喬橋分不太出是男孩還是女孩, 他皮膚白皙, 長相精致可愛,丹鳳眼因為rou嘟嘟的臉蛋看上去多了幾分可愛,長若羽扇的睫毛撲閃撲閃,好奇之意溢出眼眸。 喬橋簡略的說了自己的經歷, 隨后視線放在兩小崽子身上,“我說完了該到你了吧,就這么幾天不見,你連孩子都給我生出來了,一生還生兩?” 一提這事羅剎鳥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哪是我生的,這還不是你天天往家里撿回來的!” 一手提一只,羅剎鳥給喬橋介紹,“這是那只小紅雞,這只是從你那笑櫻壺里爬出來的。”捏了捏粉袍孩子的耳朵,他身子顫了一瞬,隨后九條蓬松軟軟的尾巴“唰”顯出。